第598章 两副面孔

作品:《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季博常和左相之间的大战,让整个江南被战火笼罩。 而东南境内也一直处于征战的状态之下。 临覃覃杀了十一皇子之后,收复了被十一皇子分裂出去的战兵和土地,随后向李泽勋发动了全面进攻。 这一切都是她事先和季博常打过招呼的。 因为她告诉季博常,我欠了你的香水红利没给,那就把一个完整的东南送给你。 李泽勋能在东南边界打上那么久,究其原因就是背后有东海支持。 更因为有金启晟的骑兵大军在后镇压,他不敢后退一步。 哪怕他知道东海就是想让他死绝,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继续进攻东南边城。 因为他现在唯一的活路,只有打进东南摆脱东海控制一条路可走。 所以他打的很凶,根本不顾伤亡的一直在冲击东南边关城池。 南岭城,临家主书房。 那把象征东南之主的红木大椅上,坐在上面的临覃覃缓缓放下手里的毛笔。 那把椅子很大,临覃覃坐在上面显得人更加的娇小。 但现在没人再敢小瞧了这位大小姐。 因为现在的大小姐手里握着整个东南,更手握着对整个东南的生杀大权。 她的神色变得更加清冷,一举一动间也透露出了上位者独有的气质。 就在她坐上那把大椅上的第一日,南岭城外一口气砍掉一千六百颗人头。 这些人,要么是替临孝君打理生意的临家人,要么就是效忠临孝君的大小官员。 有死忠,也有见风使舵对其跪拜认主的。 但她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是提笔在那份名单上画了一个叉。 认主虽好,但位子不够。 留下你们会让我省下很多事,但也会让追随我之人感到心寒。 这是她在画下一个叉之后,淡淡一笑之后说出来的话。 他们追随于我,总要得到好处才行的。 常言道旧貌换新颜。 你们这些旧貌不死,如何换来新颜? 随着这话落下,一千六百多人被砍下了脑袋。 一千六百多具无头尸体流出的血,浸湿了大片地面。 那刺眼的殷红让所有人知道,大小姐并非看上去那般楚楚可怜人畜无害。 那是一朵娇艳的,带血的玫瑰。 “小时候最喜在父亲身边玩耍,哪怕睡着了也会赖在父亲的书房里。” 临覃覃放下手里的笔,对着躬身站在面前的秦朗和刘小山淡淡开口。 “所以我听到了父亲的全部筹谋,更是从父亲和麾下之人的对话里得知,原来这世间的所有人都有两副面孔。” “一副面孔对外,一副面孔对内。” 临覃覃说着摇摇头。 “当时听着觉得很奇怪,这样不是会很辛苦吗?” “但后来随着慢慢长大才明白,原来这世间能活到最后且能按照自已意愿去活的前提,就是需要有两副面孔。” 芊芊细指捋了一下垂落耳畔的长发。 “因为这世间所有的情感都是假的,更因为这世间所有人都在以假面示人。” “所谓亲情也根本敌不过一个利字。” “而看到真面目的那一刻,就到了你要被除去之时。” 临覃覃说着,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仿佛她又想起了当初在父亲书房玩耍,听到那些让她震惊之言的时候。 三息之后她的眉头缓缓打开,嘴角也是出现了一丝笑意。 “所以在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个人都不可信,你能活着就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父亲如此,姑母也是如此。” “父亲在陛母面前是一心奉其登上皇后宝座的兄长。” 她呵呵一笑。 “但父亲的另外一副面孔,却视皇族如无物欲要取而代之,视姑母为棋子利用,以儒雅示人无非是不想和左相正面争锋罢了。” “而姑母看似一心为家族利益着想,一副全凭父亲吩咐的模样,但实则她心里最想除去的就是父亲。” “因为她想要东南,更想借东南捧其独子上位做那天下至尊。” 说到这她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一分。 “而陛下看似在拉拢东南宠幸姑母,更是早早就放出口风欲要立姑母为后,实则想的却是如何一举灭了东南灭了临家。” “我能看到父亲的两副面孔,更能看到姑母的两副面孔,而随着慢慢长大,我能看到了更多人的两副面孔。” “左相,右相,朝臣,皇子......” 说着她敛去唇边的笑意,眼内出现了一抹浓浓的厌恶之色。 “丑陋...恶心...血腥...可怕...” 她口中接连吐出四组词语,这是她对人心的总结,也是她真实看到的东西。 因为她的人生一直被这四组词所笼罩,挥之不去深入骨髓。 “我一直在看,越看越怕,越怕就越忍不住去看。” 说完看向躬身站在面前的秦朗和刘小山。 “可知为何?” 见两人不语,微微一叹后悠悠开口。 “因为不想死。” “不想死就要去看明白如何分辨真假,不想死就要去学如何佩戴和自由转换两副面孔。” “不想死就更要在这血腥恶心当中去寻找机会,而唯一不用死也不用佩戴两副面具的办法就是....够强。” 说到这里的临覃覃又笑了,但这次的笑容和之前截然不同。 因为这次她笑的很开心,那双大眼睛都是因此变成了弯弯的月牙。 “我在看也在学,我以为我是孤独的,但却惊喜的发现了一个和我相同之人。” 她朱唇轻启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季博常。” “他的出现很突然,突然撞倒我又突然的让我知道了一种名为香水的东西。” “我很惊喜,但不是因为那叫香水的东西惊喜,而是这个人让我感觉到惊喜。” 她的视线看向了窗外,露出了精致绝美的侧脸轮廓。 她的嘴角依然带着笑意,如弯月般的双眼里满是追忆之色。 仿佛又回到了初次和季博常相见之时。 “我的身份在帝都不是秘密,他就算再纨绔也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 “但他却装作不知,又假装不经意邂逅为的就是通过我,将这香水传递给皇宫中的姑母。” 说着,她收回视线看向桌上的一幅画作。 “他,让我看到了机会。” 桌上的画作,乃是她刚刚所画。 而画中之人,正是当初和她初次相见时季博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