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求朕

作品:《孤王患妻沈银翎陆映沈云兮

    陆映端坐在窗边,玄黑色窄袖锦袍衬得他宽肩窄腰长身玉立,宛如一把出鞘的黑色狭刀,连剪影都透着锋利,高马尾在背后散落开,微翘的发梢勾勒出野性的弧度。


    他不紧不慢地摩挲墨玉扳指,狭眸里的晦暗炙热宛如恶鬼。


    恶鬼盯上了床榻上的女子,薄唇勾起挑逗的兴致。


    沈银翎喉咙干涩沙哑,仿佛被火滚过一般。


    她眼下通红,撑着床榻的手掌用力到发白,不知强撑了多久,她抄起榻上的枕头,猛然砸向窗边。


    陆映接住那只宝蓝缎面金丝鸳鸯软枕,随意丢弃在地。


    黑色长靴慵懒地踩在软枕上,他嗓音玩味:“昭昭又不听话了。不过没关系,朕可以慢慢等。”


    屏风后的鎏金博山炉熏着暖香。


    男人身上特有的雄性气味,悄无声息地融进暖香里,丝丝缕缕地送到沈银翎的帐中。


    她呼吸渐重。


    细瘦苍白的手指,紧紧攥住丝绸衣襟,她跪坐在榻上,半垂着头,眼眶红得吓人。


    “你给我下了蛊……”


    她的声音愈发嘶哑,即便竭力克制,尾音依旧溢出一丝颤抖的媚。


    “是啊。”陆映清冷端肃的脸上,隐隐压制着疯魔之色,“钱多宝新进献的苗疆蛊虫,天底下仅有这么一份。服用之后,昭昭每日都会痴缠于朕,闻见朕的气味便情难自禁。若一日不能满足,便会痛苦难耐辗转难眠。朕对如此小人行径深以为耻,可是似乎唯有如此,昭昭才会心甘情愿留在朕的身边。”


    沈银翎低垂着头,指骨用力到狰狞。


    乱发遮掩着苍白的脸,泪珠子恰似断线珍珠,一颗颗掉落在锦被上。


    身体叫嚣着渴望。


    每一处肌骨似乎都在劝她,立刻去到窗边,去服从那个恶鬼,去和那个恶鬼在一起。


    她忽然发出一声哀鸣,像是白鹤折断羽翼。


    她发狠般将榻上的软枕锦被全砸在地上。


    犹不解气,她发着脾气把昂贵的薄纱帐幔撕扯得稀烂,赤着脚踉踉跄跄地穿行在闺房里,所过之处桌椅翻倒、茶具碎裂,就连装饰着无数古董器物的博古架也被推翻在地。


    灯笼坠地,窜出来的橘红色火舌瞬间吞噬了彩绘的灯笼纸。


    宫女们闻声而来。


    她们不敢抬头多看,只匆匆收拾了满地狼藉,又预备上崭新的器物,才屈膝退下。


    闺房焕然一新。


    只沈银翎狼狈地跪坐在地,梨花白的中衣汗津津的,勾勒出窈窕身段。


    额角冒出细密冷汗打湿了鬓角乌发,蜿蜒着紧贴在她的脸颊上,那般漆黑色泽与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唇瓣好似冰天雪地里一颗冻红的樱桃,极娇艳极饱满,她呼吸不畅,唇珠轻颤,诱着人去尝一尝那樱桃的甜味。


    她忍了一整日,身体里的血液好似沸腾,四肢百骸都在叫嚣渴求。


    她很渴,仿佛没日没夜地行走在沙漠里,无论如何咽口水也止不住喉咙里燃烧的火焰。


    迫切地想要止渴,无论用何种方式……


    鼻息间都是陆映的雄性气息。


    沈银翎意乱情迷,脸颊渐渐烧得潮红,几乎已是神志不清。


    她吞咽着干渴的咽喉,沿着新铺的暗红色波斯地毯,一点点爬向陆映。


    苍白修长的小手,搭在了陆映漆黑的靴履上。


    暗色的闺房里,陆映倚靠在椅背上,垂眸看她。


    沈银翎仰起头。


    青丝垂落如瀑,掩映在长发后的小脸宛如海棠醉日梨花带雨,她的眼睛红得可怕,那一抹红直蔓向乌浓的鬓边去,像是开到极致的蓼花。


    她颤抖着开口,眼瞳里蒙着一层水雾:“你竟敢如此待我……”


    陆映的上半张脸被窗棂的暗影笼罩。


    他弯唇,声音温柔:“朕离不开昭昭。”


    沈银翎攀上他的腿。


    他弓马娴熟能征善战,腿部肌肉线条利落紧绷毫无赘肉。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清晰地感受到沈银翎肌肤的滚烫温度。


    她主动坐进他的怀里,指腹按住他紧窄的腰身,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颈,气息交融彼此引诱,他浓烈的雪松冷香将她的神智如摧枯拉朽般撕裂,她闭上眼,不顾一切地吻上他的薄唇。


    怀里的女子,烫的像是一团火。


    陆映随意伸开双腿,大掌揽住她的腰肢,由着她在他怀里肆意妄为。


    衣裙委地。


    终于彼此契合,沈银翎伏在他的肩头细细喘气,却仍觉不够。


    还想要更多……


    她含着泪,难耐地扭动腰肢,却如何也不得章法。


    陆映用指尖卷起她的一缕长发:“求朕。”


    指甲发狠般深深嵌进男人的脊背,她朱唇紧抿,于汪洋大海的失神中勉强抓住一丝理智,倔强偏执地不肯张口。


    陆映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作势退了出来。


    巨大的空虚感骤然袭来,比不曾得到时更加难受绝望。


    沈银翎痴缠在他腰间,娇软的身躯紧绷如弓弦,已是泛起大片的红,宛如千百朵樱花热烈盛开。


    她死死抓住他的衣袖。


    低下头酝酿良久,她才闭上绯红的双眼,声音颤抖到几乎难以听清楚:“求你……”


    垂落的乱发,遮住了她的小脸。


    陆映随手拂开她的青丝,捉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他的声音近乎残忍:“求谁?”


    泪珠滚落,滴在男人的手背上,是滚烫的温度。


    沈银翎咽下满腔恨意:“求陛下垂怜……”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尚未落下,陆映深深吻上她的唇。


    水乳交融,几番云雨。


    陆映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团红丝线,紧紧缠绕在两人的手上,一旦沈银翎有逃离的倾向,便将她狠狠拽回,那样残酷而又疯癫,仿佛绝不容她挣脱开去。


    直到月上中天,他才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抵死缠绵。


    …


    次日。


    沈银翎晌午才睡醒,身边早已没人。


    她支撑着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伸手摸了摸嘴角。


    昨夜被陆映咬破,还有些疼。


    海棠领着小宫女们进来侍奉她洗漱更衣,不敢看她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陛下说,允准郡主今日和小世子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