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其实我本不该活在世上的

作品:《将军大人,不要再撸我尾巴了!

    被压在最下面的是面色涨红已经喝高了的年致远和隋长青。


    压在二人上头的是雁南荀和雁昭昭。


    雁昭昭头晕眼花地从地上爬起来。


    一只手害羞的捂着眼睛,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情景被雁南飞打死,另一只手指着还趴在地上的年致远推脱责任:


    “三哥,我们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


    是年大人提议来闹洞房的!”


    和雁昭昭一起爬起来的雁南荀迅速看了雁昭昭一眼,立刻会意,也捂着眼附和:


    “对对对!


    是年大人拉着我们来的,隋大人怎么拦都拦不住!


    我们就是怕年大人打扰你们!


    我们是来拦着他的!”


    年致远本来就不胜酒力,又多喝了两杯。


    这会儿被雁南荀和雁昭昭当人肉垫子压得七荤八素,趴在地上自言自语:


    “这屋里谁尿裤子了?


    怎么这么骚?”


    年致远醉眼迷离的抬头,正对上雁南飞冒着怒火的双眼。


    雁南飞背后的床上,锦被下的人正不安地滚动着。


    年致远眉毛一跳,酒醒了一半儿。


    这下惹大祸了。


    隋长青摔得不轻,一边扶着门框站起来,一边抱怨:


    “你快把嘴闭上吧!祖宗!


    以后谁再跟你喝酒,谁他妈是孙子!”


    雁南飞怒喝一声:


    “谁让你们来的?


    滚出去!”


    “诶!”


    隋长青臊眉耷眼地把年致远从地上扶起来,推搡着几人退出了房门,从外边把门关好。


    无奈摇头,这叫什么事儿啊?


    好好儿地,非要闹什么洞房?


    明明他都劝好了,说好了不闹了。


    嘶……


    到底后来是怎么又都跑过来的呢?


    雁南飞压着眸底的冷色,看着隋长青将门关上。


    他深知这几个人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被人利用了。


    所谓的闹洞房,就是为了让人亲眼见到嫁过来的是四公主而非沈星渡。


    四公主需要证人,把她已经嫁给雁南飞的事实做死。


    这场婚宴里,有四公主的内鬼。


    可是现在不是审问的时候,沈星渡还不知所踪。


    等人都退出去,躲在屏风后的黑衣人才将被子掀开。


    里边正是五花大绑被捂着嘴的福康公主。


    婚房里烧着地龙,被子里捂了这一会儿,再加上奋力挣扎。


    福康公主的碎发全被汗水沾在了脸上,眼神之中翻滚着浓浓的恨意,嘴巴被堵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要说话。


    雁南飞一个眼神,黑衣人将四公主嘴里的红盖头取出。


    四公主抬起眼眸,双眼赤红,咬着牙恶狠狠的说:


    “你永远也别想再找到她!


    此刻她早就和陆邵远走高飞了!


    我今日受此大辱,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别想从我口中得知沈星渡的行踪!”


    雁南飞一个眼色,四公主又被堵住了嘴。


    “我说过,只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


    上次给你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四公主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没了。


    眼中是放大的震惊与失望。


    竟然是他!


    她一直以为自己被关在宗正寺受审,是沈星渡买通宫女陷害她!


    没想到是雁南飞!


    她真的是好蠢,沈星渡一个臣女有什么本事能陷害得了她?


    原来一直都是雁南飞!


    ……


    沈星渡悠悠转醒,感到一阵头晕。


    借着月光慢慢看清周遭环境,意识到自己正在一艘船上。


    这晕眩感,是因为这艘船正随着风浪颠簸摇摆。


    她不仅晕眩而且恶心想吐。


    沈星渡刚想试着呼唤一下阿大和阿二,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打断。


    “你醒了?”


    黑暗之中,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沈星渡抬眸看过去,借着月光看到黑暗之中竟是陆邵。


    他的脸上还有几道浅浅的伤痕。


    沈星渡立刻摸了摸自己身上,还是在宫里那一身华丽的嫁衣,发现完好无损,松了一口气。


    抬眸问:“是你抓了我?”


    “不是我。”陆邵否认,又接着道:“只是她们找到我,说了计划,我没有拒绝。”


    那有什么分别?


    沈星渡在心里冷笑。


    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用尽全力去喜欢。


    不喜欢的时候,也绝不拖泥带水。


    沈星渡在嫁给雁南飞之前,已经收拾好对陆邵的感情。


    如今她已经不对陆邵抱有任何期待。


    对于他的这种行为,也不觉得过于惊讶。


    无非是背后和谁交换了利益,出卖了她,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沈星渡语气淡淡地试探: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


    谁知陆邵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炸了毛,抬起眉毛反问沈星渡:


    “你希望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沈星渡不置可否地反问:


    “难不成你是来救我的?”


    “上一次如果不是我,你以为雁南飞能来得及救你?


    你怎知这一次,我就不是来救你的?”


    沈星渡想起上一次,福福将他挠得满脸血痕,狼狈不堪,她十个手指头的指甲都翻了过去。


    想必陆邵也不会比她好多少。


    而她忙着养伤,忙着报仇,忙着大婚,根本无暇分给陆邵片刻心思。


    沈星渡沉默良久才说:“上次谢谢你来救我,后来我不是故意发疯弄伤你的,我是……”


    她正要把责任推在药上,陆邵却说:


    “我知道,后来那个……不是你。”


    沈星渡在黑暗中瞳孔地震,心虚地偷眼看向陆邵。


    被发现了吗?


    她和福福互换灵魂的事,难道被陆邵发现了吗?


    陆邵眉头紧锁,满眼关切地问出心中推测:


    “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嫁给雁南飞,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他拿着你的把柄逼迫你了?”


    沈星渡冷笑,自嘲道:


    “我名声本就不算好,京城各家都知我不学无术,是个被父亲宠坏的草包千金。


    后来又在林中昏倒,被传得沸沸扬扬。


    连你都……”


    沈星渡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扫了陆邵一眼。


    哂笑道:


    “呵,雁南飞想娶我还需要逼迫吗?


    难道不该是我巴不得嫁给他吗?”


    陆邵却干脆地说:


    “你不会。


    你不会因为他的官职和地位或者家世背景就倾心于他。


    如果你是那种人,一开始也不会喜欢我。”


    沈星渡敏锐地察觉到,陆邵的声音里有一丝哽咽。


    他努力的藏起来,还是漏出了破绽。


    “会权衡利弊的是我,从来都不是你。


    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你心地纯净,真心待人。


    是我配不上你。


    其实我不是我母亲的孩子。”


    沈星渡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陆邵情绪低沉地继续说道:


    “其实我本不该活在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