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欲擒故纵纵纵纵纵

作品:《将军大人,不要再撸我尾巴了!

    侍女们倒是精心准备了不少女子的小衣。


    却似乎都是专为新婚夫妻准备的,没有一件是奔着细水长流过日子去的,布料一件赛一件的单薄。


    不是绣着鸳鸯,就是缝着胖娃娃,遮住上面,盖不住下面。


    穿上之后,恨不能比那花魁还要勾人,只怕还不如光着了。


    沈星渡因穿上了寝服而短暂恢复的体面,瞬间破碎。


    尴尬地瞪着满柜子的助兴小衣,心里起了波澜。


    难怪雁南飞翻了半天也挑不出来一件。


    耳听得雁南飞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沈星渡一紧张“嘭”的一声将柜门关上。


    回过身来若无其事,没话找话地缓解尴尬:


    “官人你做什么去了?”


    沈星渡见雁南飞一手拿着干净的帕子,一手拿着医药箱回到了床边坐下,对她招了招手。


    那箱子她认识,当初帮她把腿上的箭头取下来,用的也是这个箱子。


    沈星渡乖乖过去,手臂被雁南飞捉住举起来一翻。


    袖子堆到了肩头,手臂下边红红的血凛子露了出来。


    是刚刚爬浴桶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被浴桶的边缘蹭伤了。


    她光顾着害羞,自己都没有发现。


    直到雁南飞将她的手臂翻过来亲眼看见了触目惊心的伤口,才隐隐感觉到疼。


    雁南飞一边打开药箱,一边柔声道:


    “不白让你喊我一声官人,我可从来没伺候过别人。


    忍着点儿。”


    说完就将药粉撒在了沈星渡手臂的伤口上。


    沈星渡立刻感到沙沙的疼。


    疼得她想要抽回手臂。


    “别动。”


    雁南飞没有松手,取了纱布帮沈星渡包扎。


    动作细致温柔,就像第一次她还在福福的身体里,后腿被陆邵射伤的那时候一样。


    他垂着眼帘,睫毛长长的,在眼下形成一小片阴影。


    沈星渡忍不住想,若是雁南飞做了父亲,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既不会像皇帝那样将亲生女儿拱手送人,十几年来不闻不问,等孩子长大了,又突然恩赐不断地想要补偿。


    也不会像沈太傅,极尽宠爱却为的是背后的利益。


    “你这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我脸上有什么?


    这么好看?”


    沈星渡偷看被雁南飞捉个正着,却还要瞪着眼睛矢口否认:


    “谁……谁看你了!


    我……我才没有!”


    雁南飞打好最后一个结,扫了沈星渡一眼,笑容里很有几分兴味。


    “想看就看。


    律法规定了,谁看都不行。


    唯独你可以随便看。”


    沈星渡像一只呆兔子掉进了雁南飞的圈套,竟然傻傻地追问:


    “律法真这么说?


    你是不是唬我?”


    雁南飞压着嘴角笑意,收拾好药箱,又取了干净帕子,扳着沈星渡的肩膀,将人转了一圈背对着自己。


    耐心地帮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头发不擦干就睡,会得头风的。”


    “哦~”


    沈星渡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身体僵硬的由着雁南飞帮她擦干头发。


    脑子里不停地想象着自己是一只公狐狸,不是她自己。


    雁南飞正在帮她擦干一身的狐狸毛,不是擦头发。


    这样在心里想过一遍之后,脸上的热气散去了大半。


    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甚至开始享受起雁南飞的伺候。


    突然余光瞟到雁南飞手上一道金光,偏头看过去,见雁南飞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金色的剪刀。


    “你要做什么?”


    沈星渡抬眸问雁南飞,撞进他鸦黑的眸里滚动的波光。


    “别动!”


    说不让动,沈星渡就真的听话不动。


    只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追着剪刀看。


    只见雁南飞小心翼翼地从沈星渡的头上剪下来一缕发丝。


    又从自己头上也剪下来一缕。


    长臂一揽,将人圈在怀里,在她的面前将两缕发丝并作一股,绑在了一起。


    沈星渡看着雁南飞的动作,想起教习嬷嬷教过,这是合髻礼。


    将新婚夫妻的头发各取一缕,结成同心结,象征着夫妻二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雁南飞这是做什么?


    难道他还真想着要和她白头偕老不成?


    当初不是说好了,暂且嫁过来,再慢慢寻找灵魂彻底换回来的办法么?


    沈星渡的小心脏不争气地跳乱了节拍,一次次燃起又掐灭的火苗又偷偷在心底窜动。


    “雁将军……官人你这是……?”


    “今日让人毁了这场婚礼,以后未见得有机会补上。


    我知那人不是你,没有同她过这一道合髻礼。


    现在补给你……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


    沈星渡轻轻叹了一口气,


    悬着的心,空了一块。


    原来只是要补上合髻礼。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合髻礼意味着什么?


    雁南飞将二人头发结成的同心结放到小袋子里放好。


    起身要走。


    “将军,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沈星渡仰着脸问。


    雁南飞垂着眉眼,抿着唇,目光深邃的看向沈星渡。


    “你睡吧,我去外间凑合一晚。”


    沈星渡朝外间看了一眼,确有一张矮榻,却连个被子都没有。


    这么冷的天,睡在那里只怕要受罪。


    雁南飞为了救她也奔波了一夜,她怎么忍心让他睡外间。


    总归做狐狸的时候也是一起睡的,没道理成了亲却要将人赶出去。


    沈星渡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似的突然伸手拉住雁南飞的衣袖。


    “将军,就在这里歇下吧。


    明早侍女进来服侍,见你睡在外间,传出去不好。”


    雁南飞动作一顿,看着沈星渡,错神须臾。


    眉眼间的冷淡散去,眼底闪过微不可查的得逞般的笑意。


    沈星渡因为害羞拉住他的时候就红着脸垂下了头,不肯再与他对视,自然是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雁南飞反手握住沈星渡的手,十指相扣,回身挤到榻上,掀开被子将二人一起盖住。


    长臂一伸,沈星渡被他搂了满怀。


    怎么抱得这样紧?


    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雁南飞的呼吸微沉,鼻息滚烫。


    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刮着沈星渡的耳廓,痒痒的。


    沈星渡的后背严丝合缝的贴合着雁南飞的怀抱,隔着衣裳布料也能感受到他身上肌肉的起伏和不平静的心跳。这和她想的,可一点儿都不一样。


    “将军?”


    “嗯?”


    沈星渡挣扎着想要翻个身,好将自己从雁南飞怀里推开。


    雁南飞收了收手臂上的力道,将人往怀里又拉了拉。


    直到整个脸都扎进沈星渡的一头秀发里,埋在她的颈窝里,才沉声道:


    “别动,困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