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那你对我,可有隐瞒?

作品:《将军大人,不要再撸我尾巴了!

    “我现在这样要怎么回门?


    父皇还好,他知我有病。


    沈府,我可不想这样回去。


    官人……


    你就让我再试试催情药吧?


    就这一回行吗?


    你不能让我疯疯癫癫地回沈家!


    我嫁了大兆最好的官人!


    我要风风光光的回去,我要气死沈月娥!”


    沈星渡越说越激动,两个前爪都攀在了雁南飞的脸上。


    这会儿若是让谁见了,都会觉得这狐狸倒反天罡。


    只要沈星渡喊他一声“官人”就没有不答应的时候,更何况她还花言巧语的哄骗他,说他是大兆最好的……官人。


    雁南飞被三言两句哄到了。


    晚饭前,贾副官鬼鬼祟祟地回到雁南飞的院子里复命。


    一见到福福,正坐在雁南飞旁边,先是一愣,大眼珠子瞪着雁南飞,一脸为难。


    将军让他去那花楼弄这脏东西来,不知道要做什么用。


    难不成让他当着公主的面儿,将这脏东西交给将军吗?


    贾副官眼珠子向下瞟。


    双手抱拳,将一个小瓶子举起来操着比平日里更加正式的官腔道:


    “回禀将军,西域进贡的创伤药给您取来了。


    我给您收到药箱里?”


    贾副官正在心里洋洋得意着自己的机灵的头脑。


    雁南飞招了招手,“不必,拿过来吧!”


    拿……拿过去呀?


    贾副官不敢置信地举着瓶子递了过去。


    “退下吧,这屋里不用伺候了。”


    侍女们垂头应了一声,鱼贯而出。


    贾副官心底无比震惊。


    天还没黑呢!


    这小夫妻刚成亲是有多大的瘾?


    不先沐浴一下吗?


    贾副官脸上表情五颜六色,最后一个退出房间,将门反手关上。


    雁南飞亲自为沈星渡倒了一杯水,把催情药送到嘴边。


    “先试一小口吧?


    是药三分毒。”


    雁南飞把药给她找来了,又后悔。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上回就是一大口!


    要是药劲儿不够,我不是白受罪了。”


    沈星渡爪子按着雁南飞的手“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瓶子里,都是药粉,呛得沈星渡眯起了狐狸眼睛,“咔咔”地咳嗽了起来。


    喷出来的都是白色的烟雾。


    雁南飞刚举起来茶盏想帮她顺一顺。


    只见那黑色的毛球在榻上艰难地打了一个滚儿,再一睁眼,是福福回来了。


    雁南飞便确认了。


    昨晚沈星渡,就是对他动了情。


    郝太医绝不是浪得虚名的庸医。


    沈星渡从榻上睁开眼,正见雁南飞打开门,将福福放了出去。


    那小小的黑色的身影像是一道闪电,“嗖”地一下就跑没影了。


    沈星渡立刻明白了过来。


    福福这是又去“释放”了。


    一阵羞赧过后,是对福福深深的愧疚。


    福福又在替她受过。


    她是个负担。


    不仅是雁南飞的负担,甚至是福福的负担。


    是个麻烦精。


    对福福的愧疚让沈星渡问出了不经大脑的问题:


    “附近有狐狸吗?


    福福去哪儿“释放”呢?”


    雁南飞意味不明地关上房门,回头看沈星渡。


    这个女人,连福福如何释放都能问上一句,就是有关他的事一句也不问。


    语气和表情一起冷了下来。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或者,你不问问陆邵?”


    她没敢问。


    他没提,她就没问。


    她故意不想听陆邵如何的凄惨。


    曾经的青梅竹马遭受羞辱,并不会让她觉得痛快。


    只会让她觉得悲凉。


    “那晚在官船上,你遇到陆邵了,对吧?


    阿大都说了,陆邵没能保护你……”


    不知怎的,这话听在沈星渡耳朵里很不是滋味。


    沈星渡突然抬起眼眸打断了雁南飞。


    “陆邵是没有能力保护我。


    阿大是根本没有保护我。


    是我看不得陆邵受辱,才主动跟苏和巴特尔走的。


    如果你想听的是这些的话。


    这就是事实。”


    既然他要问,她就不能再含糊其辞。


    有的事能骗,有的事情不能。


    呵,终究敌不过那小子吗?


    雁南飞悲从中来,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你还喜欢他?”


    沈星渡摇摇头,语气笃定:


    “他向沈月娥求婚的那一刻,我就不喜欢他了。


    就算后来知道他有苦衷,我只是心疼他过得不容易,也不能再喜欢他了。


    爱人之间该是坦诚的。


    不坦诚,便没


    有信任,没有信任的感情,都是镜花水月,泡沫幻影。


    风一吹,就散了。”


    雁南飞眸中闪过波光,眨了眨眼,挪开了视线,又看回来。


    “那你对我,可有隐瞒?”


    沈星渡不自觉地摸了一把头上的葫芦簪子,眼神闪躲。


    雁南飞眉毛微挑,注意到了那个簪子。


    那是她刚变成狐狸的时候,夜里偷偷跑出去也要回沈府取的重要簪子。


    可他仔细看过,却并不觉得如何名贵,甚至有些没必要的沉重。


    难道是陆邵送的定情信物?


    而沈星渡眼神放空,想的时候另外的事。


    她想起了雁南飞曾说过,“商贾贱类,王者不养。”他对商人有偏见。


    沈星渡是天生的商人。


    她并不以商人的底色而感到羞耻。


    读书她是个废人,生意场上她可是所向披靡的。


    事实上不光是大兆,哪个国家离开了商人也难以运行。


    从百姓的衣食住行,到达官贵人的珠宝古董,没有一样离得了商人的周转。


    人们一边嫌弃商人逐利,一边又离不了这些带着铜臭味的生意人。


    好像地里的棉花能直接变成衣裳出现在衣柜里似的。


    就像那些读书人,一个个满嘴的圣贤仁义,视金钱如粪土,却又都通不过金钱的考验。


    沈星渡莫名地不想让雁南飞瞧不起她。


    还有当初雁大人说雁家家规是不纳妾,不休妻的时候,雁南飞还劝说雁大人休妻再娶的言论。


    也让像一根刺扎在沈星渡的心里。


    她可以接受和雁南飞的交易达成之后,两人一别两宽。


    却接受不了等她满心满眼地爱上了他,到时候他休妻再娶,或者色迟而爱衰之后的妻妾成群。


    陆邵的变心,她并不是不疼。


    这些年付出了多少,喜欢就有多少,伤心就和喜欢一样的分量。


    她只是决绝,并不是不难过。


    她好像有点喜欢上雁南飞了。


    他皮相实在好看,又始终包容她,一次次地救她于危难。


    想到她几次三番的主动,和雁南飞暧昧不明的态度。


    沈星渡红了眼眶,这次是委屈的。


    她有隐瞒。


    她情伤太近,没胆子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