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来了之后，陈有榕却迟迟还未到来，陈九今天可是大显神威啊，身为女儿的陈有榕肯定要沾沾光。


    而事实却不是如此，陈有榕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处理。


    “陈安康，你确定你们下午看见的都是真的？”陈有榕在党院里的一间会议室里问道。


    “有榕姐，我们这有两份源文件和今天拍的实物照片。”陈安康拿出证据来。


    陈有榕不但没有抓到黑料的喜悦，反而充满了无奈，发出了叹息。


    众人围坐在一起，桌子一头坐着陈有榕，另一头空着，留给某个人。


    “一份报告能说明很多了，怪不得之前教管司的人要跑呢。”


    “这种文件有可能很多，涉及人员不可计数。”


    “最好的学校也都是这种情况了。”


    “但学生可不是这犯罪集团中的一员。”


    会议室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那个，我来说几句吧。”张辰不知道何时坐在了空着的位置上。


    陈有榕松了口气，这件事她没有全程跟进，只有张辰这个从头到尾都在的人最有发言权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张辰开门见山。


    “一开始是为了调查安康公司的事。”看了看陈安康和苏慧，靠，还腻在一起。


    “紧接着又发现与教管司有关。”陈有榕挪了挪屁股，有些如坐针毡。


    “到最后，商贩拖欠工资的事卷了进来。”王雄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王雄的风头被陈九抢了，表面上是这样，但他也在下一步大棋，不做棋子做棋手。


    “我可能有些理解黑龙帮，扫黑的举动了，这种亦正亦邪的组织，虽然不择手段，但他们看到的知道的比我们多得多。”张辰感叹道。


    “不过，国家的权力机关怎么能由民间组织越俎代庖呢。”


    “今天王琪的事件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买卖，一方的钱，必是从另一方那里转移来的。”


    “打工人的钱都是来自于老板的，党院招标下发的钱是来自党院，所以可以从一方知道另一方的信息。”


    “只要做到公开透明化就行了，甚至部分公开透明化就可以。”


    “就在党院，教管司，和招标的公司开始。”


    张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大家也都听懂了。


    不就是政界的王家，教育界的陈家，商业界的林家形成一个三足鼎立之势吗？


    家族制约有两个好处，第一，个体想洗钱卷钱就必须跨越三座大山，第二，监守自盗，也会受到制约，即使成功了，贪污来的钱是在家族里，起码不会流向国外，或者，花钱人的身份是可知的。


    王雄是懂的，但陈有榕却有些为难。


    “家族里的人可不一定会同意。”


    张辰神秘地笑了笑。


    “陈家在教育界确实很有实力，可之前黑龙帮未出现时，陈家与黑色势力就是不清不楚的，如今没了黑色，陈家确实可以脱去灰色的外套，洗白，但我要说的是，黑色势力是不能消失的，或者说，上头不允许它消失。”


    王雄知道的多一点。


    “黑龙帮对黑恶势力的打压，其实就是把他们吸收洗白了，这是一块大蛋糕啊，陈家在内的一些家族的把柄或许……”


    “我们党院接到了通知，有部分特殊组织的人会来处理这些事，陈家应该也有这类人吧。”


    皮球又踢到陈有榕这。


    “我不清楚，我父亲应该知道。”


    此时楼上的动静很大，陈九刚好就在楼上开会，那群老板也在。


    似乎是有了分歧。


    “张辰，你知道的，就算这些老板们再怎么闹，也逃不过发工资的命运，最主要的是想重新找工作的人该怎么安排。”王雄说道。


    “行，这就事我会打点一下的。”


    “王市司长，现在楼上也轮到你去震一震场子了吧。”张辰开始送客了。


    “你这家伙。”


    不想想这是谁的场子。


    “也是，我还是得出面的，不过我今天给了你便利，之后有什么好茶得先给我两罐。”


    王雄丢下这话就走了。


    好家伙公然索要贿赂。


    “那我也先走了，瓯湖中学的事，我还要去跟进一下。”陈有榕也起身走了，她还要去看望下闺蜜。


    其他一些较为亲信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告辞了，只剩下陈安康和苏慧。


    “说吧，为什么会开枪。”苏慧和陈安康从来没见过张辰这么平静，平静到可怕。


    但魔鬼往往隐藏在细节中。


    张辰手里的水已经被捏的毫无空气，这是没有开盖的矿泉水。


    椅子连一点声响也没有，这可是带轮子和生锈轴承的办公椅。


    虽说不知道生锈为什么不换，但这种嘎吱的声音是领导爱听的吧。


    陈安康小小撇一眼，轮子陷在地板里，背后的轴承处在最大当然发不出声音。


    苏慧咽了咽口水说“好像是陈大壮的枪的保险没上好。”


    “不过李小建一直教唆他，所以我们把他们关在一起来。”


    “枪呢，收起来没。”张辰问道。


    “不清楚。”苏慧地下头很是害怕。


    突然苏慧感觉天黑了下来，抬头一看是张辰站了起来。


    “走，去巡捕司。”


    陈安康跟着走了出去，那张办公椅已经严重变形不再恢复原样了。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小人一怒，不亚于天子，毕竟无所顾虑，会动用所有，拼尽全力。


    张辰他们是外来人员，不坐电梯，走楼梯，楼道里能听见那些老板的无能狂怒。


    现在已经很晚了，但今天的党院却人满为患，记者一批批围在大门口，还有来上访的，看来是没参加游行的，或是老板不在其中的人。


    张辰这才想起自己没穿工作服，于是将陈安康和苏慧拉在身后硬生生地挤出一条路来。


    此时的张辰也顾不上做什么最美逆行者了。


    再等等人要跑了。


    其实将李小建和陈大壮关起来也是为了保护他们，否则愤怒的人群会撕碎他们的。


    还好早些年，华国禁枪了，不然就演变成枪战了。


    国内国外禁不禁枪其实跟人数有关，华国记得在93年发生了一起械斗事件，这场械斗持续了两天，造成了几十人死亡、数百人受伤，甚至有人动用火炮进行攻击。


    禁枪在华国起码能保证社会安定。


    至少不与家族斗争时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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