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番外四

作品:《朕委屈!!!!!!!

    第74章番外四


    【记第一次吵架】


    顾放之不算有脾气的人,裴辛的性格也早被磨砺成了一汪死——一汪静水。


    只是人与人之间,就算关系再好也难免有摩擦。


    事情的起因是早些时候顾放之在路上遇到了归京的秦瑄和叶保。


    顾放之和秦瑄都有大半年没见到了,叶保更是有小一年不见。


    三人在街上说了一炷香时间的话,还是一肚子的话没说。索性就近找了家酒楼,叫了点酒菜。


    叶保比起顾放之上次见他的时候又长高了点,眉眼的青涩微微褪去,看起来更成熟了。


    但仍旧喜欢环胸这个很经典的龙傲天姿势。


    他双臂抱在胸前,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问顾放之:“我该叫你什么?皇后娘娘还是顾大人?


    顾放之:“……


    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顾放之喜欢到处走走玩玩,虽然痛恨工作但也喜欢工作,既然如此裴辛便让他继续留在了礼部。


    礼官和孙太师劝了两次不合礼数,但用裴辛的话说:他就是礼数。


    两个月前何让被调去了大理寺,顾放之便接替他成了礼部尚书,众人对他的称呼也从“顾郎变成了“顾大人。


    顾放之自己觉得,他能坐上这职位,就像他大学能顺利答辩一样。


    靠的是百分之三十的实力,百分之十的运气,和百分之六十的水。


    因此每每听到别人叫自己“顾大人,都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听别人喊自己皇后娘娘就更受不了了。


    整个人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炸了一遍那样不自在。


    顾放之搓搓手臂:“崽,你还是就叫我的名字吧。


    叶保:“……?崽?


    顾放之道:“是说栽。栽种的栽。你们这些年轻人是祖国的小花朵,朝气蓬勃,需要栽种。


    叶保:“……


    他问顾放之:“你也这么糊弄皇上的?他受得了?


    顾放之思索道:“好像他还可以。


    毕竟昨天给满满讲睡前故事的时候,他把一个出场角色同时说成了凶手和死者和侦探助手,裴辛在旁边听着,也只是使劲揉了几下太阳穴。


    叶保:“……


    很好,不愧是他决定要效忠的人,有耐性,大格局。


    三人吃吃喝喝一直到了半夜。


    顾放之平时是不怎么喝酒的。但这家店的口味偏重,对顾放之来说有点咸,他喝了一口清甜凉凉的米酒后,本是想冲淡味道,却惊为天人。


    裴辛找到他、来接他的时候,顾放之已经喝得很醉了。


    他迷迷瞪瞪地看到旁边轿子里有只手伸出来。


    顾放之晕乎乎


    地觉得这只手很像裴辛的手。


    他总会被裴辛身体的某一些地方吸引,手或是脖子、声音、又或是脚踝。


    但最喜欢的应该是裴辛的手指。小皇帝的手很好看,骨感修长,苍白的皮肤让人能看清手背青筋。有时候裴辛写奏折,顾放之就在旁边看着发呆。


    正发呆,那只手朝着顾放之招了招。


    顾放之抬头,竟真的看到裴辛。


    喝多了的头脑刚刚还在强撑着理智,看到裴辛面容的那一瞬间,顾放之整个人松懈下来,终于松开了紧紧按在钱袋上的手。


    顾放之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


    太好了,不用怕遇到小偷了。


    -


    再醒来时,天色很亮。


    头像是被雪球啃过一样痛,但并不是雪球咬的,因为雪球正在横跨着他在他胸前跳来跳去。


    顾放之被雪球慌得眼花,抬手按住小狗头:“停一停。”


    雪球以顾放之为圆心开始旋转。


    桌前的裴辛听到动静回身:“醒了?”


    顾放之撑着手臂起身,然后捂着头发出一声哀嚎。


    裴辛抬高声音:“杨禄海。”


    杨禄海端着一只托盘上来,上面是一碗醒酒汤。


    顾放之喝了后又缓了半天,捂着额头下床洗漱。


    掀开被子才发现衣服已经被换过了,干净清爽的没有一丝酒味的寝衣,虽然是新的,但因和裴辛的衣服挂在一起,染上了一些残余的药味。


    顾放之洗了把脸,凑到裴辛旁边:“什么时候了?天都这么亮了。”


    裴辛:“午时了。”


    顾放之愣了愣:“啊?”


    今天并非休沐日,也就是说,他旷了早朝??


    顾放之立刻打开读档面板想重来,只是刚抬了下手就听裴辛道:“回溯也未必有用。早上朕叫过老师了,老师怎么都不肯起。”


    顾放之:“……”


    裴辛又道:“就当请了病假了。”


    顾放之捂着额头纠结良久:“行吧。”


    他现在睡足了头都这么疼,要是早晨的时候硬醒了去上朝,还不一定要难受成什么样子。


    杨禄海又端来了饭菜,顾放之问:“一起吃吗?”


    裴辛:“吃过了。”


    顾放之便自己坐在桌前吃。


    不过他没什么胃口,撑着额头嚼了几口小菜,抬眼看桌前裴辛的背影。


    他总觉得,今天起床后,裴辛的态度似乎有点冷淡……但也可能是错觉。


    为了验证裴辛的想法,顾放之叫了他一声:“陛下?”


    裴辛没回头:“嗯。”


    顾放之:“在看什么?”


    裴辛:“奏折。”


    顾放之:“今日折子很多?”


    裴辛


    :“还好。”


    “既然陛下忙”顾放之道:“那臣等下就先去礼部了。”


    “……”裴辛沉默几秒语气比方才还低:“噢。”


    顿了顿他又道:“正好秦瑄和叶保今天也去礼部找你。”


    顾放之眨眼。


    这一轮交谈下来裴辛虽说是有问必答但声线冷冷淡淡讲话时的声调也没什么波动。


    是真的和平时不太一样。


    顾放之放下筷子上前手指戳戳裴辛肩膀:“陛下心情不好?”


    裴辛在奏折上写了个巨大的“不阅”又抬手去拿下一本:“没有。”


    “是有人惹陛下生气了吗?”


    裴辛再写了个“不阅”:“没有。”


    “朝臣?”


    裴辛再写“不阅”:“不是。”


    顾放之问:“那是臣?”


    裴辛这回只写了“不阅”但没说话。


    ……看来是他。


    可他怎么就惹到裴辛了?


    顾放之拖了把椅子坐在裴辛旁边:“因为臣昨晚去喝酒了?喝醉了?主要是那米酒太甜了臣还以为是没度数的呢……”


    裴辛扭过头不看他。


    顾放之又问了裴辛几句但裴辛的态度还是方才那样也不肯说自己为什么生气。


    顾放之侧坐在裴辛腿上鼻尖贴着裴辛鼻尖伸手捏捏裴辛脸问小孩:“到底怎么了?只是因为我和小秦将军他们出去了?可你应该知道——”


    知道他喜欢上谁就会一直喜欢。


    就像他知道裴辛也会一直喜欢自己。


    裴辛抿了抿唇喉结滚动两下却道:“……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


    裴辛又不说话了。


    顾放之:“……”


    他给裴辛加了堂课苦口婆心地告诉他沟通的重要性裴辛仍不开口。


    眼见着时间不早顾放之伸手在裴辛脸上拧一下:“臣先去礼部了。”


    放值后顾放之回了顾府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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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朝后才去的裴辛那里可裴辛仍在生气。


    顾放之叹气。


    前天晚上他喝醉了想不起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即便他知道裴辛不会无理由生气


    顾放之也有点闹别扭了。


    他转身:“臣回去了。”


    可刚走出两步腰却被人从后面环住。


    结实劲瘦的手臂勾着顾放之的腰把他固定在原地顾放之怎么都无法再继续走。


    “今日是十七。”裴辛说:“老师要留宫里的。”


    ——顾放之留在宫里想家人留在顾府想裴辛索性单数日留宿皇宫双数日回家住若是遇到家里没人或是裴辛有


    事外出,就自由行动。


    顾放之道:“臣还以为陛下不想见到臣呢,话也不和臣多说两句。”


    搂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裴辛低声:“没有。”


    晚上睡觉时两人躺在床上,顾放之面朝着墙壁睡,两人中间隔了条不远不近的缝隙。


    顾放之想说什么,身后却响起裴辛的声音。


    “老师。”


    裴辛问:“和好吗?”


    顾放之是小孩子的时候,朋友之间吵架了会说“绝交”“和好”之类的词,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发现很多人就算心存芥蒂也可以重归于好,断绝关系时也可以一言不发。


    裴辛这个时候就又像顾放之记忆里的小孩子了。


    顾放之有些出神,便没说话,裴辛的手从他的被窝里钻出来,又钻到顾放之的被窝里,摸索了两下后找到他的手,握住。


    顾放之往回抽了一下,没抽走。裴辛拇指摩擦了两下他手背。


    “唉——”


    顾放之长长叹了口气,拖长了尾音:“陛下想生气就生气,想冷战就冷战,想和臣和好就和臣和好。臣哪有选择的权利——”


    裴辛:“……”


    他沉默一阵,握着顾放之手的手却越来越紧。


    顾放之几乎都要睡着了,却听到裴辛开口了:“老师不记得了?”


    裴辛说得很慢,声线很平静。但顾放之却听出了其中浓郁的委屈。


    “老师叫他小崽。”


    “还叫他宝宝。”


    顾放之:“…………”


    ……啊?


    估计是……他喝多之后,习惯成自然,一直在喊叶保在游戏里面的昵称。


    裴辛道:“老师都没这么叫过我。我不该生气吗?”


    顾放之:“……”


    啊突然就完全了理解了裴辛呢。


    “该生气。确实是该。”顾放之承认得很快:“我错了。”


    裴辛轻哼一声,在黑夜中抿了抿唇。


    成熟男人不该随便吃醋,更不该随便生气。


    只是心里是这样想的,看到顾放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觉得心中酸意翻涌。


    憋了两天,到底还是忍不住把理由说出来了。


    他听顾放之问自己:“陛下也想听臣那样叫陛下?”


    裴辛道:“当然不要。”


    “真不要?”


    “朕又不是小孩子!何况那称呼已被老师拿来叫过别人!”


    “这样啊。”顾放之道:“那叫你一个没对别人叫过的。”


    “什……”


    裴辛刚要问,却感觉到顾放之在黑暗中挪近了自己。清甜的桂花香气钻入裴辛鼻腔。


    柔软的唇瓣贴在裴辛耳朵上,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裴辛整个人都绷紧了,什么反应都忘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后他才终于能重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只觉得整个人的温度都比之前高了许多。


    顾放之笑着的声音:“怎么样?”


    “哼,”裴辛轻飘飘地道:“相字说得太轻,公字又尾音不稳。罚你以后多多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