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的官员,并不如她所想的一般,一个个都是蠢货。


    巨大的不安笼罩着青荷,她手指微微弯曲,死死抠着盖在身上的被衾,脑子里却在飞速想着自己应当如何应对如今这个场景。


    “那你告诉我,这脸的主人,是谁。”


    青荷掀开眸子,看向南知鸢。


    如今无路可走之时,便只能顺着她给到的路走了。至于之后...她自然有对策。


    她便不信了,如今蔓娘已经丢了性命,那些人还能容忍她这个几乎知晓所有的人,落入大虞官员的手里。


    而如今,她要做的,便是拖延。


    拖延时间也好,应付南知鸢他们也罢,只要能保住了性命,便好了。


    南知鸢看着她的眸子,知晓她大概在心中算计着什么。


    只是南知鸢并没有细究,而是自顾自地开口。


    “你的脸,与当今驸马的前任妻子,长得一模一样。”


    听见南知鸢的话,青荷下意识皱起眉头来。


    “驸马?哪位驸马?”


    南知鸢下意识看向了谢清珏。


    哪位驸马?看起来,青荷不仅对湖州的事情了如指掌,便是连京城之中的事怕是都知晓一二。


    谢清珏接收到了南知鸢的眼神,自然也知晓她这是想到了些什么。


    他眸色动了动,开口:“你可以自己猜猜,是哪一位。”


    青荷皱了皱眉头,她下意识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一瞬间,她对着自己用了数年的脸,突然有了陌生的感觉。


    南知鸢眼尖,注意到了青荷的手心破皮了。


    瞧那样子,不像是昨日时候弄伤的,而是,就在刚才。


    看起来,青荷内心比她如今展现出来的,要慌乱许多。


    知晓青荷并不如她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淡然,南知鸢也下意识地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抬眸,看向青荷:“你竟不知晓此事?给你这张脸的人,他没有说过吗?”


    青荷抿着唇,不善地看着她。


    南知鸢耸了耸肩,倒也没有纠结于青荷如今的态度。


    如今,青荷不知晓,那便最好了。


    否则,南知鸢还会害怕,她想着借由自己这张脸,去对令姿做些什么呢。


    想到宫中的令姿,又想到如今长着她母亲那张脸的青荷。


    南知鸢只觉得自己胸口有些堵堵的。


    谢清珏隐约感觉到,如今怕是从青荷的口中再探不出更多有利的信息了,他视线一转,落在了南知鸢的身上。


    “阿鸢。”


    谢清珏唤了南知鸢一声。


    南知鸢瞬间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抽离出来了,下意识看了他一眼,颇有些不明所以。


    谢清珏没有说什么,而是牵起她的手,将南知鸢从椅子上带了起来。


    椅子摩擦在地面上,发出有些嘈杂的响声。


    青荷抬眸看了他们一眼,扯了扯唇角,再度闭上眼睛,可她颤抖的长睫却昭示着她心中并不如面上表现出来的这般淡然。


    “怎么,不想问了?”


    就在谢清珏带着南知鸢将要踏出门时,青荷突兀地开口。


    南知鸢与谢清珏的步子,硬生生地顿在原地。


    南知鸢转过头来看向床榻上闭着眼睛的青荷,抿了抿唇。


    只是,还没有等她开口说些什么,谢清珏便抢先了一步开口。


    “阿鸢,午膳我叫她们给你炖了桃胶粥,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口味,若是晚些吃,便失了这个滋味了。”


    谢清珏的话一出,南知鸢便低垂下头来了,掩盖住了眼尾的笑意。


    他这招,着实是够损的。


    果然,床榻上的青荷忍了忍,有些没忍住,瞬间,她手心之中的伤口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