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作品:《阿兄哄我(重生)

    裴妄怀指尖全是红,他猛地抬头,止住那原本要继续滴落的鼻血。


    姜今也的手仍旧环在他脖子上,只是不像刚才那般用力,他轻轻一歪脑袋,就将她的手拉下来。


    随后立刻站起身,背对着床。


    旁边矮几上的巾帕被他用来擦掉血迹,染红了一小片,他却也没想着将巾帕丢掉。


    床榻之上,姜今也此刻倒是老实了些,乖乖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中,酣睡正熟。


    烛火惺忪,光亮摇曳着跳在屏风上,跳在床边的纱帐上。


    裴妄怀深吸一口气,攥着巾帕的手背在身后,紧紧握住。


    用力得手背上青筋暴起。


    良久,久到空气中传来细微的烛蕊噼啪声,他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克制着没再多看她一眼,迈步出了房间。


    屋外,桂枝和紫苏就守在廊道下,看到他出来,福身行礼,“侯爷。”


    裴妄怀声音冷沉,掩着不易察觉的一丝轻哑,“准备好蜜糖水,喂你家姑娘喝下。”


    话落,他头也不回直接离开凝曦院。


    男人大步揽过,带起一阵风。


    桂枝和紫苏不解地对视一眼,只觉得今夜的侯爷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但两人没来得及细想,推开门入了正屋。


    床榻之上,姜今也睡得正熟,虽然裙衫完整,但因为在床上滚了几圈,领口有些乱。


    酡红着一张精致小脸,口中呢喃着念念有词,“阿兄...”


    “喝...”


    紫苏掀开纱帐,让桂枝去准备蜜水,自己则是将姜今也身上的衣裙解开,褪至只剩里衣,让她能睡得舒服些。


    待喂过姜今也喝下蜜水,已经是两刻钟之后的事。


    紫苏留下守夜,而桂枝则是先去了旁侧的耳房休息。


    ——


    翌日。


    阳光正好,和煦温暖。


    姜今也这一觉睡得极沉,直至日上三竿才起来。


    桂枝进来看了好几次,直至第三次才正好听到床榻间传来的响动。


    她上前掀开纱帐,“姑娘,您醒了?”


    宿醉过后,姜今也脑袋还有些疼,不适地按了按眼尾,坐起身。


    窗牖微敞,日光倾泻而下。


    她眯着眼看向地面上的光影,问道,“现在是何时辰了?”


    “已经巳时三刻了。”


    居然睡到这么晚...


    姜今也神思勉强清醒了些,饮下桂枝递来的茶水,伸手往一旁的矮几上摸索了会儿,才发现...


    “我昨日放在这里的巾帕呢?”


    桂枝顺着她的话看过去,矮几上空空如也。


    “奴婢晨间进来过几次,皆没看到这里有巾帕,姑娘可是记错了?”


    “记错了?”


    姜今也摇头。


    她分明记得,昨日随手将巾帕放在此处了。


    难不成真是她记错了?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再想。


    左右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她在桂枝的搀扶下起床洗漱,直至坐在膳桌旁吃这一顿姗姗来迟的早膳时,才想起来问,“昨夜我喝醉之后,阿兄可有过来?”


    “姑娘,”桂枝惊讶地看着她,“您都不记得了吗?”


    “昨夜侯爷来时,您还一直嚷着要继续喝,后来是侯爷带您回寝室的。”


    姜今也秀眉微蹙,费力回想着。


    可却如何也想不起来昨夜喝醉之后的事情。


    完了,她居然喝到什么也记不得了。


    “那...”她心里有些没底,毕竟以前自己从未饮醉过,也不知道自己醉了之后是什么样子,“我可有做什么丢人的事情?”


    “没有,”桂枝轻快地摇了摇头,“这个您放心,您顶多只是贪杯不舍得奴婢们把酒坛子和杯盏收走而已。”


    至于后边侯爷陪着姑娘的事,她们自是不清楚的。


    不过最后她和紫苏进来时,姑娘稳稳当当睡得正熟,想来也不是那种饮醉了会耍酒疯的人。


    听到桂枝这样说,姜今也心里松了口气。


    ——


    用过早膳,擎月从外头进来。


    “姑娘,已经查到了。”


    “查到了?”


    姜今也眼底一亮,接过擎月递过来的信件。


    打开一看,里边是笔墨铺子的掌柜在前几日还在帮助卢鸿宇的消息。


    之前裴妄怀曾对卢鸿宇做过调查,他幼时确实在父母的影响下学习过如何修缮画作,但多年未用这项技能,早已经生疏。


    姜今也一直对他如何能及时将李远仁的画作修好这件事感到奇怪。


    思来想去,能够联系到的也只有笔墨铺子的掌柜了。


    所以她让擎月去查了笔墨铺子的掌柜。


    果然不出她所料。


    姜今也捏着手里的信纸,站起身,“走,叫上赵嬷嬷,带上上次拿回来的账本,去笔墨铺子!”


    今日就将这掌柜的给解决了,不能再留了。


    “是!”桂枝一听她的语气便知她要做什么,底气十足地应了句后,转身去找赵嬷嬷。


    一刻钟后,主仆几人坐上马车,往东市的笔墨铺子而去。


    市集依旧热闹繁华,永定侯府的马车停在铺子门口时,正在前头柜台招待客人的掌柜明显一愣,随即赶紧迎了出来。


    他做的那点事儿他心里清楚。


    原本他是想着两边都不得罪,若卢鸿宇真能顺利入仕,那他自己往后就多了一个靠山,何乐而不为呢?


    结果却没想到,等来等去只等到卢鸿宇被刑部抓拿归案的消息。


    掌柜如遭晴天霹雳,可事情他已经做了,如今也没什么退路。


    铺子二楼的临街位置,还是之前的那个包厢。


    姜今也一身雪青色的织锦裙衫,身姿窈窕,五官出众,就这么低垂着眉眼品茗,衬得她像是个脾性温婉、极好说话的深闺贵女一般。


    但实际上...


    “掌柜的没什么要说的吗?”


    她冷声开口,语气十分淡漠。


    乍一听,这声音甚至与裴妄怀有些相似。


    不算宽敞的一间厢房之中,此刻除了姜今也之外,其他五人皆是站着。


    擎月始终握着刀柄站在姜今也身旁,一身杀气更重。


    掌柜悄悄抬眸,就被她一记眼刀射了过来。


    他连忙扑通跪了下来,“姜小姐饶命。”


    “...饶命啊...”


    “小的也是迫不得已,求您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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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今也捻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看向掌柜时眼底露出几分鄙夷。


    “掌柜的,你的事可有不少,每一桩每一件都是迫不得已吗?”


    除了最近几日与卢鸿宇里应外合修缮画作之外,之前的账册赵嬷嬷仔细查过,好几笔数字对不上。


    这个掌柜问题很大,压根不能留。


    今日他能在她和卢鸿宇之间摇摆不定,来日就会因为旁的原因再度背叛她。


    “我...小的...”掌柜急得团团转,却说不出话。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姜今也究竟查到了什么。


    他没想着据实相告,而是想着怎么瞒天过海。


    “啪”的一声。


    桌上的账册被姜今也一扫,全部掉落在地上。


    “这些年掌柜的想来赚了不少钱。”


    掌柜心头一抖,连忙求饶,“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求姜小姐原谅小的这一回。”


    但姜今也没有耐心再听他继续说下去。


    她轻轻摆了摆手,一旁的擎月立刻会意,上前点住掌柜的哑穴。


    一时之间,房间里安静了不少。


    姜今也道,“把他拉下去,往后这笔墨铺子与他再无关系,若是叫我知道铺子里的伙计谁还在同他联系,那就两人一起收拾包袱离开。”


    “是,”擎月一把拽住掌柜的后脖领,就这么把人提溜出门外。


    “唔唔唔...”


    掌柜还想求饶,可怎么也说不出话。


    此前姜今也就让陈叔留意过佣肆那边的人,如今已经定下合适的人选,明日便可来笔墨铺子接任掌柜。


    彻底处理好这件事,姜今也心情微松。


    她往后靠了靠,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却听得楼下市集传来热闹的吆喝声。


    是摊贩在卖香囊。


    装有朱砂、雄黄和香药的香囊。


    端午节快到了。


    姜今也猛地又坐直起身。


    端午快到了,也就意味着诚安郡主林远舒的生辰快到了。


    生辰礼她得好好准备一下。


    林远舒是裴妄怀的亲生母亲,是当今圣上的亲外甥女,年过四十如今一人独居在郡主府。


    想起林远舒,姜今也秀眉微蹙。


    她知道,裴妄怀与林远舒的关系并不亲近,不似寻常母子那般。


    只是并不清楚二人关系为何会成今日这般死局。


    裴妄怀自幼进军营历练,十四岁就去了边境,带着她回到京城之后,凭军功获封永定侯,得陛下恩赐另开府邸。


    她是裴妄怀带回来的,自然跟着住到了永定侯府。


    但这十年来,林远舒对她极好,犹如亲生女儿一样。


    即便她不愿意与裴妄怀有过多往来,却也时常寻理由往侯府给她送东西。


    她是晚辈,于情于理,林远舒的生辰她都该去送礼祝贺。


    只是阿兄那边...


    姜今也想起这些年来,裴妄怀对林远舒的态度。


    不冷不热,生疏淡漠,没有太多的情绪。


    但往年诚安郡主的生辰,他也是会同她一起去郡主府的。


    今年应该也不例外。


    一想到这儿,姜今也稍稍放心,眉心都跟着舒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