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恶毒外室子的太子宠妾

    三皇子仰天长笑一声:“黎老先生终于肯见本王了?”


    “不知老先生考虑得如何了,本王府上的院子都已腾好,就等先生入住,好生教导本王。”


    黎周明病歪歪地倚在黎月琳身上,咳了两声:“老夫已是风烛残年,哪里还有精力教导皇子?三皇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三皇子冷笑一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何苗娘:“那她呢?先生怎愿意收她为徒,听说她只是何将军的外室子,生来卑贱,也不曾读过什么书,这样愚笨的徒儿先生愿收,本王就不行了?”


    “苗娘一介女流,老夫收她也只是可怜她,给她点好名声,庇护她几分罢了。”


    三皇子起身,居高留下地看着何苗娘,冷笑:“好名声?本王也想要,先生既然只有收一个弟子的精力,不若我将你杀了,他或许就有精力教导我了。”


    他声音阴渍渍的,气势全开,苗娘听着害怕,小脸惨白地跌倒在一旁。


    三皇子冷笑一声,似是在笑话黎老先生有眼无珠,收了这样一个无能懦弱的弟子,眼神在黎月琳身上勾了一下,转身离开。


    黎月琳扶起跪在地上的何苗娘:“快回去上课吧。”


    何苗娘愣愣地点点头,她看了看黎老夫子,又看了看黎月琳,脑中灵光一闪。


    他们竟是承德太子死后前去刑场悼念的人,那日黎老夫子还曾一直追问小吏太子可曾留过什么话,哭得极为伤心······


    何苗娘眼底浮起几丝动容,她没再犹豫,她低下头解下腰间的香囊递给黎月琳,磕磕绊绊地小声道:“黎小姐,这是先太子死前的东西,给你,你给他建个衣冠冢吧。”


    “也算是有个念想。”


    黎月琳一愣,她蹙了蹙眉接下,没多说什么,扶着祖父离开。


    走到苗娘看不到的地方,黎月琳轻声问:“祖父收何苗娘为弟子,难不成只是因为她身有废太子的遗物?”


    黎老先生用昏黄的眼珠看了眼孙女:“你倒是消息灵通。”


    他闭了闭眼:“她拿着太子的遗物上门拜师,我又如何能拒绝呢。”


    黎月琳低下头小声道:“可是,这样三皇子必定会生气你拒了他,却收了一个不通文墨的女子······”


    黎老先生长叹一气:“月琳,三皇子并非良人······”


    黎月琳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再想什么,是以没瞧见她的祖父正目光尖锐地盯着她瞧。


    晚间时候,何苗娘垂头丧气地回到府里,刚进门就遇到在一旁等了许久的何玉莲。


    何玉莲笑得讽刺:“哟,回来了。听说你今天去青山书院出了好大的洋相,想必明日京城能就能传开了吧。”


    “太子太傅、桃李天下的黎老先生,晚节不保,收了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女弟子。”


    苗娘无话可说,任由她嘲讽。


    “哎呀,我看你这样卑贱的人就该老老实实的窝在你的破院子里,别一天到晚奢望你得不到的东西!”何玉莲恶毒道。


    “奢望不奢望的,只要有我在一天,她想要的东西总归能落在她手里。”如玉石般的声音冷冷响起,容夫人面覆轻纱,走了过来。


    苗娘脸上一喜刚要凑上去,却又想到今天丢了人,期期艾艾地迈着小步子挪到容夫人面前小声到:“容夫人,我上学回来了。”


    顾比荣轻轻点头,不去理气得满脸通红的何玉莲,拉着苗娘往梧桐堂走。


    一路上内心忐忑,苗娘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小声道歉道:“容夫人,对不起,我真的太笨了,听不懂夫子教的东西。”


    “她们都说我不配,我、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她一面怕容夫人真的嫌弃她丢人,一面又高兴容夫人方才当着何玉莲的面护着她,是以忍不住贴着容夫人走路,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容夫人身上。


    顾比荣只觉得越走苗娘靠得越近,和一只粘人绊腿的小奶狗似的,扒着他不想和他分离,一颗心微微融化。


    不过想到苗娘在青山学院学习真的跟不上,不由叹了一气,他抬手将苗娘微乱的发丝撩到耳后,皱着眉冷声道:“是丢人了呢。”


    他见苗娘在族学被欺负,一心只想给她拜个最好的老师,有个响当当的名头好不被欺负,却忽视了她真的跟不上又该如何。


    瞧着苗娘一下子委屈下来的是狗狗眼,顾比荣眼神冷了冷,他摸了摸苗娘毛茸茸的脑袋:“不怕,我会教你的。”


    正盘算着开口说退学的苗娘一愣。


    晚间吃过饭,苗娘就想偷偷摸摸地往自己的破院子溜,却被顾比荣眼疾手快地按下。


    今日的课业要背一篇长文,苗娘不懂其中意思,还有许多字认不得,读都艰难,更别说背了。


    顾比荣于是一个字一个字教她,先教她认了字,握着她的手认真抄写一遍,又一句句告诉她其中的意思,句中特定的典故又是何意。


    他声音清冷,如玉石般,将文章里涉及的典故史料细细地讲给苗娘听,一时勾勒出朝代更替、风云变幻的画卷,一时又涉及人情冷暖、动人情感。苗娘听着,被他带入进文章中去,目光渐渐痴了。


    讲了一遍,顾比荣有些口干,皱眉抿了一口茶,回头看见苗娘崇拜的圆眼,他问:“读书的感觉如何?可有意思?”


    有意思的,苗娘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她简直要被容夫人迷死了!


    课上夫子得照顾其他学子的水平,不曾在一些典故史料上细细讲解,只是说其中辞藻华丽,韵律工整,是不可多得的好文章,带着她们简单读过几遍就过去了。


    苗娘哪里能读懂其中的好,抓瞎般跟着大流露出一副欣赏的表情,点点头,再点点头。


    直到听容夫人细细讲解了,这才能感受到其中的妙处。


    此时夜已深了,顾比荣看出她脸上已然露出倦色,便让她去休息,却被苗娘子拒绝。


    “不行,还得背出来呢!”苗娘来了劲,今天在丹青课丢了好大一个人,绘画一道一时也急不来,所以在别的课上总要表现得好些。


    她记性还算好,了解词句的意思后背得更加顺畅了些,饶是如此,等她彻底背完时,夜已很深了。


    苗娘有些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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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奋地转脸想去找容夫人炫耀,却发现容夫人撑着桌角,不知何时睡着了。


    她又是困倦,又是感动,盯着美人打盹的画面,熬了一夜疲倦的心脏跳了跳,“嘭嘭——”作响。


    不知不觉间,苗娘慢慢凑近容夫人,看容夫人闭上眼时略显锋利的眉眼,看容夫人影影绰绰藏在面纱下的唇,看容夫人面纱上随气息而动的起伏······


    容夫人,真是极美的。


    这样美的人,爹爹怎么配得上呢?


    她心里又是惋惜,又是不忿,凑得太近了,鼻息打在顾比荣脸上,热乎乎的,像小兽的舔舐。


    顾比荣睁开眼,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苗娘,她还没发觉他醒了,依旧是盯着他藏起来的唇看。


    顾比荣轻咳一声,冷冷出声:“什么时候了?”


    苗娘一愣,猛得清醒过来,向后拉开,心跳飞速加快:“不、不知道!”


    她有些自己都有些奇怪了自己是怎么了,刚才,刚才为何想揭开容夫人发面纱,碰碰容夫人那双唇?


    顾比荣看着苗娘红得滴血的耳尖,再看看桌边快要燃尽的红烛,知道已经很晚了,叫来丫鬟伺候洗漱。


    太晚了,苗娘子困得直点头,也不回自己院子了,洗漱完打发丫鬟们下去就扑到容夫人内室的床上,几息过去就进入了梦乡。


    待顾比荣进来时,看到因没拦住苗娘子占他床而颇为紧张的丫鬟,他面上冰冷着让她们退下,心中却腾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温情。


    他坐在床边,端详着苗娘小奶狗般安心的睡颜,似是被烛光晃到双眼,她哼唧一声,脸歪了歪,藏进顾比荣怀里。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与孤同床而眠这么多夜,怕是想赖着孤了。”他轻轻冷声道,挥手熄灭了烛火,闭上了双眼,陷入梦乡。


    凌晨时分,呼吸沉稳的他身子猛得一颤,被梦魇缠住,不停下坠。在梦中他又回到大殿上。


    ······


    “太子!证据确凿,你可还有什么狡辩之言!”


    “太子谋逆!不孝不悌!不配为人!脱去他的冕服,贬为庶人!打入大狱,不日问斩!”


    父皇狰狞的脸在他眼前重现。


    顾比荣想解释,满大殿的文武百官却都不敢看他的双眼,一道道穿着绛红官服的官员们都纷纷低下头躲避他的视线。


    不!他没有!为何都不信他!为何没人愿意听他的解释!


    为什么!为什么!


    他低下头,却见双手不知何时布满鲜血,一把长刀直直地捅在父皇的胸膛,他猛得抽刀,血溅了他满头满脸,模糊他的双眼,蒙蔽他的视线。


    父皇张着嘴惊恐地面朝着他倒下。


    很难说清当下是什么样的情感,顾比荣冷笑一声,胸膛的杀意蔓延至全身,他抬腿向前,脚边是火舌在跟随。


    既然无人听他解释,那就不用再解释了。


    因为,这世上所有阻他的,都将会被他一一斩在刀下。


    他在梦中癫狂地笑着,笑着笑着落下泪来。


    笑这世上——竟无人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