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记言:公元前217年,姒(si)国苑恪公主一场大病后一改顽劣,手持鸳鸯玉佩,扭转阴阳,竟让天下男女调转了生育之苦,突破孕育这一关乎性命大关的各国公主,开始了和王公们对于王位的争夺。


    王宫内院,男男女女,血流成河,这不是苑恪最初的想法,她手拿玉佩,单手持剑,为挽回平和,世间大一统,忍痛流放至亲之人,登上王位,开启了大姒长达数百年的吞并。


    而我们的女主人公,姒琢正是苑恪王之长孙,大姒国万人之上的王上。


    从她出生起,姒国就是这片大陆绝对的主导者,龙椅后的那片地图,从最开始的三十二国,到现在的仅剩六国,都是依仗着苑恪王打下的基础。


    “王上,该用午膳了,二殿下和长公子可是等了快一个时辰了。”三朝太监斗魁忍不住催促起一直在龙椅上逗弄八哥的姒琢。


    “知道了,他们俩个总是见寡人做什么?寡人又没说要见他们。”姒琢放飞手上八哥,从龙椅上起身,一身墨色凰袍上隐约透露出红色丝线绣成的小篆,每一句均是对于君王的制约。


    总而言之三个字:“做贤君”。


    姒琢显然没有做到这一点,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要坐上这个位子,奈何其他姐妹过于不堪,她也只能按照立嫡立长的规矩,在父母亲死后坐上了所谓的王位。


    她卸下冕旒,梳回垂云髻,走出正殿,步调缓慢的朝着御花园走去,刚一过拱门,一个抱着琵琶的白衣少年就被二公主推到了她的怀里。


    她单手拦腰,仔细的瞧向那清秀又带着几分不善的眸子:“子莺?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在寡人的寝宫里好生待着吗?”


    “放开我!!”


    “啪”的一巴掌,赵子莺被姒琢又一次扇倒在地,琵琶的琴弦和地面碰撞,发出阵阵哀鸣,他不敢吭声,甚至不敢爬起来。


    谁让他是个最后一个男尊国的亡国太子,国亡了,家破了,为了远在流放地家人的安危,不得不忍辱负重,在这深宫供人取乐。


    “长姐,是臣妹叫他出来唱曲儿的,谁知道他死活不唱我想听的,我一生气,就推了他一把,谁知道推您身上了,哈哈哈哈。”一身鹅黄衣裙,满头金饰的姒婼有点尴尬也有点害怕的解释着。


    “罢了罢了,寡人实在头疼,斗魁你快把子莺送回去吧,家宴不要有外人在。以后没有寡人的准许,万不准他随意走动。”


    “诺,赵公子,随老奴回王上的寝宫吧。”


    待外人彻底离开后,姒琢才正式落座。


    她对面坐着二妹姒婼,左手边则是一身蓝纱衣裳的长公子姒雾。


    “怎么了雾儿,打来就不问好,你二姐搞那么大阵仗也不搭腔。”


    “长姐,臣弟不想去梓国和亲。”姒雾语调柔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作可怜兮兮,还是真的不想,总之看起来十分的委屈。


    “寡人没记错的话,梓国应当是第一任女王,她还未曾有夫,不似她国后宫霍乱,绝对算得上是好去处。”


    “可梓王她……有喜欢的人了,只是出身不好给不了名分,臣弟去了,只怕是要被欺负到不成人样。”


    姒琢紧皱眉头,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改日再议,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至于姒婼你话赶快说,别影响大家吃饭。”


    “终于到臣妹了,我还以为您只心疼弟弟呢,是这样的,我想再娶一个。”


    “咳咳咳咳……你让寡人多活两年吧,不是半月前刚休了吗?那可是良臣的公子,你要寡人上朝之时如何面对她?!”


    见长姐咳嗽了,姒雾担心的抚着她的后背,姒婼则继续呛道:“就是因为他们身份高贵我才娶一个休一个的,要是地位低贱,我不一定怎么着呢。”


    “不许!不准!再这么下去寡人就对不起身上这身衣服了!”


    显然特地来见她的两位都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吃过了饭后都被姒琢打发走了,该回公主府的回公主府,该回寝宫的回寝宫。


    姒琢在斗魁的陪同下漫无目的逛着,她现在后宫一个男人都没有,她总是想着有一天姊妹弟兄里出现一个能力明显高于她的,然后她就能退位当个闲散公主,除了在她身旁的二妹烂到了骨头里,别的几个在封地的也都平庸的厉害。


    “我已并非圣贤,难道是天要亡我大姒吗?”姒琢望天道。


    “您说什么呢王上!万万不可说这种大不敬之话!”


    “这哪里算的上大不敬?”


    “您不是在叩问上天吗?况且这天下有一半都是您的了,何来那几个字?”


    “算了,与你说不清,去看看子莺吧,正好寡人也乏了,到底是别国太子,说不定能解寡人心中无人可用的困惑。”


    星云宫虽是她的寝宫,她却不常来住,更多时候是在书房处理文书,累了也就在那里睡了,自从半月前子莺被安排到这里,她还是第一次来。


    不等到门口,里面的吵闹声就震到了二人的耳朵。


    “怎么回事?”姒琢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只见几个青衣小太监面无表情的盯着看桃树下已然崩溃到缩成一团的赵子莺,听见王上来了,这才恢复神色前来行礼。


    “参见王上。”


    “他为什么发脾气?”


    领头的小太监低头道:“赵公子让我们不要跟着他,奴才就说您说过要对他寸步不离,他就生气了。”


    姒琢点了点头:“知道了,退下吧,寡人与赵公子谈谈。”


    其他人都被姒琢赶了出去,斗魁他老人家离开的时候更是一步三回头:“大王您小心些!”


    “放心吧,寡人有把柄在手,他万万不敢的。”


    姒琢想跟赵子莺搭话,奈何他总是恶狠狠的盯着看,她只好从房里拿出两个垫子,扔了过去,一人一个跪坐在了树下。


    “子莺,寡人不管你听与不听,寡人就是想问,你说什么样的人,才能算得上贤君?如果找不到贤君,寡人又该怎么办?”


    “去死。”


    “这不是舍不得死吗,寡人才十七。”


    “生孩子。”


    “果然,之前问,他们也都是这么说的,一个两个都催寡人赶紧娶夫,可这夫,哪里是那么好挑的。”


    “我怎么知道。”


    “那你……”


    “我并非女尊国人,如若我生下孩子,那必将继承赵国大统。”


    “赵国已经没了。”


    “只要我在,有我家里的一个人在,有我赵国的一个子民在……”


    “打住!再说下去斗魁就要把你拉去车裂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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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他可是历经三朝的老狐狸,寡人生怕一个不注意,你就一命呜呼了。”


    说到这里,赵子莺总算停下了内心澎湃的想法,比起嘴上占便宜,他更想自己活着。


    “琵琶坏了是吗?”姒琢盯着动人的脸,转移话题的问。


    “不要新的琵琶,我不喜欢。”


    “那要什么?”


    “箫或者埙。”


    “好,寡人叫人给你准备,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复我赵国。”


    “怎么又扯到那里去了,如果你有心嫁我,寡人时刻等着,不然,你也就只能当一辈子的乐师。”


    要不然姒琢也没有什么别的好的人选,大多是好看的没脑子,有脑子的不好看,这么一个饱读诗书,文武双全又长相袭人的,可不是一般的迷人。


    “在我们赵国,从来没有男人嫁女人这种事情,这是羞辱。”


    “在我们姒国那是荣耀。你要的寡人就不许你了。”


    姒琢起身作势要走,被半跪着的赵子莺堪堪抓住袖子:“子莺一人,若无乐器,甚是无趣……”


    “好,求寡人。”


    “求不得……”


    “那就自己待着。”


    “求,求您了,求您赐与我。”


    “赐予谁?”


    “乐师,赵子莺。”


    “来人!把赵公子要的东西盛上来!给他好好梳洗打扮一番,今晚寡人回寝宫住下。”


    从星云宫出来听到消息的斗魁就跟疯了一样着急:“王上啊王上,万万不可,此人他就是个祸害,他生的孩子更是蚜虫,您糊涂啊!他要是谋权篡位,这大半的江山怎么办?难道要拱手让赵吗?”


    “你当其他封地的公主公子都是死的?寡人要是死了,他和孩子也在劫难逃。斩草除根,这可是我们大姒的老传统了。”


    “苑帝和先王那是将人流放,并非斩草除根。”


    “有几个活过流放第二年的?苦寒之地,地冻天寒,不死也冻出毛病来了。”


    姒琢懒的和这个小老头犟嘴,大袖一挥就跑去书房批奏书去了。


    因为都城的造纸技术还未彻底散播至各地,特别是新攻占的城池,所上奏书大半都还是竹简和木牍,批改起来其实要费眼睛些。


    斗魁年事已高,已经不适合跪坐帮着君王去研墨,就将其徒弟,小翅叫来帮姒琢研墨,整理奏书。


    姒琢时不时抬眼看一下这个小翅,越看越觉得眼熟:“斗魁,他怎么模样跟长公子有几分相像?”


    “是吗?还,还真没注意。”


    “净身了吗?”


    “想着入冬了再弄。”


    “你说让他代替雾儿嫁去梓国怎么样?”


    “不怎么样,长得像不代表这礼仪还有常识来的一样啊,若是被发现,老奴这徒弟被打被骂都是小,就怕这命也丢了。”


    “你说的也是,可雾儿那孩子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依老奴所见,去,两国合力,不去,两国交恶。”


    “梓国难打吗?”


    “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在王上嘴里听见如此中听的话,只要您开口了,偏就不难。”


    姒琢微微勾起唇角,提笔落在军事木牍之上:“那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