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开了一个上午，确定了演唱的歌曲，还有演唱的流程，接下来就是排练。


    这场舞台合作，并不只有程屿和白佳蕊，还有H国出道、务工的偶像歌手徐子阳，三人在练习室练歌，各家的工作人员都在练习室外等候。


    等候老板程屿排练完，不需要那么多人候着，苏蕾和秦兆兆先回了公司，顾柔作为助理要帮程屿看管东西，只得留下，两个小助理也只留了朱琪一人，保镖留了两个在外头等着。


    排练歌曲一直持续到傍晚，才暂且结束。


    “大家一起吃个饭吧？”徐子阳提议，“我请客。”


    “好啊，”白佳蕊将白色的羽绒服套上，她身材修长纤细，厚厚的羽绒服穿在身上，也不显臃肿，顺滑的长发绑成高马尾，青春气息洋溢，精致的五官让一颦一笑都显得那么生动、美丽。


    她浅浅地笑着说：“吃点清淡吧，毕竟唱歌，吃太辣了对嗓子不好。”


    “好啊，去吃粤菜吧，我知道有家粤菜特别好吃。”徐子阳笑着说。


    程屿低头收拾着东西，并没有搭话，似乎在想事情。


    白佳蕊向他看去，“程屿，一起吧？”


    程屿这才抬起眸望过来，点了点头，“好。”


    顾柔还想着早点收工回家休息，不想老板他们出来，决定去吃个饭，让她们这些工作人员一块，只好转场，随他们一路去餐厅。


    到了粤菜馆，徐子阳熟练地让人安排了一个大包厢，先每人上一碗北海母花胶银耳汤，菜等会慢慢点。


    “分两个包厢坐吧，”白佳蕊忽然说：“等会聊天，人太多了，太吵了。”


    徐子阳笑了笑说：“没那么吵吧？就十个人而已，再说了，下班还聊什么工作？当然是喝点酒，大家随便聊点高兴的，我们三个有什么好聊的？”


    他转头招呼大家坐下，“来，都坐，不要太客气！众所周知，我是一个很随和的人。”


    “谢谢徐哥，”大家纷纷坐下，顾柔也就近选了位置坐下，她的对面正好是白佳蕊，目光一扫，正正好将白佳蕊脸上的表情收入眼中，似乎有那么一点不悦，不过稍纵即逝，很快就恢复如常。


    徐子阳和程屿、白佳蕊三人挨着坐，白佳蕊坐在他们中间。


    虽然说是不必客气，但打工人和老板坐在一起，难免显得拘束。


    不过好在徐子阳的工作人员跟他一样开朗外向，调侃了几句，场面也就活络了起来。


    顾柔左边坐着小助理朱琪，右边坐着徐子阳的助理，一个话痨小姐姐，特别热情地给顾柔倒酒、夹菜，“嗯……这道红烧乳鸽绝了！你快尝尝。”


    “谢谢，”顾柔不停道谢。


    “不用那么客气，我们也不算第一次碰面啊，”话痨小姐姐徐菲笑着说：“三年前是吧，就那次录综艺，三天两夜那个户外综艺，我们还挤在一个帐篷里睡过觉呢。”


    “当然记得。”


    “哈哈……”徐菲想起什么笑道：“当时我弟刚回国发展，情窦初开啊，还追你来着。”


    顾柔顿感尴尬，“不过是玩笑话而已。”


    “才不是玩，我弟当初可是认真的哦。”


    “这么久的事了，”顾柔不是很想提过去了的事，更何况，徐子阳是圈里有名的谈恋爱高手，谈过的女朋友没有五任，也有三任。


    “哈哈，”徐菲笑了两声，“是，我弟他确实谈过蛮多任，但每一任他其实都挺认真的，就是没合得来的。而且分手也不亏吧，我弟又送房又送车的。”


    “呵呵，”顾柔礼貌性地笑着，不再搭腔，徐菲识趣了，也就不再接着聊下去。


    饭吃到一半，大家喝得有点微醺了，顾柔身侧的徐菲起身离席，等再回来，顾柔发现人变成了徐子阳。


    “哈喽！好久不见啦！我们碰一杯吧！”徐子阳笑盈盈地端起酒杯。


    伸手不打笑脸人，顾柔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干杯。”


    喝完酒，徐子阳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手撑着下巴，凝视着顾柔说：“今天你一进会议室，我就注意到你了，不过当时忙，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搭话。我们那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


    “谢谢。”顾柔礼貌回道。


    “你现在在程屿身边做什么？”


    “助理。”


    “不过这么久过去了，你怎么还是程屿的助理啊？”徐子阳微微吃惊，“我还以为你至少是个执行经纪呢。”


    “算是总助吧，执行经纪的工作，我没有很感兴趣。”


    “那可惜了，我觉得你要是干经纪人的话，一定会干得特别好。”


    “你夸奖了。”顾柔笑了下，她不觉得自己能干得很好，经纪人需要应酬谈项目，她最不喜欢应酬了。


    “那程屿每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呢？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工作室来？”徐子阳开始挖墙角。


    “谢谢，目前我干得挺好的。”


    ……


    顾柔的注意力其实不算太集中，对于徐子阳很敷衍，她没有办法地控制住自己，眼角的余光忍不住往程屿和白佳蕊身上落。


    程屿和白佳蕊很熟稔，一直在聊天，聊得旁若无人，好像身边的人都无法插进去。


    “别动，”徐子阳忽然向她伸手，顾柔定住，目光诧异，“怎么了？”


    “你头发上沾到东西了，我替你摘下来，”他的手伸向顾柔的脑后，忽然从脑后摘下了一朵玫瑰递到她跟前，“送给你。”


    顾柔被逗笑，“你还会这个啊。”


    “能让你一笑，我这个小魔术学得值了。”徐子阳说着，又将玫瑰花往前送了送。


    顾柔伸手接过了，“谢谢，你的魔术让我很惊喜。”


    “聊什么？这么开心？”程屿突然冒了出来，惊了顾柔一下。


    “我们在聊你对助理太苛刻，工资也太低，顾柔想跳槽到我的工作室呢。”徐子阳笑着说。


    这挨千刀的徐子阳，说这些话不是把她往火堆上架嘛！哪个老板愿意听这样的话？


    顾柔连忙否认：“你别乱说，老板，我们就是闲聊。”


    “哈哈……”徐子阳大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反应那么大，说真的，我可以给你目前高两倍的工资，挖你到我这边来，你愿意来吗？”


    “她不愿意。”程屿脸色微沉，口气冷硬地替顾柔拒绝。


    刚刚还热闹的席上，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转头向这边望来，诧异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个老板也太强硬了吧？你也该问问你员工的意愿？”徐子阳看热闹不嫌事大，执着地问：“顾柔，你愿意来吗？超高薪水，还有你想不到的福利哦！”


    顾柔微笑着，维持好假面，“谢谢徐老师那么看好我，但我目前没有跳槽的想法，之前不都跟你说过了吗？我就是一个小助理，不值得您这么戏弄。”


    “哈哈……怎么算戏弄呢？我是真心实意的。”徐子阳看向顾柔的眼神逐渐暧昧，“你这样我可伤心啦，以前你也这样，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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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的真心实意当玩笑话，伤得人家啊，一年都没缓过来，呜呜……”


    徐子阳说着，还假哭了两下。


    顾柔被弄得无语，转头看了一眼程屿，却见他脸色冰冷，显然这是生气了的节奏。


    她赶紧说：“徐老师，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谁不知道你桃花旺盛，听说你最近跟一个小爆的女网红打得很火热啊！这要是让你正牌女友知道，我可吃不了兜着走，您还是别开我玩笑了。”


    徐子阳怔了下，没想到顾柔消息那么灵通，他笑了笑，“行吧，那我就不勉强了。”他起身回到自己座位，徐菲又重新换了回来坐。


    程屿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白佳蕊微微一笑，轻声说：“蛮多年了哎，这个小助理还跟着你啊。”


    “嗯。”


    “你对她还挺看重。”


    程屿漫不经心地回道：“你知道的，干这一行能信任的人不多。”


    白佳蕊脸色微霁，不再说话了，抿了一口酒，醇香的红酒滑入喉咙，她的脸色才微微好了些，转了话题说：“《攻心计》的本子你准备接了吗？制作团队很厉害……”


    饭局到九点才散，朱琪被她男朋友来接走了，两位保镖大哥有家庭，年底事忙，家里需要他们，都早早地退场回家，就留下顾柔一人开车送程屿回家。


    透过后视镜向后座望去，程屿安静地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顾柔将车开进别墅的停车道，熄了火，程屿坐着没有动静。


    顾柔提醒了一句，“到了。”


    “我们谈谈吧。”程屿说。


    顾柔抬手，把车内监控关了。


    程屿：“事情不是狗仔写的那样，没有见家长，只是长辈帮了忙，碰了面，白佳蕊在也只是碰巧。”


    是啊，那么碰巧，正好在见自己父母的时候，跟白佳蕊父母见了面，又上了热搜，引得cp粉狂喜，之后还要一起在春晚舞台上一起同台演出，向全国人民昭告他们是一对。


    顾柔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从心底涌起来的厌恶，很可笑，是对自己的厌恶感，她应该知道作为程屿的女朋友要忍耐的是什么，不要去嫉妒，不要去在意任何绯闻，毫无条件地相信他。


    从前明明可以，为什么现在不能呢？


    就因为对方是白佳蕊，他曾经的前女友。


    “能告诉我一个你非去不可的理由吗？”顾柔问，如果有合理的理由，她就原谅他的这一次失约。


    程屿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才说：“一些私事。”


    话到这里，已经没有追问的必要，他不想说。


    而他们之间，顾柔并不能知道他所有的事，她以为他们之间是可以坦诚的。


    “很晚了，我还要赶回家去。”顾柔平复着情绪。


    “家？这里难道不是我们的家吗？”程屿问她。


    “是吗？”顾柔质问回去，她努力地平复情绪，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涌了出来。


    程屿拉开车门下车去，顾柔坐在驾驶座上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嘭地一声震响，车门被摔上，他生气了！


    顾柔默默掉眼泪，她真的没有信心觉得程屿的家，也是她的家。


    忽然，驾驶座的门被从外面拉开，顾柔诧异望去，泪眼朦胧地看着打开驾驶座车门的程屿。


    程屿望着她，倏然俯身下来，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地说：“是，是你的家，没有你的房子只是房子，有你在，那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