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苏青看到消息也感慨万分，她私信聊了顾柔，“谢谢。”


    如果没有顾柔的倾力相助，她这部戏永远不会完成。


    在顾柔没有加入之前，团队看不到结果，觉得做出来的跟以前国内的浮夸、悬浮科幻片没有什么两样，很多主创人员纷纷退场。


    是顾柔来了，带来了投资，带来了更多的志趣相同的创作人员，有顾柔操心所有繁琐的事，他们只需要关注电影本身，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成功。


    “继续努力！一切才刚开始！”顾柔回了消息过去。


    丢下手机，顾柔又蹦又跳，一个用力扑进软乎乎的床铺里，滚来滚去，激动得落下眼泪，曾经在身上所有的压力，一瞬间卸下，整个人轻飘飘的，犹如踩在云端。


    胜利，比顾柔想象的来得更为迅猛。


    电影上映到第四日，票房破了十亿，十日后票房突破二十亿。


    至此，大获全胜，但票房还在持续增长中，也有国外的电影发行公司来跟他们这边谈在国外院线上映的合作，根据预测，未来票房必定超四十亿。


    《遥远的呼唤》里的一众新人演员也成为了影视行业里冉冉上升的一颗新星。


    对顾柔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钱，而是她的公司签约下了电影里的演员，以及这部电影的核心主创工作人员，苏青也成为她公司的活字招牌，接下来，她们还会有更深入的合作。


    这些是她的公司立足之本，当然要与业内的顶尖影视公司比较，还需要更努力。


    “什么时候回来啊？”赵晞儿打电话催她回来，“你的课程不都结束了吗？还舍不得回？”


    “再等个两天吧，约了同学一块去旅行。”顾柔说：“我肯定来得及参加庆功宴。”


    赵晞儿喝着酒，挑着车，“我现在在车行挑车，你要不要订一辆？”


    “再说吧，你挑得开心点，记我账上。”


    “哟哟，我们小柔柔出息啦！”赵晞儿戏谑地说。


    “嗯，”顾柔应着，此刻她感同身受那些拥有着“成功”人士的心态，再回头看看那个歇斯底里的自己，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也觉得千帆过尽，何必再执着，人生朝前看吧。


    她说：“你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帮我，我当然要好好感谢你，有喜欢的车尽管挑。”


    “那我就不客气啦！”


    -


    赵晞儿一进摄影棚，就看到了正在上妆的程屿，他像一件易碎的精美瓷器，正由化妆师轻轻地妆点，完美得不染一点尘埃。


    不过，再漂亮的脸蛋，也难掩他是个渣男的事实。


    特别是今天程屿还要跟白佳蕊合体拍杂志，明面宣传新剧，但依她看，这两人非常享受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吧。


    赵晞儿作为杂志总监，就算心里再不喜这两人，也要把场面功夫做足，她先去跟白佳蕊打了招呼，然后再去跟程屿打声招呼。


    程屿的妆造已经做完，他让化妆师退到一边去，随即问赵晞儿，“你真的没有她的消息？”


    赵晞儿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不知道啊，当初她跟我说是去布拉格，但她去没去，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对我这个告密者的惩罚吧，她也不联系我了。”


    程屿眸光轻转，“是吗？”


    “那还有假？我都当了两次告密者了，当第三次也没什么，”赵晞儿双手环着，说：“像你这样的优质男，我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撮合你们，你们好，我也跟着好，但是她不理我，我就束手无策了。”


    那边的摄影师向赵晞儿打了一个可以开始拍摄的手势，赵晞儿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干活，我们家小柔喜欢事业强人，你把事业搞好，比什么都强。你说她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回来吧，总会出现的。”


    程屿站起来，穿在身上的白色西装松松垮垮，他身形瘦得跟纸片人不差了。


    赵晞儿震惊了一下，上次见他是三个月前吧，记得上回还没那么瘦呢。


    是生病了吗？


    不至于为了因为小柔变成这样吧？毕竟根据小柔的说法，是程屿他先移情别恋的。


    “那个，你保重身体，多吃点东西吧，”赵晞儿不自觉劝了一句，“你这样太瘦了。”


    程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很难看吗？”


    “上镜倒是不影响，就是这个……不知道怎么说，你还是以前好看一些。”


    “也是，”程屿目光划过一丝沮丧，扯了扯宽松的衣襟，“她肯定不喜欢。”


    “呃……”赵晞儿绷不住了，这渣男还在她面前演起深情来了！


    程屿和白佳蕊先后走到幕布前，开始为杂志拍摄封面，两人的视线触碰了一瞬，随即飞快地挪开了去，都十分的冷淡、不熟。


    在场的工作人员也感受到了，这两人不是银幕CP吗？


    不说是真情侣，至少是朋友的关系吧？怎么好像陌生人一样，甚至比陌生人还要疏离。


    “两位老师，”摄影师实在忍不住地将视线从取景器前挪出来，伸手示意说：“请你们靠近一点好吗？”


    程屿和白佳蕊这才离得稍微近一点。


    摄影师继续看相机取景器，怎么看都觉得不对，“两位能稍微微笑一下吗？”


    白佳蕊立即笑靥如花，但程屿依旧面色冷冷，没有笑意。


    摄影师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将就着拍照，虽说不是很甜蜜，至少绝对养眼，凭脸蛋就赢了。


    “宝贝，你跟程屿是什么情况啊？”经纪人过来问白佳蕊。


    白佳蕊收拾着包，面色非常不愉，“没什么。”


    “吵架了吗？还是分手了？”


    “分什么手，我们又没交往。”


    经纪人懵圈状态，“什么？你们没有交往过吗？”


    “嗯。”白佳蕊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被工作人员簇拥着的程屿身上，自从那一日之后，她跟程屿再无交集，就算过年她的父母让他回去一块过年，程屿也拒绝了，大有从此不再跟她来往的意思。


    她几乎能预料到，等《攻心计》播出之后，在娱乐圈里，程屿会迅速跟她解绑，彻彻底底地不会有任何联系。


    “那你之前又说……”经纪人话还没说完，就遭白佳蕊一眼瞪得收了声。


    ……


    半夜，助理余浪起床上厕所，发现楼下灯亮着，揉着惺忪的眼睛走过去一看，“哥，你在干嘛？”


    只见程屿手里举着两个哑铃，正提拉着，在他的脚旁，还散落着其他的运动器材。


    “锻炼。”程屿练得额头冒汗，穿着背心的他露出两只臂膀，在提拉向上时，手臂上过往的运动痕迹隐隐若显。


    “呃……”余浪噎了一下，“可现在是半夜啊？”


    “我已经荒废了很多时间，必须追回来。”程屿练着说：“明天去多给我买一些肉蛋奶，我要多吃一些肉。”


    “哦，”余浪一边点着头，一边仔细打量程屿，应该没有精神不正常吧？


    虽说是半夜，但运动总是好的，总比从前喝酒把自己喝得差点死掉好。


    “那我去睡觉了，”余浪打了个哈欠，继续回去睡觉，话说，他能住到老板的别墅里，还是黄总怕老板把自己折腾死了，所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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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住进来盯着老板，顺便照顾老板的生活起居。


    不过为什么呢？


    余浪想不明白，老板事业发展的不挺好吗？怎么突然像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


    难道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不明白，这是他这个小助理没有办法体会到的。


    -


    “明天有一场新剧主创人员的综艺录制，综艺录制结束后，立马要飞京市，有一个代言活动和一个央视访谈需要录制，到晚上还要去参加罗谦夫人的生辰晚宴。”


    秦兆兆给程屿汇报工作安排，他的目光一直随着程屿练背拉伸的动作挪来挪去，心下奇怪，老板转性啦！又开始热爱生活了？


    “其他的我记下了，但那个生辰晚宴能不能推掉不去？”


    秦兆兆：“恐怕不能，黄总特地交代了，让你一定要去，罗老先生是影视行业泰斗，他难得盛请众人参加晚宴，届时会有各界名流参加，老板你不能不给这个面子，会得罪人。”


    程屿妥协了，“好。”


    关于程屿综艺路透的话题，在网络上迅速热议起来。


    根据站姐最新传回的照片，程屿一身清爽的民国银蓝色长衫，手里纸扇，长身立于树下，回眸间，清越淡雅，令人一眼难忘。


    “啊啊啊……哥哥终于出来营业了！天哪！我感觉我有一个世纪都没见到哥哥了。”


    “是啊！好激动！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美好的人！”


    “我统计了下，程屿起码有三四个月没出来营业了，什么大大小小的活动都没有哎，只有有剧和电影一直在放，歌倒出了有好些。”


    “估计是在休息吧，现在休息好了，开始出来营业了，《攻心计》马上就要上了，好期待啊！”


    ……


    综艺录制结束，程屿飞去了京市，休息到第二天，又开始工作，到了傍晚，造型师到酒店来替他做今天参加晚宴的造型。


    五点半，程屿抵达晚宴现场。


    这是一家私人住宅，法式庄园的设计，纸醉金迷，如梦似幻。


    不断有宾客抵达，程屿一到现场，立即引起了宾客们的目光注视，有年纪小的跑过来搭讪，想要合影和签名。


    程屿微笑的合影、签名，耽误了一些时间，入场后，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接引去他的位置，刚落座，发现身边坐的人是白佳蕊。


    白佳蕊目光扫过来一眼，随即挪开了。


    程屿坐定，望着餐桌上摆放的鲜花发呆，参加过太多这样的场合，他已经打心底厌倦，更喜欢呆在安静的家里。


    宾客陆续入座，晚宴开始了，宴会的主人公罗谦老先生和他的夫人华兰女士登场，在乐队伴奏的悠扬乐声中，两位共舞一曲。


    望着两位爷爷奶奶辈分的夫妇，手相互交叠，在舞池中优雅起舞，共述着对彼此的感情。


    他在想，等他和顾柔老了，也会这样吧。


    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一曲舞毕，司仪说：“接下来的第二支，由罗谦老先生的儿子和儿媳代两位而跳。”


    罗老先生和华老夫人退到一旁坐下，鼓着掌，笑看着滑入舞池的儿子、儿媳，两人的交际舞跳得非常好，赢得满堂喝彩。


    第二支舞结束，待掌声落下后，司仪又说：“第三支舞，由华兰夫人的孙子季晏礼和季先生的女伴顾柔献上。”


    顾柔两个字真实的在程屿耳边响起，他难以置信地抬起眸子，向舞池望去，只见顾柔穿着一身银色旗袍，搭一件漂亮的羽毛披肩，被牵着走入舞池，脸上的笑容明媚自信，像一颗闪闪发光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