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柔应着,手腕轻轻一转,挣脱了程屿的手,她用手指沾了药油,继续给他擦药,“你还是小心点,别再把自己弄伤了。”


    “好,我听你的,我以后会小心的。”程屿嘴角难以遏制地上扬,大大方方地展露身体,让顾柔给自己擦药。


    顾柔的手机忽然进来几条消息,她怕是工作要紧的事,于是空出一只手来,点开了消息,不想是季晏礼发来的。


    季晏礼:“这里有条视频,你先看下吧。”


    顾柔疑惑地点开视频,却见是今天拍戏现场的监控视频,程屿站在十米高台上,正入戏着,忽然目光望下方定住,然后纵身一跃,直直地撞下了下方的飞船残骸和钢架。


    即便程屿伪装得很高超,但也逃不过高清镜头的记录,他是故意让自己受伤的!


    “我这里好痛,你替我擦擦药,好不好?”程屿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说。


    顾柔摁灭手机,转身回来,皮笑肉不笑:“痛吗?”


    她哐地一下将药油倒在手掌上,旋即起身,手掌用力搓了搓,然后对准了程屿身体上的淤青处,用了十成的力气往下搓去。


    “嘶……”程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你,你轻点。”


    顾柔冷笑,手往下移,在他腰腹上的纱布处用力一按,“啊——”程屿疼得大喊,“你,你干嘛?”


    “你还知道痛啊?”顾柔气得咬牙,“你幼不幼稚?居然故意摔下来,把自己弄成这样。你知不知道会死人的啊?


    事情被戳穿了,程屿并没有半点心虚的神情,眼神反而变得落寞起来,漂亮的薄唇微微抿着,半响才出声道:“是,我是故意摔下来的,我只是想你看我一眼。”


    “你真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嫉妒得快疯了,”程屿面色愈冷,用力拽着顾柔的手,拉着她跌入自己的怀里,“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看我一眼?你为什么总要把那家伙带在身边?”


    “你为什么不爱我了?你为什么不爱我?你为什么要爱那家伙!”


    “柔柔,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


    “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们现在就结婚,我们现在就去领证,我求你,求你跟我结婚。”


    “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要怎么做都行。”程屿仰头望着顾柔,漂亮的眼眸充满了祈求,以及藏在眼底深处的爱而不得。


    顾柔低头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腕微微抬起,想触摸他脸颊上滑落的泪水,指尖还未触及,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黄维黄总携着苏蕾、秦兆兆匆忙赶来。


    “程屿,你——”


    顾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了程屿,转身过去,在一堆凌乱的药里找药,拨弄几下,却没有主意该拿什么药。


    程屿目光追着顾柔的身影,片刻后,缓神过来,再抬眸眼底清冷一片,看向众人,“你们来干什么?”


    经纪人黄维:“你伤了,我们当然要来啊!”


    他转身找上一边的顾柔,噼里啪啦输出道:“顾柔,你是这部电影的制片吧?你们剧组是怎么办事的?好好的,怎么把人弄伤了?你知不知道我们程屿什么咖位?你们竟然这么不上心,居然让他受伤了,你们电影还想不想继续拍——”


    “闭嘴!”程屿喊停,漂亮的眼圈微红着,脸却臭极了道:“受伤这事我自己负责,不关顾柔的事,也跟剧组没关系,你别在这里凶人!”


    “可——”黄维想反驳,但见程屿脸色这么差,也就收声了。


    “没什么大碍吧?”黄维问。


    余浪赶紧上前:“还好,还好,没受什么重伤,这是病例,黄总,您看看。”


    黄维扯了病历单去看。


    苏蕾走上前,脸色凝重地递上手机,“老板,你受伤这事上各大社交软件热搜了,你看要怎么处理?”


    网络上讨论量惊人,程屿的粉丝银河系们个个怒火滔天:


    “这个垃圾剧组怎么回事?会不会拍戏啊?居然不把安全措施弄好,害我们家屿哥哥从高台上摔下来,急救到了医院,是不是太垃圾了点!”


    “垃圾剧组!一点也不为艺人的安全考虑!干脆别拍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要命!居然送急救!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要是我本命有事,我一定不会放过剧组任何一个人!我会追杀导演和工作人员到天涯海角!”


    ……


    各大媒体也竞相报道,好像程屿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拿我的手机来。”


    余浪连忙递上,程屿拿手机飞快地编辑了一条澄清微博,然后发了出去。


    “感谢大家的关心,我很好,只是擦破皮的轻伤,没有什么大碍。是我自己要求尝试特技拍摄,也是我自己技能不熟练,导致受了轻伤,一切与剧组无关。”


    程屿的微博发出去,很快吸引了无数粉丝评论,评论瞬间过了百万,他的这条微博也被顶上了热搜。


    各大媒体也竞相报道诚意的状况。


    一场《星际迷途》剧组的危机,也迅速解除了。


    苏青那边迅速表示了慰问,平息粉丝们的怒火。


    “事情解决了,你们回去吧,我没事。”程屿开始赶人。


    “那怎么行,依我看,我还是跟组吧,这样我才放心。”黄维想守着程屿这颗超级摇钱树,要是他受伤了,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啊?


    “不用,”程屿冷硬拒绝。


    “可——”


    “我说了,不用。”程屿再次冷硬拒绝。


    黄维无法,只得同意。


    “苏蕾,你留下跟组。”最后还不放心,让苏蕾留下了,他说:“你手上对接的项目,暂时交给秦兆兆干。”


    “好。”苏蕾应着。


    黄维带着秦兆兆离开了,病房里剩下顾柔,程屿,苏蕾和余浪。


    程屿迫不及待地望向顾柔,想要她的回答。


    苏蕾还在状况外,环顾着病房四周,看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做。


    “蕾姐,我要去拿药,你跟我一块吧。”余浪伸手推着苏蕾往外走。


    苏蕾:“你自己去就行了呗。”


    “哎呀,你陪我一块去嘛,我对这地方不熟。”


    余浪强硬地把苏蕾拽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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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只剩下顾柔和程屿。


    顾柔放下手中的药油,“你休息吧,我走了。”


    “你还没有给我回答。”程屿急切地从病床上下来,腰背微曲,伤口很痛,他也顾不上。


    “你想要我什么回答?”顾柔逼近他。


    他没站稳,跌坐在病床上,纤长的脖颈仰着,“我想听你出自真心的回答——”


    话还未落下,顾柔伸手钳制住了他修长的脖颈,手指下是他青色的静脉,血液缓缓流动着,程屿顺从地把脖子袒露,目光期待地望着她。


    “你觉得在你说了一些不轻不重道歉的话,就能让我原谅你?”顾柔觉得好笑,加深了手上的力度。


    程屿白皙的脖子被掐红了,他能感觉到呼吸不那么顺畅,他没有挣扎,随顾柔放肆对待。


    “都是我的错。”他长睫微颤,懊恼万分。


    “你看,你还是不明白,”顾柔再用力,眼底有强烈的情绪冲出来,她说:“我恨你啊!”


    程屿怔住,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我恨你啊,我恨你啊……


    “你就这样高高在上的认为,你都说了服软的话,我就该立刻、马上地原谅你,可是凭什么呢?”


    “那些我真真切切受到的痛苦算什么?那些日日夜夜地辗转难眠,自暴自弃,把自己撕碎了,再重组,再撕碎无数次,那些都算什么?”顾柔咬着唇,将奔涌而出的眼泪忍了回去。


    “对不起,”程屿握住她的手,眼泪滑落,“对不起……”


    他只能无力的道歉,伤害已经发生了,他做什么都弥补不了。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程屿姿态祈求地问。


    顾柔松开了手,“那就请你离我远点,不要再来打扰我,不要……再把痛苦带给我。”


    “不——”程屿拒绝做出这样的承诺,但在捕捉到顾柔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他顿住了,小心翼翼地试探:“连朋友都不能做吗?”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顾柔深吸了一口气,决然转身离开,“你好好休息吧。”


    程屿下意识伸手想要挽留,强力克制住,让她离开。


    骨子里的偏执疯狂涌动涌动,在告诫自己:不可以让她离开,他要留下她。


    顾柔只属于他。


    身体像是被沸腾的铁索缠绕,他觉得痛苦,觉得窒息,想不顾一切地握住她,让她不能离开他一尺远。


    “砰——”地一声,程屿一拳砸在病床的钢板上,一拳头下去,钢板直接变形了,他的拳头血肉模糊。


    他怎能混蛋到去强迫她,不听她说的任何话呢?


    他不能这样!


    就这样吧,程屿无力地躺倒在病床上,任凭血从手背上流淌下来,这疼让他的脑子清醒,清醒地去压制骨子里涌起的偏执,他不想再让顾柔感受到任何一丝痛苦。


    可是好难过,他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一种痛苦吗?


    她恨自己?


    顾柔她恨我。


    “她真的讨厌我。”


    程屿按了按心脏,这里好痛,可这里,也好想念她,好爱她。每时每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