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瑶池上会

作品:《成为疯批剑君亡妻的替身后

    少阁受令宴,在九阁瑶上举办。


    瑶上全称瑶上池,有借王母瑶池以宴上宾之意。


    故而,不同于九阁其他地方那般威仪,瑶上下接水上接天,九阁仙子于水雾中穿梭在雅宴之间,迎来送往,池水中因宴会而开的莲花异常娇艳,游鱼自廊下穿梭于席位之间,一眼看去,席位不下百数。


    九阁少阁受令,天下诸派皆会遣贵宾前来恭贺,今日能在这席位之上的,就是最远处的位置,在外面也得被人尊称一声什么。


    “剑君,夫人,这边请。”


    仙子远远的就朝乌簌雪急步走来,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剑修之礼后退至一旁引路。


    乌簌雪本想说不必,一道洪亮不悦的声音便从两人身后响起。


    “下去!自家人却还要引路,传出去我乌山氏的脸往哪里搁。”


    仙子面色惨淡,连忙退下。


    乌簌雪转身看着来人,神情冷淡,没有多少恭敬,为无怒意,平淡的就好似一杯温水。


    紧接着,又有一人扬起说:“爹,咱们乌山氏的脸,还有吗?这十年间我乌山氏的脸早就被丢尽了。”


    听见这个声音,馆宁微微皱眉。


    乌簌雪身为当世剑君,为一女子弃道行,囚余生,十年不问世事,已然让天下人看尽了笑话,结果他转头又执迷不悟娶了一凡间女子为替身。


    简直是荒谬至极!


    哪有半点儿剑君风范!


    外面的流言蜚语,几乎快要将他乌山氏千百年的基业都淹没了。


    乌山院院首乌山璩目光厌恶的略过馆宁,对乌簌雪斥道:“竟然还将这低贱的女子带来今日之宴席,我看你简直是疯了,嫌脸还丢的不够干净!”


    今日是什么场合,各派贵宾云集,这出生不详的凡间女子若坐在首座,那他乌山氏算是彻底名声扫地。


    乌簌雪:“她是乌氏夫人,应的是也我的帖,与你乌山氏无关。”


    油盐不进!


    可乌山璩却也奈何不了他,只能在心中怒骂九阁阁主给乌山院发两份帖,存心膈应他。


    乌山璩冷哼一身,拂袖而去。


    被无视了的馆宁也不恼,对着乌山璩的背影,扬声说:“呀,公爹,你的鞋子好像穿错了。”


    乌山璩顿住。


    声音不大,可周遭人是何种耳力,纷纷朝乌山璩脚下望去,就连乌簌雪的目光都动了。


    乌山璩不动之时看不出来,他低头提起下袍时却老脸一红,他的靴子都是白色,乍眼一看似乎没什么不同,可仔细一瞧才发现两双的花纹并不相同。


    一只是南飞燕,另一只九天鹰。


    若是馆宁不大声说出来,怕也无人发觉,可是这会儿众目睽睽,乌山璩深吸口气。


    早知道就不揭开了。


    这时一白衣男子走到了馆宁身侧,化解说:“大嫂心细如发,只是爹今日装束乃是母亲别出心裁特意为之。”


    乌山宴亭先对馆宁微微一笑后目光挑衅的看了乌簌雪一眼后,移开目光继续说:“今日父亲足上双履,正是为了表达乌山院与九阁双足共行之情,也为流云受令表以支持。”


    乌簌雪微微挑眉。


    他这人不善言谈,不喜争执。


    这理由…


    合理又荒谬。


    被惊动的人群也被乌山宴亭这一曲力挽狂澜惊的忘了收起下颌。


    许久,才有人夸耀:


    “竟然是如此,院首夫人当真是七窍玲珑心啊,我都想不到这么深。”


    “妙极,简直是妙极啊。”


    “可见流云师兄是人心所望,连院首都如此另眼相待。”


    “就是这个馆宁夫人,这话说意味深长啊。”


    这话一出,便无人搭话,乌簌雪这座杀神在这里,谁敢说她夫人半句。


    乌山璩见局面已解,放下袍子,回头看着馆宁:“你最是心细,如此我也放心了,簌雪对正夫人情深似海,自正夫人过世便郁郁寡欢,如今你在,要好好替正夫人照顾簌雪。”


    情深似海?替?


    这话就差直接挑事了。


    这老家伙,真是知道打蛇打七寸啊。


    馆宁静静盯着乌山璩,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乌山璩已经到了黄泉路了。


    乌簌雪走了过来,将馆宁挡在身后,道:


    “一燕一鹰,谁是燕,谁又是鹰。”


    此话初听不知何意,但仔细一想,乌山璩父子二人面色惧变。


    人群中,不知是谁看热闹不知事儿大的说了一句:


    “鹰可是燕的天敌,表情深?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啊。”


    “若当真如此,院首他…”


    “好像是听闻,九阁阁主与院首并不和睦。”


    “这无心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心。”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以异样目光看着乌山璩。


    乌簌雪领着馆宁,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朝席位走去。


    馆宁看着乌簌雪的背影,心道:


    逆鳞不止是她不能碰,旁人也不能。


    馆宁装傻安静的坐下,任由各色目光打量,安安分分地做一个替身。


    刚下定决心,就瞧见黑着脸进来的九阁阁主,想来方才发生的一切他都听见了。


    但今日这场面自然不是发作的时候,两人都扬起一抹假笑,互相谦让对方先走,最终并排走来。


    这一山不容二虎,若两只老虎都是心宽不计较之人也就罢了,可惜啊,阁主与乌山璩暗中较劲已久,只是面上和谐。


    今日之事儿后,阁主同乌山璩之间,怕是有的一番较量了。


    不过这和她没什么关系,馆宁收回目光,不在乱看。


    “瀛海的鱼虾蟹最是鲜美,尝尝。”乌簌雪剥了一只虾放在馆宁面前。


    馆宁闻见这味道,胃里就开始翻涌,想吐。


    她用香薰过的帕子掩住口鼻,这才挡住了那扑鼻而来的味道。


    乌簌雪见状,连忙将虾带碗拿选了些,紧张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馆宁没有松开帕子:“太腥了,不太习惯这个味道!”


    腥吗?


    乌簌雪却不觉得,他目光一沉周遭空气瞬冷,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却闻不到了。


    他用灵力将气味压制了。


    馆宁取下手帕,虽皱着眉头但脸色好多了:“我没事了。”


    她是没事了,旁边两父子盯着自己杯中成冰的酒水,怨气比鬼还深。


    乌簌雪吩咐人将桌上的鱼虾蟹通通换成馆宁平时喜欢的菜肴和新鲜瓜果。


    刚上桌,就听见外面声唱道:


    “瀛海末墟圣女到!”


    馆宁捏帕子的手一顿,朝声处看去。


    水雾萦绕,一抹清脆的铃声先声夺人,铃声越来越近时茫茫水雾之中一抹纤瘦的身影逐渐清晰。


    首座,九阁阁主稳坐其上:“末墟圣女大驾,有失远迎。”


    “阁主折煞了,晚辈怎能让阁主相迎。”终于拨云见日,蓝白相间的华服衬的少女高贵俏丽,她抬着下巴对着九阁阁主微微一笑,耳铛摇摇晃晃在她修长的脖颈上,煞是好看。


    九阁和瀛海末墟地位相当,一个是剑道魁首,有在世古族乌山氏为底蕴,另一个乃术法一流且源自另一古族,大名鼎鼎的棠溪氏。


    棠溪氏兴盛之时,剑道一术不过末流,可惜的是棠溪氏为一己之私自毁前程,最后一任圣主修炼秘术入魔,导致瀛海末墟分崩离析,后白怀真横空出世,力挽狂澜,诛尽棠溪氏,拨乱反正,仅用五十年便带领瀛海末墟重坐术法第一的宝座。


    末墟圣女,是白怀真长女,名为白月纯,天赋与美貌并存,名扬天下。


    九阁阁主自然是重礼相待,可白月纯也并不倨傲。


    阁主呵呵一笑:“久闻圣女之名,圣女请上坐。”


    “多谢阁主。”白月纯领着两位同行之人走向最前方,主位右下第二张席位,她身后两人就坐在她身后,三人的位置正同乌簌雪与馆宁相对。


    白月纯看着乌山璩和乌簌雪:“院首,剑君。”


    乌簌雪微微颔首。


    乌山璩同白月纯说起了场面话。


    馆宁看着白月纯左右空着的位置,


    九阁,明境宫,东海末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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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谷,并成为修仙界四首,末墟已至剩下的便是明境宫与太谷了。


    明境宫岐方氏,乃是器修,擅长机关术,明哲保身,神所辅翊,除非要事,甚少出现在人前。


    太谷太微氏,医者仁心,术精岐黄,虽为四首末流,但因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名望天下第一。


    此四氏为尚且活在世人眼前的在世古族,不,现在只有三氏了。


    馆宁正分析这,突然就和白月纯对视上了,白月纯似也并非刻意看她,对着她眨了眨眼睛,馆宁回以一笑,两人便移开了目光。


    馆宁的笑容也随之垮了下来,她不喜欢瀛海末墟之人。


    相约的宴会,自然不用等太久,明境宫少宫主,太谷医仙携手而来,对面的位置满了,那今日的主角也即将要登场了。


    “少阁主到!”


    馆宁本在搅弄着左手腕上一根麦秆粗的黑色编织绳,闻言抬起头看向今日的主角。


    男人大步流星地走来,馆宁却突然瞳孔一缩。


    怎么会是他!


    “弟子靳流云,见过师父。”


    靳流云是今日之主角,穿的最为隆重,只见一身玄色长袍胸前以金乌顶翎镶嵌,其余部位乃是采用辑珠技艺,将以小米大的鲛族泪珠辑成云纹,头戴的白玉冠也很有讲究,乃是鲛人骨所制。


    一身行头,不由的令人惊呼:不愧是九阁少阁主。


    可是那张脸,明明就是捅了她那一剑的剑修啊!


    他就是靳流云?


    是他捉拿了书慕白?


    九阁阁主看着靳流云,似是在看自己最得意的,而这个佳作令以名扬天下。


    “流云,少阁主职位身负重责,你日后不可怠慢,需比往日更加勤勉,以除妖诛邪为己任……


    你可明白。”


    长篇大论馆宁没听进去一个字,脑海里只剩下那道狼狈逃离的背影,和此时此刻衣冠楚楚的男人相比,她觉得有些割裂。


    乌簌雪对眼前的场面没有半分兴趣,注意力一直落在馆宁身上,见她看见靳流云时一会儿神情大动,他也抬头朝靳流云看去。


    靳流云好像听的很认真:“是,弟子必当谨记师父教诲,不辜负诸位前辈厚望。”


    靳流云拱手向席间两边,对面白月纯等人对着靳流云微微一笑,靳流云转向另一边,先是看过首位的乌山璩父子,目光在往后…


    他在看清乌簌雪旁边的女子之时,停顿了下来。


    奇怪,这女子为何这般面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馆宁心中咯噔一声,移开目光。


    他不会也认出她了吧!


    并没有,靳流云努力回想,但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一时间间不曾想起,可他心中却像是压着一块石头,迫使他在席间不停地回想。


    馆宁松了口气,想来他不记得了。


    也对,若非是靳流云捉拿书慕白的名声太大,馆宁今日也认不住靳流云来。


    如此,她也少了一桩麻烦。


    她盯着席上的酒,听闻这可是难得的佳酿——翠玉浮仙。


    她想尝尝。


    馆宁手朝其探去,还没摸到,酒杯就被端走了,她不甘心朝“掠夺者”乌簌雪看去。


    “就尝尝!”尝尝也不行吗?


    “他哪里好看?”


    馆宁:“啊?”


    哪里都不好看啊。


    嘭——


    上方扣杯声在这一刻响起,令全场侧目。


    馆宁朝扣杯的靳流云看去,靳流云已经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她。


    众人也顺着他的目光,一会儿看馆宁,一会儿看靳流云,不明所以。


    靳流云目光颤抖,面庞因激动而红润起来,他想起了,他方才瞧见乌簌雪同馆宁在一起时就全部想起来了。


    九阁阁主:“流云,因何无状。”


    “师父,并非是徒儿无状,而是徒儿有一件大事儿要禀告。”


    馆宁正襟危坐,这件事八成与她有关。


    九阁阁主:“?”


    靳流云大手一挥,手指馆宁:“她,是妖!”


    此言一出,宴皆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