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引灵入体。

作品:《成为疯批剑君亡妻的替身后

    晓雾蒙蒙,露结秋叶,摇摇欲坠。


    “来,试试!”


    咕咚——


    凌厉的剑风催动凝露坠落,只剩树枝摇晃。


    梳了个简单发髻的馆宁眼瞪如铜铃看着被立在眼前的崤雪。


    崤雪虽有两百多斤,但却是一把并不大的单手剑。


    剑身约她一掌宽,开双刃,刃身锃亮,乍一看是蓝色,仔细瞧才发现那是乌簌雪残存的灵力萦绕在剑身上。


    剑柄大概是玄铁所制,为深黑色,刻龙纹,款式并不如其他弟子剑华丽,但却内敛纵横。


    她终于知道好什么了!


    报应。


    这就是撒谎的报应。


    在乌簌雪鼓励的目光之下,馆宁将那句提不动咽下去:“好,我试试。”


    如果她提不起来剑的话,他这个剑道魁首应该会觉得她是一个庸才,从而歇了要她修炼的心思了吧!


    想清楚后路,她拢住裙子,微微扎了个马步,深吐出一口气,握住剑柄——


    ——她提!!!


    上一次她偷偷拔的时候已经掂量了一回,这一次她使出了全身力气,力求表演逼真,却没想到手中剑和木头一样,她踉跄着往后跌去,倒在一个坚硬却也柔软的怀里。


    头顶笑声略显刺耳:“你灵脉半开,倒也不用这么用力。”


    “那你不早…等等,你说什么?”灵脉…半开!


    乌簌雪揽着她,下巴抵在女子柔软而略带淡香的头顶,神色享受地半眯着眼睛,声音慵懒:“你砸引雷符,将灵脉砸开了。”


    昨夜敷药时,他探她灵脉才发现了这件事,本想昨夜便告诉她的,可她却睡的香甜,他不忍扰她清梦,便没有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馆宁不信这噩耗:“可引灵入体不是很难吗?”


    怎么可能她随手砸几张符就砸开了,若是这么容易,天下所有人都去买符咒了。


    还没日没夜的引灵入体干什么!


    乌簌雪:“苦修自然是不能,可你一下子砸了百来张引雷符,符咒灵力反冲开你的灵脉,不是没有可能。”


    寻常弟子没有资源,更加不可能随手几百张灵符下去冲开灵脉,只能看苦修,一遍一遍的引接天地之灵淬炼十二灵脉,冲击八百三十个穴位。


    此过程,不难,却考验毅力。


    有人一夜入灵,亦有人终其一生不得道。


    馆宁失魂落魄仿佛行尸走肉,躺在乌簌雪怀中,泪光闪烁。


    “怎么了?”乌簌雪从前提起过几回修炼的事儿,可她总有理由搪塞,他也由她去了。


    可今日,他是觉得她改了主意,是愿意的。


    难道,他会错了意?


    馆宁扯着他的衣服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没有,太高兴了,喜极而泣。”


    乌簌雪放心的露出笑容:“昨夜你用了符咒,今日我想让你碰一碰剑,修炼千般道,只看你最喜哪一条。”


    馆宁不喜欢仙道,可唯独对剑道算是熟悉,她随手一指:


    “剑道吧!”


    “你自己选的,便不能放下。”乌簌雪将崤雪重新放回馆宁手中,又同她十指紧扣。


    像是在说剑道,又像是在说别的。


    馆宁表情厌厌:“那我要是天赋不佳,岂不是丢你剑君的名声。”


    “你会不会丢剑君的名声我不知道,但是你小看自己的夫君就该罚,起来。”乌簌雪掐着馆宁的腰将人带了起来,大手裹住她握剑的右手,抬剑指向前方一颗海棠。


    馆宁感觉到他的手移到了她的腹部,五指张开微微用力,她就成了他的提线木偶。


    秋风不知何处起,目之所以,皆是棠花,可馆宁却看见一朵棠花翩翩然落到了剑尖上。


    突然,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挑,棠花越过秋风,径直飞上空中,馆宁的目光还未落下,身子就被带动着往前。


    弓步向前,剑式突刺,红裙黑袍随势而动,行至树前,剑锋随力回转,往前一刺,那枚棠花稳稳当当落在剑上,馆宁回头,男人的喉结近在眼前。


    “凝神!”


    于剑道之上,乌簌雪本该全神贯注,一丝不苟。


    可她却能听见他的心脉,急促而凌乱。


    手中握住的是他心爱之人与剑道。


    这让他如何不心动。


    棠花再次被挑起,剑锋一转,攻势越发迅猛,凌厉,快的人眼花缭乱,可每一剑的落点都接住了棠花。


    馆宁逐渐明白。


    剑式,要快,要准。


    快在于应变快,战场瞬息万变,剑法万变变,亦不能预测他人之招,故而唯有以变应变,以招破招,前刺为攻,回刺为防。


    攻防兼备,亦可以攻为防。


    准,恰似棠花落,棠花又似敌方要害,出剑准,才能一招制敌。


    握住手背的力量一松,馆宁径直往前冲出一截后立刻明白过来,转身将长剑回转朝乌簌雪刺去,剑尖如攻敌的灵蛇一般探出,破开花雨直指胸口,乌簌雪负手侧身避过剑尖,长剑应变而动,剑身一横朝男人劈了过去。


    乌簌雪勾唇一笑后弯腰,长剑自他眼前飞过时馆宁察觉到腰部被他一点。


    若他为敌,此刻她一定已经命陨。


    馆宁斗志有些被激起来了,她松开崤雪,在下落之时反握住剑柄,剑锋向下自左往右横扫。


    乌簌雪察觉到她的剑式,身体横空一转,墨色衣袍翻飞,崤雪竟未碰到衣角,他人就稳稳落地,馆宁的手腕已经扭到了极限,她松手,崤雪随着力量而上,落下来时,馆宁一把抓住,毫不犹豫再一次朝乌簌雪袭去。


    红裙卷起落花,攻势逐渐熟练清明,两人一攻一守,往来八百招,剑光霍霍间微弱的灵光自剑柄流向剑刃,灵色火星时隐时现。


    剑锋再一次擦着乌簌雪的发丝而过时火星灼断了他一根长发。


    他在她耳边轻笑一声,馆宁意识到后方即将失守,她坦然自若的单手转剑反握剑柄,用力朝后刺。


    她没抱能碰到他的希望,可刺到一半却感觉到一股力量禁锢住了剑身,馆宁转头一看,乌簌雪赤手握着剑刃。


    “你干什么!”馆宁一惊,下意识松开崤雪朝他扑了过去。


    乌簌雪顺势将额头浮起薄汗的人拥入怀,将握剑的手打开给她看:“瞧,你引灵入体,练气了。”


    崤雪落地,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出现了似被灼伤的痕迹,斑斑血迹宛若烟火绽放。


    馆宁恍惚的看着。


    她这半年来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四肢早就患上了“懒病”,可是此刻,她通体充斥着一股暖流,她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十二条经脉,亮如火线,八百三十个穴位,曜如夜中升空的孔明灯。


    书慕白死了。


    她逃不出九阁。


    妖相阵中,无瞳者曾说——走火入魔否,在于血脉。


    他为何说这一句话?


    馆宁不觉得他是随口一说,更觉得是意有所指。


    馆宁一路走来,向来秉承“凡我不死,便活一日”的心态,她知道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但她宁愿相信自己是那个特殊的人。


    否则,她这一生当真是一点甜头都没有了。


    馆宁握着乌簌雪的手:“这一次又轮到我给你上药了。”


    又,是在说昨夜剑簪划过那一刀。


    馆宁情绪变得太快,仿佛那一瞬间的茫然失措不存在,可乌簌雪并不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她心里藏着很多不肯对他吐露的喜怒哀乐。


    这一定是他不够好,没有做到让她全身心托付于他。


    乌簌雪自责的想。


    两人在房间上药,馆宁捧着他的手,将药膏涂仔仔细细的抹在他掌心的伤口上。


    轻轻吹了吹,问:“疼不疼啊。”


    乌簌雪笑眼摇头:“或许是因为受过更重的伤,所以这点儿疼便不觉得了。”


    他是剑君,所经历的凶险定然比旁人多,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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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伤也只会更多,修仙之人灵力护体,即便是受伤也不会留下疤痕。


    这很正常!


    可馆宁还是想问:“那你受过最严重的伤是什么时候?”


    乌簌雪不愿意提这件事,可她问了,他言简意赅地说:“十年前被人所害。”


    那次他在山中昏迷了十八天,十八天后唤醒他的是一名打着伞的女子。


    天上下着雨,她将伞朝躺在山坳里的他头上移,任那雨水打湿了她半边身子,守着他至天晴,在将他背出山求医。


    他这条命,本就是她的。


    馆宁涂药的手一顿,而后轻飘飘的移开话题:“奇怪,这竟然不是刀伤,而是灼伤?”


    乌簌雪:“命剑不会伤主,但你五行属火,自然是灼伤。”


    馆宁喃喃道:“你属水,我属火。”


    .


    “剑君!”


    既书明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寂静。


    馆宁放下乌簌雪,乖乖坐着看向门外。


    乌簌雪:“何事?”


    “剑君,阁主派人送归问仙印,还有,阁主有令自今日起众山着素,以祭奠少阁主之灵。”既书明盯着紧闭的门,小心翼翼措辞。


    乌簌雪左手手指绕着馆宁的长发,微微一扯,换来女子眼尾上挑的圆眼怒瞪。


    他微微一笑,却还记着问其他:“昨夜之事可已经查清了?”


    既书明苦笑:“查清了,听说昨日乃是一在乌山院伺候的弟子受书慕白蛊惑,偷盗了问仙印。”


    一个杂役弟子不说如何偷得了问仙印,就说这书慕白既然能透过封妖塔蛊惑人心,那他放着那么多弟子不蛊惑,偏偏蛊惑一个杂役弟子?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名弟子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羔羊,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


    这边是权卑势微之人的苦处,一条命在这些权贵的眼里不过是随时推出去挡剑的盾牌,一面盾牌,旁人只关心他有没有为主人挡住剑。


    “还有一事儿,烦请剑君移步。”既书明朝看不清室内的窗户看去,似是在看馆宁,避讳的自然也是她。


    馆宁看了一眼乌簌雪。


    后者:“此处没有外人,直言便是。”


    可是…


    既书明执着:“剑君。”


    馆宁盖上放药的匣子,主动起身:“你们去外面说吧,我有些累了,想要沐浴。”


    剑了一上午的剑,她可是一身的汗,要不是为了给乌簌雪涂药,她早就想去沐浴了。


    乌簌雪想着昨夜涂了药,今日她又引灵入体了,身上伤也已经结痂了,便放她去了,只是还是忍不住叮嘱:“不要太久。”


    “好。”馆宁离开后,乌簌雪也起身。


    既书明似乎有很重要的事儿要禀,引着乌簌雪走了好远,直到看不了寝殿了他才停下脚步。


    乌簌雪负手:“观渊一事可有查清。”


    彩鸡支着膀子从两人旁边走过,馆宁不喜欢时时刻刻被人监视,所以山中没有禁止,这只彩鸡也只负责守卫,不会说话,也不会向他禀报馆宁的任何事儿。


    “触动镇脉剑一人溜的太快,并未找到蛛丝马迹,阁主那边已经派了人看守镇脉剑,想来之后不会再出什么事儿,不过剑君,我归还问仙印时在书房发现了一物。”既书明从袖口处取出一块白布慢慢打开,其中放着一张纸,纸上沾染着一团深的发黑的污渍。


    既书明:“剑君,这是公鸡血。”


    乌簌雪看着这块公鸡血,黑眸一沉:“看来,这落雪峰如今是谁都能进了。”


    近日落雪峰修建新殿,人确实杂了些。


    “剑君…”既书明不敢相信乌簌雪竟然连怀疑都不怀疑。


    公鸡血绝不是自己撒到招魂幡上的。


    乌簌雪转身:“早些将东西送出去,再晚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招魂幡这样的宝物,如今在乌簌雪这里的价值也只有——为馆宁盖一座大殿了。


    这是她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