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26章
作品:《休夫后她在造办处疯狂升级》 一夜无眠。
裴玉澍初醒,宋千帆轻轻拍了拍她的腰,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乖,再睡会儿。”
被男人碰到的皮肤散开一片炙热,裴玉澍埋着脸哼唧了几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今日还有事。”她眨眨眼,湿润的眸子令宋千帆心痒。
裴玉澍再出来,铜华已为她上了新的打扮,额前饰了花钿,长发挽着偏髻,插上珍珠步摇,晃晃荡荡很是灵动,身着水绿色斜襟短褂,袖子放量极大,将伤口遮住,从外边看上去无虞。
转过回廊,宋千帆已在书房内候着了,他今日穿了同色的衣裳,与裴玉澍搭对,见了人便藏不住笑意,揽过裴玉澍的腰,引她坐在椅子上。
“今日要抄书?你念着,我来抄。”
裴玉澍的脑袋靠在他的臂弯间,热乎乎的,意识同心跳一般朦胧。
虽然宋千帆母家在太后一脉,但太后先前已说过不轻易见宫外人,此番欲请太后相助,需要找到些事由。
这由头便和兰宇阁有关。
兰宇阁遭火,令阁中众多书卷葬身火海。陈年卷帙并无备份,平日里只有守阁人翻看,恐怕除了他们不会再有人记得了。
然而自古以来,焚书之祸皆为大灾。太后是爱读书之人,比皇上更感到糟心。
裴玉澍前些日子在那儿守阁,已然记得了许多前代修治盆景的工艺,以及几样濒临失传的样式。
“我们将这些东西记下来,呈予太后,不失为一种弥补。”裴玉澍说着,用未受伤的那只手,帮宋千帆押着纸。
宋千帆俯下身,两袖拦在她两边,把她整个人笼在怀里。
淡淡的药味同檀香蔓延开。
一笔一划,缓缓写着,笔接触粗糙纸页的声响磨着她的神经,令她心里痒痒。
“怎么不说了?”宋千帆靠近她的耳廓,唇瓣反反复复碰上摇晃的耳坠。
裴玉澍咬着下唇,嗫嚅道:“你在边上,我想不出来。”
“哦?”宋千帆轻笑的气打在她侧脸,“那你自个儿写?”
“我的手写不了……”
她说到一半,宋千帆轻轻拾起她的左手,把笔杆塞进她指缝中,就这样包着她的手,落到纸上。
“这样可以吗?”
宋千帆的手比她大很多,粗粝的茧来回磨蹭着,令裴玉澍心猿意马。她的心思从书上移开,几乎尽数落到了身后的人上。
这个姿势实在是暧昧至极,宋千帆整个人温热的体温隔着层层纱布传递给她,裴玉澍只是轻轻一动,就怎么样都会蹭到对方的肌肤,惹得她脸上又是一片绯红。
她干脆赌气地把笔放到桌上,墨汁蹭到纸页很快地洇开一片,裴玉澍盯着那团墨渍,自觉得自己的心绪也跟着摇摇晃晃荡漾开。
偏偏宋千帆的呼吸声打在她的耳畔,酥酥麻麻的感受从裴玉澍耳尖弥漫到手心,芊芊玉指收紧,不轻不重地打在宋千帆的手背上。
“怎么了?”宋千帆还是笑着,装作没发现她的小情绪,“我握着你的手写,不好么?”
“这样怎么想得起来?”裴玉澍小声嘟囔着,听着身后半圈着她的男人又忍不住在轻笑。
“这样想不起来,那样也想不起来……可是因为在想别的事?”
裴玉澍脸颊滚烫,定了定心神,只好又重新拿起丢在一旁的笔:“好吧,我……我想起来了……”
裴玉澍又开始往下念,宋千帆当真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握着她的手拿着笔,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着。略高的体温紧贴她的肌肤,一点一点地将她同化。
裴玉澍觉着自己的心也跟着跳得快了许多,脸颊热得惊人,念书的语速不由自主地开始加快,终于到结束,最后几个字的尾音她念得急促,合上嘴的时候简直暗自舒了一口气。
写完最后一笔,宋千帆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整个人又往前了稍许,将她更紧密地拥入怀中。
“怎么念得这样急...不喜欢吗?”宋千帆的唇蹭过裴玉澍的右颊,惹得她下意识地一缩。
裴玉澍把笔架在砚台上,垂眸看向两个人紧贴的手,“不是——没有不喜欢。”
后一句话她念得含糊,几乎是一句听不真切的轻语。
宋千帆又笑,不知道是在笑谁。
“那就是喜欢。”
裴玉澍干脆把被他裹住的手一动,手腕转过来之后,指尖探入宋千帆的指缝,遂而十指相扣。
掌心好似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裴玉澍转头回望他,宋千帆正巧垂下来,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直至裴玉澍向上仰头,轻轻碰了碰宋千帆的唇瓣。
心绪就这样又一次泛起波澜。
大约抄了三天,才将所有内容全部抄录成册,呈予太后,裴玉澍等待了几日后,终于得到了太后召见的消息。
轿子再度来到庆园外,裴玉澍上回来还是夏天,此时又入了深秋。红叶自园内扑出长墙,蔓延到整座寿明寺外,悠远的钟鸣回荡在上空。
“哀家许久未见你们夫妇二人了,那次见你们,一个站在这边,一个站在那边,死活不愿意见对方,这下和好啦?”太后的目光巡过院子两边,有心开他们的玩笑。
裴玉澍脸上发热,暗自庆幸,太后愿意说笑话,想来对她抄录的东西很是满意,于是道:“太后娘娘,臣女还有一事禀报。”
“哦,说罢。”
裴玉澍默了默,请示太后让身周的人离开,太后便起了身:“随哀家到堂内敬香。”
二人进了到堂内,太后从香烛上引出一点火星,燃起一把香,再给了她三柱。
直至拜完,裴玉澍才保持着跪在拜垫上的姿势,同太后说:“娘娘,臣女有一事想要伸冤,此事关乎兰宇阁遭火之祸,更关乎造办处诸位长官的清廉。”
太后细长的眉头微皱:“安心说,哀家会听你的。”
裴玉澍抖抖袖子,抽出重新写就的信笺,两手奉上,并禀报了和亲王的所有事情。太后脸色一沉,终觉此事关键,便以带着玉戒的手轻触她肩头:“好孩子,此事有哀家帮忙,不必担心。”
太后虽是年老,但眼力尖,见到了她手上缠绕多圈的绷带:“这些可是当日起火所受的伤?是否找大夫瞧过?”
裴玉澍摇摇头:“多谢太后娘娘关怀,臣女此伤触及筋骨,疗愈起来劳心劳力,总不见好。今日来见太后,亦有另一事相求——”
太后目光温静,示意她放心说。
“臣女听闻,从前贵妃娘娘亦受过相似的伤,当时太医为娘娘开了一剂良药,对诸如此类病症都有效用。臣女想求得那药方,或许才有治愈的可能。”她的话越说越小声,两手交叠在身前,小心攥着,不敢多动作,生怕惹恼了谁。
太后同情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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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唉,你这孩子,在哀家眼前还拘谨什么?这药既然来自贵妃,你便找贵妃要去,她定会给你的。”
“可是,贵妃娘娘因臣女被皇上斥责,臣女担心娘娘从此不愿再见臣女了……”
“你……”太后欲言又止,因担心皱起的眉眼垂落下去,咽了一口气道,“她会见你的,你不知道,贵妃同样担心你呢,哀家会尽快安排你入宫,好吗?”
裴玉澍讶然,点了点头。可她眼看太后那稍许忧伤的神色,心里又有了点不安的预感。
事情由太后经手,果然快了极多,当夜子时,宫中当即传来哗变。
只闻皇上将内务府总管直接撤职,肃清调换了库房的所有工匠。
而和亲王当夜便被调往西北迎战。众人皆言,皇上再也忍不了和亲王的的冒犯,将其送至边境磨炼心智。唯有裴玉澍知道,那是皇上迂回的惩治,唯有让和亲王远离京城,这宫中潜藏的混乱之人才能被彻底扫清。
而她终于也可以松下一口气来。
寂夜被打更声冲破,一纸急报传入宋府,要她前往贵妃宫中觐见。
承乾宫还同先前那样华丽,但人已经少了许多,虽说和亲王的势力已经被挖出惩处,贵妃得以洗清嫌疑,但这些日子以来,她所受的苦是无法马上抹去的。
裴玉澍被金缘领着进了殿内,贵妃在榻上歇息着,脸如同包着纸般毫无血色。越是靠近床榻,越觉得药味浓重,泛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裴玉澍跪在榻前参见贵妃,而贵妃又像往日那样抚上了她的额发:“阿玉,在外面吃苦了。”贵妃是个说话轻柔的人,如今喝多了药,声音里更是带上了沙哑的意味。
“臣女不苦。”裴玉澍着急问,“娘娘,您怎么了?”
贵妃用帕子捂住口,轻咳两声:“老毛病又犯了。”她不多说,只唤金缘取了几包东西来。
裴玉澍接过,掂量一下很是沉重。
“这是从前我治筋骨的药,听闻你也需要,便叫人配了几贴给你。”贵妃说着,嘴角还带着笑意,“这药很好,不过月余便能康复如初。”
“那娘娘的身子呢?”裴玉澍问,又看向金源,“娘娘此次患的是什么病?”
“身子骨无力,四处都不舒坦,约是年轻时落下的毛病,却不知为何今岁发作得这样严重。本宫依然按着从前的法子吃药,同菩萨求康健,可是无济于事。”她合上眼靠在枕上,徐徐道,“过些时日,或许要动刀,除去病灶,那法子凶险,本宫担心自个儿的身子扛不过去。”
裴玉澍忙道:“娘娘,您别这样说,太医医术高明,您一定能顺利康复的。臣女还要为娘娘效力,为娘娘……”
她话说得着急,贵妃却狠了心打断道:“阿玉,你总想着为本宫做事,倘若本宫真的不在了,你想要做什么?”
“……”裴玉澍陷入沉默,鼻头一点点泛着酸意,不知要再逞强说下去,还是安慰贵妃。
贵妃摇摇头道:“这些日子,本宫也想明白了。让你为本宫办事,不过是将无辜的你推入深渊。而你出了一趟宫,或许看见了更多宫里没有的东西,知道外头亦有一片天地可以闯荡。或许,本宫不该再缚着你了。”
裴玉澍热泪盈眶,趴在贵妃的榻前,再次跪拜,贵妃则又一次抚上了她的额发。
“阿玉,莫要伤心,无论我们在何处,都要为自己争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