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身上好东西多,我赢来送你

作品:《逼我换嫁后,嫡妹悔断肠了

    宁明歌自那日从药铺回来,就一直闭门不出。


    每日在房中回忆上一世的细节。


    梁国公府中的关系、人脉,各房亲戚的性格。


    方方面面,不论是否对宁明歌有利,她都不放过。


    地上的这些废纸。


    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宁嘉善大喇喇推开宁明歌的书房,入眼的是一地练笔的纸。


    “喂,你真改性子了?天天躲在书房,装什么大才女!”


    宁明歌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前几日吃坏了肚子,实在是没力气出门。”


    宁嘉善忍不住揶揄道:“看你这样,明日的春猎也去不成了?”


    宁明歌:“春猎?”


    前世待嫁,可没有春猎一事。


    宁嘉善被宁明歌脸上的错愕取悦。


    她与怀之哥哥青梅竹马,他们圈子里的春猎、郊游哪次不带着她。


    可怜的庶姐。


    长那么大,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聚会吧?


    她带着炫耀,解释道:“五城兵马司指挥石家,邀请母亲和我们,于京郊马场春猎。石家哥哥你可能不认识,他和怀之哥哥比亲兄弟还亲。”


    石家?


    三年后爆出巨贪大案的那个石家?


    宁嘉善继续:“据说小时候石家哥哥顽皮,趁着家仆不注意偷骑烈马,是怀之哥哥拼命救下,两人是过命的交情。”


    宁嘉善是在告诫她。


    石家,认得是梁怀之,而不是梁国公府嫡子的位置。


    宁明歌好奇地盯着宁嘉善。


    若不是那日宁嘉善对王世坤的事情言之凿凿,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宁嘉善。


    三年后石家贪墨的大案,她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还是只忙着炫耀,根本不在意?


    她嫁到梁家那些年,都在忙什么?


    忙着怀念她的怀之哥哥?


    宁明歌平淡的反应让宁嘉善大失所望。


    呸!真能装。


    她就不信庶姐真的不在乎!


    宁嘉善忍不住刺她:“听说梁国公府嫡子找回来之前是个猎户,要不明天让他表现表现,给你猎件狐裘回来?”


    宁明歌不给反应。


    宁嘉善一拳打在棉花


    上,气鼓鼓走了。


    ——


    次日一早,宁家姐妹同趁一匹马车。


    宁嘉善:“你怎么穿这么普通?”


    宁嘉善嘴上说着嫌弃,面上却已经愉悦起来。


    宁明歌有些厌烦这种小孩样的攀比。


    “当然是为了衬你。”


    宁嘉善本来有些沾沾自得,逐渐回味过来:“你是说我长得一般?”


    宁明歌及时打住她:“你若不想去马场遇到的各路马车,都能听见你的聒噪,不妨安静点。”


    宁嘉善像要打鸣却忽然被扼住的公鸡!


    她气鼓鼓背过身去,掏出一面珍贵的琉璃镜,整理起妆发来。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马场。


    宁明歌才下马,就听见一声腻死人的“怀之哥哥”。


    她向宁嘉善小跑过去的方向看去。


    梁怀之着一身亮眼的群青色,站在人群中笑迎宁嘉善。


    一对才子佳人,足以引人侧目。


    可惜。


    宁明歌要找的人不是他们。


    她将视线投向梁怀之的身后,那里站着一个更为魁梧挺拔的身影。


    那人皮肤偏黑,站在一群金相玉质的公子哥间,有种突兀的气质。


    不显卑微,格外肃杀!


    奇怪的猎户?


    这是宁明歌对梁靖的第一印象。


    梁靖敏锐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回望过去,对上一双探究的杏眼。


    对方从宁家马车下来,排除掉第一时间奔向梁怀之的花蝴蝶宁嘉善。


    唯一的答案。


    他的未婚妻。


    宁明歌。


    梁靖的视线转向她露在外的纤细手腕。


    掐死大雁的是这只手。


    给珍珠编络子的是这只手。


    未来,他要牵起的,同样是这只手。


    很奇怪。


    梁靖感觉自己并不排斥,甚至有些雀跃。


    一个不识趣的声音响起:“怀之你快看,梁靖和他的未婚妻多配!一个跟在嘉善妹妹后面,一个缩在你后面,穿得灰头土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仆从。”


    直白的恶意。


    像迎面扔来的热乎牛粪,带着恶臭且令人不适!


    宁明歌飞快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记住了他的脸。


    后装作女孩子家被羞辱,涨红了脸压低头。


    周围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宁嘉善不仅没有开口阻止,反倒带着看戏的心情。


    要知道换了前世,在中间被众人耻笑的就是她。


    梁靖果然是个窝囊废!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未婚妻被嘲笑、羞辱!


    换嫁,果然是她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梁怀之等到众人笑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正溪,别说了,他是我的兄长。


    石正溪根本不听:“怀之你别帮那土包子说话,在场的谁不知道梁靖被找回来前是个猎户。


    “啧啧,猎户!多稀奇!咱们圈子里还从未见过猎户。今天我特意求了家里办了这次春猎,梁靖,正好给大家表演一下你猎户的绝技!


    石正溪这话,将梁靖视作当街卖艺的杂耍艺人。


    周围再次哄堂大笑。


    石正溪就是故意的。


    他和梁怀之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两人一起翻墙逃学、挨夫子的板子,吃家里的鞭子。


    这样的交情。


    岂是梁靖可以随意替代的?


    况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梁国公府并不在意这个半路找回的嫡子。


    今日他石正溪就要给梁靖好好上一课。


    权贵的圈子,门第只是基本。


    交情、人脉、资源才是一切的重中之重。


    石父是五城兵马司指挥,官不过正六品,和梁家国公府门第相差甚远。


    可他们脚踩的地方,是顺天。


    五城兵马司指挥,执掌顺天一切商户的秤尺斛斗,有核实物价之权。


    石家,就是顺天的土地爷。


    一个半路捡回来的梁靖,石正溪根本不放在眼里。


    众人都在等梁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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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靖呢?


    他正盯着宁明歌。


    宁明歌听到石正溪的名字,忽然露出一个错愕的神色。


    梁靖猜测,宁明歌应当听说过石正溪,但是没见过他。


    梁怀之的推波助澜、石正溪的下马威,宁嘉善的幸灾乐祸,梁靖一一看在眼里


    。


    这些人,很好懂!


    唯独自己这位未婚妻。


    突然露出一种磨刀霍霍的神情,向着名叫石正溪的猪羊而去。


    梁靖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石正溪。


    腰间的福禄红宝石腰带,价八百两。


    满色翡翠扳指,价一千两。


    多宝镶金剑套,价两千两。


    除了这些显眼的饰物,石正溪整个人金镶玉裹,一眼望去,就是长脚的一万两。


    梁靖犯了难。


    他估不准,宁明歌这一刀下去,是要宰三千两、还是宰六千两?


    他又该怎么配合她呢?


    石正溪的奚落是不间断的,“怎么?不敢答应,还是说你身上唯一的长处,都拿不出手?


    石正溪视线压在梁靖身上,步步紧逼。


    不知为何,从见到梁靖的第一眼起,石正溪就不喜欢他。


    梁靖的眼神,流露出一种漠视。


    那种漠视他很熟悉。


    他在国公爷、顺天府尹这些上位者身上感受过。


    梁靖算什么东西?


    也敢这样看他!


    梁怀之侧身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替石正溪解释。


    “兄长,正溪说话一向直白,你别放在心上。他只是听说兄长精通射箭,手痒想要和你较量一番。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你们二人比试了一场,今后就是兄弟了。


    宁明歌意外抬头,不经意打量起宁嘉善的心上人。


    她口中如明月高洁的男子。


    似乎。


    不像好人呐!


    明明是嘲笑、欺凌,到梁怀之口中一转,变成了无伤大雅的比试。


    石正溪与他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这是搭台唱戏,把梁靖架起来,等着看他笑话?


    宁嘉善颇为捧场地拍手道好,“比试是不是应该有彩头?我要下注,赌正溪哥胜!


    石正溪回了宁嘉善一个笑脸。


    三人间流动着熟稔气息,让夹在中间的宁明歌不适。


    面前的场景像是一场围猎!


    梁靖就是场内唯一的猎物!


    梁靖:“可以,怎么比?


    石正溪:“就比你最擅长的涉猎!来人,去把我的九射格拿来!


    九射格是一种用于射箭的道具,在圆盘上画出九个格子,各有一动物。中间为熊,上虎下鹿,左边从上自下分别为雁兔鱼,右边自上而下分别是雕雉猿。


    石正溪的九射格更特殊,它是可以转动的。


    石正溪正通知下人们布置九射格,宁明歌借机将梁靖拉到一边。


    来不及寒暄,宁明歌直奔主题。


    “这么明显的请君入瓮,你看不出来?


    梁靖没想到自己与未婚妻的第一次私下会面,是聊这个。


    他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你刚不是一直盯着姓石的看?他身上的好东西多,我赢来送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