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 112 章

作品:《风雪无埃

    易宝大会三年一度,应流扬已经错过,但每月初一十五,易物阁都会开拍卖会,虽不若三年一度的仙品宝器如云,但奇珍异宝也数不胜数。


    恰好明日便是十五,二人决定去碰一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其他好剑。


    傍晚去时,却见易物阁仍是从前那副模样,只露出内里关得严严实实的三扇门中开的圆口,半点不像是有拍卖会的样子。


    二人上前去问,里面传来的声音曼妙动听,“公子,拍卖会一桌千金,早早订完了,你若是要参加,下月趁早吧。”


    这拍卖会原来是有门槛费,不是所有人都能入内的。


    再等到下月,这离雪崖的脉修是拿不到了。


    正欲离开,圆口处忽然疑惑地‘嗯’了一声。


    里面的声音忽然唤住了二人,“这位可是岑家公子?”


    竟认识岑青骨。


    岑青骨疑惑回身,应了一声:“是。”


    “岑家在易物阁中一直都有固定桌位,公子何故来此问?”


    岑青骨一愣。


    应流扬便也看向他。


    “外出太久,忘记了。”岑青骨含糊混了过去。


    回到岑家,再去问家仆,言说自己要参加今晚易物阁的拍卖会,家仆便取来一块玉牌,恭敬问道:“少爷,需要备马车吗?”


    看来那易物阁人所说不假,恐怕真正的拍卖会也不在城中。


    岑青骨迟疑了一下,“要。”


    待家仆去取玉牌,应流扬不由打趣道:你不会也被雷劈了脑子,忘记从前在家中的事了吧?”


    岑青骨却无心与他玩笑,只皱起眉,“别胡说。”


    ……


    易物阁的拍卖会果然不在城中的店铺内。


    岑家的马车一路行了许久,最后停在一处异常华贵的酒楼前。


    这酒楼也与其他的楼不同,从外面看竟是圆的,活像是把什么东西围起来似的。


    应流扬与岑青骨下了马车,仆从将那块玉牌递给门前的守卫,守卫检验过后,二人便被引入楼内。


    酒楼足有六层之高,进门后入眼便是一个极大的圆台,台身雕成莲花状,上面有穿着异域服饰的舞女在跳舞,身姿曼妙步伐轻盈。


    应流扬暗叹,怪不得这楼是圆形的,这整座楼都是靠着中间这硕大的莲台而建起来的。


    易物阁一桌千金,那些桌都围绕着圆台摆放,酒楼宽阔,每桌的空隙极大,偌大一层只有十台,且都有白玉屏风阻隔,隐私性极佳。


    由此可见,来者都是非富即贵。


    岑家的固定桌位在二楼,视线开阔,座上一眼便能看见台中间的舞姬曼舞身姿。


    不过位置最好的,还是顶层。


    应流扬留心观察过,顶层之上延伸出来一个宽阔的露台,想必是给贵客的。


    二人刚刚落座,就有穿着艳丽纱衣半遮着面的异域舞伎旋转着来到他们的桌前。


    他的手腕和脚腕上都带着铃铛,每走一步都有悦耳的声音传来,从这桌转到那桌,身上的饰品光彩夺目,衬得面纱上那双红色的眼格外动人。


    离得近了,应流扬才看清那舞伎竟是个腰肢细软的合欢体,五官是漠上人的深邃长相,肤色却白皙得很。


    这舞伎的装扮,使应流扬想起那日漠上见到的楼容川。


    不知为何,一想起这个名字,应流扬就觉得心口的三钉在发热发烫。


    一旁的岑青骨敏锐地察觉到应流扬的脸色不对劲,他问:“你在想谁?”


    应流扬摇了摇头。


    岑青骨还欲追问,乐器的声音戛然而止,底下忽然安静了起来。


    那合欢体正好停在二人桌前,便也顺势一扭身,坐了下来,替二人斟茶倒酒,目光如丝一般黏着应流扬,面露暧昧。


    顾不上那舞伎,应流扬和岑青骨将目光投向台下。


    台上的舞姬全都撤了下去,有魁梧的壮汉端上来一个盖着红布的木质托盘。


    光是盛物的托盘都镶嵌了一圈宝石,雕工巧夺天工。


    此时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走了上来,她样貌冷清,一袭白衣,唯独眉心一点红,亭亭立在莲心之中,人如莲一般高洁清雅。


    “诸位且看,今日第一件宝物。”


    声音清丽婉转,穿透力却极强,哪怕坐在二楼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显然是一个通透身,用灵力将自己的声音扩散。


    “艳戮。”那女子高声道:“此乃灵石,通体艳红,触手生温,最适宜寒凉体质。”


    座下有人问道:“此名何故?”


    那女子娓娓道来一个神话故事。


    传言神兽白虎曾守过一方神器,乃天界帝君战时所用长枪,长九尺,重百斤。麒麟角铸成枪头,腿骨铸成枪身,红缨用白虎须制成,地府鬼怪鲜血染红。


    后天界稳定,帝君言说此枪杀戮过重不宜留下,便将它投入丹炉,请四方神兽坐镇,众仙施法,足足炼了七七四十九天。


    炉盖揭开,九尺长枪化为乌有,烟雾散去,炉底只余两块巴掌大小的物件,似玉非玉,握在手心冰冷异常,邪气冲天。


    帝君将灵力注入其中,化其邪性,使其触手生温,成为一块灵石。


    既是灵石,合该起名。


    帝君沉吟片刻,道出二字:艳戮。


    称其色艳艳,曾屠戮百鬼。


    故事说完,座下人嗤笑一声:“无稽之谈。”


    那女子也不恼,微微一笑,转身将那盖在艳戮上的红布揭开,待露出盘中石时,原本躁动不安的场下忽地静了一片。


    果然是灵石,通体红如鲜血,石身无一丝杂质,当女子点燃掌心火照亮那石头之时,竟能看见暗红的灵力在其中隐隐流转。


    座下口风一瞬又变了:“奇石!当真是奇石!”


    应流扬也盯着那石头一瞬不瞬。


    岑青骨见状,问道:“你想要?”


    “没有,只是觉得那故事新奇。”应流扬摇了摇头。


    岑青骨嗤了一声,又睨着一旁快要把应流扬望穿的合欢体,意有所指道:“不过是卖得贵的由头罢了。”


    这舞伎从他们一上楼就盯着应流扬了,故意转着圈过来坐下,楼容川忍了许久才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岑青骨这话十分耳熟,把应流扬听得一愣,下意识去看身旁的岑青骨。


    只见他正拧着眉,满脸冰冷地赶那舞伎:“你在这做什么?走开。”


    那舞伎听了,不但不走,反而楚楚可怜地趴在桌上,薄薄的脊背绷得很直,隐约可见透明的纱下凸起的蝴蝶骨。


    被骂了,他反倒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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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脸,咬着唇看应流扬,竟然撒起娇来:“公子也太无情了,这桌上的酒还都是我倒的呢。”


    “谁让你倒了?”岑青骨见他还看着应流扬,怒从心头起,“你再不走开,我要动手了。”


    应流扬这才后知后觉那舞伎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他们来这是来买宝剑的,若是此刻动起手来,这里贵客这么多,即便他是岑家的公子也很难留下来,只好打着圆场道:“你不要这样冲动。”


    “就是嘛,还是公子体贴。”那舞伎听了,更是得寸进尺往应流扬身上靠。


    应流扬哪儿见过这样主动的人,吓得往后仰了仰,想要同那舞伎拉开距离。


    可那舞伎还以为是暗示,顺着应流扬的动作,竟然直接就靠在他怀里了,看起来一副乖顺模样。


    应流扬还未说什么,岑青骨突然暴怒起来,“我冲动?!你就是在暗爽别人对你投怀送抱!”


    “我……?”应流扬也意识到不妥,慌忙站起来,解释道:“我不是……”


    “你还不是?”岑青骨冷着脸:“你就是这种人。”


    应流扬一愣。


    这种人?


    什么样的人?


    听见这样的话,应流扬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说得好像他十分了解自己一样。


    算来二人也不过认识半年不到,他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这样评价自己?


    “我是什么人?”应流扬的脸色也冷了下去。


    眼见一同前来的二人忽地剑拔弩张起来,那舞伎也不敢再拱火,摇晃着站起来,劝道:“哎呀……别吵架呀二位……”


    “滚出去!”岑青骨的眼神如刀,刺得那舞伎心里一跳,当即噤了声不敢再言。


    应流扬冷笑一声,道:“我看该滚的另有其人,还是不打扰岑公子了。”


    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岑青骨一看,猛地抓住应流扬的手腕,怒道:“你要去哪里?”


    应流扬面不改色:“与你无关。”


    听见应流扬说这话,岑青骨的眼忽地赤红起来,一双眼阴沉沉地盯住了他。


    “三万金。”底下的拍卖似乎也到了尾声,那女子婉转的声音忽地横插在二人之间,“还有没有要加价的?”


    话音未落,岑青骨忽然走到栏杆边,莫名其妙开始出起了价:“四万!”


    底下人纷纷抬眸看他。


    那舞伎见了,暗中懊悔起来,又扭着腰过去哄岑青骨,“公子好阔气。”


    他三月前才入的易物阁,自然认不出这合欢体是岑家公子,还以为应流扬是世家公子,旁边的合欢体是他带来的男宠,所以才对应流扬明里暗里送秋波。


    可眼见他这般豪气喊价,才知道巴结错人了,连忙改正。


    岑青骨不理他,只垂下眼去看那莲台中的红色宝石,闷闷道:“你拿着。”


    “哎呀,送你的呢。”舞伎又转过去,冲着身后的应流扬道:“别生气啦。”


    “不必。”应流扬冷冷道:“既然你认为我不是什么好人,那今后也不必同行,我……”


    “五万金。”


    高台之上,忽然又有人出价,打断了应流扬的思绪。


    这个声音……


    应流扬猛然抬头。


    却只能看见黑漆漆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