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等待进入网审

作品:《千金难买

    头顶忽然一暗。


    庞春明抬头望去,淡墨似的云团聚集挡住了太阳,好像要变天了。


    南风馆内。


    云朗死死盯着眼前的老鸨和青年,将威胁的话撂下。


    血顺着手往下流,云朗慢慢松开手,露出被毒汁浸染的脸,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非常狰狞恐怖。深紫色的毒素在脸上浮现出来,与另半张的白净形成鲜明对比,俨然像被恶鬼附体一般。


    几日前,云朗收到一个匣子。


    他当时正因挂牌的期限将至而烦躁,回房时甩手关上门,抬头无意间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从没见过的木匣。


    远远地定睛一瞧,朝床边小心走去。


    见揭开的缝里闪过银子的亮光,云朗迫不及待打开盖子,眼睛快速眨了两下确定自己没看错。


    二百两,真的是二百两!


    刚好能凑齐他自赎的钱。


    除了银子,还有一封信和一个小瓷瓶。


    云朗顾不得其他,立即展开信来看。


    上面提到就算凑齐了钱,老鸨也未必真会放他走。即便走成了,如今的身份也很难让他在世间自处。


    云朗拿信的手不禁用力,微黄的纸张被捏出褶子。


    他在南风馆摸爬滚打多年,对这些又何尝不知。但要他在这待一辈子,那还不如死了干净。


    送来木匣的神秘人仿佛能隔空预知他的想法。


    “车到山前必有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努力这么久,不该为了怎么死,而该为了怎么活。”


    云朗心里一跳,这人怎么?!


    他下意识抬头朝四周望去,房门、窗户都紧闭着,外头也没有人经过。


    心脏骤地猛跳起来,云朗看到信上写:“我这儿有一条路,不知你愿不愿意来?”


    他的目光空了空,当看到匣中雪白的银两时,心里顿时一横。


    直觉告诉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他现在只想知道要如何做。


    自己没什么豁不出去的。


    将信的所有内容看完,云朗的眼睛逐渐瞪大。


    看完后立即起身,将信拿到烛台边给烧了。脑中回荡着信的最后,对方只有两个要求:将事情闹大,以及放弃他这张脸。


    火苗舔上纸边,房间弥漫起一股烧纸味,信很快被烧了个干净。


    云朗看着信纸被烧完,在一旁站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转身朝衣柜走去。


    他的衣柜从外面看分为上下两层,此时他打开上面的衣柜,从里面取出木盒,打开是串好的铜钱和一些碎银。


    紧接着他又将叠好的衣服全拿出来,露出下面整块平滑的木板,手掌严丝合缝地贴在上面从里向外抽。


    看似整体固定的木板是可以活动的,不像看上去那么厚,是和柜子里颜色一致的薄木片。


    云朗将木片抽出来,下面竟还有一块小空间,就夹在上下两层之间,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他拿出里面的小布包,放的还是银子,不过是五十、一百的整银锭。


    云朗把钱全收拢到一块,再将那瓶药汁贴身收好,心中暗下决定。


    今日看到知府的小舅子,云朗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周围人用看疯子一样的目光看他。


    知府的小舅子更是将老鸨推到自己身前,生怕云朗还藏了别的东西到时泼到他身上。


    “要钱还是要人,你选吧。”红色的血顺着被毒汁浸染的脸一滴滴滑落,老鸨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抬起团扇遮挡,让他站那别动。


    南风馆内外全都惊呆了。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事就能在城中传开。


    云朗指着老鸨和知府的小舅子:“说好的五百两,凭什么不还我卖身契!”他嘶吼着掀翻一旁的矮桌,发疯道:“今天不把卖身契给我,我就拿着麻绳去衙门上吊,大家都别想好过!”


    这话换了别人可能是说说而已,云朗他是真做的出来。


    “岂有此理!”


    小舅子对着云朗从前那张脸还有几分耐心,如今真是看一眼都怕做恶梦,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云朗要去衙门反倒提醒了他。说到衙门,那不就是自家门口嘛,他姐夫可是知府!


    不知死活的贱骨头,还敢威胁他。


    一脸浮肿虚白的青年不甘示弱,推开老鸨。


    “有本事你去啊!小爷倒要看看这尸体挂不挂得住一天。”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人脸色登时都不对了。


    这话里话外分明是在说就算云朗真在衙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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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上吊,他也能摆平。


    人命官司啊!谁会帮他摆平?谁能帮他压下?自然是他那当知府的姐夫。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今天是云朗,焉知来日不会是他们。


    毕竟这小舅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凡事有一就有二,他敢这么说该不会已经有人被这么处理了吧?


    云层越积越厚,隐隐传来雷声,众人的心不禁跟着一沉。


    庞春明转身似要离开,沈愁飞问:“你要走?”


    庞春明抬头看了眼天,说:“要下雨了,去买把伞。我一会儿还要谈生意呢。”


    沈愁飞服了,想起外人对庞春明温良的评价,再次慨叹名不副实。


    云朗听到知府小舅子的话,心里不慌是假的,信上写的他都照做了,然后呢?


    起先,他以为可以逼老鸨交出卖身契,可他想的似乎太简单了,有知府做靠山他们根本不怕。


    现在要怎么办?这下别说赎身,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神秘人在信上写后面的事他自有安排。


    安排呢?哪儿呢?出来啊!


    云朗脑袋一空,他不会被耍了吧。


    众人眼中,云朗颓丧地闭上眼,好像被从天而降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垮。在面对强权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心有戚戚,连以前瞧不上云朗的此时也升起一股同情。


    云朗五指收拢,呼吸急促到肩膀微颤,像是在发抖。


    就在大伙以为他要哭或是崩溃的时候,云朗猛地睁开眼,抓起一把碎银朝洋洋得意的小舅子用力砸去,发泄似的一把接一把。


    碎银子用完了就用元宝,他们还是头一回见人拿银子当石头使的,知府的小舅子头上被砸了好几个包,抱头到处鼠窜。


    抬眼,见云朗抄起那一串铜钱像在甩鞭子,连忙闪躲。


    “啊——老子跟你拼了!”细胳膊细腿的云朗现在有使不完的劲,反正都要死了,死前还不让人爽一把吗?他想揍这只癞蛤蟆很久了!


    在场人对云朗的不知死活又有了新的认识。


    默契的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耳边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众人望去。


    只见巡逻的队伍赶来,为首的冲破人群亮出令牌喝斥:“官差在此,还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