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咯咯还是哥哥?

作品:《千金难买

    过了晌午。


    庞春明来到善堂。


    刚到门口就收割了一群守株待兔的小萝卜头,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面前拱来拱去,一口一个春明哥哥。


    “不是哥哥,是叔叔。”


    善堂的婶婶们纠正多次,但他们就是不改。庞春明风华正茂,就要叫哥哥。


    一个抱住庞春明大腿不放,使劲撒娇的小萝卜被人两手抄过胳肢窝,弯腰抱起。


    这是善堂年纪最小的孩子,头发被梳成两个小揪。


    庞春明看他突然将小短手啪地盖到脸上,张开指缝露出黑豆似的眼睛,咯咯直笑,顿时忍俊不禁。


    “最近开不开心啊?”


    “开心!今天衣服我自己穿的,我还会用筷子了。”


    “真的啊?”庞春明转头似是在向照顾的人求证,然后毫不吝啬地夸他真棒。


    其他孩子见状也不甘示弱。


    庞春明就这么前呼后拥地朝里走。


    在换牙的孩子露出漏风的门牙,说想和他一起把掉下来的牙抛到屋顶上。


    另一个孩子献宝似的拿出自己的新娃娃,是用碎布缝的小花猫。


    庞春明有答有应道:“真可爱。秋婶给你做的吗?”


    “不是,是云朗哥哥。”


    “云朗哥哥?”庞春明看向善堂的管事,管事连忙解释:“是善堂的新人。额...前几日闹得挺大,不知郎君有没有听说?”


    “听说过。最近,他的事在城里都传开了。”


    “唉。”管事叹了声,“也是个可怜人,郎君你看——”


    庞春明懂他的意思,不问别的,只问大伙和他相处得如何。


    “人挺好的,手也巧。老张瘫了不方便,还是他脑子活,给改了衣裳,省了不少事。”


    “哦?”庞春明升起一丝兴趣,“改成什么样子?”


    “他把衣裳侧面的线全都拆掉做了开合,从上到下缝了几个扣子。”


    管事的在自己衣服上一边比划一边说。


    “以往给老张换洗,光脱衣服、穿衣服就要花上不少功夫,还要把老张翻来覆去的。现在不同了,脱的时候直接把扣子解开,这衣裳就成了前后两片,脱起来容易得很,下面压着的给老张翻个身就行。穿的时候也省事,把扣子扣上就成。”


    庞春明想了想,这么做倒确实方便腿脚不便和受伤的人。


    “云朗...他人呢?我好像没看见生面孔。”


    管事想起来,道:“前几日有野狗跑进来,凶得很。我们就商量把外墙的狗洞给封了,顺便看看有没有哪儿需要修补,云朗在后面打下手呢。要不,我去把他叫来?”


    “这倒不用。”


    庞春明刚说完,几双小手扯着他的衣服晃了晃。


    一低头,面前巴掌大的小脸上都挂着可怜兮兮的目光,“春明哥哥,陪我们玩儿吧。”


    管事的把人揽过来,蹲下身道:“诶,郎君还有事,都乖乖的不许闹啊。”


    “无妨。”


    庞春明将手放在一个孩子的头顶揉了揉,问:“你们想玩什么呀?”


    “哥哥哥哥,跳皮筋。”


    “不玩跳皮筋,女孩儿才玩那东西!”


    一群小孩围着他欢呼雀跃地走进院子。


    刚一进院,说这话的小子身子陡然一轻,双脚忽然离地,下意识尖叫出声。


    睁眼闭眼间,被庞春明带上了屋顶。


    下面立即哇声一片。


    “谁说只有女孩儿才玩跳皮筋的?”


    庞春明带笑的声音从头顶落下,那小子睁开眼,朝下望了望——妈呀,好高。立刻没了刚才的神气。


    “莫非是皮筋成精,开口说话了?”庞春明一手横在他腰前护着,学着皮筋的语气,故作嫌弃道:“我才不跟男孩子玩,我只喜欢女孩子。它这么跟你说的?”


    那小子死死搂住庞春明的脖子,脑子都懵了。


    谁都不希望被排挤,更何况对象是一条皮筋。想想就有点伤心,瘪嘴道:“不是。”


    庞春明刮了下他的鼻子,笑了笑:“那大家一起玩,不许这么说。嗯?”


    见他点头,庞春明将人带了下去,孩子们都看呆了。


    “哥哥飞!”


    “我也要!”


    沈愁飞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只是路过随意抬头一瞥,就看到庞春明一道白影刷地蹿上前面的房顶,又刷地跳了下去。


    他还当自己眼花了。


    紧接着,相同的一幕再次出现。


    这回他看清了。


    真是庞春明,他怀里好像还抱了什么。


    善堂。


    庞春明刚准备跳下去,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左右张望,看到一条在墙外挥来挥去的胳膊。


    走过去一瞧,是沈愁飞。


    只见沈愁飞身后人家种的蔷薇沿着架子疯长,一直越过高墙。花已经有些败了,叶子却还很茂盛,密密匝匝,落下绿云似的浓荫。


    沈愁飞生怕他看不见,甚至还跳起来蹦跶两下吸引注意。


    清风扬起,阳光透过交错的枝叶,晃到他那张仰起的脸。沈愁飞抬手挡了挡,睁开眯起的眼,确定庞春明有看到他。


    “喂——庞春明!”


    庞春明在看画,在看仿佛从洒金纸面上跃然而出的沈愁飞。“干嘛?”


    沈愁飞笑了,骄横中带着几分愉悦。“你干嘛?飞来飞去的,在练功?”往前走了走,他要是没记错,这好像是家善堂。


    沈愁飞找到进去的门。


    等他到了跟前,庞春明刚好抱着一个孩子从房顶落下。


    沈愁飞看他身前身后冒出一个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好像树上长蘑菇,没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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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庞春明,你身上长娃娃?我数数啊,一二三四...硕果累累,大丰收啊。”


    庞春明放下孩子,怼了句净胡扯。


    “哥哥,哥哥,到我了!”


    “哥哥哥哥,我也要!”


    “咯咯咯?”沈愁飞挑眉,步步逼近。“玩老鹰抓小鸡呐?那你们还缺只老鹰。”


    他越靠越近,庞春明警惕地张开手把孩子拢到身后,“你想干什么?”


    “哼哼。干什么?”沈愁飞一脸坏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满脸天真的孩子伸出魔爪,猖狂道:“当然是抓小鸡,炖蘑菇!”


    “啊!”


    前面的孩子抱住庞春明的腰开始躲避,后面的自觉排成一串,莫名变成老母鸡的庞春明只能无奈展开严防死守。


    院子里顿时尖叫中带着欢笑,热闹得不行。


    大人们坐在一边看得眉开眼笑,时不时还站在局外提醒:“小心,老鹰来了!”


    沈愁飞撒开了跑,差点就抓到人了,结果庞春明一招移花接木,沈愁飞又扑了个空。


    “你来啊。”庞春明朝他示威。


    沈愁飞不怒反笑,慢条斯理地折起袖子,游刃有余道:“急什么?这就来。”


    庞春明心说看你能如何。


    谁知沈愁飞不按常理出牌,冲过来把庞春明给抢了。


    庞春明:“?!”


    “如何?”沈愁飞圈住他的腰,仰脸得意地望向他,手臂不由收紧。隔着对方腰间的衣料,贴得严丝合缝。


    “你这是耍赖,老鹰抓小鸡不是这么玩的。”


    “抢到了就是我的。瞧,抓对大的,小的这不就手到擒来了?这才是老鹰抓小鸡的正确玩法。”


    孩子们群起而攻,让沈愁飞把人还回来,沈愁飞就不。


    “歪理,放我下来。”庞春明撑着他的肩膀道。


    “我不放。我赢了。”


    沈愁飞还在没心没肺地瞎嘚瑟,完全没注意到庞春明语气里的不善。


    “你放不放?”


    “不。”


    敬酒不吃吃罚酒,庞春明下手点中他胳膊的某处穴位。


    沈愁飞不知怎的,胳膊一麻,顿时失力。倒抽着气,龇牙咧嘴道:“啊啊啊,庞春明,你玩阴的!。”


    庞春明站好松开手,拂袖丢下句:“活该。”


    转头,叫上管事盘账去了。


    沈愁飞甩着胳膊,和孩子们大眼瞪小眼。


    孩子问他能不能飞?


    沈愁飞看了眼房顶。


    “不能,我不如春明哥哥厉害,他会轻功我不会。所以他不在,你们也不能乱爬,不然掉下来摔成肉饼。”


    “那你会跳皮筋吗?”


    “跳皮筋?”


    “春明哥哥玩得可好了。”


    “那...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