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臣忠心耿耿

    江英特意放出消息,近段时日需要静养,以免一些不相干或疲于应对的人舔着脸来巴结她。


    虽然她现在手上没了兵权,但却是当朝唯一一个异性王,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举足轻重,多的是人想要跟她交好。


    其中被这道消息拦截在外的两位同样举足轻重的人,太子和瑞王,在天元大街不约而同地相遇了。


    两辆马车,其中朴实素华的那一辆马车中坐着太子,而另一辆装饰奢华、奇珍异宝挂满车身,叮铃作响的马车中则坐着瑞王。


    朴实的马车中传出一道清润中略带些威严的声音,“怎么?二弟如今见了本宫,都不知道行礼了么?”


    此话一出,周围顷刻陷入了寂静之中,侍从们极力压低自己的呼吸声,降低自身的存在感,以免成了两位祖宗的活靶子。


    就在众人以为瑞王当真这么强硬要与太子硬抗时,华丽到不正常的马车的车帘动了,从里面探出来一只细长匀称的手,在红色衣袖的映衬下,白得发光。


    接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长得比女人还要美的男子,他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衣,衣服上缀满了玉饰,装潢的同他的马车不相上下,随着他一个又一个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张扬而放肆。


    真真是别有一番风骚。


    若是江英在这里,定然要道一句“显眼包”。


    李云骁对着太子的马车作了一揖,笑道,“见过太子殿下。”他虽然是笑着,但这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不知是不是为了惩罚李云骁刚刚的迟迟不回应,又是片刻的沉默。


    “二弟客气了。”


    随着这声话落,太子亦从马车中钻了出来,他着一席月白牙锦袍,身无长物,同他的马车一样简单利落。


    与李云骁那张艳丽的面容不同,太子长得十分清雅俊秀,他的一举一动都从容有度,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端正得仿佛一个翩翩公子。


    李云锦面上浮起一丝宽和亲切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走下马车,缓缓来到李云骁面前,虚扶了下,“二弟怎得这般客气,你我亲兄弟,不必这般见外。”


    一番话自然得好似坚持要李云骁见礼的不是他一般。


    果然见得李云骁的脸色暗了暗,皮笑肉不笑道:“即便太子与我亲厚,该有的礼数还是舍不得。”


    李云锦闻言,哈哈大笑道,“二弟说得对,你我身为皇家子弟,自该为天下人以身作则。”


    李云骁也跟着笑,心里却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早就等着我这句话呢吧。”


    “对了,”李云锦笑够了,这才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二弟这是要去往何处呢?”


    原来是搁这儿套我话呢。


    李云骁原是要去安王府的,哪知还未到人门前,便收到了不似拒客,却更胜拒客的消息。


    他当然不会告诉李云锦,即便二人皆心知肚明。


    “我这正准备回去呢,”李云骁道,“倒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这又是要去往何处呢?”


    二人在这处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不亦说乎。


    而造成这一局面的江英,却对此浑然不知。


    她此刻正惬意地躺在自家柔软的榻上,烤着火炉,悠闲地吃着葡萄。


    李承德不仅封了她为安王,又里里外外赏赐了数不清的好东西,这葡萄便是其中一样,江英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有人给了,那她便照单全收了去,岂不美哉。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英就安安分分地在家里养伤,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美好日子。


    这是她难得的悠闲时光,亦是她刚来到这个世界,便十分渴望的生活方式。


    唯一差强人意的一点,便是她尚且不能以女子的身份享受这一切。


    她还记得,初始时,她是以女子身份去参军的,只可惜,世道艰难,女子更难。


    根本没有军队会要她,即便有同意让她参军的,也不过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你以为他们是好心,是救赎?却不知道他们会在夜晚趁着你睡着,偷溜摸进你的帐篷……


    当然,他们最后全都被江英给杀了。


    江英在杀他们之前,还很好心的特意先让他们体验了一番做女人的感觉。


    她干了那样的事情,自然也没办法再在那个地方待下去,她便只能东躲西藏。


    可江英怎么甘心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而她要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便只能先伪装去自己女子的身份。


    为此可解矣!


    她披上了男子的外壳,从此在乱世有了生存之道。


    何止是封建的王朝,哪怕是她在的那个时代,女子仍然处处掣肘,哪有男子的身份管用。


    想到这里,江英忽然笑出了声来,面上是无尽的嘲讽。


    就连她父亲那样没有任何含金量的家暴男人,都能走到那个位置,可见社会对男子的宽容度有多高。


    江海,他是个糟糕的丈夫,更是一个糟糕的父亲。


    童年的遭遇是会伴随一生的,即便是江英,经历了亲手将江海送入监狱,初到异世,她仍然夜夜做噩梦。


    是的,她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父亲,想不通那样的人怎么配成为一个父亲,当一个好父亲,真的就那么困难?


    就在这时,她遇见了笙笙,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让自己成为了笙笙的“养父”,虽然笙笙名义上唤她作哥哥,但她却一直在扮演着“父亲”的角色,后来的一切,都证明着她是一个完美又合格的“父亲”。


    在这个过程中,她成功地治愈了自己童年,她养笙笙,也在养年幼的自己。


    而如今,她已经彻彻底底地摆脱了江海,江海于她的生命中,从一座望不到头的深渊,到成为一只轻易便可踩死的蚂蚁。


    她就那么轻轻一抬脚,江海便从她的世界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亲手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净土,澄澈而又清透的,没有一丝污渍的。


    但最近,江英敏锐地发现,笙笙好像有了心事。


    毕竟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即便再费心掩盖,依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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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有一丝痕迹。


    江英特意问起过,当然没收到满意的答复,于是改变战略,多次装作不经意地从侧面引起,都被江笙四两拨千斤地含糊了过去,自然地同吃饭喝水似的。


    每到此时,江英都要在心里感叹,到底是我亲自教出来的小丫头,坚守自我,不会被轻易套了话头。


    可她还是忧心着自家的宝贝女儿。


    于是便打算从长计议。


    一日日过去,江英已然不再咳了,唇色逐渐红润了起来,再过段时日,就能完全恢复了。


    她就不必再时刻伪装得这般辛苦了,装病真是个苦累活,有那么几回,江英真想让时间倒流,她从新再找个稳妥又便利的方法来化解。


    一想到未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装作没有内力,她就更苦涩了。


    江英徐徐摇了摇头,抿一口茶水。


    忽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空气问了一句,“莞娘还没回来么?这都多久了?”以往每回江英回家,除了笙笙,第一个出来迎接的就是菀娘了。


    那天没见着莞娘,江英还特意问了笙笙,说是莞娘同她告了假,去探亲了。


    可这未免有些久了,江英心中有股不详的预感。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道声音,答道:“尚未见回来,已有14天了。”


    江英闻言神色一凛,撂下两个字,“去查。”


    年关将至,天气越发得严寒,冷气争先恐后地透过皮肤往身体里面钻,恨不得要将人冻死才好。


    郊外一座荒凉的茅草屋中,地上躺着一个单薄的女人,她肤色惨白,脸颊早已瘦得凹陷了进去,但她的眼神却仍然透着一股不放弃的坚韧。


    她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我不会死在这里,今安……今安一定会来救我的……不能睡……不能睡过去……”却因为没有力气,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阿弟,”她对着怀中早已不成人形的东西道,“你且放心,阿姐定会为你报仇。”


    若细心去看,便能发现她怀中抱着的的确是一个人。


    再细心一点,就会发现怀中人已然没了四肢,就连仅剩的躯干也被彻底冻僵了。


    那分明是个彻头彻尾的死人!


    地上的女人缓慢地将眼神从门口的方向挪到怀中人身上,她先是顿了片刻,然后一口咬了下去,再起来时,怀中人的肩膀上明显少了一块肉。


    她艰难地咀嚼了起来,眼神又重新落到了门的方向。


    等她好不容易将嘴里的肉嚼碎咽下去,寂静的黑暗中突然惊起一阵巨大的响声,来自门口的方向。


    砰——


    这一声是门被踹烂,倒在地上的声音。


    躺在地上的女人眼神动了动,发出细碎的光芒。


    下一刻,一双温暖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在了怀中,她听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菀娘啊,你真是不让我省心。”


    那人虽这样说,语气里的心疼却怎么也藏不住,动作也越发温柔。


    林菀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