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作品:《臣忠心耿耿

    林莞往回走,忽觉手背一凉。


    她抬手一看,赫然是一枚晶莹剔透的雪花,漂亮得好似在发光。


    “这是……下雪了?”


    她愕然抬头,便看到数不清的雪花,自天上簌簌而下,眨眼便大了起来。


    林菀疾步来到前厅,便看到江英正站在门口,昂首看着漫天的雪花,嘴角漫着一丝微笑,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只是……


    她不过才去贴了个对联的功夫,今安怎的就换了一套崭新的衣物,连头蓬都披上了?


    林菀不由问她,“怎么在家还披个斗篷作甚?”


    江英闻声,收回目光看向她,慢悠悠道,“自是要出门。”


    “咦?”林菀疑惑,“今日可是除夕,今安不留在家中陪伴家人么?”


    江英无奈叹气,“我自然是想的。”


    “只可惜,”江英眸中划过一抹深意,“那个人怕是不好拒绝呐。”


    林菀眼中流露出不解,今日除夕,大部分人应当都在家同家人一起,会是谁来寻今安呢?


    她正想着,却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御前伺候陛下的王贤王公公。


    难怪今安说他拒绝不得。


    江英见着王公公,顿时面露惊讶,“这是什么风,竟把公公给吹来了?”


    林菀转头觑着江英,心道,今安真是装得天衣无缝,没有半点痕迹。


    分明他早都料到了宫里会来人,这会儿却假作不知了。


    “哎呀。”王贤迈着小碎步来到近前,“安王别来无恙啊。”


    江英笑笑,面色正经起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王贤道,“传陛下口谕,召安王即刻进宫。”


    “既是陛下召本王。”江英严肃道,“那可耽搁不得,这就出发吧。”


    王贤倒是没想到这一趟能这般顺利,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安王请吧。”


    “对了。”江英临走前对林莞道,“若今夜我不能及时回来,你们不必刻意等我。”便率先向前走去。


    林菀望着江英挺拔的背影,心一点点沉了下来。


    该死的狗皇帝,早不找,完不找,非得在今天来找。


    今安好不容易才能同她们一起吃顿年夜饭,却被那狗皇帝给截胡了。


    林菀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狗皇帝。


    及至皇宫,雪已在地上铺了一层。


    江英在王贤的带领下,穿过一道道宫门,最终来到了御书房前。


    “安王殿下,请。”王贤轻轻推开门,示意江英进入。


    江英步入御书房,只见李承德正端坐于书案之后,眉头微微皱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到江英,他眉间阴郁顿时化作笑容。


    “今安来了,快请坐。”李承德出声打破了御书房内的宁静。


    江英依言坐下,问道,“不知陛下急招臣进宫有何事?”


    “若无事,朕便不能召你来吗?”李承德却并不正面回答,顾左右而言他,“今日是除夕,我不过是想同今安说说话罢了。”他刻意用了“我”来自称。


    他缓缓说道,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景致,望向了更遥远的地方,“依稀记得从前,我还没坐在这个位置上时,我两会经常约在一起游玩。”


    “那个时候,”李承德一眨不眨地凝着江英俊秀的面庞,“可真是怀念啊,可惜……”


    他正说间,话锋一转,道:“不知从何时起,我两竟越走越陌生了。”


    江英眉间亦染上些许怀念,“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为君,我为臣子,便再难回去了。”


    心中却道,狗东西这是要同她打感情牌?


    李承德却突然从椅子上起了身,来到江英面前,十分自然地牵起江英的手,“未必,今安,只要你想,我们便能回去。”郑重地凝着江英的眼眸。


    江英垂眸看向被李承德莫名其妙牵起来的手,眼皮半阖,眼底深处闪过一层阴霾。


    她不着痕迹地将手从李承德手里抽离出来,笑得毫无破绽,“君之所以为君,臣之所以为臣,自有其道。”


    江英作揖道,“臣理应自守其道,刻不逾矩,为朝中同僚作好表率。”


    李承德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感受着手里留存的余温,只觉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空荡之感。


    他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不舍地收回手,“今安,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今安,是他曾经的挚友,也是如今朝堂上的重臣。


    从前他们是彼此敞开心扉、无话不谈的知己。


    可不知何时他们竟走到了今日这般生疏的地步。


    李承德时常在夜深人静时,回想起那段寄人篱下的日子。


    那时,他手中尚无权柄,带着承宁寄人篱下,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他甚至一度想抛下一切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但却放不下唯一的妹妹。


    他是一个男子,只是长得漂亮了些,便受到了李嗣那样的对待,若他不顾一切地走了,承宁的处境可想而知。


    他不愿承宁遭受他遭受过的痛苦。


    那是一段连他都差点挺不过来想要寻死的过去,更遑论承宁呢?


    所以他一直逼着自己肮脏、不洁地活着,就像一具丧失了灵魂的傀儡一样,僵硬地活着。


    直到有个人如同一束光一样,拨开了层层灰暗,闯进了他的生活。


    那个人便是江英。


    起初,他对江英只是普通的情感,并没有那种见不得人的欲望。


    但江英那样的人,很难不让人爱上吧?


    尤其是他这样满身污秽,从泥地里爬出来的人。


    他或许早就被他那亲爱的伯父扭曲了自己的性取向。


    他对江英感情的变质,始于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那天,江英骑着马,从远方而来,一身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笑容如同春风,只需一眼,便足以吹散他心中的阴霾。


    看着这样一个生活在光亮下,闪闪发光的少年,李承德蓦地就生出了一种近乎扭曲的心思。


    他想将江英从高高的神坛上拉下来陪他。


    与江英相比,他就像一只臭水沟里阴暗爬行的老鼠,人人喊打。


    因此,他太害怕了,害怕江英终有一天会看穿他的重重伪装,用嫌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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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然后决绝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若想让他能够一直留在自己身边,最稳妥的办法,便是把江英从神坛上拉下来,拉到他的臭水沟里。


    臭水沟里的两只老鼠永远不会彼此嫌弃,也永远不会抛弃彼此,因为它们只有彼此,谁也离不开谁。


    只是,没等他将江英拉下神坛,江英却将他拉出了泥潭。


    在于江英日渐相处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心里的邪恶竟有种被一点一点进化的趋势。


    另一边,李嗣见他年岁渐长,也不再碰他了。


    倒不是他李嗣良心发现,而是他长大了,不合他的口味了。


    李嗣的口味从始至终都是年幼的男女童,及了笄的女子亦或弱冠后的男子,他一般是不碰的。


    他曾经在黑暗的日子里,每天都在期待着自己的弱冠之年,那样他就可以摆脱那烂得发臭的生活了。


    期间,李嗣为了掩盖其余人对他的猜测,为了证明他自己,甚至主动给那时还年幼的他物色了两个女子,逼着他取了。


    那便是如今的皇后,以及……


    早已去世了的贵妃。


    李嗣自然不会给他找什么家世显赫的妻子,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李承德猜测,他大概也怕他有了能力之后会反抗吧,所以从开始便断掉所有的机会。


    他知道那两名女子是被迫的,所以他并未苛责她们,他们三人井水不犯河水地生活在一处,平静却和谐。


    就在他以为他和她们会永远这样生活下去时,李嗣却以承宁来威胁他,令他与她们圆房,逼着他生下了两个孩子,李云锦和李云骁。


    在得知自己有了孩子的那一瞬间,李承德整个人都是绝望的,他害怕那两个孩子生下来,会经历与他相同的遭遇。


    所以他当时产生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趁着他们还未被生下来前,就将他们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只可惜,李嗣却早有防备,他在他动手前,便将她们转移去了别处,这更加令李承德感到恐慌。


    李嗣如此在意这两个孩子,若说他没有别样的心思,又有谁会相信?


    但他无权无自由,没有半点法子。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等到了弱冠那天,他的心情才松快些许,只可惜,残酷的现实并没有让他高兴太久。


    当晚,他便被李嗣传唤了去。


    “承德啊,伯父看你今日很是高兴啊。”李嗣满脸横肉,油腻地望着他,“放心,待会儿伯父会让你更快乐的,以后也是。”


    那一刻,李承德的心沉到了谷底。


    一股窒息攀爬上他的周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那一夜怎么过来的。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李嗣说不再碰他了。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太久,李嗣却向他抛出了一记重雷,他至今忘不掉他那贪得无厌的模样,他恬不知耻地说,“不过我有个条件,得让承宁来陪我一次。”


    李承德听罢,一股怒气从脚底窜起,直冲头顶,“你不是说只要碰了我,我为你保守秘密,你便不再碰承宁了么?”


    “你怎能出尔反尔?”这是李承德头一次在李嗣面前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