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腾蛇因果

作品:《炮灰魔女的御夫手册

    久旱逢甘霖。


    雷声轰鸣中,瓢泼大雨降临旱地。


    干涸的井水疯一般的吸纳着雨水,大地一片湿润,柳梢御剑站在瓢泼大雨中,沉默的注视着屿沐。


    如果那村长说的是真的,那么接下来就是砍头?


    大雨下了好一会。


    三人一蛇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等来那一道天雷。


    那道玄雷,从更高的云层中穿出。


    白光乍现,衬得三人脸色煞白,屿沐在云层中穿梭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僵硬,那道天雷直冲冲朝着它的头而来。


    下一秒,屿沐眼前一白,神识混沌不清,眼睛一闭,庞大的身影极速坠落,三人御剑跟上。


    腾蛇坠落至一片荒芜的庄稼地,硬生生砸出了个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砍头情节并没有到来,倒是洛池冷着脸,极不情愿一般的拖着身子提剑上前。


    割了腾蛇身上的鳞片,用剑在地上刨了个坑,将鳞片扔下去,用脚埋上,说:“用腾蛇身上的鳞片来替换因果,就是相当于将这个村子的惩罚替换到腾蛇身上。”


    “代价就是,它会失去神兽身份一年。”


    柳梢脸上漏出略微惊吓的神情,抬眼飞快瞟了洛池一眼,似乎是说“你怎么知道?”


    洛池感觉到她眼神里的惊讶,对她漏出了略微不自在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柳梢读懂了他这个表情,明白了洛池方才的行为不过是按照他顶替的那个人,当初做的那样去做,一切行为都超出自身控制。


    也对,他们本身就处于腾蛇的记忆漩涡之中,对一切能够影响记忆走向的节点都没有自主行动权。


    所以这才是当年零星半点的真相?


    压根不是柳梢或者柳双其中一人砍了腾蛇的头,那些村民说谎是为了掩饰什么?


    那个符咒,那个封印。


    柳梢眯着眼睛,抬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柳双抬起头,用和柳梢相同的桃花眼打量了一下离他们不远的村庄。


    大雨之下,村庄氤氲在一片水汽之下,干涸的土地变得泥泞,雨水在湿漉漉的地上缩成一团一团。


    “进村。”


    洛池在大雨中提剑冷静的说,雨水打湿他额前的头发,又顺着他瘦削的脸颊上滑落。


    显得整个人生气全无。


    柳梢点头,同柳双一同进村。


    腾蛇巨大的身躯慢慢在雨中变成了屿沐的模样,屿沐撇了撇嘴,小跑起来跟上他们进了村。


    村子里惨败不堪,枯黄的树,空荡的泥路,路两边的田地慢慢从干涸变成泥泞。


    穿着破旧衣服的老农跪在家门前,干瘪的身体,凹陷下去的两颊,白花花的头发,嘴里念叨不停:“是神给与我们宽恕了。是神听到我们日日夜夜的祈求。”


    “感谢神明,感谢神明。”


    “今后我们村子会做神最虔诚的信徒,用我们的骨血,我们的一切奉献给神。”


    “只求神的降雨再久一些。久一些。”


    “村子已经为当年的错,得到了惩罚,感谢神的宽恕,神的包容。”


    柳梢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像是看到了某种神秘的祈祷仪式,他瘦骨嶙峋的身躯像是插在泥泞的地下,柳梢心里琢磨了一下老农的话。


    当年的错?


    惩罚?


    所以当年的错是……什么?


    柳梢凑近和洛池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柳梢眉眼下垂,显得人畜无害,慢慢走近老农,单膝半蹲,眉眼弯弯:“老人家,神的惩罚是什么?”


    那老农直愣愣跪在雨里,对柳梢的话置若罔闻,嘴唇不停地颤动。


    “神的惩罚结束了。”


    “神的惩罚结束了。”


    洛池神情恹恹,拇指上挑,剑出鞘,硬生生插在老农身前的地上,老农被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


    洛池轻轻扶着剑柄,居高临下。


    “还没结束。”


    老农这才睁眼,昂起脑袋去看洛池。


    大雨之下,洛池周围像是支起了一层屏障,雨水丝毫没有碰到他,倒是洛池苍白的脸被雨气衬托的如同鬼魅,眼尾下垂,盯着他,目不转睛。


    老农颤抖着手,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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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缩了缩,整个人想陷入地下一般,支支吾吾半晌,才张着嘴,抹了一把脸。


    徒劳挣扎的说:“下雨了!已经解除了!”


    洛池闻言无意识的摩擦着剑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掀起眼帘去瞧老农的身后。


    ——是一副断裂的牌匾。


    老农跟着洛池视线去看,脸部扭曲,瞳孔微缩,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抖。


    柳梢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看着老农折磨自己一般,不停的扣着地上的泥土,抹在身上,像是赎罪一般,又像是遮掩什么一样。


    柳梢终于没忍住,挥手隔绝老农和雨水,开口:“你我都知道,神的惩罚没有结束。”


    话毕,柳梢挠了挠头,说实话……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惩罚没结束。


    原主这么笃定,以及老农身后断了一半的牌匾。


    那老农在三人炽热逼问的视线之下,像干涸的水里苟延残喘的鱼,躺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


    无意识的张了张嘴,嗓子干哑,发出的声音难听粗糙:“是……没结束。”


    他终于承认,忍不住的老泪纵横。


    “因为那个代表我们罪证的牌匾……没有完全消失。”


    “大雨之时,它突然断裂,我以为……”老农眼里的泪止不住的流,舔了舔干裂的嘴,抹了一把枯黄的脸,接着说。


    “我以为……神的惩罚终于结束了。”


    “可是,谁知道它只断了一半,剩下一半还留在那里,象征着我们的罪状。”


    “这两年……我们村一滴雨水都没有下,井水一个接着一个干涸,先是庄稼死光了,接着是树木,然后是牲畜,最后……”


    老农紧紧抓着地上的泥土,顿了顿接着说:“最后就是人……”


    “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慢慢变成白骨,但是,只有一个地方还有水。”


    老农提到那个地方,身上突然涌现出浓烈的愧疚。


    柳梢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滋味,接着问:“什么地方?”


    老农深呼吸一口气,蜷缩在地上,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我们埋葬……那对母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