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雪阳拿到标书的第二天


    所有鼎峰的对家，各家公司的工作邮箱内，都收到了同一份被修改过的匿名机密文件，某个署名为P的好心黑客特地用了域外ip，直接打穿了各家公司的防火墙，将这份文件统一发送到了各家ceo主理人的案头。


    当然，个别部分，令雪阳打码了，做了些许模糊处理，就留了最重要的几项数据，不过光是这样，也够陆仁喝一壶的了。


    等到这边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他转头就打开了一个蓝白色的招聘网站，熟练的输入了阮氏的域名全称，很快界面上，就跳出来了一长串职位简称。


    令雪阳花两分钟时间做好简历，略微浏览了一下，就往总经理助理这个职业上选择了投递，当然，用的是假名字，但学校和项目经历都是真的，托以往打工丰富打工经历的福，他跟这个职位的适配度还可以。


    hr回消息的速度很快，在短短几秒钟里，就显示已读，发来了消息。


    【您好，请问您现在是在职还是离职呢？】


    令雪阳和她有来有回的聊了几句，hr对他本人的大致情况有一些了解以后，很快给他发来一份线上求职简历登记表，并询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过来面试。


    显然，对方对他的简历非常满意。


    令雪阳没第一时间答复，而且转头将对话框缩小，打开网页查了查黄历，在确定明天是个诸事皆宜的大吉日，适合出行以后，这才关掉刚查的黄历，对着后台挂机的对话框里，


    轻描淡写的回复道。


    【好的，没有问题。】


    【我这边方便的，那就和您约明天早上十点可以吗？】


    那边几乎秒回


    【嗯嗯，好的。】


    【没问题，那咱们明天见。】


    紧接着，就是一个新鲜弹出的面试邀请，令雪阳点击接受以后，就短暂放置到了一旁，继续忙其他的事去了。


    出于某种莫名的心理，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第二天还特地起了个大早。


    和阮氏hr约定的面试时间是第二天早上的上午十点，但令雪阳早上七点就醒了，等到晨跑回来洗漱完吃好早饭，回程时和楼下的邻居还打了个亲切的招呼，中途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别提多顺利了。


    令雪阳换好衣服，就准备出门了。


    他今天心情好，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比平时要高两公分，打开门时，正好和对面拎着黑色塑料袋，刚从菜市场买完葱回来的邻居奶奶打了个照面，以至于，对方在看见他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


    令雪阳起初看到老人的眼光，还有点一头雾水，直到老人家用捉狭的语气，善意的调侃道，“小伙子打扮的这么好看，去相亲哪？”


    这下换成令雪阳愣神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老人如同连珠炮般的夸奖已然接憧而至，“这样穿多好看呐，多有精气神！比你昨天晚上穿得那套看起来要精神多了。”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一点没错，看看电影，喝喝小酒，店里那暖光一打，活脱脱一个菩萨临凡，仙人在世，和你出门约会小姑娘肯定喜欢。”


    令雪阳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误会了。


    连带着迈出门的左腿都卡了一下。


    他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今天是出门去面试的。”


    老人却不怎么信，而是用过来人的语气解释道，“哎，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出去面试还喷香水哪？我是过来人，你们这些小九九我一清二楚，曾几何时，我和我家老头子，也是这样。”


    “……”


    “行了，你去吧，我就不耽误你事了，阿姨祝你马到成功嗷，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说着，老人还鼓励性的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支持。


    令雪阳：……


    他有些无奈的默认了。


    实在是争了也没用。


    更何况老人昨天晚上才敲过他的门，在他诧异的眼神里，送来了一碟热气腾腾的饺子，用满怀感慨的语气，怀念了一下他的母亲。


    对他和他母亲心怀善意的人，令雪阳总是没办法冷眼以对的，因此今天在说话的时候，周身那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气息，都散了很多，虽然第一反应是否认，但语调却很温和。


    短暂的交谈告一段落，佝偻着腰的老人拎着新买的活鱼和大葱，拉开略显陈旧的大铁门进去了，令雪阳听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的回过头去。


    就着走廊边那光可照人的廊柱照了照自己的倒影，然后，他沉默了。


    以往放下来的刘海被定型摩丝高高的撩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再搭配上精心挑选的黑白灰大衣，羊毛打底三件套，驼色围巾，黑色单肩包，执伞的指尖葱白，很养眼，也很引人瞩目。


    就有点像古早韩剧里的男主穿搭。


    但令雪阳在镜子前仔细的端详了两秒，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样好像有点过于高调了与引人注目了。


    他抿了抿唇，破天荒的感到些许纠结。


    好吧，他今天是郑重了点。


    他是去进一步观察，不，考察暧昧对象的，顺带充当一下对方的临时保镖，面试穿成这样，确实很不应当，可是，今天傍晚的约会，对他来说，很重要，攻略里说，初次约会，一定要慎重一点。


    是以，令雪阳咬咬牙，还是出门了。


    但托这身装扮的福，他今天出门时，回头率出奇的高，短短十分钟的路程，令雪阳送走了五波垂着头来找他要联系方式的男男女女。


    就连在等红绿灯的短暂间隙里，都有人上前问他有没有对象，方不方便加个联系方式，中途路过某个地标的时候，他刚从临时打的商务车上下来，准备去地铁站换乘，就有一群扛着长枪大炮的女孩子，举着镜头从路边朝他冲了过来。


    令雪阳：……


    他现在是真的觉得有些苦恼了。


    半个小时后，等到达了阮氏总部大楼以后，这种高回头率的情况并没有丝毫减弱，甚至还更加愈演愈烈。


    走进电梯时，都还能听见有人在背后小声窃窃私语，“哇，好帅。”


    “是新来的吧？哪个部门的？不知道有没有对象，去要个联系方式？”


    “你去，我不敢。”


    “不行咱们发到群里问问人脉姐吧。”


    “我看行。”


    以及声音很小，但确实是有的细微快门声。


    令雪阳：……


    有时候人无助起来，是真的有点想报警。


    还好他今天来得时候，以防万一，做了二手准备，眼见着快到面试的时间了，电梯停靠在32层时，令雪阳目不斜视的从电梯轿厢内走了出来，却没有第一时间去约好的人力资源部。


    而是脚步一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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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位于消防通道左手边的洗手间内，从上次偶然发现的暗格里，拖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背包内，熟练的拿出相应的工具，给自己做了一个简易的伪装。


    换上及膝的长款羽绒服，黑色针织帽，小挎包，宽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再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眼神，表情。


    很快，一个清澈愚蠢、初出茅庐的男大学生的形象就新鲜出炉了，令雪阳满意的抿了抿唇，这才施施然推开了阮氏人力资源部的大门。


    恭恭敬敬道，“您好，我是约了今天上午10点钟来面试的xx…”


    他这头忙得不可开交，阮青余这边也没闲着，为了自己未来三个月的幸福生活，这两天晚上他都在加班加点的，针对性批改新鲜出炉的职位分配表，连带着眼下的青黑都加重了一点。


    中途还职业病发作，对照着目前的财报，针对阮氏目前的市场占有份额，顺手做了一份全套的Gdp正向增长战略计划，以及配套的相应措施。


    已知主角攻今天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翻车，而鼎峰作为S市新兴的地产新贵，与阮氏表面上是合作共赢的关系，实际上互为竞争对手。


    毕竟市场份额总共就那么点，东风雄起了，西风自然日薄西山，再起不能。


    开玩笑，能痛打落水狗，捡漏的大好机会，怎么能够轻易放过，阮青余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因此，在第二天一早，这份长达60页的pdf就被放到了新官上任的精英高管们，以及股东们的案头。


    股东们自然是拍手叫好，这计划有理有据，一看能落实的概率性就很高，他们当然不对反对了。


    谁会嫌自己钱挣的多呢？


    只是苦了刚上任的高管们了，在人均一个小目标，每月一次的考评，末尾淘汰制的压力下，


    人均一脸菜色。


    晨会结束的时候，只有提出魔鬼提议的阮青余本人和股东们走路还带风，后面紧跟着走出来的新上任的精英们，表情可就没那么好了。


    连带着原本在群里说好的，职位确定好去撮一顿的聚餐都临时取消了。


    阮青余可不管这些有的没得。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不会带团队，就只能自己干到死，福利拉满，根本不愁没人给他干活。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告一段落后，他回到了自己的专属办公室，原本是打算让秘书长帮忙收拾收拾东西，将那些重要文件汇总一下，签个字，好回家躺平补个假的。


    谁知在路过茶水间时，正好听见里面在聊八卦，阮青余在听清里面的内容后，挑了挑眉，瞬间改主意了。


    是以，身后的秘书小姐还在兢兢业业的汇报着今日的日程情况，“招标会预计将在40分钟后结束，您需要代表公司出席，签署一下正式的合作文件…


    下午一点原本有一场线上会议，但按照您的要求，已经在十分钟修改成高管们的线上小组会议，最后方案由股东们投票评选后再呈到您的案头。两点，您本来和舜丰地产的王总约好去打高尔夫，也已经为您取消。


    由陈董代劳，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预计还有一个小时，您就可以开启长达半个月左右的连续休假了。”


    但阮青余却摆了摆手，“不用。”


    秘书小姐：？


    然后就见自家总裁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鱼刚上钩，我怎么能走呢。”


    秘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