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肯定是在我手机下了定位软件。”夏芸下意识抓住了师兄的胳膊。


    她没想到自己给李泽手机装了定位，他也偷偷给自己装了。


    丁越身子微微一颤，越想越气愤，“这王八羔子居然敢定位你！”


    夏芸有些无语，“师兄，现在重点不是这个，他拿走我的手机肯定是去当诱饵了，你得快点找到他。”


    丁越看师妹着急的模样，又放心不下，叫师父进来照顾她，他去追李泽。


    他跑出医院大门，人早就没影了。


    丁越低声咒骂，扭头返回。


    李泽躲在暗处，见他没有出来，拿着夏芸的手机去了机场。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身后跟着一个潮的不能再潮的小屁孩。


    “Less！”李泽大喊一声。


    Less兴奋地朝他招手，走在前面的女人不耐烦地摘下墨镜，“这就是你说的人。”


    李泽上前结果她的行李，“张女士，欢迎你回国！”


    “我的时间很宝贵，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张章不耐烦地看着四周。


    李泽伸手请她走前面。


    张章昂起头，再次戴上墨镜，走出超模一般的步伐。


    Less在李泽耳边小声嘀咕，“哥，你真能搞定她吗？”


    “嘘，回去再说。”李泽回头望了一眼，他可惜的是怪医没来。


    Less似乎看穿他的心思，搭上他的肩膀，“怪医老头跟他的老毛兄弟去了北极，谁知道啥时候回来，这不是有我帮你，放心好了。”


    李泽拨乱他五颜六色的头发，“成天染的什么鬼？”


    “哼，你的审美真差，每天就知道穿个黑色风衣，跟死神一样。”Less强有力的反击，把李泽气笑了。


    但现在他没有时间闹了，迅速上车带张章来到咖啡店。


    张章下车后看到咖啡店破旧的招牌，满眼嫌弃，“你们就在这种地方办公？”


    “大姐，别嫌弃了，你真的命在旦夕了。”Less拽着她的胳膊，一把拉进咖啡店。


    李泽最后进去，将门窗反锁，拉下窗帘，严肃地看着张章，“没错，你命在旦夕了。”


    张章笑出声来，“我在国外待的好好的，都怪你这个小弟威胁我回来。”


    李泽使了个眼色给Less。


    Less将U盘插入身后的电脑里，投影出一段视频。


    视频显示正是张章在海外的家。


    每天都有人在她家附近徘徊，甚至夜晚还轻车熟路地翻墙进去，并没有触发警报。


    张章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逃走就万无一失了吗，这个【萝莉】少女最近在清除所有知道她计划的人，你也不例外。”李泽伸出食指指着她。


    张章吓得倒退连连，“那我该…该怎么办？”


    “说出真相，郑然究竟是怎么死的？”李泽搬来凳子坐在她的面前。


    Less有眼色地递上一杯水，让她冷静下来。


    张章见状，觉得横竖都是死，一口喝光杯子里的水，“我说可以，但是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Less举起手来，“姐姐，放心，既然我能黑进你家的监控系统，自然能帮你报警，只要再有人潜入你家，就会自动触发警报。”


    张章松了一口气，道出真相。


    她与郑然相识在大学，那会儿的郑然阳光帅气，并没有这些花花肠子，而且张章没有告诉郑然自己的身份，以一个普通女孩跟他交往。


    一开始郑然对她很好，就像是小公主一般，对她百般呵护。


    二人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了，她才将自己的千金身份告诉郑然。


    当时的郑然发誓会好好爱她。


    张章年轻，陷入男人的甜言蜜语中，以为郑然只会爱自己一个。


    结果在她怀孕以后，郑然经常就夜不归宿，说是应酬。


    张章总觉得不对，但心系儿子并没有多心。


    直到某一天，郑然喝醉回家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她给他整理外套的时候，发现了一张B超单子。


    张章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瘫坐在地上起不来。


    她不敢相信郑然会出轨，当初的真心终究是喂了狗。


    张章偷偷拍下这张B超单子，找人调查，这才发现是分公司一个实习生叫于小丽。


    最近郑然因为这事跟她闹分手。


    张章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自己处理好这件事。


    她本以为放手不管，郑然就不会再犯，结果他还死性不改。


    张章忍受不下去了，跑到公司跟郑然摊牌了，说要跟他离婚。


    但没想到他的真面目这会儿才显露出来，他说自己只是跟那些女孩儿玩玩，都不是认真的，只有自己是真的，说什么都不肯分手。


    张章嫌他脏，不能忍受他的行为。


    结果郑然像是变了一副面孔，狮子大开口，向她索要五千万分手费，还有一半公司股份。


    张章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真心喂了狗。


    就这样，张章和郑然一直谈不拢，一直没离婚。


    直到某天她去美容院做保养，回家后就发现了一张名片，上面说可以帮她摆平郑然这个恶心的男人。


    她抱着试试的心态，进去那个网站。


    一个戴着面具的双马尾少女，对着镜头说着，“欢迎光临~”


    后来这个女主播就私聊她，给她出谋划策，制定计划，报酬只要一百万。


    这比郑然漫天要价便宜多了。


    张章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


    她几乎不用怎么出面，女主播帮她联系到其他受害者，还将姚悦专门送到郑然的身边。


    二人故意在公司闹大，让所有人知道郑然的品行。


    案发当天，那个黑漆漆的储物间聚齐了六个人，只是少了死去的于小丽。


    她们合谋杀死了郑然，每人都用银针扎了郑然一下，伤口小且不易发现。


    最后是刘敏和姚悦拖着郑然的尸体回了办公室，其他人从消防通道安全撤离。


    监控是张章涂黑的。


    事后六人抱团，对了口供，即使有人落网，也不能供出其他人，自从她们再也不来往。


    本来是一场完美的谋杀案，却被李泽他们发现端倪，将刘敏抓了起来。


    张章苦笑一声，举起双手，“你们抓我吧，反正我是主谋。”


    李泽摇摇头，“我又不是警察，你还得亲自去警局自首。”


    “那你们让我回来就是自首。”张章有些惊讶。


    “不是告诉你，那个女主播正在找你，随时要了你的命，现在警局对你来说是最安全的。”李泽将车钥匙交给Less，示意他一会儿把张章送到警局。


    张章还是表示不解，“她要杀我，当初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她要闯出名气来，所以你的事是个契机。”李泽觉得她不过是被【萝莉少女】利用了。


    但他转念一想，“你是不是看过她的脸？”


    张章被他问住，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们视频的时候，她的口罩不小心掉了。”


    “她长什么样子？”李泽拿出最近直播截图，“是不是这个样子？”


    张章仔细瞅了瞅，摇摇头，“看起来不太像，她的脸比较小，眼角还有颗泪痣，我当时还夸她这颗痣长得好看，结果她好像不太高兴。”


    李泽愣在当场，他一下子想到小溪。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Less见他状况不对，打开门请张章出去，“走吧，大姐姐，警局比外面安全，谁让你看了主播的真面目。”


    “叮铃”一声，风铃响起。


    李泽追了出去，“你们注意安全！”


    Less给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李泽站在原地，还是不敢相信小溪能做出这种事情。


    而且她现在下了悬赏，疯狂追杀夏芸。


    这令他不理解的是，夏芸并没有见过她，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


    他现在必须要找到她。


    李泽走进房间，摸摸coco的脑袋。


    “Coco，现在你必须出马了，小溪出现了，你帮我个忙，找到她好吗？”


    Coco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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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了几声，伸伸懒腰，冲了出去。


    终于轮到coco干活，它休息的太久了，都肥了几斤。


    李泽关掉夏芸的手机，静等夜晚。


    夜幕降临，咖啡店的灯光还亮着。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怀里抱着黑猫出现在咖啡店门前，她停住脚步，不敢向前。


    “叮铃”一声，门被打开。


    李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进来吧。”


    Coco在她怀里睡的很香。


    “看来还是coco最厉害，把你找到了。”李泽递来一杯水。


    女孩并没有说话，而是不断抚摸着黑猫。


    李泽蹲在女孩面前，“哥哥当年没有保护好你，所以小溪不要再捣乱了。”


    谁知女孩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感到开心，而是伸出手来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


    “捣乱？你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小溪将黑猫放下，距离李泽一米远站着。


    “我知道你过的不容易，但你明明知道我找你，为什么还要躲着我？”李泽表示不解，其实他俩一直在同一个城市。


    小溪背对着他而战，“回不去了，哥哥，我回不去了。”


    “有哥哥在，什么都能回的去。”李泽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抱在怀里。


    小溪再也忍不住了，在他怀里啜泣，“哥哥，当初我就不该乱跑……”


    “我知道这次你是让coco故意找到你的，对不对？”李泽声音温柔下来，他不愿伤害失踪多年的妹妹。


    小溪微微点头，“你知道我很喜欢黑猫的，你每次让coco找我，我很想摸它，却又害怕你发现我。”


    “那这次你为什么要出现？”李泽表示不解。


    小溪挣脱开哥哥的怀抱，“哥哥，这次你真救不了夏芸，她必须死。”


    “什么意思？”李泽听的一头雾水。


    “哥哥，我不能说，说了你也会死，现在就两种选择，要么我死，要么夏芸死，看你的选择。”小溪戴上口罩，想要离开。


    “谁都不准死！”李泽拉住她的小手，似乎妹妹还是记忆中那样小。


    他不想小溪离开，立马转移话题，“那能不能告诉哥哥，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甚至给我换肾也是。”


    “哥哥，你是好人，本应该长命百岁，为什么上天不公让你得这种病，我就是要逆天改命，让你长命百岁，至于那些人，你不觉得该死吗？我这是替天行道。”冯小溪使劲甩开他的手，准备离开。


    李泽上前一步，用绳子捆住她，“是哥哥不对，哥哥不会让你再犯错了。”


    没想到小溪使劲踩了李泽一脚，从口袋掏出喷雾朝他一喷。


    李泽只觉得眼冒星星，瞬间晕了过去。


    在他闭眼之前，好像听到小溪说了声“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李泽才苏醒，身边的coco不断舔他的脸，看他醒了，才松了口气。


    李泽摸摸coco的脑袋，“放心，小溪不会害我的。”


    现在他更想救妹妹出来，仅凭妹妹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搞不了这么大的事情，所以她的背后肯定有更坏的人指使她去做坏事。


    他想起废弃车站里男人的鞋子，现在他更加确信当初是一个陌生男人带走了妹妹。


    至于夏芸，他还是不明白她卷进什么样的事情。


    或许跟她的身世有关。


    就在这时，汽车鸣笛两声，一夜未归的Less回来看到李泽躺在地上，连忙上前。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睡在地上？”


    “没事，夜里闷热，我就躺在地上吹吹风。”李泽尴尬一笑，他坐了起来，“张章怎么样？”


    “哥，真能审，一直审到后半夜，我看到她被收监了才赶回来，困死我了。”Less困疯了，急需补觉。


    李泽指指后面，“休息室有床，你去眯一会儿吧。”


    Less也不客气冲进去躺下就睡。


    李泽抱着coco，“昨天小溪的事情，只有咱俩知道，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他看着外面升起的太阳，觉得真相终将浮出水面，他也会跟妹妹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