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69.记忆重现(5)

作品:《女巫生存指南

    但他既然如此慌张,说明一定有十分紧急的事情发生,没有空闲来让山海收集相关的信息。


    此时她倒不如按照格罗佛的步调继续进行下去,毕竟哪怕在关键的时间点做出错误的行为,也会被记忆修正。


    踩在脚下的冻雪吱咯作响,甩不下的湿冷感黏在鞋帮上,刺骨寒气透过皮革鞋子,让僵硬的脚趾失去了知觉。


    冷风灌入山海的斗篷,但她对此毫不在意,她急促喘息着,就如真正的格罗佛般奋力奔跑。


    即将到达目的地时,山海丝毫没有要放慢速度的意思,她整个人重重扑到木门上,奋力地、持续地捶起门板来。


    起初,房内一片死寂,无人应声。但见她似乎是一副没得到回应,就不打算停止捶打的样子,几分钟后,还是有人走到了房门另一侧,不耐地向外问道:“谁啊?”


    “我,格罗佛!”


    问话的男子自然是已成年的昆顿,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山海打断了。


    “哦,哦,是格罗佛啊,”门内静默了两秒,昆顿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发紧,“你突然过来干什么?”


    “在外面我没有办法说!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隔着厚重的木门,面对多年好友的恳求,昆顿选择尴尬地笑了两声。他用一种揶揄的语气说道:“格罗佛,要是搁平时,我肯定二话不说放你进来,但是现在,我正在和佩儿‘办事’呢,你这,不太好吧?”


    山海几乎能想象出说这话时,昆顿那张肉脸是如何挤眉弄眼的,这让她的眼皮忍不住一抽。


    昆顿在说些什么暗示性的话,山海自是清楚,但她此时是“格罗佛”,一个看不懂气氛和眼色的闷头青,所以她并未停下动作,拍门的声音更大了。


    “你和佩儿的事先往后放放,我这里的事更要紧!”


    妈的,这块瞎眼的木头。


    此时时间已临近傍晚,各家各户都聚在房中吃晚饭,是最为热闹的时刻。眼看格罗佛丝毫没领悟自己的意思,说话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大,都快把周围的邻居招出来了,昆顿磨着牙,终究是没坳过他。


    他丢下一句“等我一会儿,穿个衣服”,便又进了屋中。


    两分钟后,他打开木制门闩,面色不虞地放格罗佛进房。


    这栋石房子是昆顿做屠夫的父亲垒的。


    在这个年代,屠夫作为工匠职业,收入虽然比旁人多出些,但因其常年和尸体与血污为伍,经常会被人避之不及。又因为地处偏僻,村里的适龄男女很难找到合意的心上人,像格罗佛这般二十多岁尚未婚娶的大有人在。


    可作为屠夫的儿子,昆顿却丝毫不必为婚姻大事发愁——村里最美丽的姑娘佩儿,早已和他两情相悦。


    为了庆祝儿子和青梅修得正果,昆顿家投入了全部的积蓄,建了这栋抢眼的大房子。


    和村中其他简陋房屋不同,昆顿的婚房拥有足足四个房间,厚实的石墙更是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喧嚣,真真是一处舒适的安乐窝。


    昆顿将格罗佛领至厅室正中的火塘前,自己则拿起木杯,用墙角的橡木桶倒满了淡啤酒。啤酒只有一杯,他明显并不打算款待这位不速之客。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坐到格罗佛侧方,举杯仰脖,喉头滚动了几下,就把啤酒喝了个干净。


    “说吧,什么事?”打了个酒嗝,昆顿没好气地向格罗佛问道。说话时,他用木棍拨开火塘的灰烬,在火种上放上一小丛干燥的柴草,让火重新燃起。


    这么做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初冬的夜晚已刮起了刺骨的寒风,更别提此刻房间四处透风,罩在窗户上防风的羊皮布全被掀开了,屋内屋外温度几乎没什么区别,连火塘上飘出的白烟都成不了形,很快消散在空中。


    山海拿下帽子烤火,哆嗦了一下,“这么冷,为什么不把窗户关上啊?”


    进入房中后,她反而不那么急切了。当然,山海连格罗佛焦急的事是什么都不清楚,又何谈商讨呢?


    “透透气,”昆顿含糊地解释了句,旋即斜眼瞪了格罗佛一下,“你别告诉我,刚刚那么可劲砸门,就是要问我这事?”


    山海叹了口气:“唉,我来找你们是为了……”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又环视了一圈房间,“对了,佩儿呢?”


    “有屁就快点放,”昆顿握拳捶了下格罗佛的肩膀,烦躁地问道:“怎么,这事还非得我们俩一起听不成?”


    山海:“那倒不是,但我想既然佩儿在家,那……”


    昆顿:“她现在没工夫!”


    “好吧,我先和你说也行,”犹豫了几秒,山海压低声音说道:“是关于‘她’的。”


    反应过来格罗佛说的内容后,昆顿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坐姿也变了。他死死盯着对方,同样用不大的声音回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格罗佛皱紧了眉,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全部吐露出来。


    听到这句话,昆顿脑子高度绷紧的弦松了下来,心跳逐渐从急促的节奏回落。


    他忽又笑了笑,大掌连拍格罗佛后背数下,“原来你是为这事着急啊,不是我说,你就是想得太多,所以才一整天都是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道你忘了吗?她的能力是多么惊人,不仅可以在沼泽里活得惬意悠闲,还能凭空创造出一种全新的生物,就连咱们三个,只不过喝了那一滴血,‘嘭’,就获得了这样的能力。”


    说着,昆顿抓起一旁见底的木杯,用手覆盖住杯口。数秒后,当他再次拿开手时,杯中已有半杯水凭空出现。


    “先喝口水顺顺气,看你刚刚那样子,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昆顿笑眯眯地将杯子递给格罗佛,本就不大的眼睛被挤成一条缝。


    他此时的语气格外轻松,“所以说,根本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她。你啊,还是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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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自己的事吧,咱们三个里头,佩儿嫁给了我,你可还没个着落呢。”


    当杯子送到格罗佛眼前时,山海又一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她没有丝毫的慌乱,这段时间正好让她思考方才获知的信息,也更方便她关注到那些,扮演格罗佛时不好注意到的细节。


    比如此刻,她倏地注意到昆顿握住杯身的手,指甲缝里有着褐色的污渍。


    倘若只有这点,还不足以让山海推断出什么,但还有更令人在意的地方:自她进入屋内,便察觉屋内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那血量应该不少,所以味道极为厚重,哪怕房间的窗户全都被仓促打开,也无法在极短的时间里彻底散去。


    何况还有最不自然的一点,村里的人家都习惯在房下挖一个地窖,用于储存蔬果和酒类,昆顿和佩儿的家自然也不例外。


    他们有地窖,而且空间相当大。


    那么为什么,储存酒的那几只木桶会放在屋内墙边呢?


    按照昆顿的说法,他、佩儿和格罗佛都喝下了沼泽女孩的一滴血液,也因此获得了一定使用魔法的能力。他们是被她的血液在一定程度上改造了身体吗?


    在山海思考的时间里,格罗佛也没推辞昆顿的好意。


    他接过杯子,浅浅抿了一口,眉头却还是紧皱着:“我知道她很强大,但她毕竟不是什么全无弱点的存在,也会流血,也会受伤。”


    “啧,你咋就绕不过这弯了呢?”


    昆顿显然被磨叽地有点烦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试图开导格罗佛,“她被毒蛇咬了一口,伤口也能在瞬间愈合,而且一点中毒迹象都没有;就算挨下刀子、掉块肉也能再长出来,就这你还怕啥?”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他几乎要把自己说服了,“那么大个人,你别想着把她别裤腰上,人家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她之前不是说,要咱们帮忙找什么东西来着?一周前我看她还好好的,说不定是这段时间有了什么发现,自己过去找了呗。”


    谁知他这话一出,格罗佛猛地看向他,两只手爪子像钩子一样,狠狠攥住了昆顿的小臂,眼睛亮得吓人,“不可能,她……她从不肯靠近人类聚居地!”


    格罗佛还有一点没说全,正是其方才话中语焉不详的部分:沼泽女孩其实早就想要脱离三人的视线,再次隐匿在沼泽深处。


    而只要她想,完全可以彻底从几人身边彻底消失,如果不是格罗佛屡次将自己置身危险的境地,他恐怕已彻底失去了对方的踪影。


    那么在这般情况下,昆顿是如何和她相遇的?


    “不对,为什么,”神经质地碎碎念着,格罗佛情绪越来越激动,逐渐到达失控的边缘,“不,不——你有事情瞒着我!”


    他死死盯着昆顿的双眼,质问道:“为什么会有毒蛇主动攻击她,她明明和所有的动物都那么亲近!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还有,她又怎么会受到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