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71.记忆重现(7)不敬她者将堕入深渊^……

作品:《女巫生存指南

    【抱歉,我无意冒犯,但威克利夫先生,我需要了解一些恐怕只有您才知道的事。】


    “什么?”


    【那把特别的“钥匙”。】


    脚步停顿了两秒,格罗佛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异常:“配钥匙是锁匠的工作,你来找我是没有用处的。”


    他的不合作倒是在山海的意料之中,毕竟从格罗佛下封印时说的话看来,他只会把被封印的物品交给“她”。


    【好的,那您愿意解答我的几个疑惑吗?比如说,您现在究竟处于一种什么状态?】


    “我死了,这是事实。山海小姐,你想问的其实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能和你对话吧?死亡后再次清醒时,我就进入了这片空间。遇到你之前,我还以为这是只有我才会享受到的惩罚呢。


    “这里没有其他可以交流的对象,有的只是我的过去,它一次次重演着曾经发生过的画面,无论是那些我想要牢记的,还是想要忘记的。”


    虽然他说这话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山海却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仿佛世界只余自己一人,无论是痛哭还是怒骂,都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倾泻的情绪投入了无底的黑洞,那种寂寞和孤独感足以逼疯任何一个正常人。


    【不,这的确是您的专属待遇。我来到这里,应该只是一个意外。】


    不知道山海的话触到了格罗佛的哪根神经,他突然笑出了声:“你很会聊天,山海小姐。正好,我们也到地方了。”


    停住脚步,格罗佛向前方看去。山海跟着他的视角,看到了一个简朴的石房子。


    房屋整体由浅黄色的石块垒成,屋顶还残留着一层薄薄的冬雪,整体看起来像是在风雨中飘摇过的危楼。


    而且这房子着实有点小,恐怕连十平方都没有,与其说是个“家”,不如称之为遮风挡雨的避难所。


    【这是她居住的地方吧?】


    “嗯,是我和……他们一起为她建的,其实我自己就可以做完所有的工作。”


    回答到最后,格罗佛的音量逐渐变小。他熟门熟路地走上台阶,推开门,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屋内只有一张铺满干苔藓的木框床、一张无风自晃的跛腿圆桌,还有四条木凳。


    房门关闭后,室内显得幽暗无比。格罗佛抽出填补在石墙缝隙中的长木块,让阳光能够照射在床铺上。


    “每一块石头都是我们亲手搬来的,苔藓是佩儿采摘并晒干的,桌子凳子是我和昆顿一起打造的。其实她住在这的次数不多,但对于我来说,这是我们唯一重合的交点。沼泽那么大,如果她不想见我,我永远也无法找到她,所以我选择为她创造了一个停留的地方,想见她的时候,我都会坐在这里等待。”


    说到此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再发一言,只是沉默地擦净了所有家具上的浮沉,又俯身擦拭过每一寸地面。随后他坐在其中一把木凳上,看向床铺的方向。


    【但是这一切被打破了,是吗?】


    山海说出这句问话,确实是为了打断格罗佛的思绪。这人失去时间感实在太长时间了,如果让他一直沉思下去,山海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等不到他再开口了。


    “……对。变化可能是从她喂食我们血液之后开始的,也可能更早。”


    格罗佛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将双手举至眼前,似乎要透过掌纹看到些什么,“她是最完美的存在,强大、神秘,令人着迷。我们相处了十九年,可我总觉得她离我很远,如果不能拉住她的手,她就随时可能会化作烟雾消散。”


    【那你应该是她最熟悉的人吧?】


    这个问题显然很合格罗佛的心意,他勾起嘴角,像一位回忆着和爱人点滴往事的老者,“一定是的,不会有其他人了。她不愿靠近村庄,对人类也没有好感,除了她创造的那些皮斯卡,我是陪伴她时间最久的存在。”


    【皮斯卡?】


    “就是那些长相奇异的大型生物,鼻子很长,”格罗佛简单解释了下,而后神色逐渐变淡,语气也阴冷起来:“可那时的我就是个愚蠢无知的白痴,被虚幻的幸福蒙蔽了眼睛,未曾看到身旁豺狼的绿眼和涎水,全然不知弓箭已拉满弦,指向她的箭矢蓄势待发。而当我得知真相时,只能捡拾到她的白骨。”


    【抱歉,让您提起这段往事。】


    “无妨,这些事我已经想了千百遍,她始终没有真正离开过,只要闭眼回忆起她的模样,她就会出现在我身边。”


    说着,格罗佛伸出双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神态祥和而幸福。


    随后,他用温柔的口吻轻缓说道:“可我终究是错过了拯救她的机会,无数次,无论在现实,还是重现的记忆中。是我导致的这一切,我将永远背负着她的死亡,也背负着对她的信仰。


    “人类恐惧她、敬畏她、妒忌她、想要成为她,最终将她彻底从我手中夺走了。那我偏不要顺他们的意,我要她成为传说中的神,所有人都要敬仰她,她的名字将会刻在众生心中,她的灵魂亦会在信徒的祷告中得以安息。


    “无论他们如何挣扎、如何反抗,我都要让她的存在融入他们的血脉,直至连呼吸都化作对她的信仰。我要他们在每一个角落颂扬她的尊名,谁若敢在她面前仰头、转身,或者闭口不言,我会亲手剥夺他们的安宁——不敬她者将堕入深渊,直至灵魂燃尽。”


    听到这,山海有些咂舌。这竟是巴特族人信仰的真实起源吗?和神圣的血统无关,更不是所谓圣战者的后裔,只是格罗佛复仇之路的牺牲品罢了。


    不对动机加以评判,单从结果上看,格罗佛成功了。魔力的血脉代代稀释,但生命之母的名字一直隐秘流传着,并被高傲的主祭们视作无上的荣耀。


    圣母的孩子,是吞食母亲的血肉长大的。


    也许因为太久未向外人吐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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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格罗佛的兴致很是高涨,他再次动身,带着山海前往了沼泽更深处。


    格罗佛行进的速度很快,此时他不再是靠双腿行走,而是凭借着强大的跳跃能力,一跃十余米远。


    路上,他甚至哼起了愉悦的小调,这大概是他那时流行的乐曲,山海从歌词推测,这应该是一首唱给爱慕之人的情歌。


    现在无需她再说些什么了,格罗佛自会向她倾诉那些重要的人或事,而这正是山海所期望的——那把钥匙,应该就在其中。


    空气寒冷而湿润,清冷的残雪和微酸的腐烂气息构成并不和谐的味道,地面呈现出斑驳的白色与深褐色交错的纹理。


    几分钟后,格罗佛放慢脚步,闲聊般开口说道:“既然已经进展到了这里,想必你也应该和它们见过了吧?我的老·朋·友·们,也该让你见见它们现在的样子了。”


    在他身前不远处,出现了一片嶙峋的石壁。


    周围地表一片凌乱,隐约可见大块泥炭被翻动过的痕迹,成片杂草被粗暴地压弯,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这里搅动过。深色的泥土间缠绕着破碎的晶莹蛛丝,还有些许丝网挂在附近低矮的灌木枝条上。


    这应该是什么大型生物的巢穴入口,地面上模糊的痕迹印证了这一点——巨大的爪痕穿透了泥炭层,留下错落的深陷沟壑,这是对闯入者无声的警告。


    山海并不清楚格罗佛要做些什么,但她已对这人将要带自己见的“朋友”有了一个不甚和谐的设想。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朋友才会用“它们”来指代?


    向着蛛丝和足迹的中心处走去,格罗佛每迈出一步,他的短靴都会陷入到松软的泥土中,可他终究和儿时不一样了。


    如今,危机四伏的沼泽陷阱在格罗佛看来,只是些毫无威胁的滑稽伎俩,而那生物布下的恐吓信号,也不过是可笑的虚张声势罢了。


    山海看着他来到一处略微隆起的地势前,踢开掩盖的植物和碎石,露出一个深邃的隐蔽洞口。随后,他从容跨入,款步走在其中。


    地下洞穴里一片昏暗,格罗佛于掌心中唤出火焰,照亮了四周幽深的景色:岩壁上绽放着层叠的石花,上方垂挂着形状各异的钟乳石,石笋如矛状,从地面向上方生长着,其中不少和钟乳石相连,形成根根两端粗、中间细的石柱,支撑起这片阴冷的空间。


    还未等山海看清所有的细节,格罗佛打了个响指,这似乎撬动了什么开关,下一刻,世界的色调回归正常,停滞的时间再次开始流动。


    面对着可以说是瞬间出现的人类和光亮,整个溶洞都被惊动了。


    耳边满是“哗啦”的振翅声,大批蝙蝠扇动着翅膀离开了自己的倒悬位置,青蛙不安地紧贴着石壁移动着,蝾螈迅速钻入石缝间。


    格罗佛轻哼了一声,看起来对自己造成的骚动毫不在意,他也没有隐蔽行动的打算,目标明确地向洞穴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