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 80 章

作品:《折月入画

    银月溶溶,洒下一片清辉。


    泠月思绪复杂得如一团乱麻,翻来覆去好几遍还是睡不着,索性举灯至案前坐下。


    她眼睫半垂着,若有所思。


    花念宓既能寻到此处,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她如今的身份已不再是秘密。


    奎星楼对待“叛徒”一向最为严苛,无论逃到天涯海角,都会一直追踪,直至将人抓回为止。若是不幸被抓回去,等待她的将是好几种让人闻风丧胆的酷刑。


    师兄上次来时,有跟她讲过奎星楼的人事变动。她的师傅已当上楼主,而花念宓也升为第五司司主。


    泠月的行为已触犯到那些人的利益,他们又怎会轻易放过的。上层都是沆瀣一气,无论谁是楼主,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况且,泠月也没指望,她那所谓的师傅,会手下留情。


    他们是肯定不会就此作罢,还会继续派人来抓她。今日来的是花念宓和周回,那明日有可能是其他人。


    泠月越想越气,他们手上还沾着师姐的血。如今,还险些夺去了沈亦安的性命。既然他们不肯放过她,那自己就与他们拼了。


    泠月很喜欢在云州的生活,她只想当一个平凡的小娘子。很可惜,如今平静已被打破。


    她害怕沈亦安因她的缘故受到伤害,她不愿再历经第二遍,在门外等待沈亦安的情形。沈亦安为她做的,换做是她,都不一定能为他做到。她又怎么忍心让沈亦安再因为她的缘故,而受到伤害呢!


    沈亦安,他值得更好的,他还可以做更多的事,为民请命。


    与其日日担忧不知他们何时会找上来,还不如主动出击!她与那些人的恩怨,总该有个了结。享受过自由的人,是绝不想再被束缚。他们既阻挡她,那她也没必要对他们仁慈。


    泠月在案几前坐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她不与沈亦安去京城,而是与纪莹合作,悄悄潜回奎星楼。


    她也不算毫无胜算,奎星楼有师兄在,虽然之前师兄严厉叮嘱过她,全部交给他。师兄只为她考虑,却全然不顾自己。那时迫于师兄的威严,她才勉强应下,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该回去帮忙。


    现在跟师兄说,他肯定是不同意,只能去到后再告诉他。那时木已成舟,师兄不答应也不行。


    打定好主意,泠月取出纸笔,写了信给纪莹。


    不久,天光大亮,结了冰凌的枝叶被浅浅的阳光一晒,莹润泛光,看着清清冷冷。


    泠月心里也清楚,如果告诉沈亦安的话,他是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到奎星楼去的,所以,她只能瞒着他偷偷地离开。


    在那之前,她还要将一切准备好。她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扇铺的事,她得做好安排。


    不觉间,又过去了半个月。这些日子里,泠月一点儿也没闲着,除了要去陪伴沈亦安,也在偷偷地做着其他事。


    期间,她也收到纪莹的信,纪莹到了青州,说会在那边等她。


    如今,已是万事俱备。按计划,后日他们就会启程回京。


    泠月在明日五更前出发,走之前,她还是想去见一见沈亦安,顺便将自己写好的信交给他。


    万籁俱寂,烛火已熄,廊檐下的灯笼穗打起了璇儿。


    泠月轻轻推开雕花木门,蹑手蹑脚地走近沈亦安的寝堂。


    还未到五更,天还是黑漆漆的,沈亦安此时还在熟睡中,双目闭着。


    怎么他连睡觉都这般好看呢,姿仪严整,连头发也不怎么乱,


    泠月坐在旁边静静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风从檀木支摘窗下的缝隙灌入,少女钴色发带微微拂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再不走,兴许就要被发现了。罢了,她与他还是要一别的。还是不要做过多的纠结。


    泠月将自己写好的信取出,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枕边,这样,待他醒来就能看到,希望他到时能原谅自己。


    她敛下眸,欲转身离去。怕将他惊醒,她动作极轻。


    不曾想,指间传来温暖的触感,手被紧紧拽住了,下一瞬,她冷不防地跌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泠月稍稍抬眸,便对上沈亦安的目光,他的目光似含着笑意。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刚醒的,显然已经醒来很久,或许,根本就没有在睡。


    泠月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方才是在装睡?”


    沈亦安方才确实一直在装睡。


    早前沈亦安就觉察楚她有点不妥,乖巧得有点不寻常。后来知晓她与张嘉卉见过面,而且又将扇铺的一切处置好,就像是她不回来了一样。沈亦安便悄悄观察他,抽丝剥茧,料到了她今日一早,定会来向他辞别。


    果然如他所料那般。


    沈亦安弯眸一笑:“泠月娘子,莫非又想要撇下在下?还特意留书一封!真是煞费苦心,我看看,都写了些什么。”说着,正要展信。


    泠月当然记得,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她足足写了一页纸,信里写了很多煽情的话,若是被他当面念出来,这也委实有点羞耻。


    “这不是给你的!”她立马劈手夺了过来,又将信笺对折,迅疾地收入自己怀中。


    这留信的情节似曾相识,不过沈亦安可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沈亦安:“你这是想独自离开?就带这么些东西吗?”他又指了指着那包袱。


    他能准确预判自己的行动,肯定是自己的动作被他发现了。真是应了那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泠月如今被抓个现行,自是心服口服,也不能再睁眼说瞎话,索性跟他坦白。再说,他一个书生,难道还能阻止自己不成。她相信,自己真要走的话,他是不会派他的暗卫阻拦的,以泠月对沈亦安的了解,他是做不出这样的事。只能他自己拦,可是他…那是自己的对手呢!这一点,泠月还是非常自信的。


    想到此,她挑眉,轻轻一笑:“是又如何?我想走岂是你能拦得住的?”


    眼前的小娘子说这话分明是在挑衅他!


    沈亦安笑得温雅,又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道:“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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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沈亦安一抬手,将泠月揽了过来,彼此的身体已经紧紧贴着,他身上只单薄的丝绸寝衣。


    她是想挣脱开来,可又被他紧紧箍着。泠月怕牵扯到他的伤口,自是不敢乱动,只能乖乖地被被箍在怀里。


    泠月是不敢乱动了,然而对方却越发大胆起来。


    沈亦安直直地看着她,而后先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泠月还未反应过来,他又抬手轻抚上她的脸,唇向着她的唇贴近,撬开她的贝齿,香津浓滑在舌间摩挲缠绕……


    她一怔,脸颊迅速染上一层绯色,亦愈发滚烫,脑中一片空白,砰砰砰…她感受到自己心跳越来越快,气息也有些乱了。可身上也使不出力气来推开他。


    泠月也不知怎么形容,只觉得温温软软的,她身体都酥麻了。


    他终于停下了,可好像还未打算放过她。他又去亲她的耳朵,泠月也为之一颤,


    就在自己快要受不了是,沈亦安方停了下来,只是把拉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沈亦安原先想着“欺负”一下她,略施小惩,看她下次还敢不敢不告而别,可他正值壮年,正是血气方刚。


    她睁着一双水灵圆润的眼睛,征征地望着自己,愈发楚楚动人,自己身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他的心已完全坠入这一片温柔之中,腹下不同寻常,若不是他定力尚好,险些要把持不住。


    沈亦安此时明白,这分明是对自己的惩罚。也不知何时才能将她娶回家。


    他唇边荡漾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轻地说:“你连我一个文弱书生都挣脱不开,还是留下与我一起吧。”


    “那还不是因为你耍赖。”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正要挣扎着起来。


    再说,文弱,你哪里文弱了?


    她是想起来来来着,可他的怀抱好像挺温暖的,身上那不知名的熏香也甚是好闻。


    窗外还飘着雪,要不还是再抱一会吧,就一会,一会便让她知晓自己的厉害。


    历经了方才的“兵荒马乱”,泠月如今才渐渐平静下来,待回过神来,她有点生气,他方才怎么可以如此、霸道呢?


    她忍不住嘟囔道:“方才实在太、轻浮了,还是我认识的端方自持贵公子吗?怎的如今不清雅了?”


    声音很小,沈亦安听见了,她这是对自己方才的出格行为不满,他淡定回应道:“若是娘子跑了,我要这清雅又有何用?”


    泠月:“……”


    沈亦安又道:“也不知为这小娘子怎如此狠心,未婚夫婿伤势还未大好,竟想着丢下他离开。小娘子的心难不成是冰雪做得,冰魂玉魄。”


    她自知理亏,便跟他解释,又跟他说自己并非毫无准备,兴许很快就能回来。


    沈亦安与她轻贴着额头,“哪怕又九成的胜算,我也不愿让你去冒那风险。梨花钉锥心刺骨,那一刻,我只庆幸,你没有受此煎熬。月儿,不要走,留下来可好?”


    如此这般,哪里能不动容呢?泠月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