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秘境

作品:《清冷仙长为我折服

    客栈内短暂寂静后,已然恢复了热闹。尾容将手中的筷子一撂下,语气间对良弗玉方才那番话满是讥讽之意。


    “真是自大。”尾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瞥了眼良弗玉,“沧渊仙山的人把你奉为天下第一就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天下有才而隐于世者不计其数,真论起来,你算什么?”


    若蝉知晓尾容不喜良弗玉,中间她也劝说过几次。只是尾容实在固执,两人每次都只能不欢而散。如今听着尾容又追着良弗玉的话各种挑刺,她就感到一阵头疼。


    烛火摇摇晃晃,三人之间的氛围逐渐微妙起来。


    良弗玉并没有同尾容纠缠的意思,他简洁地开口:“我和他比试过。”


    这句话虽让两人都意外但给予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若蝉自是被勾起了好奇心,眼眸清亮,想问他此事经过。只有尾容眼皮一掀,声音轻嗤,对良弗玉的话从始至终都秉持着不信任之意。


    “比试过又如何?赢了又如何?说不定他只是一时失误才会输于你。若是下次,你可不一定会赢。”他毫不客气地打击着良弗玉。


    偏生良弗玉并不为所动,声音平淡,“他不会赢。”他抬眸看向尾容,“因为我只用了一剑便将他给打败了。”


    张狂!实在是太过于张狂!


    尾容下意识便要回怼他,可思来想去,所有的话都已被他说了个遍。半响,他硬生生地憋出了两个字,


    “虚伪。”


    心中的那股怨气却如何都卡在喉咙间,上下不得。


    若蝉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事情经过,她瞪了尾容一眼,身子朝良弗玉靠了靠。两人此时距离极近,良弗玉垂眸便看见两人相缠在一起的衣摆。


    “你们是如何遇见的?”若蝉问。


    良弗玉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道:“凑巧。他拿着一副画像,问我有没有见过他哥哥。我如实回答,却被他拦下要同我比试。”


    寻哥哥这事倒是同若蝉从那两人口中听到的一样。至于比试结果听良弗玉的意思自然也是他赢了。只是谢青消如此声名大噪,为何她和尾容从未听过此人名讳。


    她这般想着便也就这般问了出来。


    看着两人紧紧相依,尾容心中本就恼怒,他没好气道:“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师门天天不肯放我们下山,才导致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


    说完他又狠狠瞪了良弗玉一眼,似在质问他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同他说过的话。


    良弗玉直接视而不见。


    若蝉点点头,心道也是如此。没了想问的,她便坐了回去。


    衣摆跟着晃动,布料的摩挲声意外的清晰、刺耳。良弗玉放在膝盖的左手指骨微微屈起,他实际上是有些落寞的。


    尾容对此倒是喜闻乐见,他心情一下子便好上了几分,催促着若蝉赶紧吃饭,吃完好去休息。


    *


    月上柳梢头,寒意凛然。


    良弗玉似知晓若蝉会来找他,一直到深夜都未曾入睡。身子僵直地坐在茶桌前,手腕处放了一杯凉茶,看杯碗水渍,这并不是良弗玉喝的第一杯。


    良弗玉引着若蝉坐在他对面,抬手想给她沏茶才发觉自己方才喝的都是喝水。于是,手臂便硬生生地顿住了。他弯了弯手指,无措地收回了手。


    屋内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昏暗,人的神情面容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多了想象的空间,多了自我的猜测,人的心也便跟着容易慌乱。


    良弗玉此刻就是如此。他指尖捻着眉心,垂着头,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心情颇为糟糕。


    若蝉今夜来本就是为了趁着尾容不在,问问良弗玉,他同尾容之间究竟是为何矛盾频频,想以此化解。


    只是如今她瞧着良弗玉这副魂不守舍地状态,心下的忧虑更甚几分。然而还不等她开口,门外就又响起了一道敲门声,随之传来的是尾容的声音。


    “良弗玉,开门。”尾容声音凉薄。


    若蝉下意识便想起身前去开门。良弗玉却及时叫住了她。他抬了抬头,示意若蝉躲到里间床榻处,不要出声。


    若蝉心下疑惑却也照做。


    见人已经藏好,良弗玉才起身开门。一打开门,便见尾容满脸不耐的神情,嘴里还叨咕道:“开个门还磨磨唧唧的。”


    一边说他一边便踏进了房内,毫无客气地坐在了圆凳上,环视了屋内一圈,骂道:“黑灯瞎火,捉鬼呢。”


    良弗玉关上门,正对着他而立,丝毫不肯多靠近他半分。


    “什么事?”良弗玉冷声开口。


    “你说呢?”尾容挑了下眉,不怀好意道,“啧,又是凉茶。”


    “你降火呢?”尾容嫌弃地将自己刚倒得茶水放在桌子上。眉心一拧,站起身,一步步靠近良弗玉。


    烛火昏暗,尾容伸手便欲去拽良弗玉的衣领。只是良弗玉一个步法,他便落了空。


    看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尾容也不尴尬,他低头笑了笑,眼神骤然眯起,语气危险,“饭桌那会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良弗玉朝远处走了几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良弗玉你可别给我装。”尾容盯着他的背影,“在饭桌时,若蝉靠近你,你为何不拒绝?”


    若蝉躲在床榻处,听到尾容一进来便不停找茬就头大。如今听到尾容说这话,却忽的陷入了迷茫之中。


    尾容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并不等她想明白,就听见良弗玉道:“为何要拒绝?”


    “为何要拒绝?”尾容重复这句话,“在流英镇我们之间说过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别给我装什么不知道!”他猛然提高声音。


    良弗玉眼皮轻抬,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可我记得,我当时并未答应你。”


    尾容被气的哑口无声。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良弗玉的确未曾答应过他什么。


    他冷笑一声,嘲讽道:“你当真是自私自利。”


    尾容的视线落在里间,良弗玉便也跟着望了过去。只是他过于平静,眼中无风无波。


    “你说你喜欢若蝉,可你神纹没有消失。你明知自己靠近她,会给她带来灾祸,你却仍旧执意而行。”


    “良弗玉你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尾音一落,长久的寂静。


    若蝉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心脏敦实被撕成两半,一半密密麻麻地是不可置信,另一半却缓缓漫上了喜悦。


    她攥着床帘的手紧了又紧。


    尾容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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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真是假,她为何又会有这种反应?


    “你多想了。”良弗玉漫不经心地开口。


    月光透过窗子星碎的倾洒在良弗玉身上。他始终没有什么表情波动,从初始到现在。尾容看着他,心中只觉这是一个没有感情地废物。


    “我多想?”


    “你那日亲口承认自己喜欢若蝉,怎么,这话难道还能是我替你代答吗?”


    “喜欢一个人是希望看着她能越来越好,而不是像你这样,自私自利。”他觉得自己就是看不起良弗玉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


    “你下次再敢靠近若蝉,就别怪我的双剑不客气了。”


    尾容除了狄莺还有一把剑名叫柳叶,剑如其名,薄入柳叶,杀人不见血。搭配狄莺,两剑之力可达极致。


    “你能打败我再说。”


    良弗玉轻易不开口,一开口便戳人痛处。


    尾容只恨自己平时懈于修炼,在这种时候连反驳良弗玉话的余地都没有。他浑身怨气,嘴硬地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而后气势冲冲地离开了。


    木门被关上的力度过大,撞击的声音刺人耳膜。


    若蝉从里间出来,站在不远处瞧着良弗玉,眸色之中满是复杂。她不知开口。而良弗玉也没有提起这件事的意思。他朝若蝉走了几步,伸手欲去拉她。


    若蝉一躲,良弗玉的动作便一滞。他神情不变,语气正常,“怎么了?”


    他的目光落在若蝉面上,将她的神情一览无余。他自然而然地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但他仍义无反顾地将若蝉的手腕攥住,带她走到了窗棂下。


    因为在那里,黑夜遮不住一个人的任何反应。


    良弗玉的指尖带着丝丝凉意,缠上她手腕的那刻,若蝉浑身一颤。身前的莲花锁似乎也跟着荡漾出了响声。


    “尾容说得是不是真的?”她问。


    良弗玉不曾松开若蝉的手,他垂下眼睫,声音轻柔,问:“你觉得呢?”


    她觉得?


    若蝉现在脑子很乱,心脏也似在数万字虫蚁啃食,瘙痒、急切。


    “我不知道。”被攥着的那处逐渐发热起来,滚烫烫的,她对良弗玉道,“你告诉我。”


    花钿的色泽已然暗了下去,可良弗玉盯着那处,眼神却愈加晦暗了起来。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道:“半真半假。”


    若蝉对这答案,莫名地有些失望。可接下来良弗玉却突地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若蝉无措极了,目光躲闪不停,她感觉自己眼中泛起了薄薄水雾,这很不像她。


    以至于她现在太过于紧张了,心脏似要穿透穿透胸膛越于眼前。


    若蝉喉结上下滚动了番,眼中的春水被月色附上了一层光泽,她轻声道:“你……”


    但话没说完就被良弗玉打断,他俯身而下,附在若蝉耳边。湿热的气息轻轻洒下,一抹粉红瞬间便从若蝉耳尖窜到了脖颈处。


    良弗玉自然而然看到了这一幕,他攥着若蝉手腕的手稍紧了紧,故意地轻笑了一下。而另一只手则是绕到若蝉身后将其一揽,拉进了他的怀里。


    贴近那处胸腔,若蝉听到心跳怦然,听到他附在自己耳边告诉自己,


    “但我喜欢你这件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