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沧渊仙山

作品:《清冷仙长为我折服

    “停!”尾容打断了廖玉,他不客气道,“别将良弗玉和若蝉放在一起,晦气。”


    廖玉差异了一瞬但很快便明白了其中原因,他点了点头而后就对尾容的话恍若未闻,一双眼真挚地看着若蝉,眸中满是楚楚可怜的薄泪。


    “哎,不是,你什么意思啊?”尾容质问,对廖玉这副态度起了脾气。


    他上前几步,逼近廖玉,手臂伸到一半马上便要拽住廖玉的衣领时被若蝉喝止住了。


    黑漆漆的眸子,静静看向廖玉。她不清晰尾容口中的忘恩负义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一件事她觉得自己必须解释。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对你解释一次,良弗玉绝对不会是见死不救的人。”她的声音不轻不重,语气不急不缓,“你对他的那些偏见,可以放下。”


    “我……”廖玉眼神,还想再劝劝若蝉。


    若蝉直接开口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我不会开口帮你向良弗玉求情,你若当真想要救谢青消,那便自己朝良弗玉开口说明原委。”


    “另外,”她将那只玉瓶连同长剑一起再次推还给廖玉,“你既然对谢青消有愧意,那这丹药便你自己给他。”


    若蝉神色平静。


    她做这些不外乎是因为若她帮了廖玉,那便会让谢青消误解是她的好意。纵然解释了是廖玉所为,两人也会陷入纠结与尴尬之中,始终不肯率先迈出第一步。如此一来,何时能化解恩怨。


    “听见没,你自己给他。”廖玉迟迟不拿,尾容便直接将丹药和长刀强硬地塞进谢青消怀里。


    “我告诉你,你既然来了这,就别想走了。”他看了看床榻上的两人,“刚好,谢青消也要醒了。”


    尾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木门上扔了张符箓。以廖玉半吊子的修为根本解不开,更不论他现在还重伤未愈。


    廖玉攥着玉瓶的手一紧。衣裳下血液的流缓速度似乎便慢了,那股滑腻感他慢慢的竟无法感知,身体四肢僵硬,一呼一吸的时间变得格外的快。


    *


    良弗玉撤回手时,身子猛得朝后一颤,一口血液直接喷薄而出,面色猛得变得惨白。


    三人皆是一惊,随即反应也各是不同。相较于若蝉的担心,尾容则较幸灾乐祸。但这一次算是他只是很快的撇了撇嘴便立刻大步上前朝着谢青消走去。


    若蝉扶住良弗玉,轻声问:“没事吧?”


    良弗玉眼睫轻颤,他抬起手将嘴角的血迹给擦拭掉,摇了摇头。静默了一阵他才开口:“要速回沧渊。”


    “好。”若蝉答得很快。


    良弗玉诧异地望着若蝉,可眼底又极深的藏着抹希翼,他问:“你和我一起吗?”


    “痴人说梦!”若蝉还未答就被尾容抢先,他一脸凶相,目光发狠地看着廖玉,手臂一伸,朝他呵斥道:“还不把丹药拿过来。”


    廖玉像才缓过神一样,手忙脚乱的将长刀扔下,一边走一边将玉瓶中的丹药倒在手中。待走到了谢青消面前,他却又犹豫住了。


    方才站得远,他以为谢青消并没有醒。可如今近了,他才发现,谢青消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浑身没有力气,眼睛只在半睁着。现在瞧着他,没有半点精神。神情中也满是冷漠。


    廖玉心中一刺,垂在身侧的手瞬间轻颤。他语无伦次,慌张地解释:“我……你……谢青消……”


    话语像是变成了鱼刺深深卡在了嗓子里,上下不去,却又刺的人生疼。


    谢青消垂下眼不再去看他。


    尾容急性子便又犯了,见不得廖玉那副墨迹的样子。抢过他手中的丹药朝着谢青消口中一塞,又使唤着廖玉去倒一杯茶水。同时他又不忘朝着良弗玉火上浇油。


    尾容冷嗤一声:“我师姐凭什么要同你回沧渊?”


    他很少唤若蝉师姐,但每一次唤都是为了表明若蝉和他才是一个阵营的。


    尾容语气发冷,良弗玉也好不到哪去。不知尾容那句话惹到了他,他回怼得极为厉害,阴阳道:“你倒是喜欢替别人做主。”


    一箭双雕。


    不仅骂了他插手若蝉的选择,还骂了他多管廖玉和谢青消之间的事情。


    尾容七窍冒火:“就你会说是不是?”


    若蝉被吵得头疼,她面色一沉,“别吵了,我不去沧渊仙山。”


    话一落,尾容便看向良弗玉,满是幸灾乐祸和挑衅。


    良弗玉神色一滞,猛得回看若蝉。眼底的那抹希翼破碎到无处可寻。


    若蝉躲着他,望着廖玉开口:“廖玉,你刚刚说了什么?”


    廖玉提着个水壶很安静的站在一旁,听到若蝉问他,他这才眨了眨眼扇去眸中的落寞,轻声开口:“茶壶中没有热水了,我去换一壶。”


    尾容无所谓的接话:“换茶水还要问人。”


    “尾容。”若蝉低声呵斥他。


    她瞧出了廖玉的不开心,笑着和他说:“换壶温得就好,太烫了也喝不了。”


    “嗯。”他转身去推门,若蝉示意尾容将符箓给解了。


    两人的心思其实并不在廖玉身上。自然,没人注意得到他衣裳下的血液已经滴落在木板上,朵朵透着股无奈。


    谢青消眼睫颤了颤,极快撤回了目光。


    没人注意到,没人注意到……


    他其实并不怪廖玉。


    只是两人都太过于拧巴。


    *


    良久,良弗玉轻声道:“也好。沧渊仙山确实不适合你。”


    他眉心的神纹虽然没有消失,但若蝉倘若真随他回了沧渊仙山。纵然一时之间宗门长老并不会因为银纹而起疑两人关系,但长久之下他不能保证那些蛛丝马迹不会泄露。


    不去沧渊仙山,对她对自己都是最好的选择。


    “明日我们便启程吧。秘境的事容不得耽搁,必须马上禀报。”想开了,就没那么纠结了。良弗玉又恢复了正色,他松开若蝉的手,动身要下床榻。


    “将玉镯给我吧。”他说。


    若蝉捏着衣角的手轻微泛白,她愧疚道:“玉镯碎了。”


    “我知道。”良弗玉没有任何意外,他说,“没事。”


    若蝉顿了顿,四分五裂的翠绿色玉镯重新被她从纳戒中取出,静静躺在她的手中,裂痕是如此的清晰。


    良弗玉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手腕一动便将玉镯收了回去。


    若蝉垂下了头,满是歉意的开口:“对不起。”


    “真没必要。”良弗玉无奈,“就只是一枚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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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已,碎便碎了。它于我而言最大的用处就是对你能起到帮助。”


    良弗玉声音轻缓,努力让若蝉忽略掉内心的那抹自责。但他并不知道若蝉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她在意的是自己没有良弗玉同意随意将玉镯送给了尾容。


    她宁愿良弗玉生气一点的。


    一道目光在玉镯上久盯不动,直到玉镯消失才肯收回。


    尾容心中复杂万千。在场四人,一时之间竟没有一个人是心中平静的。


    *


    谢青消体内的魔气只暂时被良弗玉稳住而廖玉的那颗丹药也只起到了拖延时间的作用。若当真想要救谢青消就必须立即赶回沧渊仙山,用灵泉驱逐谢青消体内的魔气。


    若换了旁人,良弗玉本还不确定沧渊仙山是否会愿意让一个外人擅自使用灵泉。但谢青消无门无派又根骨极佳,依着沧渊仙山的性子,灵泉之事不会有任何阻力。


    但前提便是,谢青消肯拜入沧渊仙山。


    几人看着他,遵从他的选择。


    谢青消长久沉默,他其实就是个榆木脑袋。他哥哥消失后,他便一直被人坑蒙拐骗。直到后来遇到了他的师父,从而才修得了术法。再到后来遇到了廖玉。


    事实上,他虽傻,但谁对他好,他还是能够分辨清的。


    廖玉这人虽看起来颐指气使、油嘴滑舌的但内心实则很是良善。他不让自己再拿那副画像寻人,实则是因为画像上他画得其实是自己哥哥小时候的模样。


    廖玉同他保证过,待秘境结束后会带他回京都,在京都找人帮他寻哥哥。


    尾容见谢青消一直看着廖玉,心中起了疑惑,他直接问出:“你一直看他干什么?”


    尾容目光在两人之间辗转,此刻停在了廖玉身上。他此时才发现,相较于谢青消和良弗玉,廖玉的状态才最为凄惨。整个人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仿佛随时便要过去的模样。


    尾容心中轻啧一声,走上前倒了一杯茶塞进廖玉手中,强硬同他道:“喝了。”


    廖玉不解,但他照做。喝完后身体内缓缓涌出一股暖流,绝非是因为那杯茶水。他目光极快地看向尾容,尾容不自在地偏过了头,又是那副凌人的模样,开口:“他既然望着你,那你便开口说你的想法。”


    而后不成器的看向谢青消。试图欲盖弥彰。


    “我……”他还是不敢去看谢青消,“如果拜入沧渊仙山可以活下来,谢青消,你……”


    剩下的话,众人都明白。


    尾容便问:“谢青消,你到底怎么想的?”


    谢青消点了点头,收回目光,轻声说:“我拜。”


    “我哥哥还没找到。”这句话,似是对自己说,又似是对别人说。


    “廖玉,你要同我们一起回去吗?”若蝉问他,良弗玉也看着他。


    所有人的目光这瞬间都落在他的身上。


    良弗玉打断他的犹豫,告诉他:“回了沧渊,我没有时间去照顾谢青消。”


    这句话将谢青消说得面色发红,内心觉得怪怪的。


    廖玉也觉察了不对,但,他仍是道:“沧渊仙山欢迎我的话,我就回。”


    “钦天监的人,沧渊仙山自是欢迎的。”良弗玉出乎意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