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朝花夕拾园中香『下』^^……

作品:《一觉醒来我成了朝堂公.敌

    庄韵白被催着去宫里了。


    没什么背景的小官就是这点不好,逢到大事就得当牛做马,顺便可能兼职背黑锅。


    庄韵白很清楚这是过于圆滑的副作用,但是没办法,他不能拒绝大部分事情,因为他出身商贾。


    地位的差距很难弥补,更别提他爹死对头儿子——自然也是他的死对头,认了宫里的某位做干爹,时不时就给他使绊子。


    不过,庄韵白从来没提此事,郁柠白不知道,郁桉墨不在意也不会刻意去查,宋柏笙每天都几头兼顾,想来也是不知道的。


    其实庄韵白完全可以借郁桉墨的势,宫里的某位干爹会忌惮很多,但是庄韵白没说。


    毕竟郁桉墨光捞他长兄就顶着不小的压力,他怎么好再添乱。


    当然很主要的原因是郁桉墨平时冷着一张杀伐果断的铁血脸,听说最讨厌别人给他添麻烦了。


    庄韵白是和郁桉墨一块儿入宫的,恰逢今日郁桉墨心情格外好,顺手载了他一程。


    只这一程,也足已让御史台的老狐狸们考量考量了。


    直到看到宫门,庄韵白才从震惊中缓过来,他有些心虚又有些不自在的偷偷瞥了郁桉墨一眼,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五秒后,他又缩了缩脖子,悄咪咪的观察了下郁桉墨。


    这次,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和郁桉墨审视的眼神对上。


    庄韵白:“!”


    郁桉墨眉头微皱:“我脸上有东西?”


    “不不不,”庄韵白小心翼翼的窝在马车角落里,柠白的弟弟也太吓人了,好可怕,再也不要单独和他待在一起了,“只是……多谢左统领。”


    郁桉墨眉头舒展开,少了些压迫感,多了几分笑意,这会儿倒真像是十八九岁的少年郎了,“无碍,也不必这么生分。长兄在宁州的日子,多谢你了。”


    “柠白也帮了我不少呢,二公子言重了。”庄韵白哪里被达官贵人这么真诚的感谢过,连忙摆手。


    说罢,才想起来,郁桉墨是西京的大官人,但首先是柠白的弟弟,自己也不用这么小心谨慎。


    只是来西京这些时日,庄韵白已经习惯了这般小心不安的态度,朝堂里的风云诡谲比商人之间的争斗恐怖多了,整天脑袋拴在裤腰带儿上,谁知道什么来个坑成了替死鬼,真是太可怕了。


    庄韵白看到了宫门,又想起来宫宴,期待战胜了紧张,他放松了些,开心道:“中秋佳宴月儿圆,真是个愉悦的好日子!”


    郁桉墨也笑起来,难得附和道:“是啊,真是个愉悦的好日子。”


    不知道长兄在干什么,在想什么,也会同我一般愉悦么,还是……


    郁桉墨啊郁桉墨,你真是倒退了,才离了半炷香,就想的心也疼眼也疼,只恨不能飞回去一直待在长兄身边?以前那么久,那么久都熬过来了,怎么现下就忍不住了呢。


    庄韵白余光里看见郁桉墨笑眯眯的,像被宋柏笙传染了似的,傻乐傻乐的。


    不对,我想那个毒蛇精干什么!


    庄韵白又想起了方才的事儿,脸蹭一下红了,二公子原来……啊啊啊!


    定是近墨者黑,都是宋柏笙的错。


    还保持着靠门站姿势傻乐着的宋柏笙:“阿啾阿啾!”


    嘿嘿嘿,一定是小包子在想我。宋柏笙这么想着,笑的更开心了,路过的芃羽看了他好几次,琢磨着要不要给他请个大夫看看,别是脑子出了毛病干不了活。


    虽然现在好像……也差不多?


    然后,好不容易处理完一部分公务的芃羽抱着一沓沉甸甸的竹简砸吧着嘴去郁桉墨书房放着,路过了撑着脑袋发呆的郁柠白。


    芃羽停下来,正准备跟长公子问好,顺便问一下给宋柏笙请大夫的事,结果就看见自家一向沉稳清冷的偶像一会儿呆呆的抿唇低笑,看起来傻乎乎的,一会儿皱着眉头抿着嘴,脸上还泛着红晕,喝醉酒似的,也没有平时端庄的坐姿,懒洋洋的歪着脑袋撑着头。


    芃羽揉了揉眼睛,啊,真的是长公子。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哎,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那一定就是我的问题了,芃羽悲伤的想,看来自己还是太累了,最近总是频频出现幻觉,眼睛也是,耳朵也是。


    原来,需要大夫的竟然是自己吗?


    芃羽眼泪汪汪,放下竹简安顿好事情就捂着钱袋子哒哒哒去找大夫看诊了。


    有病就得看,看完就得治,拖沓不得啊。


    然而,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是什么呢?


    芃羽想不起来了。他晃了晃脑袋,天大地大看病最大,反正有长公子和三公子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俗话说得好啊,没有问题加个吧就是最大的问题。


    比如,此时的郁柠白并没有注意到芃羽的动静,也自然没有注意到时间在分秒间悄然流逝。


    他还在想方才和庄韵白的对话。


    ……


    半个时辰前。


    庄韵白拉着郁柠白坐在小亭子里。


    “啊,现在没有了吧?”


    郁柠白疑惑了一下,还是先回答道:“没有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庄韵白像是逃过一劫,脸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小跑的还是紧张的。


    郁柠白似乎明白了什么,若是平时他也不会追问,以免对方尴尬,但是——


    “这个香?”


    庄韵白快要抓狂了,他又担心万一以后柠白着了这香的道,又不想说这么丢脸的事,柠白一向正直,会不会讨厌自己?


    庄韵白不说话了。


    他跟自己较劲,憋气憋的脸更红了。


    郁柠白有种诡异的预感,这使他更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他很少有这样的预感,除非是很不妙的事情。


    “我还是得回梅园,叫辰安熄了香便是。”


    郁柠白不了解庄韵白,但是他甚在火眼金睛,这不,蛇打七寸,一下子就拿捏了庄韵白的命脉。


    庄韵白噎住了,他还不了解宋柏笙那个狗东西吗?不用柠白开口,只要柠白回去,他保准倒豆子似的说出来,还要反复说,变着法子说,说的人心烦,说的恨不得全府上上下下都知道。


    除了不该知道的。


    庄韵白怕宋柏笙添油加醋,到时候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呢,只好扭扭捏捏红了脸:“这个香叫……”


    他声音越来越弱,蚊子似的。


    “……红烛夜怜香。”


    虽然郁柠白一向耳朵不太好,但他还是听见了。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郁柠白淡定的喝了杯茶。


    庄韵白闭着眼,索性豁出去,一股脑儿都老实交代了:“其实就是宋辰……那个狗东西故意的!他明明知道这是什么!他还故意送给我!他他他……他就是故意无耻混蛋!”


    嗯,真是发生什么全写脸上了。


    这红扑扑的小脸儿像小说似的精彩,阳光飞越而来,泛着金光。


    真皇。


    人心皇皇的。


    郁柠白这么想着,自然的提起茶壶,才发现满满一壶茶已尽数喝完,再淡定的脸色也掩不住慢慢升腾的红晕。


    庄韵白还沉浸在自己的尴尬独白里,见柠白这般神色,吓了一跳,简直要哭了。


    完了完了!柠白都被我气红温了!我真该死啊!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也真敢和柠白说!还是……还是和一个男人!


    没事的没事的,之前宋狗更过分,柠白都没有生气也没有厌恶,他不会讨厌我的,不会讨厌我的,我们还是好兄弟!


    “……呜呜呜!柠白我不是……”


    “……你,这个香,它……”


    两人各自纠结了半天,双双同时开口,愣了一下,郁柠白耳朵简直要烫死了,压着不自然的声音道:“……你先说。”


    庄韵白坐立难安,组织了下语言,犹犹豫豫开口,有点语无伦次:“柠白啊,我,我一开始不知道那是什么,就是,就是不小心当安神熏香点了,又是我最喜欢的水蜜桃香,我我我也没想到效果这么……这么……呜呜呜柠白我不干净了!”


    庄韵白红温了,他觉得自己要热昏过去了,宋柏笙的呼吸似乎还在耳边温存,他知道,自己现在狼狈极了,还好……还好这里只有柠白。


    如果庄韵白抬起头,就会发现郁柠白也好不到哪去,他已经的情绪都难以平复,更别提注意到对面和自己差不多红的庄韵白了。


    郁柠白忍不住的想,会是他以为的那样吗?如果……那个香真的那么厉害,一个完美符合自己审美的在眼前,郁柠白的快烧起来的理智告诉他,他是没有那么强的自制力的。


    他没有以前的记忆,回来这么久,他的潜意识里还是他是个穿越者而不是原住民,他知道郁桉墨是他的好弟弟,但也只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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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他表现的很正常,所有人都觉得,郁家兄弟手足情深,他掩饰的很好,但骗不过自己,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真的带入哥哥的情感。


    他只是在角色扮演而已。


    扮演一个好哥哥的角色。


    郁柠白太了解自己了,就像以前每当有人夸赞他是谦谦君子的时候他从来只是回以微笑,他太清楚自己的脾性,他明明……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啊。


    所谓衣冠楚楚,不过是没有看的上眼的罢了。


    递到嘴边的点心,他怎么可能会产生怜悯和羞愧呢?


    他们本来就没有血缘,而他……又怎么会有良心这种东西。


    郁柠白笑了,不但笑了,还轻轻的舔了舔唇角,似乎回味,又似乎在遗憾。


    遗憾,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庄韵白听到轻微的笑声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就看见郁柠白粉嫩的眼尾,含情的眼里泛着秋水,薄唇红润,微微笑着,妖冶魅惑又纯情。


    庄韵白呆呆的想,这样的柠白,难怪辰安说……


    “他强迫的你?”郁柠白冷不丁问。


    庄韵白犹豫了,好像……也不算吧。


    “你也没拒绝,不是吗?”


    庄韵白:“!”


    “……我讨厌他,你知道的”庄韵白攥着袖口,眼里有点迷茫,有点纠结,“但是,但是当他靠近我的时候,当他得寸进尺的时候,我又没有那么讨厌了,我甚至还在想,如果不熄灭那个香的话……会怎么样……”


    “柠白……我是不是很坏,一面讨厌他,一面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就是很想看他难得求我的样子,醒来后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是不是很坏……可我讨厌他,讨厌死他了……”


    庄韵白越说越小声,他已经后悔莫及,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啊!


    呜呜呜庄韵白啊庄韵白,你真是脑子被狗啃了!柠白那么一个纯洁无瑕的美玉般的人物,你还试图让他理解你!真昏了头了!


    一边想逃离,不想面对,一边又不能不承认馋他身,馋云淡风轻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千年青蛇妖折腰屈服的样子,小庄庄啊,品味挺好啊,这不就是单纯想睡又不想负责嘛。


    这就算坏了?单纯的小家伙。真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郁柠白渐渐平复下来,涨红的皮肤变成浅粉色,他看着庄韵白,眼里笑意明显:“啊,那的确是……真坏啊。”


    庄韵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紧紧抿着,像做坏事的乖宝宝。


    “……我是说,辰安君真坏啊,明明是他的圈套,不是吗?”


    郁柠白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惊人。


    庄韵白的世界观似乎有某处轻轻塌了,转而迎来的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对啊!我干嘛呢!


    郁柠白温和的微笑,笑的眯起来的眼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恶趣味:“所以,是他欺负你。”


    庄韵白如梦初醒。


    郁柠白垂着眼,修长的手指转着茶杯把玩:“下次,欺负回去,不就好了。”


    庄韵白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柠白!你真好~幸好有你!”


    庄韵白感动极了,但这不妨碍郁柠白突然有点后悔,因为好像一不小心把庄韵白的脑子唤回来了。


    庄韵白若有所思:“不过,柠白,你也闻过这个香?不对啊,此香专为内力高者所制,按理说……不该闻见才对,除非有人用内力温养,但那怎么可能……”


    郁柠白:“……”


    庄韵白终于反应过来了:“柠柠白……你你……郁桉墨当时和我说你累了是因为这个!”


    “……不是你想的……”郁柠白还想努力维持自己翩翩君子的风度,轻轻狡辩。


    他的反应落在庄韵白眼里,那妥妥就是受了委屈还得顾全大局忍气吞声。


    怪不得柠白那么懂,那么理解我!原来如此!


    庄韵白愤愤不平:“好啊!怪不得能和宋狗搅和到一块去!感情都是一路人!太可恶了!”


    郁柠白摆摆手,示意他保密:“……莫怪,左右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说不定什么都没发生呢。”


    “不可能!内力是此香的养料,没有人可以撑得住的,它会无限放大心底的欲望,而且……若是没有奏效,是不会遗忘记忆的。”


    郁柠白:哦,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