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易容

作品:《杳杳赋冬声

    因为白榆晚的缘故,寨子里倒也没人再守着谢邵,却还是将他绑着。那日他听见了,是她的吩咐。


    这几日身上的伤口虽然在慢慢痊愈,可让他有些无奈的是依旧解不开这麻绳,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


    突然,他微微挑眉,发现了白榆晚方才留下的匕首,掉落在一堆稻草中。


    -


    白榆晚跟着孟云来到一处地方,紧接着不少寨子里的人都过来了。看着这么大的阵仗,她微怔。


    “姑娘,这么长时间了,一直不知姑娘姓名?”


    白榆晚顿了顿,开口:“我姓苏。”


    苏是她之前的姓,还在侯府时的姓。她本应该说自己姓白的,可是在看到这些人之后,便有些不忍心了。


    “苏姑娘,你救了我们这么多人,我这个大当家自愧不如,所以之后,您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面对孟云的话,她只是轻轻点头,并不在意。


    作为医者,若求的是这些回报,如何对得起百姓。


    似乎看出她不以为意,孟云赶紧道:“我们都是因为那林冲,才被迫来这里的,以前也都是各地有名的官员和商人。”


    顿了顿又道:“我们寨子是您救的,苏姑娘,以后您就是我们的大当家了。”


    林冲?竟是林冲……


    当年将侯府通敌叛国的证据呈给摄政王的人就是林冲,看来应该继续调查这个人,只不过她的势力还未渗透过去。


    孟云将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苏姑娘?”


    “嗯……”她一睁眼就是所有人真挚的目光,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大当家还是你来吧,我应该做不来这个,不过以后我若是有事,会来找你们的。”


    孟云见状,也没有继续勉强。


    “对了,现下就有一件事,你们是否知晓一些林冲的事情?”


    “那个狗官,在饥荒之年,威胁我抬高米价!若是抬高米价,百姓们该如何度过?我没同意,他就联合其他米商,败坏我孟家名声,并将我踢出了商会!”


    孟云提起这件事,心中愤愤不已。他自认为做的事没错,却遭到了这般待遇,很多不明事理的百姓竟也开始唾弃他孟家。


    他自嘲笑道:“世间多不公啊!”


    白榆晚的手死死的握住,这林冲真是不干人事。


    “您辛苦了。”


    受了这样的委屈,只能流落在村寨。


    “苏姑娘,我们这的人,被林冲逼到了这里还未放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看见他受到应有的制裁。”


    -


    白榆晚回到房间已经一刻钟了,也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她之前调查过林冲,但这孟云所说之事,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现在看来,这个林冲定然有不少秘密。


    她已经和孟云说好了,明日就会下山。这里的药材若是没有了,只管去徽春堂找掌柜。


    在她睡着之后,谢邵潜入了她的房间。


    在拿到了匕首后,自然是将手上的麻绳割断,只是这夜间寒凉,他只待明日去找亲信汇合。


    只看见了她的背影,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散落在床铺上。今日他也算是撞见了这女子的真实性格,不过他来这是为了拿回玉佩。


    他虽不确定这玉佩是不是这女子拿了去,但还是抱着希望过来。那玉佩算是号召之物,若是这女子不知用处倒还好,若是知晓怕是有些麻烦。


    谢邵缓缓地朝她走近,离床越来越近。


    突然一阵足尖一阵疼痛,凝神才发现她床的周围都是针,绕了一整圈。


    忍住疼痛,又将一处地方的几根针都拔出来,总算是给这地方开了条路。


    就在他站起身准备进去看看是否有玉佩时,才发现白榆晚已经醒了,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他顿时有些红了脸,于礼不和这四个字闪现脑海:“姑娘,你……”


    “公子为何半夜来我房中?莫不是……”白榆晚眼神清澈,唇角微勾坐起了身,“报答救命之恩?”


    她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深:“想要以身相许?”


    谢邵轻咳了一声,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之前在他身边的,都是大家闺秀,端庄贤淑。


    “姑娘莫要误会,我只是来要回我的玉佩。”


    白榆晚垂眸,轻笑:“我这里可没有你要的玉佩,不过公子,如今你不应该在那屋子里被捆住吗?”


    “姑娘救我时可看见一枚玉佩,是一琴形。”他没有理会后面的话,只是继续询问。


    “若是公子不信,大可过来搜,只是我还未出阁,怕是有失清誉。不过只要能帮到公子,我也是不在意的。”白榆晚说着,就要将盖着的棉被掀起。


    谢邵忙转过头,冷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若是没有便算了,许是掉在路上。”


    “公子不找了吗?这半夜来女子房间……”


    还未等她的话说完,谢邵已经不在房内了。


    白榆晚挑眉,摸了摸手中的玉佩,不是普通的质地,倒像是上好的和田玉。


    这可是她救命之恩的报酬,但她更在意的是这枚玉佩是做何用的,这男子看上去并不简单。


    -


    翌日,白榆晚准备下山。寨子里来了很多人送她,对她满是感激。若不是她,这场灾难还在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她从山下回到了徽春堂,掌柜立马迎了上来:“姑娘。”


    “这几日可能会有疫病,你先做些准备。”


    在临走时,孟云说之前寨子里有人下了山,可能这会在镇上,不知会不会感染其他人。


    若是没有倒还好,若是有的话,她这里多备些药材也是好的。


    随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站在准备好的温水前,将一张人皮面具从面上缓缓摘下。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眉目如画,面容晶莹如玉,颇有些美貌。


    可也不如她娘亲的万分之一……


    回忆起当年,她的心情就无法平静。


    若不是她趁乱将自己的人皮面具放在一个已死的婢女身上,现在怕是都在被追杀。


    再之后她开了这家徽春堂,这里的人都是曾受过她侯府恩惠之人。借机会收集各种情报。


    她想找到侯府事件的真相,想替侯府平反,想替父母鸣冤。


    可即使是筹备了几年的时间,也依旧没有头绪。她本想借着机会去到守备府中,之后便能有机会去京都。


    但时运不济,守备府并不缺医官,她只能一边等待机会,一边治病救人。


    现下林冲的事情算是给了线索,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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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派人查,但始终查不出什么。


    这次虽被抓去了寨子中,但算是别有一番收获。


    白榆晚微微垂眸,敛下了所有情绪,这才将一木盒中的人皮面具拿出来,缓缓贴上。


    -


    而此时另一边的谢邵,在几番波折之后终于找到了亲信。


    “去查查徽春堂,我要知道这医馆的所有事情。”谢邵看向一旁的亲信。


    他不知道那女子姓甚名谁,只听到了徽春堂。


    亲信阮仓作了一揖,像是想起了什么:“那村寨中的人,应当如何处理?”


    “都是可怜人,不用处理,派人帮帮他们。”他顿了顿,又说道,"去问问他们,之前救助他们的女子叫什么。"


    “若是不肯说,便说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寻她治病。”


    约莫两个时辰,阮仓带回了消息。


    “公子,白云山那边说这位姑娘姓苏。徽春堂是西街的一个医馆,但没人知道背后的人是谁。这医馆时不时会到处义诊,因此洛州不少人都认识。”


    谢邵没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走吧,我们去徽春堂。”


    从他现在的宅院到西街只需要一刻钟。


    谢邵看着眼前的医馆,陈设算是别致,进入之后一股药香扑面而来。


    “公子,您是抓药还是看诊?”门口一男孩询问道。


    在他回答看诊后,便将他迎至右侧的隔间内。


    “手伸出来放在这。”白榆晚并未抬眸,手中将刚才的银针熏蒸一番,这才看向来人。


    这不看还好,一看倒是给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那谢简之,声音多了几分僵硬:“这位公子有何症状?”


    “近日总感觉有些乏力,身上总有寒意。


    白榆晚之前已经替他把过脉了,自然知晓他的身体状况,但此刻还需重新把脉。根据他的描述,这八成是寒毒了。


    这毒可不算好解,想来应该从小就被下了毒。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好奇和打量,若是普通人家,定然不会有这样的事。


    “公子,你这是寒毒,我只能尽力帮你,恐会治标不治本。”


    “无妨。”


    白榆晚将药方写下,而后递给了他。但后者并未着急离开,只是打量着四周,这里几乎都是靠隔间来分割区域的。


    谢邵抬起头来,声音清冷:“大夫,我本来想找那位苏大夫,今日她没过来?”


    “苏大夫?我们这没有大夫姓苏啊。”白榆晚装作不知情,开始忽悠。


    果真,这谢简之就是冲着她来的。她的背后微微渗出冷汗,好在她方才还换了人皮面具,现下没有任何地方有破绽。


    “想来是我记错了,打扰。”


    谢邵看着面前的女子,总感觉这人的眼睛有些像她。


    他还以为是那人的姊妹,难道是自己太过敏感?不过这徽春堂能将他的病看出来,也能说明是有几分本事的。


    “想问您是?”


    “白榆晚,叫我白大夫便好。公子慢走。”


    将谢简之送走后,白榆晚便回了房间,将自己从他身上搜刮来的玉佩放进了一个带着锁的木盒上。


    这男人能这么快摸清情况,想来真实身份定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