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换婿

作品:《杳杳赋冬声

    翌日,白榆晚从梦中惊醒,只觉头疼。


    昨夜思索穆婉清的办法,导致子时也未曾入眠。


    一早便带着药箱来到穆府。


    丫鬟低头攥着手:“白大夫,真是对不住……大姑娘马上就起了。”


    “无妨。”


    白榆晚摇头,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这已经是第二杯了。


    好在她的药箱中有带常看的医书,不然在这还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


    大厅里安静的除了翻书声,便只有她偶尔倒茶的声音。


    一旁的丫鬟倒是替自己捏了把汗,前日她因担心自家姑娘,所以在听到声响后,禀告给了老爷。


    后来发现是她虚惊一场,可当时白榆晚的眼神让她感到一丝惭愧。


    一阵缓慢行走的脚步声突然出现,白榆晚以为是穆婉清,怎料一抬眸,竟撞上了谢邵的视线。


    一双清眸依旧,但她觉得这次的眼底似乎透着愉悦。


    白榆晚本以为谢邵不会同她打招呼,毕竟两人关系并不熟稔,怎料她刚低头便听到了他的询问。


    “白大夫,今日怎么这么早便在这了?”谢邵见她的头又低了回去,只能主动打招呼。


    她耐着性子抬头,也打了声招呼。


    只是谢邵的问题,她像是没听见一般。


    谢邵见此有些失笑,看起来这白大夫似乎不太待见他。从第一次见面他便察觉出了,只是每每都会被那双眼睛吸引。


    在人看书时打扰,这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今日他过来本是为了和穆老爷商量些事。管家告知他穆羽被一些事情耽误,让他先来这里。


    未曾想竟遇到了她。


    谢邵没有忘记那村寨的苏大夫,他有五分把握,那玉佩就在那苏大夫身上。


    而这白榆晚的眼睛,和那人多少有些相似,他想从她这边找到那苏大夫的下落。


    “谢公子,看样子您与穆府交情颇深?”白榆晚突然开口,随后将手中的医书合上,放回药箱。


    “何出此言?”


    “这已经是我在穆府第二次见您了。”


    谢邵微怔,倒也不意外:“是有些交情,近日两家之间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听闻谢公子之前在锦州做生意,想来应该与林家也有些交情?”


    白榆晚借着机会套话,这本人都在这了,再去其他人那里打探消息岂不多余。


    “有些交情,偶尔会有生意往来。”谢邵三两句含糊过去,看见她眼底的乌青,“白大夫最近是没休息好吗?”


    白榆晚挑眉,这话和当时他在村寨中说的,可不一样。


    她刚想开口,丫鬟朝这边小步子跑来。


    “白大夫,姑娘起了,请您过去呢!”


    既如此,白榆晚也不再耽误,拿起药箱便离开。


    临走时同谢邵道了别:“上次多谢谢公子在穆老爷面前美言,若以后身体不适,直接去徽春堂找我便好。”


    “那就有劳了。”


    白榆晚轻车熟路地跟着小丫鬟走向穆婉清的院子,在还有段距离的地方,她就已经看到穆婉清站在院落门口眺望,神情着急。


    待她走近,穆婉清立马迎了上来:“你怎么才来啊!”


    白榆晚微微挑眉,有些疑惑:“不是你还未起吗?我医书都看了不少。”


    “……我有时候觉得你挺不会说话的。”


    穆婉清有些无语,明明看起来是个温柔大姐姐,怎么一熟悉,就暴露了她本来的性格?


    不过她此时更在意的是昨日她的提议,是否被白榆晚采纳。


    “白姐,你说昨日那意见如何?”


    “嗯,我来便是同你说这件事。”白榆晚将药箱打开,露出了里面各种瓶瓶罐罐,“这些是制作面具的材料,我需要借用你的脸,制作面具的时间大约需要半月。”


    “你这是答应了!那做面具时我需要做些什么?”


    前几日穆清婉去查过这人皮面具的做法,这才知晓当日白榆晚说是人皮所做,不过是骗她罢了。


    “不要动不要睡觉就行。”


    “……”


    穆婉清更无语了,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不过此时她已经被离开冲昏了头脑,既然她已经答应,以后自己便能有新的身份,和顾郎在一起。


    -


    之后的半月,白榆晚每日都会来。主要是在穆婉清这里了解清楚穆府的关系,以及她认识的一些人,不能在外人面前露了破绽。


    待她每日夜间回去时,便会开始制作面具。


    这日照常如此,穆婉清在屏风后泡药浴,而她则在学习穆婉清平日里的字迹。


    “你这字,是如何练的……”


    白榆晚看着书案上鬼画符一般的字迹,陷入了沉思。即使她已经练习了这么多日,还是无法做到像她一般随意的笔法。


    “放宽心,就连家中的人也认不出我的字。你只要写的不规矩,他们便不会怀疑……”


    穆婉清摸了摸鼻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她确实不爱写字,甚至读书都是被母亲逼迫的。


    “今日我回去,人皮面具也要完成了。明日我们便可交替身份,你脸上的疤痕只要坚持每日涂抹,过不了半月,一点影子都不会见到。”


    说罢,白榆晚将自己药箱中的三瓶芙蓉膏都放在了书案上,随后收起了自己练习的纸笔。


    “白姐,没想到我能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穆婉清都开始幻想以后与他心爱的人一起浪迹天涯的日子了。


    “这事若是暴露,与我们来说都没有好处。以后想找我,便去徽春堂找掌柜,他会替你转达。”白榆晚谨慎地再次同她说道。


    这话显然已经不是穆婉清第一次听见了,几乎隔天便会重新叮嘱。


    -


    穆婉清差点一宿未眠,天色才微微露了白,她便起了身。对这的很多东西其实多有不舍,其中最让她担心的,便是她娘。


    她那个父亲,总是用她娘威胁她,转而又用这办法来威胁她娘。


    这也是她一直没有勇气继续寻死的缘由。


    在看见白榆晚的身影时,她心中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白姐。”


    白榆晚淡淡应声,随后看向她身后的丫鬟,示意她离开。


    等周围没了人,她才带着穆婉清进了屋内。


    “这里是两张人皮面具,你若是遇到上次我的情形,便可以用另一张。”白榆晚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去,神色严肃叮嘱,“切记,万不可碰水。”


    穆婉清接过,点头:“多谢白姐,我定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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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榆晚又叮嘱了些该注意的地方,包括不知如何做时可去寻掌柜。


    “请替我照顾好我娘,她前半生已经够苦了……”穆婉清拉着她的衣袖,两行泪落下。


    “放心。你等会先回徽春堂去找掌柜,他会安排你乘马车前往岑州。”


    穆婉清答应后,带上面具离开。一开始还有些唯唯诺诺,忧心有旁人发现该如何。可当她真正要踏过这穆府大门,心里却没由来地多了几分惆怅。


    -


    傍晚时分,前厅穆老爷突然派了人传话,让大姑娘现在便过去一趟。


    这穆羽是个自私的人,找她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白榆晚检查了人皮面具没有任何问题后,随意披上了一件大氅朝前厅走去。


    今日的天气并不好,虽未下雨,但这凌冽的风还是让人感觉到阵阵寒意。


    她也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心中腹诽这穆府为何建这么大。


    丫鬟兰时在她后面一直跟着,觉得今日自家姑娘似乎心情不好,都未曾与她说几句话。


    难道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兰时这般想着,竟发现前方的大姑娘停下了步子。仔细一看,原是撞上了人。


    白榆晚冷不丁被撞了一下,有些吃痛,还踉跄了几下。


    定了定身,这才抬起头,只见是一袭青衫的谢简之。


    谢邵也未曾想到,这姑娘直直地就撞上了他。


    他虽未见过,但想起刚才穆羽的话,想来这就是他的女儿穆婉清了。


    谢邵微微垂眸,后退半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姑娘。”


    “走的有些急,对不住。”


    白榆晚不知他此刻为何在此处,但她现在的身份应当是不认识这谢简之的。


    因此只道了歉,没有寒暄,径直朝前厅走去。


    等她到时,这才发现这前厅不只有穆羽,穆夫人也坐在一旁,看向她的神色有些担忧。


    “你的脸好了?”穆羽神色似乎有些惊讶。


    因此前担心这半月疤痕无法消除,所以穆婉清一直戴着面纱,约莫有小半月的时间。


    白榆晚福身:“是,爹,白大夫日日前来,若是还不好,就是她这个大夫的不称职了。”


    “原是如此。”


    “不知爹今日喊女儿前来,是有何事?”她可不相信这穆羽会无缘无故叫她过来。


    之前穆婉清曾说她这父亲除了跳河那次看望了一趟以外,就没出现过,那次去也是担心她就这么死了,耽误他结亲的大事。


    “今日喊你来,是有些事情。”


    穆羽站起身就想要将她拉过去,见她不愿,面上的笑意也丝毫未减。


    “爹知晓此前让你嫁去林府,你有不满。如今那门婚事便作罢,左右也没对过八字。”穆羽拉着她的手,劝说,“爹又替你说了门亲,这次可是谢府的亲年才俊啊。”


    白榆晚心下大惊,她未曾想过与林府的婚事就这样作罢。


    “我之前不愿嫁去林府,您是如何对我?如今我终于认命,你竟又做主替我换了夫婿?”她仿着穆婉清的模样,只是冷了脸。


    穆羽被这么直白的话顶回去,脸色顿时铁青,怒斥:“放肆!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替你择婿,也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