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

作品:《残疾哥哥太爱我了

    下课铃一响,程楠就立刻从教室跑了出来,猛蹬自行车一路狂奔校门口。


    虽然已经尽力快了,但还是迟到了三分钟。


    面前的男人脸色铁青,“你现在连时间观念都没有了?”


    程楠憋着火没发作,两手支着膝盖直喘气,缓了好久才抬头朝他看去。


    顾知许那张常年被保护在温室中的俊脸突然暴露在毫无遮蔽的白日下,显得尤其苍白。


    皮肤像雪一样干净剔透,白到看不见任何瑕疵和血色。


    神清骨秀的一张脸,唇瓣却和皮肤一样雪白。他身上随意套了件黑风衣,内里是蓝白条纹衬衫和长裤,仔细看才发现那是病号服。


    现在可是化雪天。


    程楠脑子嗡嗡的,反手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搭到他腿上,蹲在地上仔细掖好每一条缝隙,唯恐冷风透进去。


    顾知许皱着眉,“程楠。”


    程楠没理会他,起身四处望了望,“兰哥在哪儿?”


    “他在公司。”


    “你一个人来的?”


    顾知许微眯起眼,“不行?”


    程楠深吸一口气,“行。”


    学校里人多嘈杂,自行车电瓶车匆匆来去,大学生普遍心大,地上也湿滑,万一避让不及撞了顾知许可就麻烦了。


    程楠不敢多耽误,紧赶慢赶把他推去离校门口最近的食堂一楼。


    现在不到饭点人很少,角落里有个甜点铺子,室内暖气充足,也不会冻着他。


    “老板,要一杯热可可。”


    程楠点了单,把顾知许推到最里面的位置。


    这里平时来去的人多,程楠从包里取了几张消毒湿巾出来,把皮质沙发表面擦得干干净净,才扶顾知许坐上去。


    他没说话,蹙眉打量着四周。


    程楠低着脑袋,把他面前的玻璃桌也擦了一遍。


    纸张被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程楠清理完自己的手,才转身握住顾知许冰凉的手腕,避开他手背上的留置针,小心擦拭他的手指。


    “程楠。”


    他们靠得很近,顾知许那双黑眸古井无澜,视线落在程楠白净的脖颈上。


    “嗯?”程楠抬眸瞥他一眼。


    “我——”顾知许顿了顿,抓住她搭在自己腿上的衣服,“我不冷。”


    “衣服盖好。”程楠抽空把自己一缕头发拢至耳后,擦干净他的手指,又帮他系好风衣纽扣。


    “下次兰哥不在,你出门前问问云姨、问问医生该穿什么衣服行不行?”程楠摸了摸他的腿,还好,那三分钟还不至于把他冻坏。


    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一点常识也没有。


    顾知许坐在窗边,窗外日光照在他脸上。


    他的容貌和通身气质向来是人群中自动发光的焦点,只是一张苍白的侧脸,就引得过路人频频侧目。


    但顾知许看不见四周,只看得见程楠那双眼睛。


    “程楠。”


    程楠望向他。


    今天顾知许突然决定来找她,主要是因为兰栩安不让他去公司。先前工作太忙,现在突然得了闲,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一时脑热随心所欲。


    顾知许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皱起眉头。


    程楠起身走到吧台,端着热可可过来。


    她把杯子外壁也拿消毒湿巾擦过,又用干纸巾擦去水渍,最后插上一次性吸管塞进顾知许手里。


    杯子温热,他僵硬的手指慢慢舒缓开,身体也暖和不少。


    程楠刚要开口,顾知许忽然冷不丁来一句:


    “哪个男的喝水用吸管?”


    程楠:“……”


    程楠在他旁边坐下,撕开一小包枫糖倒进他杯子里,又拿吸管搅拌均匀。


    “别人我可管不着,但是你得用吸管慢慢喝。”程楠说。


    顾知许又皱眉,“为什么?”


    “你肺不好,要是喝太快呛着了,我们校医院可治不了。”


    顾知许低低哼一声,老老实实握着吸管喝那杯热可可。


    他这辈子没去过街边小店铺,更没喝过任何莫名其妙的饮料,在家里有厨师保姆准备食物和饮水,在外面也只喝过酒和纯净水。


    一股陌生甜腻和温暖在口中化开,顾知许还有些吃惊。


    他低垂着脑袋,鼻梁薄挺,两侧纤长的睫毛倏忽抖了一下。


    啧,居然还有点可爱。


    程楠想着。


    顾知许长得很好看,这是程楠一直知道的。但最近这些年她才发现,他还长得很年轻。


    虽然他实际年龄也不大,但看上去似乎还要再小好几岁。发丝漆黑茂密,脸上没有任何皱纹,皮肤也光洁细腻。


    如果不是因为长期生病精神不好,并且他总是西装革履板着个脸,套件卫衣装成学生完全不成问题。


    顾知许只喝完一半,慢慢放下了杯子。


    “不好喝么?”


    他摇摇头,微垂脑袋。


    程楠这才发现他有点不对劲。


    他脸色越发苍白,呼吸也渐渐急促,抬起两根手指紧紧按在了额角。


    “怎么了?”程楠赶忙扶住他。


    顾知许很瘦,骨架子虽然长得不错,但摸上去都是一把骨头。


    程楠揽过他靠近自己怀里,他呼吸困难,慢吞吞道:“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


    程楠无奈。


    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她当然熟知顾知许。


    他这人别的没什么,逞强永远是第一名。身体不好但是从不当回事,大概上次做手术还没恢复好。


    “去校医院歇会儿吧?”程楠问。


    顾知许摇头,“不必,药物副作用而已。”


    “什么药?”


    顾知许微愣,“安——”


    忽然又皱起眉,“我吃的药还少么。”


    程楠没办法,只能托住他的脑袋放到自己肩上,抱着他的腰,缓缓帮他按揉额边太阳穴。


    顾知许脱力靠在她身上,忍着疼痛半睁开眼。


    视线可及,是程楠近在咫尺的耳垂。


    她沉默安静,耳垂如常白净小巧,旁边还散落下了几缕碎发。


    只是静静看着她,一股子难以名状的酸楚就从心里涌了出来。


    和那位心理医生说的一样。


    他很可悲。


    可悲到抑制不住感情,自作自受,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里,竭力隐藏着一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痛苦情绪。


    顾知许靠着程楠休息了一会儿,头痛只是略微缓解。


    再多浪费时间也没有意义了。


    他哑着嗓子,道:“推我逛逛你们学校。”


    程楠一愣,震惊的看向他。


    她当年违背顾知许的意图选择临川大学,他们闹得不可开交,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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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气到砸烂东西,她也在观音像前跪到两腿发麻。


    开学那天顾知许没来送她,而后一直工作繁忙,甚至不曾路过这里。


    她以为,他永远不会对她的学校感兴趣。


    程楠飞奔回寝室拿小毯子。


    因为不敢放任顾知许一个人在外面等太久,她连电梯都等不急了,火急火燎跑上六楼,在柜子里翻出最自己干净的一条绒毯。


    隔壁床上的萧苒探出个脑袋,“是楠楠回来啦?晚上去吃小火锅吗?”


    程楠抱着毯子就往外奔,“不吃了!”


    “这么着急干嘛去啊?”


    “去找我哥!”


    萧苒震惊,“谁?你哥?你哥来了?”


    程楠已经跑到楼梯口了。


    程楠急匆匆跑下楼,看见顾知许正安安静静在寝室楼下等她。


    他微皱眉头,十分嫌弃的看着他们寝室楼发灰的墙体以及古早的刷卡式门禁。


    程楠走过去,把毯子盖到他腿上。


    顾知许说:“你们校长的联系方式有么?或者待会儿去趟校长室,我提前和他约一面。”


    程楠抬头,“见我们校长做什么?”


    顾知许没说话。


    “又想捐点钱?”


    “嗯。”


    “哥,省省吧。”程楠推着他往前走,“你只是一位普通学生的普遍家长,别干这么招摇的事。”


    顾知许偏过脑袋,不再多说。


    临川大学分为三个校区,程楠所在的是第二校区。位置偏僻,面积也最大。


    要好好逛完学校需要至少半天,程楠只能选一些有意思的地方带顾知许看看,顺便讲讲校史。


    顾知许并不在意他们教学质量、老师好坏,他只看得到这学校设施老旧,道路极窄,骑车稍有不慎就能撞到一起。


    他的眉头越皱越深,程楠只能无奈笑笑。


    “哥,你对国内的大学一无所知吧?”


    “……”


    顾知许当年在美国读大学,成绩很优秀,不到二十岁就完成了学业。


    那时程楠也被他带去了美国,但她年纪小英语也烂。她不愿意去学校,顾知许就给她请了家教在家里,不过她也没怎么努力学习。


    后来她想起那些日子。


    回忆里的哥哥总是很忙碌,空荡荡的屋子里长期只有她和保姆。


    她盼望着哥哥不再那么忙碌,也盼望自己可以有朋友。


    所以她回国念了中学,又考了国内的大学,历经千辛万苦,拥有了自己的朋友。


    和她那越来越忙碌的哥哥也渐行渐远了。


    “程楠。”顾知许突然开口。


    程楠回过神,“怎么?”


    “你们要办田径运动会了。”


    程楠顺着他的视线朝操场望过去,操场的旗台大屏上滚动播放着下周四开始的全校田径运动会海报。


    程楠点头,“嗯,我今年也报名了,顾衍他们还说来给我当拉拉队。你要来吗?”


    “来。”


    “……啊?”


    顾知许皱眉瞥她,“我说来。”


    “……”


    程楠攥紧了手柄。


    天知道,她只是随口一问啊!


    顾知许那么忙的人,怎么能这样轻易答应呢?


    “哥,我其实……”


    “我17号上午有事,下午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