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再见尸体

作品:《江湖睿幄忆平生

    掌柜的为表感谢,特地免去了四人的餐费。


    解捷平去还剑时,对方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文质彬彬地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衙门中人?”


    此言一出,店中不少人都提起了心眼子,侧耳倾听。


    毕竟这是去风云大会的必经之路,店中大多数人都是反派中人,但免不了会有衙门或者白道的人混入。


    前不久魔教南派刚被灭门,众人定是不敢怠慢。


    梁生忆赶紧澄清道:“不是不是,我们是雪汝山庄的人,风云大会救护代表团的。”


    对方接下剑,感叹道:“原来如此。”


    其他偷听的众人看到他们每个人随身携带的药箱,也都放下心来。


    没想到刚到青龙帮,也就是此次风云大会的举办地点,就发生了一桩命案。


    按理说反派中人,打打杀杀是常有的事,死人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只不过这个人的死状实在是少见:尸体被剖开,里面的内脏尽数被挖走,里面塞满了稻草。


    梁生忆不由得看向了解捷平。


    但她想起来现在的解捷平是“大蟹”,不是“小蟹”,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这件事。


    没想到,解捷平成功与她对视了,并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明显的惊讶和两人才懂的心知肚明。


    梁生忆知道,“小蟹”回来了。


    但她不敢暴露自己知情,只是由人带着他们去各自的房间歇息。


    早在之前,梁生忆就对神庙里的尸体做过很多种猜测:是神庙的僧人露出了马脚?还是唐逸鸣撒谎自导自演?亦或是钟禺为了不让祭祀如期举行而刻意制造的命案?


    直到风云大会再次出现同样的尸体。


    一个之前占比不大的新的可能出现——也许跟上面猜测的人都没有关系,真凶另有其人。


    晚上吃晚饭,梁生忆假装给解捷平上药,把他带回了房间。


    阮尘音:“要上药也应该是给欧阳赤上啊,为什么是他?”


    梁生忆:“阿音姐姐有所不知,阿刀他比较爱美,他脸上的伤一直都是我在治,那药又很贵我不敢给他糟践,所以都是我来给他上药的。至于欧阳赤——就交给阿音姐姐你吧。”


    说完拉起解捷平就跑。


    关上门,梁生忆假模假样地摘了解捷平脸上的布,看到他完美如新的肌肤,忍不住摸了摸,感叹道:“不愧是我,修复得十分完美。”


    说完,她又捏着解捷平的下巴,来回欣赏了半天。


    解捷平躺在床上,乖乖任她摆弄。


    梁生忆凑近了一些,问:“你是……小蟹?”


    听见她叫这个鲜少听到的外号,解捷平眼睛亮了亮,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嗯!”


    梁生忆苦恼道:“你跟大蟹你们俩这个转换到底有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啊?他每次出来我头都要大了。”


    解捷平想了想,说:“我上次是看到大火,他才出来的。可能我不能看到大火。”


    解捷平低下头,嘟嘟囔囔道:“而且他出来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感觉我都不能控制了。”


    梁生忆拆穿道:“你本来就不能控制。”


    解捷平恨恨地“哼”了一声。


    梁生忆懒得再纠结他的病。


    她拿出一张地图,指着宣源城所在的地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咱们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尸体,是在宣源城的神庙。”


    她的手指顺着地图上路线缓缓移到青龙山在的地方,说:“第二次见到是在这里。”


    “也就是说,这个凶手,可能行动路线跟我们是一致的——甚至就在我们四人当中。”


    解捷平看着地图思索着,摸着下巴理所当然道:“我们俩首先排除吧,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一起。”


    梁生忆警惕地看向他,摇摇头说:“不能排除,我只相信我自己。”


    解捷平急了:“哈!那我也只相信我自己!”


    梁生忆冷静分析:“我哪有那力气剖尸啊,不可能是我。”


    解捷平反驳道:“但你有工具啊,你的针啊刀啊的。我哪有那技术啊?”


    梁生忆也反驳:“但你有武功啊。”


    眼看解捷平要拍案而起,梁生忆赶紧说:“行了,咱们先别内讧了,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有嫌疑。”


    解捷平知道她在暗示阮尘音和欧阳赤。


    于是他大胆推测了一番:“我觉得欧阳赤可能大一些,他在密林里的时候掏野味的内脏掏得可熟练了。”


    梁生忆:“……也不失为一种怀疑的角度哈,欧阳赤知道了都得骂一句忘恩负义没良心的。不过也不是没可能。”


    解捷平又接着说:“但今天那一出,欧阳赤看起来武功好像不太高的样子。”


    梁生忆:“会不会是他伪装的呢?”


    梁生忆跟解捷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如果欧阳赤真是伪装的,那可真是有毅力能忍耐,毕竟今天挨的那一刀,阮尘音给他包扎的时候看着都疼。


    梁生忆:“行了,咱们是来救人的,又不是来查案的,先别怀疑自己人了,没准是团体作案、城内城外都有人呢。”


    解捷平瞪大眼睛:“是你先怀疑的吧!”


    梁生忆捂住他的嘴巴,恶狠狠地低语道:“你声音再大一点呗,吵得整座山的人都听见呗!”


    解捷平眨巴着眼睛摇摇头表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半柱香后,解捷平捂着一边脸出去。


    白雪初融,阳春将至。


    钟禺自从在神庙案时夸下海口之后,就一刻不停地忙碌。


    天泉国只有两座城临海,其余都是内陆,干旱屡发。因此取国名为天泉,亦有祈望上天佑赐清泉之意。


    内流河多携带泥沙,难以用作灌溉,反而在雨季多带来洪灾。


    钟禺据此设计引水设施,过滤泥沙,引水至农田。


    虽然那个设施的原理连梁生忆都没怎么看懂,但钟禺的才学可见一斑。


    但工事规模浩大,人手不够。钟禺便号召百姓,凡参加工事修建者,可免半年杂税,且按律按劳领工钱。


    没有水源,大家种出来的粮食大概率不会存活,因此百姓纷纷加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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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沟渠能修到自家田里。


    除此之外宣源城的大事,应该就是白家二小姐和柳家三公子的婚事了。


    毕竟是宣源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大婚那日,迎亲队伍从街头排到了街尾。


    街上张灯结彩,喇叭唢呐一吹,人人都想来凑热闹,办得那叫一个气派非凡。


    然而好景不长,第二天,柳家就派人来请医师了。


    梁生忆心下疑惑,带上药箱就去,唐逸鸣也跟着。


    来到柳家大院,只见柳老爷在主座上坐着,面色沉重;白二小姐站在堂中,眼中含泪;柳三公子则坐在一旁,绷着下巴,一言不发。


    梁生忆带着疑惑迎了上去,拱手道:“不知是在座哪位身体抱恙?”


    柳三公子绷着怒意,指着白二小姐说:“她已不是完璧之身,昨晚竟没有处子血!我与二小姐素有婚约在身,没想到她早早与人……特请大夫查验。”


    梁生忆无语了,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就这点破事。


    白二小姐看着柳三公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多了些许失望:“你我已成婚,但原来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如此疏离的‘二小姐’?”


    她扭头,面对此等屈辱,还是忍住泪意道:“清者自清。不管是出嫁之前还是之后,婉盈对三公子一心一意,身心俱付,若三公子不信,今日你我便和离罢!”


    她说着就让丫鬟去拿笔墨纸砚过来写和离书。


    此言一出,三公子又急了:“咱们两家的买卖还没做成呢,怎么能和离?”


    眼见触碰到家族利益,柳老爷也开口道:“婉盈,让你阿姐给柳家少收些车马费,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


    呵,原来是想凭借婚事让白家商队给他们更多利润,现在见白家家主白大小姐依旧没有退让,这才整了这么一出来为难人。


    梁生忆暗自嗤笑一声,忍不住开口了:“停!”


    “打断一下啊,诸位。”梁生忆冲众人点头微笑,而后走到白婉盈身边,说道:


    “我是医师,我来为大家来解释一下:处子血并没有鉴别处子的作用。闺中情事的出血现象也不是因为女方,而多半是因为对方太粗暴。这种验证方法对女子身体、尊严来说都是极其荒谬的。”


    梁生忆说着看向柳三:“若柳三公子没看到血,那说明你技术好啊。当然,也可能是……尺寸太小了哈。”


    旁边的唐逸鸣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而后又赶忙抿嘴憋笑收声。


    柳三一张脸被气得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半晌才甩袖:“胡闹!从古至今,不都是这样鉴别的吗?”


    梁生忆笑容渐敛,眼神里透出一股寒意:“好一个从古至今。”


    她一步步走上前,逼问道:“从古至今都是这样,便一定是对的吗?那三公子可否说出这种说法源自哪本医术,哪本典籍?从古至今,男人创造了无数个莫须有的东西,来侮辱女人的尊严,维护自己的淫威。三公子若有心与二小姐相伴一生,又何必在乎她是不是处子之身?你想通过这种手段鉴别二小姐,那二小姐又如何知道你是不是处子之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