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绑晦心.0

作品:《反派你别装乖我害怕gb

    很快那鹅黄身影就到了霖阁下,齐胜德要往前走近却被她叫住,“当心刀剑啊齐公公,还是我过去吧。”


    他冷飕飕瞥了眼霖阁第九层飞檐上悬着的那把剑。徐风知的刺月。


    这又是锁阁又是让剑守阁,她着实是胆大包天任性妄为,齐胜德深吸一口气也压不住火,她怕不是根本没把他们钦南放在眼里吧。


    徐风知那张脸刚出现他面前,清冽香气便荡着风飘泄出一缕,齐胜德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心里凉透了一半。这香气上次他端着烛火凑近孟凭瑾想看清楚颈间有无咬痕时嗅到过一次。


    清冽花香,绝不会错。


    这是绑着他们殿下待了多久竟蹭上他们殿下的气息??


    他火气难压,连行礼都不愿了,冷哼甩袖质问道,“你昨夜要那两壶酒到底是干什么的。”


    提起昨夜绻意,寒枝雪好似又在鼻尖闹她要她搂抱。徐风知面不改色,“我喝的。”


    齐胜德一听拧眉,“我们四殿下没喝一点?”


    “没啊。”徐风知移目。


    齐胜德气极反笑,“没喝他睡在你房里!徐风知你别装!我们四殿下那已是奂京城第一美人!他坐你面前你不灌他说出去谁信?”


    齐胜德愈说愈愤然,脑海里甚而在古怪里叫嚣着她凭什么坐怀不乱,他们四殿下那般朗月清风之身她徐风知凭什么不惦念!


    徐风知抬头看着火气冲天的齐胜德,齐胜德一愣,继而见她竟认真皱眉反驳道:“是天下第一美人。”


    齐胜德两眼一黑,从牙缝里艰难挤出几字,“徐风知你嘴真硬。”


    就这还说没灌他们四殿下。在意的要死了都。


    徐风知看向一旁,半天终于开口,“他自己喝了点,醉了,就顺便睡在房中了,我昨夜没睡。”


    全是实话。


    但这种明显在遮掩什么重要过程的言辞瞒得过旁人,却是瞒不过齐胜德的。


    比如这顺便二字。顺便在哪里?他猜螭龙这会儿多半已经一圈圈盘起龙尾窝在她徐风知榻间被褥里。


    可他瞄了眼周围纷纷露出探听神色的众人,把一众火气往肚子里咽,表面点了头,实际上牙都快咬碎。


    没办法再问下去。倘若问着问着得出来个他们四殿下已然被她得手的结果——齐胜德随着她拔高声音刻意强调,“哎!就是说你二人清清白白并无瓜葛!”


    徐风知怎会听不出这是在将他二人划清界限斩断一切,她眸中幽深犹漩,喉咙轻微发痒,快要兜不住孟凭瑾颈间此刻满是红痕之事,咽回千百次,每一次都刮过心头一片。痛,她怕痛。


    她忍着,吐出几字。


    “是。没有私情。”


    言罢便轻而迅速地眨了眨眼,仿若心绪未动,问齐胜德,“孟凭瑾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齐胜德忆起那夜银铃叮咚,姝妃也曾佩过银铃,说是他们峂罗族内传统。若是他和峂罗残部有交集,那孟凭瑾想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太难了。


    往事厚重,他蹙眉叹道,“应是知道的。”


    徐风知默了默,“他若是知道却不言明,你们如今大张旗鼓闹这么一出来,未必应他所想。”


    齐胜德怔然想透,是啊,孟凭瑾早就知晓自己是钦南四殿下,为何只字不提呢。


    徐风知从他茫然神色上看出他们并未想过孟凭瑾,轻叹说:“你先带他们撤了吧,这消息不要捅到宫外头,等他自己决断吧。”


    见她似乎要走,齐胜德后知后觉地想起件重要之事,伸手不依不饶拉住她,“你把你那剑收起来,靠近霖阁就伤人算是什么道理。”


    徐风知无奈笑着,却摇头不依。


    齐胜德心中升起个不好念头,不可置信地追问她,“你要做什么啊!你还没锁够?”


    他指的自然不是锁霖阁。


    他很清楚徐风知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因为那双黑漆漆的眼瞳不悦地破掉了一层坚冰,她启唇是轻巧语调,悄声答道:


    “没有噢,我没闹够。”


    她的轻飘态度让齐胜德的神经彻底崩盘,他紧攥她的手腕扯她凑近,咬牙切齿地警告她不能再乱来,“霖阁内锁的是龙。”


    徐风知又露出那认真神色,反驳他,“是狐狸。”


    齐胜德气得再也使不上力倒进身后几人身上,徐风知悠悠然走掉。


    他撑着几人站直,“你去何处!”


    “我回笼觉。”徐风知头也未回,“都不准靠近霖阁,刀剑无眼。”


    齐胜德身旁的小宫侍看着那人远去幽幽叹道,“唉,她为何不愿意娶四殿下呢。”


    后脑勺忽然被人轻轻一拍,一回头是他师父气得两眼翻白,“低声些!”


    ……


    一打开门狐狸就落进她怀里。


    刚刚在霖阁下就听到了,一次次拍门,可怜得很。


    她这才有了些她真的将孟凭瑾锁起来的实感。


    孟凭瑾身上的甜腻气味还没有消去,好像在跟她说什么,她垂着眸看起来很认真但其实根本没在听。


    望着那一身红痕的小狐狸,又想象了一下小狐狸方才是如何可怜拍门。她有点暗愉。


    把孟凭瑾锁起来真是太对了。


    “…我睁开眼你就不在了,别这样嘛好不好,我不想…。真的好吵……是在欺负你么,我可以把他们都杀掉的…很快。不会有血的。”


    声音渐小,孟凭瑾似乎缓缓反应过来她没在听自己说话,低头望望她的手确认是认真在搂着自己的。他红着脸挺腰贴她,曦光里腰线勾得诱人,偏还拿这腰身轻挨着徐风知撞了撞,徐风知被他晃得心神意乱。


    他眨着眼,确认她又把神思放回在他身上之后才将双手凑到她面前,可怜兮兮地抬眸,睫翼纤长,“疼。手红了。”


    徐风知握住捏捏,分明猜到他想要的是什么但就是不给,盯着他手心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故意凑近他掌心呼出些热气来撩拨他,“门坏,狐狸爪变粉了都。”


    孟凭瑾摇头,望进她的眼睛,“是你锁我的。”


    他话音刚落,徐风知骤然僵住,脑袋空白了一瞬,成千上万个慌乱念头一股脑涌没她,反而做不出任何反应,竟不知道该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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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去看那双水色眼眸。又或许不是该不该,而是敢不敢。


    “你出去干嘛要锁门嘛。”幸好,声音再度传来时,仍然是让她安心的、发软的甜腻语气。


    她的头抵在孟凭瑾颈边,“我怕你跑了。”


    “好笨。”明明是被锁的人却反过来抱她,红着眼尾好像在哄她,收容下她所有的恶劣还软绵绵跟她说,“你对我好一点我就不逃。”


    徐风知想笑他,可他声音忽然轻下去。


    “…一点点也够了。”


    好乖。徐风知揉揉眼睛,眼底酸得什么都看不清。


    喜欢就是喜欢,只会越来越喜欢。


    她太想去喜欢孟凭瑾,又因为太喜欢而时常觉得心在疼。


    就像上次的囚雪陵。这次她也忍不住发散思维去想,小狐狸说出这样的话是幼时过得很困苦,没有人喜欢吗?


    想给孟凭瑾很多很多喜欢。如果她能。


    他贴在她怀里嘟哝着闹腾她。她松眉笑起来,看他双眼亮晶晶地把骨节分明的双手又凑到她跟前,掌心泛粉,果然是刚刚拍门拍红的。


    这回她依他了,低头亲了亲掌心他手指便敏感蜷起,她歪头看他。


    孟凭瑾想要的果然就是这个,他眉眼弯弯又羞又怯。


    他喜欢。他也喜欢掌心靠近她呼吸时,能够接住那捧温热。


    没多久他就又蜷着掌心,眼眸媚色洇润缓慢眨着,大概正在心里给自己鼓起勇气想向她再讨要一遍亲掌心。


    他这种过分单纯的纯情心思,脑袋里除了贴贴抱抱,最过分的恐怕也就只有亲他摸他了。


    圈在孟凭瑾腰间的手渐渐收拢,徐风知在想,如若孟凭瑾真的发现她心晦涩发现她想要锁他,那她就干脆将他锁到底,锁到他自己受不了逃走,长久地恨她也是好的。


    这样的记住才是一种心上刻印。


    ……总要在走之前给孟凭瑾刻上点她的痕迹。不是咬痕吻痕红痕,而是那种到死都铭记、每一个落寞瞬间里都会晃响疼痛的东西。


    比方,一道伤口。


    徐风知心跳慌了一拍,意识到自己心中所想她闭目摇头。


    这太恶劣了。她这样哄自己。


    孟凭瑾不懂她为什么又走神,明明在搂着他嘛,总是走神真过分呢。


    他心里有一点委屈窝火,捞起她的手,一口咬在她手掌心,太纯情而侧过头不去看她,眸底光河晃动,分明是欲色。


    他咬得不重,浅淡的咬痕什么也算不上。


    徐风知缓缓眯眼,盯上他的唇。


    方才他张开唇咬她的时候——


    她看见了他的舌。


    说起来,现在孟凭瑾也只是表面归她,里面可一点都不归她唉。


    恶劣心思总是杀不尽,在瞬间被撩拨失控也不能全是她这边的责任吧。


    徐风知抚着他的腰身脊背,看似什么也没做的背后,力度已然开始故意或轻或重。


    偏偏美人一无所知,垂着眸发丝凌乱,在此时无自觉抿了抿唇,殷红一旦沾染潋滟水色更免不了让心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