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卫最近十分烦恼，私塾的面积好像有点太小了。


    老师办公室内，有一摊不明物体趴在办公桌上，“哎呀呀，哎呀呀呀，哎呀呀呀呀……”


    “老板……”道新大叔站在门口进不来。


    小卫叹了口气“你不用再说了，我都知道。”


    道新满脸欣慰，原来她都知道啊。


    “私塾太小了，东西都放不下了，我会联系中介换一个地方哒……”


    “哪里小啦，是电视购物啊，电视购物！”大叔冲上来……


    “啊！”撞到了减肥沐浴露，宣传说只要涂一点就能轻松减下五十斤。


    “呀！”踩到了万能美味环，据说只要把这个东西放进食物里，食物就会变得比原本美味一百倍。


    “唔……”一抬头撞到了倒立漫步飞行鞋，只要穿上它，你就可以在天花板上行走……


    不对，大叔！


    “还，还活着嘛？”小卫小步走到大叔跟前，颤颤巍巍伸出手指，“应该还活着吧？”


    欸，小卫可是良民哦，是良民哦，她在五年前就把教师资格证拿下了哦，她可是一个为人师表爱岗敬业的人哦，所以，所以……


    “应该活着吧，一定要活着啊……”


    两根手指插进小卫的鼻子，小卫被提了起来，“把这些东西处理掉啊！”大叔突然复活，小卫没来得及闪开。


    两团纸塞在鼻子里，小卫眼泪汪汪送别自己的宝贝，“这些都是宝贝啊，乔治说这些都很有用呐……”乔治是电视购物频道的主持人。


    目送自己的宝贝离开，小卫表示自己需要出去散散心，可能走一走就可以让她忘记这件悲剧。


    阳光很好，街上也很热闹，但热闹是他们的和小卫没有关系，“哎……”


    在团子店前坐下，“哎……”团子也弥补不了她的心里创伤，她吃着团子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这个角度显得她脸小。


    突然，阳光被遮住，“让一让，女士。”声音从上方传来，是个成年男人。


    “哦”小卫随口应下，但是不自觉地朝他看去……


    那个身影，黑色的，是……


    松阳？不对……


    “虚，你给我停下！”小卫朝他快速跑去，这几年的寻找好似快要迎来结局……


    进入人群，那人像是一条小鱼有入大海，不见踪迹。


    “混蛋……”总是这样，许多电视剧都是这样的，快要接近结局时总要出现些差错，每次快要到结局了却总能再来两集，就像《死亡小学生》，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局……


    小卫正要颓废，突然后背被重重”拍了一下“小卫老师，你快来啊啊噜！”


    神乐在街上狂奔，一路上尘土飞扬。


    “哦呀，是假发啊。”小卫拍拍假发的肩膀，顺带看了打量了一下假发身后的白色不明物体，真是奇特呢。


    “不是假发，是桂”假发还在兼职，“是老师啊，有兴趣进来看看嘛，都是很漂亮的小姐姐哦。”


    小卫往店里看了一眼，“啧，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啦，老师看看银桑啊！”眼镜架把半只脚踏入店门的小卫来了出来。


    在新吧唧激情四溢的讲解下，小卫搞清楚了当前的情况，“哦，你是说他失忆了？”


    “喂，你还记得你是我小弟嘛？”假发快小卫一步。


    “不是啦，不是啦，不要添加不存在的记忆啦”小卫拦住假发，笑眯眯地看着银时，“小银还记得我嘛？”


    母性光辉大爆发，众人好像看见了一轮彩色的光环在她身后发光，是圣母玛利亚呀，“哦呀，你应该还记得欠我三百万没还，并且答应在私塾无偿打工五十年吧？”


    “是为我当牛做马当小弟啊！”假发正义凛然，用伊丽莎白的台词板邦邦敲着长着白毛的头。


    不要再打啦，再打下去他怎么给小卫打工啊！


    小卫一脚踹到银时屁股上，非常具有弹性，□□弹弹不拉丝，“起来啦，起来啦，起来给小卫打工啊！”


    神乐也加入进来，以银时为中心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圈，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关爱”着银时。


    警车路过，巡逻的警察看见了假发，“喂假发，快走啦，条子来了。”小卫顺脚踹了桂，嗯，也很弹呢……


    “噢，那我走啦老师！”


    火箭炮冲破空气，“砰！”


    “啧啧啧，没打到呢……”小卫站在一边摇了摇头，桂已经站在警车上边“继续玩木刀吧，一群乡下武士。”


    炸弹爆炸，警车四分五裂，从硝烟中跑出两个警察。


    “哎呀呀，原来现在的条子那么耐打”看着远去的警察和学生，小卫不禁感叹，低头一看……


    银时倒在爆炸的中心……


    ……


    沉默，小卫看了眼不存在的手表，“啊呀，特价鸡蛋忘记抢了……”一边说一边加速，看玩笑啊，她可是良民啊，怎么会和恐怖袭击扯上关系啊！


    “哎呀，玩了一圈还有礼物呢……”踹银时屁股的快乐，被突如其来的礼物打破，啊，不是所有礼物都会让人开心呢。


    风吹动卧室的窗帘，一枝雪白的梅花被拿在手里，纯白的没有一丝杂色，和她的刀一样……


    “啧，老年人果然赶不上潮流……”小卫说着把花插进了陶瓶，“真苍白啊。”


    苍白的花隐藏在旧日的回忆中，不去想便记不得它，一想又发现它在记忆深处依然鲜妍。


    “呐呐呐，好看嘛？”小卫穿着新衣服，心满意足地转着圈，这是她从学生那收到的第一件衣服，由一个女孩亲手缝制。


    粗糙的布料上是细密的针脚，别致的纹样能看出孩子的用心，小卫穿着它，忍不住转圈，月光打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纱……


    美极了，像是从天上落下的辉夜姬，松阳想。


    像只花蝴蝶似的，小卫落到松阳身边，抱住他的手臂，“你说我要送她什么礼物，是笔是书还是新衣服？”


    松阳想了想，一时想不出来，小卫嫌弃他太慢，“呐，你果然不懂美少女”她松开了他的手坐在他旁边与他一同看月亮，皎洁的月亮。


    小卫的脚晃来晃去，闲不下来，“你有看我推荐的漫画吗，你学学场地卫好不好嘛，大叔……”最后两个字被拉得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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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看哦，等下要一起看嘛？”他看着他的月亮，绿色的眸子里倒映出白发少女的模样，或许他真的应该学学怎样追求女孩。


    小卫听了回过头眼睛亮亮的，碎琉璃似的眼睛比星空还要梦幻“好呀，我不会剧透哒！”


    “那就谢谢卫陪我喽……”


    漫无边际的谈话散在夜风里，吹到多年后的夜晚。


    黑暗的卧室里，小卫从被子里坐了起来，“混蛋……”


    月光从天上撒下来，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叮铃铃……”


    “叮铃铃……”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小卫在靠着窗“呼……”烟随着风飘散。


    “摩西摩西，松下私塾……”那边的声音很清晰，突然的消息让拿着手机的手不禁用力，脆弱的机身出现裂痕。


    哎呀，混蛋都是会不请自来的吗？


    “呼……”吐出的烟随风与月光一同飘散，小卫抱着手臂看向空中，那月亮真漂亮。


    日月变化，江户的人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大多数人的日子都平安而且幸福，过着这样日子的人最喜欢的事就是看热闹。


    金黄的夕阳下，有对父女正在吵架……


    “未成年就和男人同居，爸比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哦，妈咪还说你们是奉子成婚咧啊噜！”


    “所以不能让你步我们的后尘啊！”


    琐碎的话不着边际，但是拳脚却没有放松，窗户、屋顶、地面，全都被打裂。


    野蛮，真是太野蛮了……


    “别管我了啊噜，反正你也没有管过我啊噜，我想过怎样的生活啊噜，你也管不着啊噜！”少女说的决绝。


    烟雾散去，秃了头的父亲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看来你非常喜欢这根枝啊。”


    “那你更应该离开，你忘了吗，我们体内野兽的本能……”


    “发狂、破坏，这里不是你的容身之处，不是你能飞翔的天空……”①


    父亲的话让人生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女孩想要改写悲剧，她不想顺着命运行动。


    父亲被激怒了，叛逆的女儿不听他的话，“就算硬来我也要把你带走！”伞被挥出，带着惊人的力量。


    “要走你自己走啊，混蛋！”刀和伞相撞，神乐被小卫推到了身后，“你要走就自己走啊秃子！”


    神晃停下，他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看见这个人……


    被他妻子视作妹妹的人。


    小卫将刀插进地面，以此为界，“不要再往前了，我不会允许你再往前了……”


    “卫，你知道的她不适合在这里。”神晃收起了武器。


    “呵，我从来不会以适不适合阻拦她们，我要做的就是让她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小卫直视那双猎人才有的眼睛，“你忘了吗，如果以本能来决定她们的去向，那么我不会同意那个人与你离开，这一切的开始就以违反本能作为开端……”


    深藏在心底的悲伤被残忍掀起，神晃的脸开始抽搐“好，我会让神乐自己决定。”


    小卫转过身，看见了落寞的女孩，那个收留她的人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