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温热格外清晰,柔软,紧密,少年心中情意翻来涌去,从眼底浮现出来,依赖又渴盼。


    都朝宫自然是没有落下楚逢期的神情,低垂着眼,笑意未减,指腹摩挲着少年的面颊,像是抚慰一般,动作轻缓,温柔得让人上瘾。


    “昨日是下手重了些,你可委屈?”


    饶是楚逢期觉得自己活该,在都朝宫问出这番话之后,也停顿了片刻,装模作样地委屈了一下,鼻尖微红,好不可怜。


    “不委屈。”


    青年自然知道他是演的,也没有生气,只抽回了手,因着俯视的角度,都朝宫即便是笑,也平白因着那张过于张扬的面庞,生出了几分冷漠之意。


    脸颊上触碰蓦然抽离,少年心中陡然一空,猝不及防撞入那双黑沉的眼眸,顿时忘了反应,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都朝宫视角在高位,自然看得清楚,少年像是那种十分遵循本性的人,在期待的事物消失后,下意识地想要追逐,可因为理智又生生遏止,落入两空的境地。


    如此挣扎的模样,背后的深意似乎格外有趣,可面对少年这样的直白真切的人,不需要探究,时机一到,他自己就会吐露出来。


    想着,青年慵懒地撑起头,屈起指尖,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小狗的下巴,随意地,像是并不在乎一样,


    “从今日起,你只需要近身服侍我便可。”


    见身下的人没有反应,都朝宫唇角微勾,“怎么,不愿意?”


    楚逢期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懵了,于他而言,自己没做什么还时不时惹九千岁生气,青年不仅不嫌弃他,还实现他渴盼已久的念想,实在不可置信。


    “愿意的愿意的。”


    少年撑起那双干净透彻的浅色眼睛,欲让面前的人看清其中的温度与湿意一般,生怕都朝宫不知他的渴望与迫切。


    如此状态下,楚逢期似乎忘记了自己要克制,逐渐倾身靠近那人,与青年的腿只剩下一小截距离。


    小狗满心欢喜地想要贴近主人时,都下意识想要将脑袋枕上主人的身体,表达亲昵。


    都朝宫一时之间没有动作,垂眼看着他轻轻地,缓慢地凑过来,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明晃晃地闪过几分惶恐与不安,退了回去,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般,


    “九千岁,我自诩理智,可不知为何面对您便忍不住想要靠近,您不愿他人靠近,我也自当安分守己,只是怕自己蠢笨无脑,近身侍奉惹您不快。”


    这不就自己说出来了。


    都朝宫眼底藏了几丝不甚明显的笑意,真是觉得少年越来越有趣,他只刻意露出略显深沉的神情,旁边这只小狗就吓得耳朵一颤,当真是可爱。


    青年哼笑一声,毫不怜惜地掐住他的下巴,抬起来,语气悠悠,“你要是惹了我,必然是有惩罚的。”


    如同恶意折磨般,青年倾身,靠近了毫无反抗之力的楚逢期,语气引诱,低低询问着,“怎么,你想惹我,才不敢的?”


    陷阱已然布下,少年虽聪慧,此刻距离如此之近,脑袋也已经烧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无从思考。


    “并非想惹您的。”


    小狗许是怕主人真的信了,眼眶微红,想贴近他表达忠心,可青年将他下巴捏住,无法动弹,只能维持着被禁锢的状态,眸光颤颤,“若是真做了,我任您处置。”


    青年松开了手,不再捉弄他,语气很淡,“你先去用膳吧,晚些陈伯会告诉你需要做什么。”


    此时楚逢期还以为只是在青年眼皮子底下做事而已,自然没有多想,听见青年让他先去用早膳,下意识,“我先服侍您。”


    都朝宫语气很淡,“不急。”


    遭了拒绝,少年有些失落,可一想到用完膳就可以过来,楚逢期又活了,起身离开后掩上了门。


    郭厨见他这么早回来,面色红润,便以为他是得了赏,“督主夸你了?”


    楚逢期摇头又点头,“九千岁让我近身侍奉他。”


    郭厨在切菜,一听吓得眼珠子都要掉下去和菜一起切了,“我的乖乖,厨子也能飞黄腾达啊。”


    都朝宫在下人眼里虽然难伺候,但主子这层天然的身份在,若是得了赏识,自然也是十分值得恭贺的。


    郭厨大多数时间都在厨房,对少年的身份并不了解,再加上楚逢期刻意模糊,便以为他只是个地位不错的普通下人。


    “你可得做好了。”


    “一定会的。”


    两人聊着聊着用完了膳,楚逢期怕身上沾了味,便认真洗漱了一番,十分用心。


    陈伯就等在门外,见楚逢期过来,将他叫到旁边的屋子,笑眯眯,“这是督主日常歇息的屋子,督主每日休息时间不同,近身侍奉之人需比督主起得早,睡得晚。”


    听到这里,楚逢期已经发现不对了,他浅色眼瞳慢慢睁大,机械地听了下去。


    “督主起床之后,你要帮忙穿衣,束发,这些之前都是督主自己在做,如今交给你,定不要辜负他的信任。”


    陈伯还未说完,瞧见少年脸一寸一寸地红起来,不经哑然失笑,感叹着少年心性,继续道,“近身侍奉之后,殿下您便不用继续之前的事情了,全心全意呆在督主身边便可,包括用膳布菜,端茶倒水等等,到了晚上,您要服侍督主洗漱,为他点灯熄灯,冬日若是督主需要,您还需暖床。”


    全部交代完,少年的脸也红透了,眼瞳琉璃般剔透,半晌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却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这不是妻子是什么。


    楚逢期看的第一本话本里,那少年开始侍奉公子后,便也是这样白日里侍奉完,夜夜在床榻上喊夫君的。


    原来这也叫近身侍奉吗?


    不怪楚逢期将其混为一谈,他们情况某些地方格外相似,确实容易混淆。


    可都朝宫断不可能会与那位别有居心的公子一样,思及此处,楚逢期窘迫地扫开脑中那些不干净的思绪,神色认真,红着耳尖应道,“我记住了,谢谢。”


    陈伯将他这番模样看在眼里,觉得应该提醒一番,便多说了几句,“督主从未让人近身侍奉过,殿下切莫懈怠,包括您的东西我命人全部搬过来了,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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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原来的住处,得听督主决定。”


    听完,楚逢期像是卡了壳般,半天说不出话来,陈伯见他期待又不敢宣之于口的模样,便笑道


    “殿下,我要交代的已经交代完了,您直接去找督主就好,不用多虑。”


    楚逢期才反应过来般,“我已知晓,多谢关心。”


    说完陈伯便去处理督主安排的事了,听见督主让楚逢期近身侍奉,陈伯也惊讶了一番,不过想到那个人是他,便也不再担忧,如今看少年反应,想必也是期待的,还真是一贯符合楚逢期在他心中留下的形象。


    楚逢期便来到了九千岁的书房前,可这下便真是如同新嫁郎般踌躇不前了,半天站在门外,像是块木头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想到还需侍奉都朝宫,便红着耳尖,慢慢推开了门。


    都朝宫在写令,应该是处理名单和皇宫的事情,手边积累了厚厚的文书,见少年进来,并未抬眼,手边动作依旧,语气淡淡道,“知道要做什么吗?”


    楚逢期一瞬间没说话,在青年看不见的地方,遮去面上的犹豫,半含糊半清晰,“知道。”


    青年饶是不抬头,都知道楚逢期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见少年没有了下文,都朝宫状似无意地,悠悠道,“那便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端茶送水,穿衣束发,洗漱暖床。


    这几个字像是魔咒般萦绕在少年耳边,楚逢期想做,可无从下手,想想话本里那个少年为公子做的事,便瞬间蒸熟了般,转身倒茶遮掩。


    九千岁应该不会让旁人给他捏肩捶腿吧,他倒了茶之后做什么?站在他旁边听候差遣吗?


    虽然思路阻塞,但想到可以站到都朝宫旁边,眼底下意识藏了几分期待,将热茶端到了青年旁边。


    见他没动作,楚逢期也不敢贸然打扰都朝宫,退后几步开始环顾四周,看看能做些什么。


    许是太久不见他动弹,青年抬眼,狭长的眼睛微挑,不咸不淡,“怎么还在这里。”


    只是简单的一句问话,并无太多苛责,可少年却不安地垂下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以为自己能做好,却发现不知道如何让主人满意般,显得落寞又可怜。


    明明青年才是引起少年情绪起伏不定的罪魁祸首,可他却如同并不知晓一般,显得冷淡又薄情,透着莫名的主仆关系,格外扰人思绪,“做你想做的便可,平日只需要帮我处理一些事情,多余不需要你做。”


    看似一场合格的安慰,却是起了反效果,楚逢期原本还期待着,惶恐着,现如今真得到了答案,反而肉眼可见的低落


    可青年非但没有饶过他,反而像是早已猜透了他的心思,缓缓勾唇,“过来。”


    楚逢期不知都朝宫将他的心思摸得一干二净,紧张地看了他一眼,见没有暴露什么,便乖乖来到了青年身边,如同往常般半蹲下来。


    青年问。


    “怎么,不开心?”


    楚逢期刚想解释,却见青年脸上带了几分笑意,眼底神色探究,语气缓缓。


    “还是说,你真想为我做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