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听到三七说她是破坏系，周未简直毫不意外，要她说自己是治愈系，那才可怕呢，那说明又找错人了。


    “所以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周未心有余悸地问。


    “天行者的神使。”三七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天行者……”周未想起公主的样子，“他们的神使怎么是这种玩意儿？”看公主长得还挺正常的啊。


    “天行者的神和人类普遍的信仰不同，不以人类自身为母本，也不会庇佑人，神只是力量本身，只是存在就可能引发破坏，天行者畏惧神，而不是敬重神。”


    “那我们一般管这种叫邪神。”


    “也可以这么说。”三七道，“不要和他们对视，起雾了就找建筑物躲好，不要看他们的眼睛，否则就算只是神使，也会让人癫狂。”


    周未回想起来，难怪三七要隔着玻璃动手，以那些“神使”的身高，在屋内就看不到他们的头了，确实挺方便的。


    但正常人哪有隔山打牛的能力。


    “起雾了又是什么意思，雾会散吗？”


    三七道：“起雾了就是字面意思，在周围变成现在这样之前，你没看到一阵白雾？”


    “看到了看到了。”周未忙道，她还以为是从上面掉到地下城才路过了白雾，没想到是别的东西，“那雾是什么东西啊？”


    “有人在献祭，”三七道，“这是我目前能得出的结论。”


    “……”周未又看了看周围，难不成观刀和公主他们不在一个光辉幻境里？也不对，天行者和奇迹王子尼克都重复出现了。


    那……这个幻境杂糅的元素也太多了吧。


    “你就是调查这个的吗？”


    “是，”三七在确认外边没有危险后，翻开一本册子，边记录边回答，“源石出现污染，我需要找到原因。”


    周未想起关思月对观刀恐怖分子的评价，他还是不够了解他姐啊。


    “所以你现在，是在想办法拯救奇迹之城？”


    三七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莫测地问：“我有说过自己要阻止献祭吗？”


    “……”周未，“我还是不够了解她姐啊。”


    “不过你说我还有队友在这里，那就另说了。”三七道，“死在邪神手上也太憋屈了。”


    “就是就是。”周未忙道，“还是阻止献祭吧，光是神使都这么恶心了，邪神本体该有多么恶心我简直不敢想。”


    三七笑了：“总之，现在要做的事就两件，一是寻找祭坛，二是保护幸存者。”


    “幸存者……意思是，其他人都死了？”地上空间的那些人呢？


    “不，与其说是死……”三七想了想道，“等雾散了你就知道了。”


    她说完这句话就开始闭目养神，似乎已经很疲惫了，看样子是一直在调查没休息。


    周未也不好打扰，虽然每过去一点时间都是在消耗她的精力，但观刀又不是公主，也没办法强行拉起来。


    如果现在能玩手机，或者有游戏机就好了，周未想起还没把武器攻击力刷到最高的游戏，久违地对人生产生了一点留恋。


    她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倒是有电视机，但没有信号。


    正想找点东西打发时间，忽然听人声道：“亲爱的~”


    周未顿时头皮一麻，跳开一看，发现说话的是个陌生人，才松开下意识握紧的拳头。


    那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他不知何时坐在桌前，正夹了菜往坐他对面的女人嘴里送。


    女人则张大了嘴，食物到了嘴里也没有合拢，因为她看到，屋子里突然就多了两个人。


    周未也愣住了，回头拉了拉三七的袖子：“喂，你解释下。”


    三七醒来，起身看到屋内的情况，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戴上鸭舌帽，就打开门出去了。


    周未只得向那对男女挥了挥手：“回见。”跟上三七，顺手带上了门。


    走出不远，背后传来人声：“搞什么！你们是不是小偷！”


    三七揉了揉耳朵，没打算理会。周未只得伸手捂住耳朵，当没听见。


    等到骂声融进周围喧闹的人声，周未抬起头，就见杂乱的城市恢复了人气，灯光变得清晰，街上再没有雾气，也没有什么怪物的尸体。


    这就是，雾散了？


    她追上大步往前的三七，问：“所以就是，起雾了他们就消失了，雾消失他们又回来了？”


    三七边打量四周边道：“在他们的视角里，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是我们。”


    周未以她看电影小说的经验，意会了一下，道：“也就是说，那种白雾把我们分成了两个世界。”类似于里世界和表世界？


    “你可以这么理解，”三七道，“我的经历是，某天突然起雾，绝大部分的人都随着空间陷落消失了，街上出现怪物，我躲躲藏藏等到雾消散，和重新出现的人一核对，才发现在他们的视角什么都没发生，时间还在照常流逝，只是我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了。”


    那是，他们掉进黑泥后，被抹去了记忆？


    “那你说的幸存者是？”


    “所有人只要掉进过黑泥一次，下次起雾的时候，就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再记得雾气中的事。现在还能看到雾气和黑泥的人越来越少，所以我把他们称作幸存者。”


    周未隐隐猜到了什么，问：“等幸存者消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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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都掉进了黑泥，会发生什么？”


    “据我查到的古籍记载，等到雾气吞噬一切，奇迹之城整个陷落，神就会降临。”


    这还是个进行时态的献祭仪式。


    周未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抱怨：“搞这么复杂干嘛啊，就不能是普普通通的丧尸围城，干掉某个僵尸王什么的，就拿到星光出去了吗？”


    三七想了想道：“杀死神使时拿到的力量原来是星光。”


    “那种怪物在d级幻境里可以直接当boss了。”


    “那看来得多杀一点，积累力量。”


    “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就保护好自己、别陷进黑泥里就行，毕竟只要还有幸存者，邪神就不会降临是吧？”


    “那不是，据天行者的古籍记载，献祭足够的源石能量也能吸引来神。”


    周未抱住头：“到底是谁在搞这种迷信活动啊。”


    “那就不知道了，我还在查。”三七走上扶梯，往更下层行去，“可能性很多。”


    她的视线扫过已经入夜的地下城，雾气散去后，杂乱拥挤的情况并没有减轻多少，偶尔出现的一两样高科技玩意儿能让人意识到这是个科技发达的地方，但更多的设施设备，仍旧原始落后。


    “源石很强，”三七道，“如果合理利用，其实足够把地下城也带到地上。奇迹之城是一棵科技与异能构成的大树，但能接触到阳光的只有树表。”


    “这就是制度没跟上生产力啊。”


    “所以有人想召唤邪神，实在太正常了。”


    “你再说两句我都要怀疑是你干的了。”


    “我还没来得及。”


    “……我们换个话题。”


    三七从善如流地道：“对了，你说我的队友也来了，那他们都是谁，现在在哪儿？”


    换了个话题周未也接不上，这是她第一次一点思路都没有，这个世界太复杂，完全找不到脉络。


    她叹了口气：“这次实在——啊，在那儿。”


    “什么？”


    周未指向扶梯下方一个身穿制服的人影，道：“那个，那不是李威吗？那个中二病，你队员里最能打的那个。”


    “李威？”三七眼神微动，似乎稍微想起了什么。


    “啊，那儿还有一个！”


    “啊？”


    周未指向另一边正用穿戴式设备从天而降的人影。“那个是公主，虽然不是队员，但是你们要抓的目标。”


    “……”三七不由回头看了周未一眼，“你效率真高啊。”


    “还行，还行。”


    耳边的骰子声沉寂下来，周未摸了摸鼻子，她刚刚绝对是骰出大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