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作品:《死遁的白月光又回来了

    凌厉的风呼地扇过,那矮胖押解兵头昏脑胀,随着后脑勺的一阵剧痛,他已经后脑勺着地,傻愣着仰躺在了地上。


    远处那个高瘦的本来还有看兄弟教训落毛鸡的乐呵劲儿,一见自己那从小就力大无比的兄弟被撂倒到了地上,碗往桌上狠狠一摔,将辫子往手上一圈就站起来:“小瘪犊子,活腻了。”


    他的鞭子很长,一把就甩在了黎恪的脚边,差点一鞭子抽在那个矮胖的身上,后者一激灵伸手一场灵活地蹦了起来:“打着你爷爷了!”


    这一下惊得孟书韵的马蹄子原地踩了个圈,她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都要突突了,翻身下马:“慢着,张大油,张二盐。”


    张大油从地上滚爬起来手指着她:“你你个跟着野男人从平康坊跑出来的妓子小泼妇妨碍官差不成!”


    “我无有妨碍官差。”孟书韵冷笑,“我倒是看到有人不敬世家子。”


    张大油话憋了好几天了:“狗屁世家子,触犯律法流放漠北也算什么世家子吗!”


    高瘦的张二盐反应更快:“官奴冒充世家子犯大不韪,看爷爷这就将小子捉拿起来!”


    孟书韵不紧不慢,呵呵一声:“谁说他是世家子了。”


    张二盐顿时惊疑不定,看自己的大哥也是急忙环顾四周。


    “看哪儿呢。”孟书韵一边牵着缰绳安抚被惊到的马,一边对着东张西望的两人道:“当世家女就不算世家子了吗?”


    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张大油、张二盐,你们当街辱骂、殴打世家女,不敬礼乐,该当何罪!”


    “我、我哪有打你?”张二盐急了,他恶狠狠瞪着黎恪,“我要打他!他不听话,我还不能打他不成了?”


    “你们要打的分明是我,我的马都受惊了。”孟书韵说到这里,泫然欲泣,眼里立马蓄出水花,手上摸着这匹不起眼的杂种马嘴里还得巴得巴不停:“你们看!它的皮都破了,我养了五年的马就被打伤了,你们分明想打我却不小心打在了我的爱马身上!”


    她生气也没有大吵大闹的样子,只是面上一副柔弱模样,好像所有人都在欺负她。而她柔弱却一言一行都端着仪态的模样偏偏还就是个世家女。


    张大油语气中也带几分不确定:“你说你是世家女你就是了?哪有世家女敢一人跑出汴京来”


    语气中明显怯了下来,在汴京中若直面高门世家女指不定都会挨几鞭子,告到衙门都会被定罪。


    这动静引得驿卒都看了过来。


    “你竟要我证明我是否是世家女?”孟书韵面上的柔弱褪去,好似遭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你们离京那日揣进裤袜中的十锭······”


    她意味深长地看看他们的裤子,又看看听动静看过来的驿卒,故意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


    “是小人的不是,小人的不是。”张大油赶忙弯腰求饶,生怕驿卒听见她说什么,若听见了怕不是非得给他兄弟俩褪层皮下来不可。


    想着这泼辣婆娘怕是有这龙子龙孙可受的,心中不忿,斜眼看向那马边挺立的男子,却见他竟然怔怔地看着那马上女子,那全是他老家王屠户给她媳妇儿砍柴烧水时的眼神。


    他心里不由唾一口这没骨气的老爷们儿,嘴上还是赶忙讨饶,能知道给了几锭银子的便是那日汴京门口的世家了。


    张二盐却是不服气,自当了这官差,汴京外还没有不把他们兄弟放在眼里,便道:“那你也不可给他吃良民吃的,这是不把我兄弟二人放在眼里吗!”


    张大油照着他的脑袋上去就是一巴掌,他这弟弟光长个子不涨脑子,他还没赶得上说话,就听那泼辣娘们儿又开始了。


    “你们没看他都快死了吗?”孟书韵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毫不客气,“他可是圣人御令流放漠北的。二十二年来,这可是唯一一个被流放漠北的皇亲贵胄。”四十二年前老皇帝登基时同代的皇亲贵胄已经死得只剩黎恪一家了。


    “若他不到漠北,怕不是要提你们去见刑部。”


    张大油就知道,在地牢中打成这般的囚犯都是不想让他活着到流放地的,可她说的他和兄弟也想过这问题,这一下被说道心坎上,也是牙疼。


    “哎呀,可说呢。”张大油拎着张二盐的后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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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过来,“可娘子也要给我们兄弟二人几分薄面,若是让他吃香喝辣我们也过不去不是?”


    “那是自然。”孟书韵这时候也不下马,就是欠欠身:“我自然明白二位这一路上的苦楚,官奴就是官奴,我万不会将他当良人的。”


    话已至此,张大油、张二盐讨不得好,也讨了个意思,不再发作,该吃吃该喝喝去。


    孟书韵这才下马,却发现黎恪不知何时起便在怔怔看她。


    “看我干嘛?”孟书韵还没消气,恶狠狠地道。


    然而黎恪还是刚才那副模样,双颊微红,似乎看着她还要伸出手来。


    孟书韵端详片刻觉得哪里不对,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又烧起来了?”


    黎恪这下手收回去,乖乖不做反应了。


    果然,她今天一路都在担心他再烧起来,发烧这种事一般三天才能退。药品里带的大多是跌打损伤的,退烧这种还真没有带太多便携的药丸,昨日那已经是仅剩的了。


    趁着黎恪被锁牵着走不远,她小跑几步进了驿站问里面忙上忙下的驿卒:“这有退温病的药吗?”


    驿卒刚才见了那一来一回的嘴官司,也是神色古怪:“这驿站定是没有的,有也在二十里外的小河镇了。”


    孟书韵只好去牵了马,半路却被黎恪拦住了,她瞪他:“你别说我不喜欢听的,我会生气。”


    “现在回京还来得急。”黎恪的嗓子因为烧都有些沙哑得发软。


    “好好好,我走我走。”她无语,敷衍:“我这就回京,再也不见你了,你挡着我牵马了,让开。”


    黎恪下意识给她让开,张张嘴想安顿他几句,却见她头也不回地就驾马离开,他想说声“珍重”都来不及。


    心里却突然惶恐,这是见他太丢人,终于放下他了吗?


    她就这么突然放下他了吗?


    他给她心里留的最后就是这般狼狈模样吗?


    是他想要的。


    他告诉自己。


    他手指握拳,指尖的伤口又崩出淋漓鲜血,但他只能饥渴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