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你们爱干嘛干嘛，我懒的管了。”


    “云树，我们走，姥姥带你买玩具去。”


    刘母拉着江云树就要走。


    “好啊姥姥。”


    江云树屁颠跟着刘母跑了。


    孩子都是谁对自己好，就跟谁亲。


    刘瑶留学的时候，江彦在部队。


    江云树兄弟俩一直是跟着刘母和刘冬他们一块生活的。


    时间长了，江云树跟刘冬这个舅舅很亲，和刘母这个姥姥感情也很好。


    “幼稚。”


    江云澈吐槽。


    刘母：“哦对了云澈，你大姨让姥姥带了点猪肉干回来，走，姥姥带你去吃……”


    “好。”


    江云澈秒变脸，也跟着走了。


    刘瑶：……


    江彦是年后去新单位报到的。


    新单位离老宅有点远，骑自行车得半小时以上，挺麻烦的。


    84年，正好首都城私家车越来越多了，刘瑶就想着买一辆小汽车，方便他上班，回头带孩子出去玩也方便。


    然而，现在买小汽车可不容易，得有单位的介绍信，还要有指标。


    然后，钱也是个问题。


    后世是工业品便宜，手工的东西贵。


    80年代则相反，手工的东西便宜，工业品贵。


    成衣贵，自行车贵，小汽车更是贵的离谱，一辆基本要十几二十万。


    这什么概念，首都三环内一套四合院70年代的时候才几百块钱一套，就是进入80年代也才几千一套左右，地段好点，新一点的能卖一万。


    一辆小汽车可以买十几套四合院了。


    当然了，这年代的四合院也没那么容易买。


    国内的商品房到88年才开始出现。


    现在84年，国内是没有商品房买卖的。


    首都城大部分的四合院都是单位分配给进城工人的。


    一个四合院基本住三四户家庭，就是年代文里说的大杂院。


    这种大杂院有点像后世的共有产权房，房子产权并不是属于个人的。


    产权个人只占一半，国家占另外一半，买卖挺麻烦的，并不像年代文里写的那样，动不动就能囤多少套多少套四合院。


    你首先要说服四家人卖房。


    别人同意了，付完钱还要担心哪天被国家收回去，说房子属于国家的。


    这种房子一般是满一定年限了，个人可以卖自己那百分50的产权，拆迁也是只能拿百分50赔偿款。


    当然了，首都城也有一些四合院属于个人的，比如像江家老宅这种。


    这种基本是祖上来的早，自己购买的，或者是本人自己盖的。


    这种房子数量很少，是人家的祖宅，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住的都是本地人，巷头巷尾大家都认识，有些还全是一个姓的。


    不到万不得已，别人是不可能卖祖宅的。


    不然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死，死后去地下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刘冬当初能买到那套四合院，还是因为对方爹妈死了，男的烂赌，欠了一屁股债，无力偿还，这才打起了卖祖宅的主意。


    这种祖宅属于私人，放后世就是小产权房，不能正常过户，买卖全凭卖家良心，买这种房子很容易扯皮。


    一套房子，房主人可能卖了好几个卖家。


    买这种房子也挺危险的，特别是刘冬这种外地人，容易钱房两空。


    之前刘甜甜就囤过一套，花了好几千呢。


    对方也是烂赌鬼，欠一屁股债，卖祖宅抵债。


    刘甜甜还以为自己捡到大便宜了，想等着后面四合院升值，卖个几千万上亿的。


    当时附近邻居都劝她别买，说那人是癞皮狗，刘甜甜不听劝，还觉得别人挡她财路，一次性把钱全付完了。


    收到钱，那人当天就卷铺盖跑外地去了。


    等刘甜甜准备住进去，发现房门早被人撬开了，是追债的人来了。


    原来那人早把房子抵押出去了。


    那人跑了，债主就上门收房子，十几个债主，把房子堵的水泄不通，压根没法住，报公安也没用。


    到现在，那房子都还在扯皮呢。


    当初她会同意刘冬买这四合院，还是因为跟老宅这边一个地方的，一个巷头一个巷尾，大家都街坊邻居的。


    卖的时候，对方还找了两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做担保。


    光有这些肯定还不够，是江彦那边帮忙查过了，那套四合院产权很清晰，没有一房多卖，


    倒是被抵押了。


    所以最后，江彦把那些债主全找过来了，要求卖方拿到钱后，当场把那些债全部清了。


    那人一开始确实打算收到钱就跑路，挺不乐意的，就不想卖了，想反悔。


    然而，这压根轮不到他反悔。


    那些债主抡起拳头对着他就是一顿揍。


    这些债主里头还有不少是他的亲戚，还有街坊邻居，一个两个都恨惨他欠债不还了，下手都挺重的。


    那人被揍怕了，最后只能签字画押，把房子卖了，然后把债全部清了。


    刘冬小两口年轻，又是外地人。


    那人是泼皮无赖。


    钱花完后，没地方住了，又返回祖宅，想赖在里面不走。


    江彦是军人，打人还出了名的狠，那人不敢惹江彦，专门挑江彦不在的时候去。


    好在江彦早想到这层了，当时特地留了两个债主没叫过来清账。


    他叮嘱刘冬，只要他过来，就去通知那两个债主。


    那两个债主蹲过大牢，搞地下赌场的，是真会下死手那种。


    人都是相互的，左右邻居原本就感激江彦帮他们追回债。


    时巧小两口又会做人，平时做好吃的总是分给左右邻居。


    所以，有时候都不用刘冬去叫人，左右邻居先帮着去通知债主了。


    那人来一次，债主来揍他一次。


    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揍的次数多了，那人再也不敢来了。


    也是后来刘瑶才知道，那两个债主和江彦认识，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


    隔天。


    确定要买车后，刘瑶特地找江彦商量了一下。


    钱方面，她这边可以出。


    江彦问的话，她就打算说是这些年存的。


    其实这话也是真的，当初宋爱萍留了不少钱给他们。


    江老太太去世后，财产也大部分给他们了，江月华那边没要。


    江月福那边这些年前前后后也给了江云树兄弟俩很多压岁钱，给他们买金首饰。


    江月福工作几十年攒的工资，还有退休金，几乎全花兄弟俩身上了。


    江彦当兵十几二十年了，津贴和奖金都挺高的，转业又有转业费，刘瑶这边工资也可观。


    这些前前后后加起来，确实有20万了。


    不过具体多少，刘瑶自己也不太清楚，因为她的钱实在太多了，大额的还分散着存国外账户，空间里也有。


    就是这年代没有电子支付，都是用的现金，国内第三套纸币最大金额只有10块钱。


    20万的10块钱，至少四五斤了。


    重量倒是还好，问题现在是84年。


    80年国内新闻才开始出现万元户。


    她一下子拿出20万，有点吓人。


    江彦又是机关单位上班的，会不会有点高调，会不会到时候被查。


    刘瑶有点担心。


    然而，不等她担心完，江彦开口了，“买不了。”


    “啊？为啥？”


    刘瑶本能问。


    江彦：“我没指标。”


    副局都没指标？


    刘瑶只知道这年代买车要指标，并不知道这指标到底是啥。


    她以为，托关系就能拿到指标。


    毕竟年代文里的女主都是这样，动不动就囤四合院，买小汽车。


    “得正局。”


    江彦一盆冷水泼下去。


    刘瑶：？？？


    正局是啥，那是地级市长。


    所以，一个市只能有一个人能买小轿车？


    那外头的小轿车是啥。


    哦，忘记了，这里是首都城，遍地都是大官。


    江彦：“放心，我会努力帮你拿到指标的。”


    刘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