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 it.】


    Alex看着监控闪烁两遍的摩斯密码传递的这个讯息。


    她不动声色，感谢Hank。


    在完成一系列操作后，传说中的教父正跪在自己的面前，被自己手中的枪威胁着，同理还有各自举枪威胁陷入僵持的Rena和囚犯等人。


    Alex知道她一完成这一举动，外面的人很快就会全副武装冲进这座监狱，她边挺直腰边对着教父的头顶说道：“告诉我们他们在哪，你还有活着的一线生机。”


    教父在这种情形下倒是发挥出了邪教头子的典范，冷静地回她：“谁？”


    Alex对着Rena点点头，她心领神会地用枪威胁囚犯把被绑在高空的狱警放下。


    在一片喧哗中，Alex俯身在他的耳边说道：“你知道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的邪教原地解散对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用兴奋剂控制囚犯，接着让他们以为你是真神，告诉我你该怎么逃过被骗囚犯的愤怒？”她用枪口重重戳着他的脑袋，感受他的颤抖，“告诉我他们在哪，今天你就能活下来，你的上帝梦也就还能继续。”


    “我不知道。”教父从喉头挤出这句话。


    “你知道吗？我并不满意你的答复，你最好把一切交代清楚。”Alex不想再多浪费口舌。


    教父看见她仿佛已经准备要扣下扳机的手指和那幽深的枪口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跟我来，我会告诉你一切。”


    ——


    看着持枪跟着教父走的Alex，众人傻眼：“她想要干什么？”


    “先别进去。”小组成员和Reid都非常清楚她想做什么，她想知道潜逃的两人的行踪。


    “Bill.”Hank提醒他调出能看到他们踪迹的监控。


    “Got it.”


    这时Hank收到来自Alex的来电提醒，看着拿着枪的Alex，他知道这是她想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他点开免提并录音。


    最后一段路失去监控画面，是有人提前拆掉监控的原因，好在有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


    “你怎么知道的？”教父动了动绑住的双手。


    “医疗室的维他命，使用得太多了，体内有兴奋剂的囚犯都有过诊疗记录，我猜测那就是你们给他们下药的途径。”为了让场外的人了解情况，她解释道。


    教父带着Alex走到一个仓库的门口：“这就是了。”


    “开门。”Alex把‘你在把我当傻逼吗？’的表情摆在脸上。


    “我没有钥匙，钥匙在Allen手里。”教父无奈地举着被绑住的手。


    Alex向门锁开了一枪，抿嘴假笑：“Men first？”


    教父看计划没得逞，只好推门走进去，顺便还乖乖地把灯打开。


    教父从一个保险柜里拿出了一本账单：“这里是所有参与进来的人员，还有支出收入账目。你必须实现你的承诺。”


    她边用枪指着教父边翻开账目看着，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后顿了一下，再继续看下去，里面的账目不像是作假。


    “你知道Allen和Aronson的关系吧。”


    “他们从来不会同时出现，我只知道这些。“教父看到Alex不相信的眼神后又补充一句，“唯一一次只听到了他们的争吵。”


    “关于什么？”


    “你知道的，同性恋的事，什么你不爱我，什么够了。”教父坐在凳子上，不像一个被挟持的囚犯。


    “谁让你做这件事的。”Alex在旁边找到一个手铐。


    “Dr.Aronson.”教父有些害怕拿着手铐的Alex。


    Alex再次用枪指着他：“Go.”


    “去哪？”


    Alex对着教父无辜一笑：“我没在和你说话，你哪里都去不了。”


    是的，她这一声是对电话那头的Hank说的。


    ——


    以穿戴着防弹衣的Hank、Karl、Chard为首的武装部队和FBI潜入监狱已久，只等着Hank的一声下令，而Hank就在等Alex的这一句话。


    大部队依次进入监狱将反叛的囚犯压制带走，FBI特殊行动小组的成员帮忙将受伤的人送到救护车上，Hank来到Alex先前的位置，但只看到被绑在水管上昏迷的教父。


    Alex来到了办公室，带上手套搜查着Aronson的桌面，那上面如同摆放顺序如之前别无二致，只少了一本书——《罪与罚》。


    Alex挂上了一个得逞的微笑，接着迅速举枪对着发出声响的门口，却看到一张出乎意料的脸。


    Reid看到愣住的Alex，提醒她她还举着枪。


    “Oh，当然，抱歉。”Alex把枪挂上保险栓后放到桌子一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你怎么在这？”


    Reid看到Alex因为刚才的事而战损的连衣裙和没穿鞋的脚，转身将旁边的白大褂套在她身上。


    她因为Reid的一系列操作说不出话来。


    “我通过FBI特殊行动组知道了你们的案子，后面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遭受到了袭击，我向Hotch申请和他们小组同行。”Reid看着Alex不太干净的脸解释道，他又从旁边翻出了一双鞋子弯腰放在Alex的脚旁边。


    Alex有些不自然地蜷缩，接着穿上那双鞋。


    “你的伤口……”Reid看着Alex腿上不同程度的擦伤欲言又止。


    “这没什么事，只是看起来可怕。”Alex用白大褂遮了遮，但没什么用，她干脆放弃，“我们走吧。”


    “你的背呢？”


    “……”


    不儿兄弟，你咋啥都知道。


    Alex摇摇头没回应这句话，拉着Reid的胳膊往外走去，接着又打了个电话给Hank，“我知道要怎么找到Allen了。”


    ——


    无数的通话如今变成一个实体，她的声音真切地在他的耳边环绕着，不是在电话里，是在他的身边。


    几个小时前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因为她的断联有多么心慌，他差点求着Hotch让他与特殊行动组随行，他知道这样不符合任何一条规定，好在Hotch没有阻止。


    得知Alex被绑在囚犯中间，他的心脏都快要骤停，他真的很庆幸她能安全从监狱出来。


    如今他搀扶着她走到医疗人员面前，又搀扶着她坐到救护车的车尾，看向被医疗人员处理伤口的若有所思的Alex，他狂跳的心终于走在了正常的曲线上，但世界又像疾驰在公路上的摩托车，所有事物向后退去，让人眼花缭乱，除了自己和在前面的人，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清晰地紧盯着正在面无表情的接受医疗帮助的Alex。


    这种蓬勃又带有想吐的紧张感，他喜欢她，毋庸置疑。


    他看到小组几人和她说了几句话，Hank和Karl背对着蜂拥而至的媒体，对着她又说些什么，她拍拍Karl的肩膀后点了点头，接着她看向她这边，他下意识移开视线。


    “嘿，Dr.Reid，饿了吗？”Alex向他走过来。


    Alex的头发又长了点，脸色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好多了，虽然也算不上面色红润，全是灰的脸上看上去像一个小乞丐。


    “um…我应该和他们一起，他们有的人今晚就走。”Reid指向FBI特组。


    “那是因为他们在这没地方呆。”Alex耸肩吐槽。


    “他们其实可以待在酒店。”他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他听到她笑了一声，坐在台阶上的他抬头看了眼Alex。


    她俯身把他防弹衣底下的领带拉出来：“我的意思是，你今晚可以睡在我那。”


    他看进她狡黠的眼睛，感觉到自己的脸烧了起来，比脑子更快的是嘴。


    “Oh…好…好的。”


    ——


    是Karl送他们回Alex家的，在这路程中，他能感觉Karl透过车内后视镜对他的打量……不加任何掩饰，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中，整个车里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块，他不仅感觉呼吸不畅，还觉得手脚僵硬。


    他的求助对象已经仰头大睡，简直，社恐地狱。


    “我听说你从匡提科特意过来？”


    他觉得Karl的胡子一点都不和蔼了。


    “Yes…”


    Karl打断他的话：“所以你们FBI是很闲还是怎么的？”


    “不，事实上我们刚结束一个案子。”Reid感觉到他的语速因为紧张加快，接着有意放慢下来，不想显得那么局促，但给Karl的感觉反而像是示弱，“我们之前有聊过这个案子。”


    “所以，你的特长是什么。”


    “What？”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知道的，你的肌肉还没我16岁的女儿大，你别告诉我你大老远来这只是为了聊案子。”Karl仿佛压力面试里的魔头面试官释放百分之一百的恶意，但他表示这还差得远呢。


    “I……”Reid语塞。


    “我的天呐，老妈，这是朋友，不是犯人。”不知道偷听多久他们之间对话的Alex终于发话。


    “你的，朋，友？”Karl皱着鼻子问她。


    “Yes，F…rien…d.”Alex故意把音发得十分标准，“这是个什么很奇怪的事吗？”


    “朋友…”Karl重复一遍，夸张地瞪大眼睛，通过镜子和她对视上，“这就像我从没认识过你一样，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Shut up.”接着Alex轻轻推推Reid，示意在这里下车。


    下车后Alex双手搭在副驾的窗户，俯身对Karl说道：“晚安，Karl, 代我向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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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ny问好，我很高兴你们和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和好了？”Karl对着Alex和Reid的背影大喊。


    Alex向Reid展示自己得意的笑：“他的心情这么好绝对是和亲亲女儿和好了。”


    心情好，吗？


    ——


    这还是Reid第一次真正的和Alex独处一室，她公寓里的布置和他上次在门口看到的一样，虽然看到的也不多，Alex的玄关处有做一个柜子，能挡住从门口看过去的大部分视线。


    Alex从鞋柜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男士拖鞋，她把鞋子放到他的前面后挺直身看他：“来试试吧，白雪公主。”


    Reid抬了抬眉毛，抿着嘴穿上拖鞋：“事实上，你想开的玩笑是辛德瑞拉，她才是穿水晶鞋的那个。”


    Alex换好鞋后向厨房走去，她下巴点着沙发的方向：“你可以先坐那，你想喝点什么？”


    在他回答之前她又补充道：“没有咖啡，牛奶怎么样。”


    “其实，我乳糖不耐受。”Reid弱弱地说出口。


    Alex看向他无辜的狗狗眼笑笑：“那，单纯的水？”


    Reid拉了一下领带，他感觉有点热，Alex拿着两杯水坐到他身边：“你把衣服脱了吧，去洗一个澡。”


    “Um.…我。”他有些不自在，“也许你应该先洗。”


    “你是在嫌弃我什么？”Alex叉着腰开玩笑。


    “不是，我是说你的脸。”


    “纽约挺冷的吧。”Alex忽然来了一句，“你去吧，我去给你买几件衣服。”


    她的意思是，纽约挺冷的吧，穿着毛衣就赶来迈阿密了，胡子都还没理。


    ——


    Alex推着Reid进入卫生间，给他介绍完各个东西的用途后，说会出门给他买日常用品。


    待听到水声后，拿出在监狱里被她撕下来放进内衣里的那张纸，上面写着Colin Branner的每一笔黑色交易，她把这张纸放进床头柜的暗格里。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又打开追踪软件，看到上面不动的红点马上换上一身黑衣服带着电脑开车驶向上面的地址，在走之前还不忘给自己洗把脸。


    ——


    她利用铁丝从一楼开窗进到客厅，紧接着查看周边的环境后舒服地坐在单人沙发上，右手拿着枪自然地放在右腿上，等待着Aronson，就像回到自己家。


    二楼传来声响，Aronson提着包开灯后被坐在沙发上的Alex吓了一跳。


    “你好呀，Dr.Aronson，你想去哪？”


    他看到她不达眼底的笑放下包，不明白对方的来意。


    Alex身体前倾，双肘抵在膝盖上，她把玩枪的声音在这座房子里显得如雷声一般震耳。


    “告诉我关于Colin Branner的信息，我会当做我没有看见过你。”Alex眨眨眼。


    Aronson这才知道她的来意，他勾起嘴角露出在医务室和她对峙时一样的笑容：“哦~Abby Robinson小姐竟然有求于我。”


    Alex脸上的笑容消失，很显然没有心思再和他推拉，她直起身子，借着沙发的边缘用左手撑着脸，好像要睡着的样子：“给我，关于Colin Branner的一切证据。”


    “你知道吗，就算你把我抓回警局，我也不会被判有罪。”Aronson抱胸，颇有自信。


    “猜猜谁的名字在那批药品的采购名单上？”Alex歪着头看向他。


    Aronson意识到Allen也摆了他一道，他咬紧牙龈，他的下颌骨显得如此紧绷，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放到茶几上：“这上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想知道这个人，他只是个底层供货商罢了。”


    Alex用戴着手套的左手拿起本子端详，接着放进外套里面的口袋，起身走出去。


    “我看到你们抓到了Jacob。”Aronson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Alex从门那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Aronson，摇了摇头：“那个摄像头是你放的，连接的却是Allen那方，你为什么又明知故问呢？”


    “他太过了，最终会把我们两个都害死。”Aronson在看不见的地方握紧拳头。


    “你知道吧，他会被判死刑。”Alex没有流露任何感情。


    “如果是，那就是他的归宿，我必须阻止他一再毁灭自己的灵魂。”此时Aronson做一个标准的基督徒祷告。


    “听着，我不管你认为自己是拉斯柯尔尼科夫还是教父，别再出现在迈阿密，最好也别犯罪。”Alex头也不回的走出门。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Alex没有回答Aronson的问题，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把追踪器放在他包里携带的那本《罪与罚》的书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