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迷梦

    慕晚的确没得选,李明朗对上秦景曜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她只能忍气吞声,安稳地把这两天度过,等回去过了年秦景曜说不定就把自己忘了。


    人在滔天的权势下唯有伏低做小,任何一个违抗的举动都会把自己引向被碾碎的下场。


    慕晚收拾好心情,她决绝地坐在秦景曜的对立面,那种上翻的恶心感像是在酒桌上赔笑。


    多可笑啊,她还没出学校,就要陪这等级别的权贵子弟下棋了。


    棋钟开始计时,红色数字一秒一秒地变化,慕晚走了她的第一步棋。


    下位者捧着上位者,向来只能以输家的身份落幕。


    慕晚不怕赢秦景曜,她怕输,可秦景曜的棋艺远超自己,甚至堪比专业的国旗象棋棋手。


    黑白棋子在棋盘里移动,若是和古代的战场进行一个类比,他们两个的交手是三十万大军对一万。


    本就是赴死的局,慕晚还必须要豁了理智出兵。


    每走一步,更深一层的绝望便咬住了她出棋的手指。


    这场棋局早就被盖棺定论,最后的结果,毋庸置疑是慕晚输了。


    秦景曜很享受这种慢慢把人逼到角落的过程,对方无处可逃,但他依然残忍无情地吃掉了白棋。


    慕晚已经心如死水,陈述道:“你赢了。”


    秦景曜敛目,“我赢你不止一次了,可你从来不愿意看我一眼。”


    慕晚忍不住冷笑,没人会喜欢把自己打败的人,秦景曜是她失败的证据,也是使她跌落狼狈的罪魁祸首。


    他们生活的环境不同,慕晚自然不知道,在秦景曜的世界里,获胜的人才能被看见,才能赢得他人的青睐。


    明面上他胜者为王,她败者为寇,实际不过是一个渴望被看见的人和一个熟视无睹的人。


    棋局结束,计时器依旧在走动,面对着一场残局,秦景曜和慕晚都是默然。


    棋钟记下了他们僵持的一分一秒,直到慕晚率先起身,关掉了在她看来是定时炸弹一样的计时器。


    外面下雪了,适合吃一碗面。


    过了晚饭,李明朗和女朋友炫耀他的好手气。


    他把打麻将赢来的钱都转给了慕晚,“买件喜欢的东西,我元旦都没送你新年礼物。”


    慕晚打开手机,他们不过打了几圈麻将,这钱都够买个不便宜的大牌包了。


    她见过麻将馆里的大数额,叔叔阿姨们人手一沓红票,可轮到男朋友他们打牌,手机里都过成千上万块的流水。


    “不了吧,我没有想买的东西。”慕晚吃饱了有些困,她躺在李明朗腿上笑说:“不如,我过年给你包个红包。”


    李明朗低头在女朋友唇上亲了一口,“可以,我也给你包个大红包。”


    慕晚熬不了夜,她回了房间睡觉,躺倒在床上快睡着的时候,又觉得不放心,爬起来趿着拖鞋把房门反锁了。


    反锁好房门,慕晚一沾上床眼睛就闭了起来。


    白天发生的事让她睡得不安稳,总是做乱七八糟的梦。


    房间里开着空调,朝床上吹热气,伴着机器的轻微响动。


    慕晚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她翻了身,可能是空调送的热风太多,热得自己的嗓子都干渴得想喝水。


    月色破碎的阴影里,一个男人坐在床边,影子拉出长长一道。


    秦景曜的眸色幽冷,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慕晚的嗓子扯得嘶哑,她的被子掀开到腰间,浑身定住了似的。


    “你怎么进来的?”


    她记得自己反锁了房间门,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没睡,秦景曜低沉的嗓音比平时还要低,“这是我的房子,你说我该怎么进来?”


    他的房子。


    慕晚条件反射地咽了口唾沫,她明白秦景曜来自己的房间,定然是大事不妙。


    她悄无声息的扯开被子,鞋子都没穿,光脚在地毯上跑。


    脚踩着木地板,踢踏踢踏,在万籁俱静的深夜宛如沉闷的钟声。


    仿佛是在逃命一样,慕晚头也没回,手扣住了古铜色的门把手,拧了一下发现还是反锁着的,一点被打开过的痕迹都没有。


    她的另一只手迅速去开锁头,哆嗦着拧动了一次。


    反锁的门还都未打开,慕晚的腰被什么东西缠住,秦景曜把她揽到怀里,往后拖。


    “放开我!”


    慕晚瞳孔骤然缩小,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喊的声音几乎可以用尖利来形容。


    真是怕极了。


    腰间的手紧了紧,秦景曜的下巴搭在了女孩的肩膀上,他抽出手捂住了慕晚的唇。


    唔唔咽咽的声音好像在哭泣一样,慕晚捶打秦景曜桎梏住她身体的手。


    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发热的手臂温度烫得惊人,似要烧掉那层相隔的棉纱布料,让慕晚的腰部暴露在空气里。


    秦景曜附在人耳边,压低道:“听话,别叫。”


    慕晚睁着眼睛,怒目而视,只要他松手,她就再跑出去。


    “你男朋友在隔壁,被他听见了,你说,他会不会认为你在出轨。”


    秦景曜照旧镇定自若,淡声让慕晚安静下来。


    “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的,包括这院子,和这趟旅行。”


    慕晚的脑子很灵光,秦景曜借了院子出去,又放出风声不来。


    来之前李明朗如此笃定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他确定秦四不会来,可是到了集合的那天,他竟然准时出现了。


    太可疑。


    “我喜欢那么聪明的你。”


    秦景曜撒手,微弱的月华里,手掌心一片湿亮亮的晶莹,他凑近端详了下,湿了。


    从唇瓣里滴出的水雾,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细嗅是跟她身上一样的气味,却多了甜腻。


    真想尝尝。


    慕晚掰开腰间的手,她赤着脚在地毯上踉跄,“你放开我。”


    秦景曜将手心里的湿抹在了自己的衬衫上,“你上次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跟他睡了还是亲了?”


    “我们没到那个程度。”毛毯的短毛刺挠着脚底,慕晚被迫回答。


    秦景曜审讯犯人一样,“没上|床,但是亲了。”


    “下流。”慕晚的脸一红,她瞅准了时机,拧开了门把手。


    往外冲的时候,秦景曜一把抓住了人,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慕晚被秦景曜压到了木门上,她的半张脸抵着实木,每个毛孔都接触着凉透而温润的质感。


    欲哭无泪,逃也逃不掉。


    “你怎么一条信息都不给我发,还把我拉黑了。”秦景曜的双手往下拉慕晚的手,单手捉住,他把女孩摁在木门上,唇贴着她的耳朵,“我见不到你,可是我又想你。”


    热气喷薄,他边讲着话,唇有一搭没一搭地碰着慕晚的耳垂。


    如同亲吻,缠绵悱恻。


    慕晚丝毫没被秦景曜浮于表面的深情绕进去,“所以你就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要我到这里跟你见面。”


    “在客厅里的时候,他亲你了。”


    慕晚跟李明朗亲密的时间,他们说互相包新年红包的那刻,秦景曜就站在客厅的入口处。


    目睹了这一幕。


    他知道,今晚闹开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秦景曜无法忍受慕晚对着他漠然,转脸却笑迎李明朗的亲近。


    他哪点不如李明朗,慕晚都能跟李明朗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和自己在一起呢。


    慕晚无语至极,“你有偷窥癖。”


    秦景曜轻轻地笑了,他圈住女孩的腰,“这倒是没有,不过我得盯着你,慕晚,你这个人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安分。”


    像是有条蛇束缚着她的身体,随时要把自己拆吃入腹。


    慕晚的脸被抵在门板上,抵出了压痕。


    逼仄的空间,秦景曜压制着怀里的人,他说:“我就不该对你心软一次,慕晚。”


    “你答应过我的一个要求。”


    提起这个,慕晚惊慌地否认,“我没有。”


    秦景曜的腿磨着慕晚光裸的小腿,不轻不重的力道,“接吻,能伸舌头的那种。”


    慕晚的唇张了张,他下身穿的裤子顺滑,在她的小腿上有来有回地动。


    她死也不要。


    “我会跟李明朗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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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兵之计。”秦景曜腿别着慕晚的脚,他不上套,“你当我不长记性,他到底哪里好,让你怎么都不肯放手。”


    慕晚闭眼,睁开后还是在恍如噩梦的禁锢中,“比你好不就行了,至少他不会强迫我。”


    她的锁骨一热,有液体洇了衣领。


    后知后觉,慕晚意识到自己哭了。


    秦景曜咬牙,“够硬气。”


    他的虎口钳住女孩的下巴,拇指擦过唇瓣,深不见底的夜里,他们的呼吸倾洒,清晰可闻。


    “救命!”慕晚尖叫。


    秦景曜亲了上去,女孩高昂的声线瞬间就断了,如同鸣奏的古筝,弦齐齐崩断,打了人一手的血珠。


    唇是软的,有味觉的甜和嗅觉的香,勾着人沉溺与之耳鬓厮磨。


    他只贴了上去,慕晚的眼角就不间断地流下来很多泪,有一滴流到了唇中。


    仿佛天空上坠落的雪花,融化在了两唇之间。


    秦景曜尝到了,是咸的,苦涩的咸味。


    不该是这个味道。


    慕晚几不能支,瘫倒在了地毯上,虽然秦景曜没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可她已然了无生气。


    被砍断根茎,包在礼物盒子里的玫瑰花,也是如此地无趣。


    “我真后悔认识你。”


    慕晚愤恨,她抬着脸,哭得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哭得已经看不见自己的手。


    秦景曜逼得慕晚玷污了她所谓纯洁的爱情,或许这场恋爱也该如此惨淡地收场。


    慕晚抱着膝盖,房间里温暖,她却觉得冷得不能再冷了,“没你这样喜欢人的,秦景曜。”


    “你跟他,最好分了吧。”秦景曜蹲下,他的拇指轻柔地接住慕晚脸上的泪。


    “我不喜欢你。”慕晚打掉他的手,重复说:“我不喜欢你。”


    秦景曜的两指抹开了湿意,“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


    慕晚扭头,遏制住想哭的情绪,她把泪憋了回去。


    “你只有一条路走,”秦景曜拍了拍女孩的脸颊,他放缓了声音问:“明白吗?”


    …………


    慕晚后半夜没怎么睡,断断续续地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她靠在床上熬到了天明。


    这天,他们要去山上滑雪。


    早饭好了,李明朗迟迟没看到慕晚起床吃饭。


    他走到慕晚的房间门口,敲了两下门,“晚晚,洗漱了吗?”


    门内,慕晚凌乱着头发,她心有余悸,机械般开口让李明朗进来。


    少见的,女朋友到这个点了,穿着睡裙,头发也没梳整齐,眼底一小片乌青。


    “我不去滑雪了。”


    李明朗瞧慕晚萎靡不振,“是不是生病了?”


    “没。”


    慕晚埋着脑袋,她头疼得厉害。


    “明朗,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慕晚无精打采的,她没有办法直接跟李明朗说分手,那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话题转变之快,李明朗摸不着头脑,他不舒服地反问:“为什么?”


    慕晚是个慢热的女孩,两人在一起的过程就经历了许多的磕磕绊绊,李明朗都没有放弃。


    他心愿成真,慕晚做了自己的女朋友。


    突然她又说不合适,那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算什么。


    “我想回家,真的。”慕晚揉着眼睛,她后半夜基本没合眼,“我想我妈妈了。”


    她的嗓音嘶哑,李明朗迟疑地测了测慕晚额头的温度,“晚晚,你发烧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李明朗要走,“我去给你拿药吃。”


    慕晚喊着男朋友,委屈巴巴的模样,“回不了家,我就去学校住一晚,我在这里睡得难受。”


    李明朗心疼女朋友生病,“好,你吃了药我们就下山。”


    他去找朋友拿药,这院子里还真有一个备用的急救药箱。


    许弘扬打电话问了秦景曜,发信息的话对方一般不咋看,除非他心情好,不过就今天早上来看,秦四的脸色属实难看。


    李明朗打开药箱,就听许弘扬说:“山上这两天要戒严,你们不一定能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