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

作品:《我夫君不可能是疯批反派

    “我不知道啊。”鹿微眠不安地扶着他的肩膀,慢吞吞地从他身上爬下来。


    “我是太害怕了,刚刚吓死我了。”


    封行渊并不言语,眉眼间别有深意,但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静静地看她。


    鹿微眠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我胆子比较小,还好有你在。”


    一室之内,微妙的氛围悄无声息扩散开,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危险气。


    鹿微眠实在是坐不住了,想起要紧事,先开车帘询问,“撞到的是谁家的车啊?”


    凌一探查一番回禀,“褚御医。”


    鹿微眠微惊,“褚裕哥哥!”


    她连忙拢起裙摆,下车。


    封行渊敛起笑,看着她慌慌张张地下去。


    车外传来鹿微眠的吩咐声,“我去看看他们,你们先进宫别迟了,我晚些就到。”


    凌一掀开车帘询问封行渊的意见。


    封行渊闲散道,“夫人都吩咐过了,还问我做什么。”


    鹿微眠心想,他好乖。


    但这会儿也顾不得她的乖乖夫君了。


    鹿微眠转头往回走,叫暮云送信儿回司空府。


    其实不论撞到的是谁,既然事情是因她而起,她应该负责。


    早市街上发生冲撞的地方一片人仰马翻,最为惨烈的当属正中间那辆马车。


    车帘连带着里面的地毯都没能幸免。


    褚裕已经从马车内出来,站在旁边想着对策。


    他看见鹿微眠过来,还有些意外,“阿眠?你怎么在这?”


    鹿微眠看见他披风上沾了些许汤汤水水,“我今日入宫复命谢恩,恰好在这……你还好吗?”


    “不妨事,”褚裕看了看披风上的污渍,“正好今日天冷,我多穿了一件披风,里面的朝服没受影响。”


    鹿微眠过意不去,“你稍等一会儿,我家不远,我叫他们帮你备一辆新车。”


    褚裕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就当是我还你人情了,小时候生病总麻烦你和褚姐姐。”鹿微眠看了看他的车,“何况这样,也会耽误你入宫。”


    褚裕笑道,“你我间何须如此客气。”


    他停顿了下,“你前日大婚之喜,我在宫中给贵妃看诊,没有贺你新婚之喜。”


    “无妨,我那日也没见宾客。”


    褚裕看她,“还好吗?”


    鹿微眠弯起眼睛,“我挺好的。”


    褚裕点头,踟蹰片刻,大抵是觉得应该让鹿微眠知道,“这几日……殿下病了。”


    鹿微眠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轻巧地转移了话题,“那最近太医院一定很忙,你也要注意休息。”


    褚裕听她的话锋,知道鹿微眠不想提其他事,“瞧我,光顾着说正事了……”


    褚裕叫旁边随侍拿出来一个罐子,“最近我们家的梅子腌好了,我阿姐记得你爱吃,做了一些酸梅茶,叫我带给你。”


    “我想我跟封都尉不熟悉,便想今日交给令尊,等你明日回门时就能拿到了。”


    “难为你们竟还想着,”鹿微眠捧过罐子,“替我谢过姐姐。”


    说话间,鹿府的马车赶来。


    暮云顺带着拿了府里新做的披风给褚裕,马车也算是送他们的。


    仲秋清晨,重华殿内红墙金瓦上满是湿漉漉的雾气水珠。


    连空气都浸染得潮湿。


    窗前枯黄树影落在纸张上,随后被苍劲的字迹覆盖。


    执笔之人银冠束发,颀长玉立,一身暗色云衫蟒纹,眉目深邃硬朗。


    慕青辞的随侍太监姜崇快步从门外进来,迟疑着禀报,“殿下,封行渊入宫复命了。”


    慕青辞没吭声。


    姜崇小心翼翼抬头,偷看了他一眼,又道,“鹿姑娘……也入宫了。”


    慕青辞手中的笔一顿,在纸张上洇出一团墨迹。


    “阿眠,她来了?”


    “是。”


    慕青辞剑眉轻蹙,将笔放在旁边,“她本不需要复命,特地前来,许是想见我。”


    慕青辞绕过书案,却因动作过大,扯到了什么地方,让他身形不稳,轻“嘶”一声撑在桌案上。


    腰间的香囊跟着掉在了地上。


    小太监立马上前,“殿下可是碰到伤口了?”


    慕青辞没回话,弯身捡起地上的香囊,弯身的动作加剧了身上的疼痛。


    他只小心翼翼擦干净上面的灰尘,“我得去见她。”


    姜崇拿上慕青辞的外衣追了两步,追上他,“殿下!”


    姜崇将外衣披在慕青辞的身上,“您后背伤口还渗着血,得挡一挡。”


    慕青辞闻言顿住将外衣穿上,才赶去宣政殿。


    他站在宣政殿外,远远看见那个明丽少女挽上发髻,一身莓酱橙百花裙坐在那里。


    一如初见时,她在花丛中扑蝴蝶,而他只敢远远地看着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


    唯独碍眼的是,她身边坐着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


    殿内皇帝皇后坐于高位,皇帝显得很是高兴,细问着他们成婚事宜。


    相比于封行渊,鹿微眠看起来更擅长应付这样的场合。


    直到掌事太监进来通传,“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屋内人近乎同时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皇帝皱眉,稍显不悦,“他怎么来了?”


    慕青辞和鹿微眠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听说当时陛下震怒。


    鹿微眠立马给所有人都找了个台阶,起身回话,“既然陛下还有政务相商,那我们便不打扰陛下和娘娘了。”


    鹿微眠转身看封行渊,发现他就那样坐在那里,平静的与她对视,观察她的反应。


    鹿微眠见他不走,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拉起他放在旁边的手,“你是还有事与陛下娘娘聊吗?”


    她说着,挠了下他的掌心。


    慕青辞进门,恰好看到这一幕。


    封行渊掌心传来一阵细痒。


    他垂眸,看了一会儿挂在他手上的葱白指尖,也顺势起身,简单一句,“微臣告退。”


    慕青辞停住脚步。


    鹿微眠甚至没给他一个眼神,便与他擦肩而过。


    直到他们走远,皇帝才沉声道,“朕没宣你前来。”


    慕青辞抬眼迎上皇帝的视线,“怎么,又是天象指儿臣不宜与父皇议政了吗?”


    皇后闻言紧张起来,“议政就议政,怎么与你父皇说话呢。”


    慕青辞行礼,“儿臣知错。”


    慕青辞不痛不痒地敷衍了皇帝几句,踏出大殿时,屋外冷风贯入。


    慕青辞没有动,只是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缓久,极轻地出声,“封轸,怎么就没死呢。”


    姜崇上前,顺着慕青辞的方向看过去,这会儿早就没有了他们的影子。


    他躬着身子,“殿下,派遣到封府的小厮,鹿姑娘似乎不满意,眼下人不见了,许是……没了。”


    慕青辞眉眼微动,声音微哑,“倘若她不喜欢,便是杀了又如何。”


    “只要她能消气,杀一百个,一千个都无妨。”


    “只怕,这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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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的。”慕青辞了解她。


    鹿微眠单纯良善,不会随意杀人。


    不会跟他一样,满腹心机,还要在世人装得清风霁月,坦荡正直。


    但封府,有一个跟他一样,满手鲜血的人。


    而那个人,更加阴湿下作、冷血无情。


    鹿微眠和封轸在一起,无异于羊入虎口。


    慕青辞眸色沉下去,“司天台到底是受谁指使促成这门婚事,查到了吗?”


    姜崇弯身回避慕青辞的视线,“掌管此事的张天师在大婚礼成当晚也是离奇失踪……奴才以为这罪魁祸首是急于灭口。”


    在封府的罪魁祸首,显而易见。


    姜崇意有所指,“毕竟,那封轸一直视您为死敌,偏生赶在您与鹿姑娘好事将近回来,夺人所爱也不是没有可能。”


    “此番得手,不定在背后如何折磨鹿姑娘。”


    慕青辞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


    宫外,鹿微眠跟封行渊一并坐在马车里。


    封行渊瞥见了马车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小罐子,“这是……”


    鹿微眠简单回道,“这是今早褚裕哥哥拿给我的酸梅茶。”


    封行渊轻念着这个名字,“他人还挺好的。夫人撞了他的车,他还送你礼物。”


    鹿微眠笑眯眯道,“是啊,褚家姐弟人都特别……”


    鹿微眠说到一半,忽然顿住。


    抬头撞见封行渊饶有兴致地看她。


    “不,不是我撞的车。”鹿微眠后知后觉的否认,然后故作淡定的打开罐子,“今早也不知道那摊贩怎么滑了脚,撞上的。”


    “我瞧着正好是熟人,总不能坐视不理。”


    “褚家姐弟是我自小的玩伴。你不知道,我儿时体弱生病,全依仗他们家。”


    鹿微眠不擅长撒谎,这会儿自己都感觉自己话多得心虚,她低着头想哭,“好吧,对不起,是我。”


    封行渊打量着头埋得像鹌鹑一样的小姑娘。


    她手里抱着罐子,双腿并拢,板板正正的坐着,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露出的侧颈又浮现出羊脂玉般莹白的光泽,和清晰的血络。


    血脉跳动间,是她气息和鲜活生命的象征。


    只要他咬一口,用些力气,兴许他们就不会再跳动。


    越这么想,他身体里那股隐隐的兴奋就越是按捺不住。


    封行渊盯着她的脖子看了很久。


    直到鹿微眠又抬起头,沾了委屈和愧疚的声音拖长,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其实也不是我,是我弟弟。”


    “但也,也算是我管教不严。”


    她觉得自己也不能这样推卸责任。


    沉默间,鹿微眠吭吭哧哧地一会儿解释一句,“我已经很努力的,不让他得逞了。”


    封行渊垂眸,少年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幼弟似乎很讨厌我。”


    “没有。”鹿微眠不想让他多想,“他只是不了解你。”


    她扯住他的袖子,“你,别难过。”


    他话语间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你讨厌我吗?”


    但鹿微眠听起来他就是个委屈小狗,“不讨厌啊。”


    “可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做什么都不被人接受。”


    “你别这么说,你是个好人,你做什么我都能接受。”鹿微眠想,她这个乖乖夫君,还能有太子和那个欺负她的叛军头子做的事情恶劣。


    “那,”少年盯住了她脆弱的脖颈,看起来仍然无比落寞,但隐藏在面具下的血色异瞳兴奋地闪烁着,“我咬你一口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