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回京

作品:《卿振河山

    姜玥瑶却道:“官商勾结一事不足为奇,但一个人不能既是官,又是商。钟凡成为户部尚书后,他可以去帮衬钟家,但不能明着去经营钟家的生意。不然就是坏了规矩。”


    思洛问:“那钟家未来岂不是只能让钟大公子继承?”


    “钟家未来由谁继承,不是我们现在该考虑的。”姜玥瑶顿了顿,“但有一点可以明确,钟开觉还没断了让钟婉黎打理家业的想法。”


    想到刚开始的那个问题,思洛道:“就凭钟大小姐现在还能干涉钟家的生意?”


    “不错。”姜玥瑶缓缓道:“商人重利,像钟家这样几代都是富商的家族,往往更看重的是后代能不能延续家族的荣誉。让钟子坤打理钟家的生意,恐怕钟家这皇商的名头难保。”


    话落,恰好最后一笔落下,水墨梅花成。


    思洛见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如果钟婉黎真硬要拦着此事,那和北疆的生意岂不是做不成了?”


    姜玥瑶问:“这生意是钟凡自己提的吗?”


    思洛摇了摇头:“不是,是撺掇钟子坤提的。”


    “钟开觉既然现在没表态,说明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再对比对比二人的实力。”姜玥瑶盯着桌上的画,沉声道:“如此,钟婉黎的态度就很重要了。”


    “可钟大小姐不是不支持吗?”思洛有些不明白。


    “从商人的角度来看,钟婉黎阻挠这件事,是因为她看到了风险。但本宫很好奇,她的亲生父亲把她丢在南方十几年,她难道就没有怨恨吗?”


    姜玥瑶边说着,边又拿起笔,在画上涂抹了几下,墨水点乱了梅花,杂乱无章。


    思洛看着姜玥瑶这一举动,道:“殿下,您……”语气带着忧虑,但又不敢说出口。


    姜玥瑶似是没听到,手上动作不停,吩咐道:“让钟凡去查查他这位姐姐的过去,若是二人有着相似的遭遇,化敌为友,也未必不可。”


    思洛应着。


    等着姜玥瑶把好好墨梅图毁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时,阳甲从窗户处翻进来了。


    阳甲进来后,发现姜玥瑶没搭理他,有些奇怪,正要上前去。


    但当他瞥见地上的一束光,又看了眼外面的太阳,似是明白些什么,便又翻了出去。


    思洛看着阳甲一系列的举动,微微瞪大了眼睛,有点不解,而后看到阳甲推门而入,她大概明白了什么。


    阳甲跪下道:“殿下。”


    姜玥瑶这时才撂了笔,看了他一眼。


    虽然没敲门,但至少这次知道要走正门了。


    姜玥瑶开口问道:“你来,可是发现了穆文业的踪迹了?”


    阳甲回道:“有人说在离渡附近看到过。”


    离渡,顾名思义,京城航河的渡口。


    姜玥瑶皱眉,“那里人员来来往往,宋寒云怎么把人藏那里去了?”她又问道:“那人可还记得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阳甲道:“其实那人没有认出穆少爷的画像,但是认出了公主给的另一副画像。”


    “宋寒云亲卫长的?”


    阳甲点了点头。


    姜玥瑶就是担心宋寒云会把穆文业藏得严严实实,连脸都见不着。所以又派人留心宋寒云身边的人员情况,果然发现一直守在宋寒云身边的侍卫换了人,便疑心宋寒云给了他别的任务。


    虽然如今还是没找到穆文业的下落,但倒是可以顺着这个方向去找。


    于是姜玥瑶吩咐道:“加派人手搜索离渡,不过这次不用遮着掩着。”


    阳甲不解道:“那样岂不打草惊蛇了?”


    姜玥瑶冷笑一声,“要的就是打草惊蛇。”她又吩咐了几句。


    阳甲消化了一下姜玥瑶刚才的话,然后才道:“是。”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事,殿下,我们的人在找穆公子的时候,发现田丞相回京了。”


    田常回京了?


    姜玥瑶眸光一凝,“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上午。”


    姜玥瑶偏头问思洛一句,“宫里知道这事吗?”


    思洛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按照田丞相告假的时间来看,如今回京,应该是提前回来了。”


    “看来京城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让我们的田丞相在南边安心治病的心情都没了啊。”姜玥瑶道:“不过说到田常,本宫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来。”


    一旁的思洛听着这话,心有感觉姜玥瑶要说的是丘绪的事情。


    果不其然,姜玥瑶问她:“思洛,你还记得那两个刑部官员被杀的事情吧?”


    思洛脑中一下子回忆起了那日二人在“留春阁”里的谈话,她点了点头,有些干巴巴地回道:“记得,没想到,凶手竟是丘大人。”


    “是啊,连本宫都没想到呢。”姜玥瑶突然笑道,似是觉得有些遗憾,“可惜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还是因为证据不足,让丘绪全身而退了。”


    她又看了一眼旁边欲言又止的思洛,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思洛闻言,犹豫了片刻后问:“奴婢不明白的是丘绪为何要杀那两个人?”


    姜玥瑶语气淡淡,“或许在丘绪眼里,那两个官员听到了穆巫嘉和李峰云的谈话。”


    毕竟少一个人知道所谓密宝的下落,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所以丘绪他,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姜玥瑶又道:“本以为能借着这事,让兵部尚书也能换个人做。不过到底是田常的小舅子,就算烂泥再扶不上墙,田常还是让他从这两件事中全身而退了。”


    思洛问道:“那诬陷穆将军贪墨军饷一事,田丞相也参与了?”


    姜玥瑶思索片刻,才道:“本宫怀疑没有。若是田常那个老狐狸参与了此事,这件事就不该做的如此马虎。”


    除了那本做得逼真的假账簿,其他大部分证据都做得十分粗糙。很明显,设局之人给穆巫嘉规划了一条死路,却又留了一条生路。


    如果是田常做的,不该出这么大的纰漏。


    姜玥瑶盯着已经谈不上算是画的“梅花图”,瞧了一会儿,才道:“田常既然已经回京了,派人多留意他的动态,不过一定要谨慎些。”眼神渐渐聚集到一点,缓缓道:“三朝宰相,世家之首,可不是那么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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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的。”


    *


    “姐夫。”


    旁人面前恨不得拿鼻孔看人的丘绪,眼下,脸上正挂着谄媚的笑意,搓着手喊了声。


    田常没应,逗着笼子里的鹦鹉,“小小,报喜,报喜。”


    那只名唤“小小”的鹦鹉,也学着,不停地叫着:“报喜,报喜,报喜。”


    丘绪见田常不搭理他,又喊了声“姐夫”,这次声音大了些,就是嘴角的笑意要维持不住了。


    田常虽然没看他,但到底是开口说话了,“丘绪,你看啊,这小小的鹦鹉也倒是神奇,你说什么,它就学什么。”


    “神奇,神奇,神奇。”鹦鹉又跟着叫了几声。


    丘绪立马接话道:“姐夫要是喜欢这小玩意,我下次给姐夫再带一只过来,两只也有个伴。”


    “两只?”田常扫了他一眼,而后笑道:“那我这丞相府可不得吵翻了天。”


    丘绪连忙应着“是”,又问:“话说,姐夫您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知道自己闯了祸,若不是有这位神通广大的姐夫兜着底,他就完了。


    于是丘绪边问着边打量着田常的脸色,但除了能看到那岁月留下的沟壑,旁得什么也看不出来。


    田常没直接回他,而是问:“聂渊死了?李峰云也死了?户部换了人?”


    丘绪不知道田常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些事,回道:“是。”


    但是担心田常是要当面同他算账,又有些慌张地解释道:“李峰云本来就一直在我们和司卿监之间摇摆不定,如今他死了换上了钟凡。钟凡有能力,钟家和田家又是姻亲,他能当这个户部尚书,再合适不过了。至于聂渊,他……”


    说到聂渊时,丘绪有些心虚,毕竟聂渊是田常派来帮他的人。田常不过出去月余,聂渊就折了。


    田常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情绪,也没对他这一大段的解释做何评价。


    倒是鹦鹉喊着:“死了,死了……”


    听着这话,田常嘴角还是带着笑,道:“你看看,你说的这小玩意倒是听话得很。你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不像有些擅自做主的人……”


    “对不起,姐夫,对不起。”听到这话,丘绪连声道:“我…我吩咐过聂渊把东西藏好了的,没想到杨念文能那么快就找到东西。”


    田常听着这道歉声,却觉得更心烦。


    如果不是念着这点姻亲关系,这么蠢的人怎么能当得了兵部尚书。蠢就罢了,还喜欢自做主张。


    田常敛去了嘴角的笑意,“丘绪,你平常贪点钱,我从来不说什么,但是你为什么要去招惹穆巫嘉?”


    他见丘绪不说话,吩咐下人把鹦鹉带下去后,又问了一句:“你收了句容多少好处?”


    丘绪一愣,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田常眼神示意管家。


    管家便从怀里掏出几封书信,递给田常。


    田常却是看都没看,瞅了眼额头冒着汗的丘绪,道:“给他。”


    丘绪手指发抖,等看清楚信封上特殊的标记,不用拆开,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这是他与句容来往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