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画上妊妇

作品:《女驸马穿越手记

    韩濯长了这么大头一回被人打脸,她愣了一下,脸颊后知后觉泛上热意,下意识有些羞恼。


    那原本躺得像个死物一般的姑娘睁眼坐了起来,方才打了韩濯的巴掌还举在半空,见了韩濯却愣住了。


    “怎么是你?”


    宋青瑛急忙把韩濯扯开,但见她脸颊上鲜红指印,下意识责怪道:“手这么重做什么?”


    李三三道:“我为了自保,又不知道轻重,哪里知道是她,等等,你们为何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韩濯沉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李三三下床,随便扯了布巾裹在身上,韩濯没看下去,脱了外跑递给她,李三三也没道谢,自顾自披上了,也不搭理韩濯,打开窗户向下瞧,窗外正对着一间小院,连一盏灯也无,她回到床边,把床铺掀得稀烂,撕下一条床单系在床柱上。


    竟是想翻窗。


    韩濯一声不吭,下一刻刀光一闪,李三三觉得脖子一凉,回首一瞧,正是一把刀横在了脖子上。


    韩濯一张脸冷得像冰,宋青瑛看了也微微发怵,但李三三毫不顾忌地站起身来道:“驸马爷的刀就这么寒碜,刃都没开,拍蒜都费劲,吓唬谁?”


    ......


    韩濯难得用脸色压人,还惨遭翻车,那辟邪宝刀她没扔,今天顺手就抽出来了,这一番弄得她十分尴尬,心里大骂那个卖刀的祖宗。


    她强行装蒜,开口道:“就算不用刀,姑娘觉得你出得了门吗。”


    宋青瑛伸手一抛,韩濯便接过了那烟雨楼的匕首:“多谢。”


    李三三轻蔑一笑:“怎么,官府现在着急了,当初说我是疯子,把我打出府衙,现在怎么,想起女人的命是命了?”


    “我们也并非官府,你大可不必如此阴阳怪气。”宋青瑛道。


    李三三上下扫视了他二人一眼,叹了口气:“那就长话短说。”


    随后白了韩濯一眼:“你那破刀放下去,凉死了。”


    原来,她多次求告无门,闯了几次金粉阁未果,便只好找准机会混进被买进金粉阁的姑娘里,意图寻找自己的义妹云归。


    头一日,她和其他姑娘被关在一间地下的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饮水和吃食都不给,被卖掉的姑娘有饿着肚子来的,第一日就不省人事了两人,不知如今是死是活。三日后,才有人送了粗劣的馒头和饮水进来,姑娘们也顾不上许多,全都狼吞虎咽吃得干净,她一个馒头下肚便人事不知了。


    “那些姑娘有小部分是买来的,剩下的有不少从城外来,是被人劫来的。”


    宋青瑛听了半晌,问道:“那你可知你们所在的屋子方位在哪,这金粉阁不小,人多眼杂,最好还是做好准备再下去。”


    李三三回忆半晌,道:“只进来的时候看过几眼,后来眼睛被蒙上了,大概是西边?还是北边?”


    韩濯找了张草纸,随便翻出一支笔来,估计这笔原本的用途也并不正经,韩濯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沾了旁边的朱砂小罐道:“喏,这是西街,金粉阁在西街末北侧,这是后院,你进院子时是靠哪边?”


    李三三接过韩濯的笔,迟疑了一下,在上面勾画起来。


    她画得十分混乱,韩濯无奈道:“你自己画过的恐怕自己都忘了,你就不能写个字标注一下?”


    “我不识字!”李三三吼道。


    “嘘!”宋青瑛紧张道,这两个活祖宗怕是忘了自己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商量怎么偷家,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韩濯捂了下嘴,又小声道:“那你卖身不是签字画押了嘛,怎么签的?”


    李三三恼道:“这地方哪有这么正规,他看都没看就把卖身契拿走了,签字的地方我不会写,就画了个蛋。”


    好吧......


    “对了,”李三三道:“给我们吃食那天正是傍晚,阳光正好照进来。”


    “那就是东侧。”宋青瑛肯定道,他看了看乱七八糟的示意图,伸手在粗糙的红色线条交汇处一指。


    片刻后,金粉阁楼上垂下一条用床单制成的绳索,李三三像猴子一样滑下来,淹没在黑暗之中,韩濯回头看向宋青瑛:“阿瑛,要不你就留在上面?”


    宋青瑛摇摇头:“我行的,你先下,我跟着你。”


    也罢,楼上楼下,还说不准哪里更危险,韩濯也滑了下去,中途被绳结硌了一下。


    韩濯仰望上方灯火明亮的小窗,分外紧张,看宋青瑛犹豫片刻,也抱住绳索,双腿一松便滑了下来,韩濯刚想放心,就见宋青瑛在绳结处一栽。


    她下意识去接,但宋青瑛没掉下来,刹那间就滑到韩濯旁边,只是踉跄几下后退,撞到韩濯身上,被她抱住了。


    宋青瑛觉得脸上发烧,赶紧站直了身子,李三三袖手旁观良久,此时“啧”地一声,迈步走开了。


    韩濯见宋青瑛没事,也拉着他的手跟上,眼神万分正直坦荡,宋青瑛瞬间负罪感猛烈,想打一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


    明确大概方位,那屋子十分好找,看样子真是一个废弃的柴房,毫无疑问锁着门,李三三环顾四周,对韩濯道:“簪子借我,你那个细一些。”


    说着连招呼都不打,伸手就要拔人簪子。


    韩濯吓一跳:“哎,成何体统。”


    “磨磨唧唧,用完了就还你。”


    她伸手一抽,韩濯未来得及强烈抗议,一捧乌烟一般的头发就倾泻下来。


    韩濯的身上没有什么女儿的香粉味,也没有带那些公子哥身上乱七八糟的香袋,只有皂角清新的味道,不知是用什么洗的发,艾草清苦的香味幽幽然。宋青瑛和她挨得近,几缕青丝伴着晚风中的花香飘到脸颊上,好像给他心上也轻轻搔了痒,麻酥酥的,这时李三三吹着了韩濯带来的火折子,火光葳蕤,韩濯散了发的脸就在跳动的光线上氤氲。


    这是宋青瑛第一次见到韩濯散发的样子,其实仔细看着,新科状元郎五官里的风流意,有一半都来源于她温和的皮相,她的眼睛生得温柔,冲淡了锋利的棱角,火光明灭间竟然显得有些媚。


    宋青瑛看得呆了,韩濯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光影被打湿一般的朦胧。


    “咔”地一声,锁开了,李三三颇为骄傲回头,却没得到嘉奖,看到韩濯也是一愣,随后打趣道:“嚯嚯,好个美人儿,要我说,这金粉阁挺适合你的,艳冠......”


    “闭嘴!”韩宋二人异口同声道。


    李三三投降,瞅了宋青瑛一眼,小声吐槽:“你生什么气,真是。”


    韩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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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了她一眼,把簪子抢了回来。


    毫无悬念,屋内无人,三人小心翼翼把门掩上,借着微弱灯光细看。


    屋内皆为杂物,旁边的架子上放了一些瓶瓶罐罐,宋青瑛饶有兴趣过去瞧了一番。


    “小孩子少看,”李三三把宋青瑛拉开,韩濯瞄了一眼,见这些罐子上面小小标签写着什么:“神仙散”“快女丹”“兴阳丸”......


    他大爷的春药还这么多品种。


    韩濯一阵恶寒,继续在屋内寻找线索,当初小琴说声音就是这里出来,那会不会有暗门?


    这房间还不小,可奇怪的是,柴房里竟然放了不少画卷书籍,有几幅挂了起来,韩濯一一掀起来查看,后面无一例外只有灰色墙壁,可是古怪的感觉攀升上来,她盯了这几幅画良久,终于明白古怪在何处了。


    宋青瑛此时走过来:“可是发现了什么?”


    “你瞧。”韩濯道:“我不懂画,可是这些山水画作中,为何只有这一幅,画的是人物工笔,难道我朝山水画家居多?”


    宋青瑛观察了一番道:“这些山水画虽然看着不同,但笔法却如出一辙,画技并不高明,有些生硬,倒是这幅母子图,笔触细腻,是名家之作。”


    那画上是一妇人怀抱一男婴,身旁还立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总角女童,而这妇人腹部高高隆起,似是怀胎十月,照理来说,这个月份的孕妇应该看起来行动不便才对,可这画上之人似毫无疲累之色,腰腹虽然看着粗蠢,却没有半分笨重的感觉,嘴角还有一抹恬淡的微笑,韩濯看得汗毛倒竖,觉得这笑万分诡异。


    她走上前再次掀开画卷,果然发现这画卷后的墙壁,砖与砖的缝隙中有难以察觉的裂缝,不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就是这里。”


    韩濯起身宣布道。


    “那我们怎么进去?”李三三刚刚赶过来,脑门上还带着汗,韩濯道:“你们看看剩下几幅画上面,有没有山水间的人物是孕子的妇人?”


    李三三和宋青瑛上前细看,片刻便在草木掩映间找到了,那些妇人皆腹部饱满,姿态各异。


    韩濯一个个摸上去,这三幅山水画的孕妇那处墙壁,触感都是微微凸起,韩濯撤手道:“刚好三幅,恰巧需要三人,我们各自一同按下去,这暗门大概就打开了。”


    “那快些,我们早点进去。”李三三兴奋道,拍了拍手上的灰就要走上前去。


    “慢着。”


    这回不是那缺了一块还没开刃的破刀,而是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紧紧抵在了李三三脖颈处,李三三咽了一口唾沫,喉咙滚动间,她感觉自己要害处那层薄薄的皮肉流出血来。


    韩濯制住了她双手,宋青瑛看着韩濯这回动了真格,急着对韩濯道:“这又是为何啊?”


    “这便要问你了殿下。”韩濯沉声道:“看得出来殿下有些身手,臣曾经低估您了,还以为您真是久居深宫养尊处优,您那右手上的刀茧,至少有五年的苦练。”


    “话不多说,你二人设计我深入金粉阁,究竟有什么目的,我嫂嫂的下落,也请尽快告知,不然......”


    韩濯的匕首晃了晃,吓得李三三拼命朝韩濯怀中倚。


    “我不敢保证,这金粉阁明日会不会多一具女尸。”